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夕

    因为南暝受了伤,李芊云怕他伤势难好,便将沈言安排去了其他空房间住,在知道这个消息后,沈言却是撒泼打滚,说什么也不肯离开南暝,最后还是公孙湘同他道了内情,才肯罢休。

    “那暝兄伤好了后我要立刻回来。”

    “好的,沈公子。”

    沈言走之前还专门去探望了南暝,为他盖好被子,整理了房间,恋恋不舍,又不是永别。

    这一切南暝是知道的,他可不想和这个烦人精多待些时日,就假装伤得很重,这样既没有沈言的叨扰,姐姐也会时常来照顾自己,世上怎会有这般的两全法?

    几日里南暝都在侧房养伤,所以天玑门和玄昇自然是去不了了,便由公孙湘习完礼法回来后为南暝授课,洛寅也是拿了本新的剑谱让她带给南暝,这次终于不是戏耍了。姐弟二人仿佛又回到了两年前那般亲密,你给我授课,我为你倾心。诸葛敬有时也会来看南暝,考察他的功课,顺便亲自讲解术法的要点并告诉他下个月便是云泽山十年一次的七脉大会,由云泽山门下七门的弟子共同参加比试,让他好好养伤,到时候为天枢门争取一番,南暝嘴上答应着,却根本不放在心上,七脉大会与我何干?我又不守着你们。

    在这期间,大伙都会带些吃的,玩的来侧房,虽然一一被拒绝了,可还是抵挡不了少年的盛意。或是讲些诸葛先生派他们下山帮助村民的趣事,或是询问南暝如何同泽清上尊交手的,叽叽喳喳吵个不停,南暝虽然无奈,但有姐姐在这里,也不好说些冷话,只能受其折磨。

    到了晚上,花慢漫悄悄来到侧房。

    见到是除姐姐外的女子,还是单独前来探望,南暝很是反感,也不看花慢漫就是一句:“滚出去。”

    这句话可让花慢漫伤心了一番,自己好心来看你,你却这样对我,随即就要离去,可又想到南暝好像是唯一能够帮自己的人,泽清尊自己不熟,其他三尊呢自己又不认识,母亲...算了,她知道了估计会把自己关起来好久。便还是凑着脸过去。

    “暝哥哥,别这样嘛,我也是来看看你的,白天也不见你这样。”

    “姐姐在。况且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成何体统。”

    眼见南暝义正言辞,永远是一副冷漠的样子,自己索性便娇滴滴地撒起了娇。

    “暝哥哥别这样对人家嘛,人家...”

    “滚。”

    “......”

    “算了,说正事吧。”

    “你先去正中央坐着,别离我这么近。”

    “为什么?”

    “说了,你我这样成何体统。”

    “可你和湘姐姐不就是这样的......”

    “你与姐姐,妄想同论。”

    见南暝仍是这样,花慢漫也只好从了他,不过不免抱怨:怎会有男子如他这般,拒其他人千里之外,单单对一人温良。

    “暝哥哥,我知道你很厉害,所以想让你帮我个忙。”

    “没空。”

    “...我都没说是什么。”

    “都没空。”

    “那你要怎样才有空?”

    “死了。”

    “...你真是气人。”

    “起身,离开。”

    花慢漫再怎么说,也是扶桑的宫主,有哪几个人敢这般对自己?若不是碍于现在的情形,自己早晚收拾了你。

    “要不,我同你交换?你帮我一次,我也帮你一次。”

    “没有价值。”

    “如果是这个忙,能救湘姐姐呢?”

    花慢漫不知道她说了多恐怖的一句话,就这样几个字,如同坚冰刺进南暝仅仅为公孙湘所留下的温柔之地,随后化作虚无。霎时间一股灵力暴起,侧房被恐怖的气息包围,花慢漫被这股威压弄得喘不过气,跪在地上。

    南暝慢慢起身,一步一步靠近了过来,碎羽逐渐显现出轮廓,而后一柄锋利的剑抵在了花慢漫脖子上,同样的,还有南暝那个比沈言还要渗人的眼神。

    “你再说一遍,救谁。”

    碎羽抵近了花慢漫的脖子,随后一股鲜红液体流了下来。

    “暝哥哥,我,我开玩笑的,对不起,对不起.......”

    花慢漫哀求着,道出自己只是随口一说,跪了好久南暝才将威压收回。花慢漫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突然感觉背后一冷,回过头才发现原来自己身后还有几柄冰剑对准了自己,只要一声令下,身上便会多出几个窟窿,至于性命,难料。

    花慢漫知道公孙湘对他很重要,可是自己只是随口说说这人便如此癫狂,他不敢向若是有人再要伤害公孙湘,结果会是如何。

    “暝哥哥,我知道我刚刚说的不对,我道歉,是我嘴笨,对不起。但是你要信我,也许有一天,公孙姑娘真的......”

    话未说完,身后一柄冰剑便刺了过来,划过花慢漫容侧,飘落几缕青丝。

    “我保证,只要你帮我这个忙,日后我一定会尽全力回报你,信我。”

    “出去。”

    “......”

