来了

    后面的事情就很简单了,阿文打听到容姣的下落,趁新帝给他放假时出宫来找容姣。

    毕竟他只是新帝收养的儿子不是他的亲儿子。

    阿文喜欢容姣。

    不仅是因为她长得漂亮,还因为她待他好,还与其他人都不一样。

    自出生以来,周围的人都告诉他要奉献讨好忍让,而容姣却告诉他要先满足自己讨好自己,再去讨好别人。

    阿文不知道仙女长什么样,但如果真的有仙女的话,就是容姣的模样。

    阿文突然就不想回去了,他在容姣身边待着好高兴。

    除了吃饭的时候。

    容姣什么都好,就是不会做饭,她还动不动就喜欢做饭,她做饭他又不能不吃,那样也太不礼貌了。

    阿文想委婉地提醒一下她厨艺的问题,不经意一问,却听她道:“你以为我不知道我做饭难吃?”

    阿文:“什么?”

    容姣煞有介事的说:“我这叫生命体征维持餐,你吃了饿不死就行了,嫌这嫌那。”

    阿文闭嘴了。

    然后他就发现容姣动不动就在外面酒楼里吃大餐,他吃的都是她做的。

    偶尔听到她对别人说,她自己的饭她吃不下去,留给家里的宠物吃。

    阿文:“……”

    后来每次学堂放学后,阿文也拿自己的零花钱去外面吃。

    然后他又听容姣对别人说:“不是我不给他做饭,他不吃啊,那没办法了。”

    阿文:“……”

    最后阿文开始做起了饭。

    容姣很给面子地尝了一口,心平气和地说:“我们还是去外面吃吧。”

    很好,大家都有了去外面吃饭的理由。

    ……

    这天容姣带着阿文骑完马回来,推开门,看到一件黑衣挂在木珩上。

    她偏过头,瞧见,桌子上放着一把匕首,没有多余的装饰,古朴内敛,像极了某个人。

    当然,这两样都价值不菲,不是用钱就能买到的。

    容姣这些日子平静下来的心湖泛起了一轮浪潮。

    他来了?他怎么可能来……有点离谱了……

    容姣不想往下去想,她出了正厅,去看其他的屋子。

    容姣住的宅子是她买来根据自己的喜好改造的。

    宽敞的庭院里栽种着各种花卉和树木,绿意盎然,花香四溢。屋顶覆盖着青瓦,错落有致,看起来宁静温馨。宅子内既有宽敞的正厅,也有私密的卧室和书房,还有供人临时留宿的几间客房,容姣更是在后面开辟了一处很大的空间供自己锻炼。

    容姣环顾了院子没有发现任何异样,过了一会儿,厨房里传来哐当一声巨响。

    容姣回神,跑进厨房,瞧见阿文仰面坐在地上,旁边躺着个和他身体一般大的锅盖和一个小板凳。

    小朋友愣愣呆呆的,捂着自己的小手呼哧呼哧吹气,灶上的锅冒着热气,白白的雾气冒出来。

    显然是阿文闻到饭香嘴馋,结果不小心被烫到了。

    容姣拎着他的衣领将他带起来,问他疼不疼,小朋友眉头拧成了两条小蚯蚓,却没喊疼。

    宅子里有常备的药膏,容姣拿来放进衣袖准备给他的小爪子抹上,又往水井边走想打盆水。

    宅子里的水都是付钱请人打的,容姣很少做家务,今天正好凑巧,缸里的水用完了。

    她一边往井边走又一边纳闷,她家来田螺仙子了吗?厨房两个月都没开火了。

    刚转了个弯就看到一道男人修长挺拔的背影。

    墨蓝的长袍,袖子挽着露出半截精瘦的小臂,那双骨态好看的手,指甲修剪得十分干净,看着就金贵,此刻却拎了一个陈旧的水桶,里面的井水不时晃出桶外,撒在他绣着精致暗纹的黑靴上。

    两个月前,容姣把话说得很开了,她做的好几件事都违背了他的原则,容姣没想过他还会来找她。

    “姣姣,你在做什么呢?”阿文捂着手,迈着小短腿走过来。

    待看到院子里的男人时,差点尖叫:“皇,皇皇皇……”

    在看到李允衡望过来的眼神时,说出口的话马上拐了个弯,“那个叔叔是谁呀?”

    平日,阿文是叫李允衡皇叔的。

    容姣正要开口,就听李允衡很淡定地说:“她的男人。”

    容姣微微蹙眉,想开口来句不要脸,但是想到这是在孩子面前,硬生生忍住了,只对阿文道:“你别听他胡说。”

    阿文眨巴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容姣又对李允衡说:“你来干什么?”

    李允衡反问:“不是你说有那方面的需求就来找你吗?”

    容姣:“……”

    她记得这句话。

    真希望自己有失忆症。

    她竟然开始说话结巴:“门都没有,你都选妃了。”

    李允衡淡淡道:“没有。”

    “我不信。”

    说完容姣进了屋子,啪的一下关上门,顺势靠在门上,她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烫。

    他怎么来了?来这里做什么?做皇帝还两头跑?

