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行

    “暝兄你看你,把人家客人都吓跑了,让人家怎么办?”

    “滚。”

    “没事的各位,待会我会补偿各位的。”说话间南暝举剑朝自己刺了过来,只好拿出扇子应对一番。

    两人就这样缠斗起来,刀光剑影间,一人盛怒,一人则是慢慢试探。

    “暝兄,这种地方的女子,多是无奈或者被迫之举,虽有其他,不过这也是这世道的不公。”

    “与我何干。”南暝继续挥舞着剑,同书烨起初一样,乱了章法。

    沈言见到这番的南暝,心中很是确信。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从前有个人,长得还过得去,但心中全是欲望,尤其是女色。每日都会让人送女眷过来供他玩乐,无一例外地,全都消失了。一天,他找上了自己弟弟的夫人,这女子不肯,他便好生折磨一番,让她不省人事,而后玷污了她,随后那女子不堪其辱,自戕了。而他的弟弟,找上了门来讨要说法,却被他哄骗,望着夫人的尸首,杀了过去,却中了他设下的陷阱,最终连同夫人一起被炼化了,怎么样,这个男人很恶心吧?”

    “与我何干。”

    “这男人,就是风清子,你也知道他现在的修为,九州之上只有泽清尊几人能压住他了,况且他得到了天上的帮助,恐怕到时候,云泽山不保。几年后,想必公孙姑娘也会是个美人,到时候要是被他盯上......”

    “我会杀了他。”

    在南暝执剑抵住沈言胸口之时却停下来了,不是因为担心沈言受伤,而是自己入了局。

    “暝兄,人可不能有弱点,一旦有了弱点,心也就有了牵挂,它会无时不刻地阻挠你的内心,不让它归于平静,这样,就让人失去了往日的理智。你看你,太看重公孙姑娘了,你啊,若是没有了弱点,说不定是日后会是天地间唯一的共主呢?哈哈哈哈哈哈。”

    沈言在自己躲闪南暝犀利剑气之时便按照步法定下了阵法,七步一动,五步一静,阵成,则入阵者,灵力溃散,任由执阵者摆布,这便是那男人弟弟所中之法。不过此法需要不停挑动入阵者的心智,使其无法察觉,这样才好施展。

    “暝兄,你的心乱了,这次......”

    沈言看着无法动弹的南暝,刚想说下去,却被他一掌震开。

    “你应该动弹不了的。”

    南暝将碎羽震碎,化作冰晶,刺入刚刚沈言点过的地方,封入进去,阵法立解。

    “暝兄,你不该如此伤身的。”眼见南暝嘴角渗出血迹,沈言有些心疼。

    “不过现在的你,灵力暂时恢复不了,不如听我慢慢说。”

    沈言再次走向南暝,眼神里有些得意。却不料封入的冰晶炸开了出来,刺向自己。纵使自己实力再高,可却不能轻易暴露,只好假装被冰晶击中。

    “看来,我的心也乱了。”

    “不要打她的注意。”

    “我怎会有如此念头,我只会对你感兴趣。不过其他人就不一定,不如好好爱惜自己一番,否则日后凭借着伤残之躯,如何保护公孙姑娘?”

    南暝不听他说完,径直走开了,心中,有了一个自己将要斩杀之人,不论有多危险,对自己有多艰难,只要对姐姐有威胁的,自己都会处理。

    “好啦,拿去吧,得亏有暝兄,不然你们还得受些折磨才能拿到这些钱。”沈言扔出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几名女子见了去连连称赞着沈言,可他却对这些风尘女子无甚兴趣,也跟着南暝的步子离开了。

    这是沈言计划的第二步,也是让南暝有了修道真正的对手。

    “暝兄,你能否助我,杀了那风清子呢?没事的,我会与你一起成长,直到利用公孙姑娘让他灰飞烟灭后,你便可以属于我了。”

    在回去的路上,南暝心中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今日狄嫘对他说的话,让他觉得自己对姐姐也许真的只是占有,隐然生出抗拒之意,他想离姐姐远一些,他不知道姐姐对自己的感情,是胜似亲情还是有另一番情意,他不敢问,只能凭借着感觉猜测,他太过自卑,他觉得一个连亲生母亲都嫌弃的人,又会有多少人能够接受他呢?南暝步子渐渐慢了下来,他看着周围热闹的一切,一切都与他无关,也许这个世界也是吧,自己这般人物,不过尘微之物,有谁会在意自己呢?但在听过沈言讲述的故事后,再看见青栏苑,他又舍不得的姐姐,他想尽可能地让姐姐过得好一些,在自己的保护下,至少没有性命之忧。南暝抬头望了望天,十分的晴朗,呼吸慢了下来,也许阳光正在渐渐治愈着他坍如废墟一般的心境。

    要不,暂且和姐姐有些距离吧,这样,她会不会真的和狄嫘说的一样呢?