    花慢漫不再说话,起身离去,带走的是惨薄的背影。

    翌日清晨,不速之客到来。

    “哟,躺这么久,还活着呢?”

    “我又不似你这般老女人,自当健壮。”

    “老?我很老吗?”

    “上千岁的妖怪。”

    “叫我泽清上尊,没大没小。”

    “随你。”

    洛寅随手拿了桌上的糕点就吃了下去,也不管南暝怎么看自己。

    “你来作甚。”

    “看看你,怎的,不行?”

    “我有伤,拜你所赐。”

    “自己实力不行。”

    “算了,我这次来,是想让你好好准备下个月的七脉大会的,你这实力,拿个第一也不是不行。”

    “不感兴趣。”

    “你可知道这第一的奖赏是什么?”

    “不感兴趣。”

    “做我唯一的关门弟子。”

    “无聊。”

    “你别这么气人好不好?”

    “你管我。”

    洛寅又是一番连哄带骗,南暝却是头也不抬,就看着公孙湘为他做的课堂笔记。

    心中无奈,洛寅只得起身就走,不过脸上,却是狡黠一笑。

    一人走了,却又来了两个。

    “阿暝。”

    见到是姐姐来了,南暝便下了床前去迎接,却被一通数落。

    “你看你,受了伤还乱跑,还不快回去躺好。”

    “姐姐我......”

    “好啦,听话。”

    南暝拗不过公孙湘,乖乖上了床。随行而来的,是花慢漫。

    公孙湘叫花慢漫与自己坐在一起,开口道:“阿暝,我,想请你帮一个忙。”

    “姐姐尽管吩咐便是。”

    “那好,你可知道小云?”

    “知道。”

    “你看啊,小漫她自小同小云小羽长大,感情深厚,就像是你和我,若是我不见了,阿暝你,会担心吗?”

    “我不会让你同我分开。”

    “我是说...是说万一。”

    “我会寻到你,不论岁年。”

    这句话,就像是本就泛起涟漪的湖水,洒下点点桃花点缀,最后被搅动一番,久久难以平息。

    “那你可愿......”

    “我愿。”

    “可我还没说是什么。”

    “你不说,我也愿。”

    “那,小云,若是有机会,你可否查找一番?”

    “好。”

    “谢谢阿暝。”

    “姐姐为何对我如此生疏?”

    “嗯?”

    “你我既然是姐弟,为何要说谢谢。”

    “这是基本的礼仪嘛,况且你不也对我说谢谢吗?”

    “我说便可,姐姐不用。”

    在完成花慢漫向自己的请求后,公孙湘和南暝说了些话便带着花慢漫离开了。

    “用姐姐来让我答应吗,那我要看看你的回报,能有什么。”待姐姐走后,南暝脸上升起的,是同沈言一般的邪魅。

    不过几日,南暝便同公孙湘一起去了天玑门,正好赶上诸葛敬安排他们进行第一次下山历练。

    “此番下山,你们要去到离云泽,幽皇交接不远处的荣城,那里有一个乡县叫做新县,常年有邪祟侵袭,我们虽然每年都会派人手前去,可是一直有幽皇山的人阻挠,投放妖物。这次便有你们担任这个任务,三日后启程。”

    “是,先生。”众人行礼,便自行准备了。

    由八人队伍扩加到了十人,这样也好,人多,有个照应。

    这日下午,众人聚在一起,诸葛焕提前了解到了新县的情况,同大家交流。

    “这荣城,多山峦曲水,地形比较复杂,由于那里的信仰,佛像比较多,当地人喜欢做些石材交易......”

    “喂喂喂,诸葛焕,能不能说重点。”兰墨打了个岔。

    “兰墨,诸葛焕给我们讲解当地风土人情,好让我们入乡随俗,更好地融入他们,也为我们的历练做些准备,你要再说话,礼法去再抄五遍。”

    听到礼法,兰墨只好闭上了嘴,上次抄五遍自己手都差点断了,师卿竹最大,那就听她的好了。

    “那我长话短说,荣城也有邪祟,不过只是些普通生物受幽皇山的毒气侵蚀而成的,品阶不高,但是那个新县,便有些诡异。”

    “什么诡异?”

    “之前有不少师兄师姐们前去镇邪,但不久,邪物又会再生出来,源源不断,但按理说这样一个邪物常驻的小县,应当是没有人愿意居住的,但还是由三十几户人家,况且有传言说,新县有一处地界很是奇怪,无规律地出现大雾,随后传来歌声,便有不少人被吸引过去,再也不会回来。”

    “这么恐怖?苏姐姐我怕。”

    “为何,仍有人居住。”

    “暝公子问到点子上了,我的猜想是,他们,指的是村民和邪物,是共生状态。”

    “诸葛公子为何这样说?”

    “沈公子莫慌,照常理来说,邪物存在,凡人定会害怕受到伤害,便会远离他们。可新县村民不一样,他们似乎与邪物有一个范围作为双方的分界,你不犯我我不犯你,在我们门下派出门修前去镇邪之时,他们似乎还有些抗拒。”

    “那这样说来也确实是奇怪。”

    “叔父此番便要我告知大家,此去,定要查清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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