    一个又一个问题接踵而来,容姣用额头砸了砸门,想要驱散这一刻的烦躁和心慌。

    因为是自己喜欢的人,所以才能这么轻易搅动她的情绪。

    ……

    容姣关上门的一刹那,阿文就一溜烟跑到了李允衡面前。

    李允衡正在洗手,修长的手指浸在水盆里,动作慢条斯理,身高和周身的气质跟这个普通的小宅子一点也不搭。

    阿文往容姣待的屋子瞅了几眼,规规矩矩向李允衡行了一个礼,率先道:“皇叔,儿臣外出游玩,忽遇祸患,是这位姑娘……”

    话没说完就被李允衡一个眼神打住了,他的语气不咸不淡:“不必解释。”

    说着又给了他一瓶药膏,说道:“自己涂药,不要麻烦别人。”

    说完拿过一块拭巾,优雅地擦拭手指。

    阿文又行了个礼,表情有些失落。

    若是容姣,一定会亲自给他上药的。

    没过多久,又听李允衡道:“男女之间应该有些距离,你以后离她远点。”

    阿文愣在原地,呆呆地看着李允衡走进厨房。

    “可,可我才六岁啊。”

    ……

    等到阿文叫了容姣三遍,她才去外面吃饭。

    这个饭当然不可能是李允衡做的,是李允衡让人做的,然而吃饭的只有他们三个。

    容姣去的时候饭菜已经摆好了,阿文和李允衡一大一小坐在饭桌旁,两个人都规规矩矩的,挑不出任何礼仪问题。

    刚坐下,李允衡拿起碗递给她。

    容姣不情不愿去接,他却没有松手,容姣连眼皮都没掀一下,索性不拿碗了,拿起筷子直接吃菜。

    她是饿了,不然也不会过来吃了。

    容姣觉得她和李允衡处在一种暧昧不明的状态,虽然最开始也有暧昧的时候,但都不像现在这么黏腻。

    以前她没有谈过恋爱,什么东西都不懂,不知者无畏,也就敢去撩拨他,对他做出种种出格的举动,但现在她和李允衡什么都做过了,随便一个小动作都能让她产生联想。

    她发现自己还没有脸皮厚到可以面不改色做那种羞耻的事。

    容姣特意坐在了李允衡的对面,她可以管好自己离李允衡远一点,但是管不了李允衡。

    吃了几口菜,容姣偶然间抬头,发现李允衡也在看着她,还给她夹了一块鸡肉。

    容姣放下筷子站起来,“不好吃,我去外面吃。”

    “可是这菜比我们以前吃的都要好吃。”阿文天真地说,圆溜溜的黑亮大眼睛瞅着容姣红如胭脂的脸。

    李允衡没有抬头,有条不紊地吃着饭,年轻的头发茂密乌黑,脖子优雅地挺直,一些暗蓝色的血管在她的目光里微妙地颤动着。

    她吻过那里。

    李允衡皮肤白,那暗蓝的颜色在他身上就像是艺术。

    熟悉而久违的感觉像风一样灌进身体,她觉得喘不过气来。

    许久不见,这男人骚里骚气的。

    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容姣快步走了出去。

    微凉的风吹来,吹散了她脸上的红潮。

    她的小腿肚似乎还停留着那股酥麻。

    方才在桌下,李允衡的腿勾着她,像一道漫坡而下的细沙,细沙向下塌陷,温情而热烈地包围着目标。

    李允衡的脚,膝盖和腿。

    容姣可以准确地感受到它们的存在。

    她仿佛能听见一粗一细两种呼吸,紊乱不堪的声音。

    黏腻的,湿热的,羞耻的。

    李允衡不是很守规矩的吗?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

    道貌岸然!

    容姣去了街上,草草在一个小摊子上吃了饭,回去发现李允衡在庭院里锻炼,容姣掉头就走,走了一段路又觉得很荒唐,明明那是她的家,要走也是李允衡走,怎么她自己反倒走了?

    她更不想承认的是,她甚至想过要去花娘家与花娘挤一晚。

    不行,她得硬气一点。

    这样想着,她又转回去了,一路上有好些住在一起的邻居给她打招呼,那招呼简直热情过了头,容姣有些疑惑,虽然她的人缘还不错,但也不至于这样。

    与他们交谈之后才知道,李允衡给他们每家每户都送了一份厚礼,多谢他们对容姣的照顾,虽然没说身份,大家都默认李允衡是她男人。

    容姣:“……”

    她真的很想打李允衡。

    风风火火走到门口,却发现有几个男人正往她家搬东西,有红木桌,博古架,还有一些古玩字画,一看就价值不菲。

    抛弃了一年多的回忆袭来,容姣想起这些都是李允衡平日会接触的东西。

新书推荐: 追光者 绝对幸福 【松田阵平BG】Stay 十七夜月[校园] 我在修仙界重铸长征路 梨花又雪,春不休 沉鱼(穿书后被偏执权臣盯上的我) 阶下囚错筏 仓星岁 青松伏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