    沈言追了上来,抱怨着他为什么走这么快,却对刚才的事只字不提,只说了一句:“暝兄,一切选择,都在你自己,当你有想要触碰又想要束之高阁的东西后,不凡,去看看水中的自己,待涟漪平静之后,也许,心中答案就会知晓了。”

    “嗯。”

    两人就这样,一个吵吵闹闹,好奇地探索一路上的景物;一个安安静静,似乎思考着什么人生大事。

    夜晚,悄无声息覆盖了温河,将星辰拎了出来,装饰自己,同时,也在提醒着万物生灵。

    为了方便,男子组和女子组便在同一个店里住宿,两组人员分别住在楼道两侧。本来在大家印象中的男女形象,在他们这里,好像颠倒了:女子本该矜持,可师卿竹却带着大家一番玩闹,唱着歌谣,比划拳脚;男子本该活泼,可是这边的男子组成员甚是安静,也许是由于南暝老是一言不发,所以众人只好自己做自己的,不过众人却都在一段时间内看向其他人。

    到了半夜,是在无法入睡的南暝出了门,轻轻关上,一个人在街道上走着。见大家都入睡了,自己便想着探查周围一番,因为自己从进入温河之时就感觉有人盯着他们,尤其是中午吃饭之时。

    南暝跃上屋檐,悄声巡视着周围,若是有人跟踪着他们,那夜晚,是最好的行动时间,不论这些人是干什么的,自己都要揪出来。南暝来到他们住宿的窗户外,用灵力将其打开,弄出了些声响,自己则是快速隐匿了起来。果不其然,周围有些躁动:先是兰墨一脸蒙圈地起来看了看,随后将窗户关上继续睡觉,根本就没察觉少了一人;楼下有些许残影闪过,南暝便从窗户上跳了下来,环顾四周,鬼鬼祟祟地朝着城外走去。

    凭借轻云术法,南暝跑得很快,但总是保持着残影能追上的速度。在来到离城外不远处的地方,四周只要几棵树与一条河,南暝索性停了下来,走到河边蹲了下去,无人知道他在做些什么。

    突然间,一声清澈的入水声响了起来,同时南暝也不见了踪影。残影们见到这个情形慌了起来,立刻就有几人来到泛起涟漪的河边探查了一番。

    “掉进去了?”

    “兴许是吧。”

    “这可怎么办,那人要我们好生看着他们,不能出一点意外的。”

    “我怎么知道,这个人无缘无故跑出来干嘛,还跑到河边,玩儿呢?”

    “不对,也许......”

    残影中有人意识到不对,立马要散开,却不知道脚下竟然有个八卦阵法,八个卦象分别升起,形成牢笼,将他们困了起来。

    黑暗中缓缓走出四人,是本该在房间里安睡的四个男子。

    “暝公子可真是谨慎,真让我们逮到了老鼠。”

    “书烨,多跟人家学学,你还想追公孙姑娘呢,文武不及人家南暝,真逊。”

    “兰墨,我可警告你,再乱说,我可就要揍你了。”

    “好了诸位,不如好好问问这几人为何跟着我们。”

    书烨闻言也不再刁难兰墨,唤出乾霄,走向前去,用着不太熟练的语气拷问他们:“你们几人,为何跟踪我们?”

    “告诉你们,我们还怎么办事?”

    这话说得,好像没毛病?

    “那你们不怕今日性命就交代在这儿了?”

    “你们是前来历练的云泽山弟子吧?云泽山有规定,不可滥杀,我们只是跟着你们,又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最多算跟踪狂,你们敢动我们?”

    “几位,我们虽不能伤害你们的性命,但是让你们受些皮肉之苦,也是可以的。”诸葛焕定下离卦,生出火龙将残影们围了起来,随着温度越来越高,他们也有些受不了,但不出一会儿都恢复了正常,还有些挑衅地说道:“你们太嫩了,这些东西奈何不了我们。”

    诸葛焕不免生疑:自己八卦阵练得在同门中也是佼佼者,照理说这些残影也不过是些刚刚修道之人,怎可化解离火?随后诸葛焕又用了其他七卦之象,可都是不出一会残影们都恢复正常,诸葛焕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个笑话。

    “天玑门下诸葛氏对吧?你们诸葛氏的阵法确实是天下阵法翘首,可你也不过是个黄毛小儿,不入流,在你之上的,有太多了。”残影中一个略显瘦小的人说着。

    沈言在一旁注释一切,不过自己在想些其他的问题。在其余两人各自用手段想要逼问什么出来,可用尽了诸葛敬教他们的方法都不起作用。

    “小儿们,书上一套,现实一套,读了万卷书,也要行万里路来验证,否则,书,就是废纸。”残影们继续挑衅着。

    三人沉默了,不知如何应对,连一向以聪慧闻名的诸葛弟子,也叹了叹气,原来自己所学所经历的,真的太少了。

    黑夜中响起一阵细碎的声音,众人朝后面看去,一个娇小身躯不知手里拖着什么,只从轮廓来看,比那身躯大上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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