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雾

    去往南方的三人中,在走去后不久,兰墨就问:“哎,我们去南边,南边不是我们进来的地方吗?我们这是要出去?”

    书烨摇摇头,同时朝兰墨头上打去,“笨啊,我们去南边是去了解情况,入口处人员来往多,我们才能更好地观察和询问,懂不懂啊?”

    “是是是,就你懂。”兰墨撇着嘴。

    诸葛焕一直在后面跟着,看着进来时明明很是热闹的街道变得悄无声息,自觉奇怪,并且他们从入口处进来也没走多远,为什么自己朝入口走了这么久还没看到呢?

    “大家先停一下。”诸葛焕提醒两人。

    “怎么了?”

    “兰墨,我用震卦助你,你暂时飞上去看看这周围是什么景象。”

    “好。”

    诸葛焕单手念诀,一个小型八卦阵显露出来,从里面分出一卦立于兰墨脚下,兰墨瞬间感觉轻了许多,双腿一蹬很是轻松地跃向空中,两眼泛出紫色光芒开始查看着周围。

    “喂喂喂,有点奇怪啊,我这应雷之瞳怎么看不清啊,这么神奇的吗?”兰墨时不时揉搓双眼,觉得是由渣子进了眼才看不清。

    “兰墨,周围能看清多少?”

    “最多,十米左右吧,再远点我就真看不清了,对了,我还有震锐呢。”说话间兰墨拿出弓拉开,借着仙器加持才看清了周围。

    “这个,大家,好像有点不对啊,这周围,怎么这么多白骨啊......”

    兰墨说话声音渐渐小去,有些惧怕。

    “傻子,闪开。”

    一根箭快速朝兰墨袭来,在距离其一掌之处被书烨一枪跳开,箭矢随即断裂成几根。惊魂未定的兰墨瞪大着眼睛,若不是书烨,这一箭就能让自己封了喉。兰墨赶忙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确定没有孔隙。

    两人落到地上,方才是诸葛焕最先用阵法感知到有东西飞了过来,不过是朝向兰墨,不管是什么先给书烨也施加了震卦让他救了兰墨。

    “各位小心些,这周围一直有雾气,况且我们走了许久也不见入口,恐怕也是入了阵法。”

    “阵法,什么阵法,喂,没事了,你脖子没事。”书烨用手在兰墨眼前挥了挥,后者方才停下双手。

    “应当是迷阵,不过范围覆盖着整个新县,想必这执阵之人实力同叔父相当,我暂且解不了,不过还是能窥得一二。”

    诸葛焕开始注入灵力,让八卦阵转动,分出离卦,巽卦和乾卦。离卦演化成火龙围绕四周并不断扩大,探照视野;巽卦生出狂风,吹袭着周遭一切;乾卦变为一方日轮,升向高空,照耀范围不断扩大,并且附加了些消息。

    不过既然是让你们进来,那便不会轻易让你们有所联系。复又几支箭射了过来,但被书烨挡下,暗处的人勾了勾嘴角,索性不管了。

    “这箭力道真大,若不是近处射来,那这力量也有百斤。”书烨看着颤抖的长枪,长吁一口气。

    可这雾气太过难缠,日轮的光晕再也无法穿透,慢慢的,诸葛焕灵力透支了起来,同时维系四个卦象对于他来说,能撑几刻便是极限了,况且功效还这么强。

    “不行,三个卦象无法起作用,我们先退回去,看看能不能跟其他人联系上。”诸葛焕将阵法收回,不支地晃了晃身子,书烨见状立马过去扶着。

    “现在你们身上的震卦还起着作用,先往中间走去,南边的入口恐怕是找不到了。”

    三人就这样快速向城中走去,如今之计,只能找到大家一起商量着对策,分开行动太危险了。在众人奔跑期间,有个人影一直在他们前方,那个身影有些熟悉。

    “追上去。”

    兰墨和书烨扶着诸葛焕一直跟着这个身影,终于在北部,找到了一个亮着灯光的小屋子,那个人影也仿佛完成了任务一般,比了个手势就走了。

    谨慎起见,诸葛焕依旧是用巽卦探查一番,是熟悉的灵力感知,便招呼其他两人走向屋去。

    “沈公子在此,看来我们也算得上是高枕无忧了。”

    “诸葛兄言重了,在下不过尔尔浅藏之辈,自然是抵不过诸葛世家的。”

    “这位是,暝公子?方才我为何没有探出他的气息,莫非是灵力低微到这种地步了?”

    诸葛焕走到床前,把了把脉,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原来只是灵力耗损太多,并无生命之危。

    “能把暝公子折腾成这般模样,想必沈公子同路也是受了不少苦。”

    “并没有,这些都是他自个儿弄的,包括他自己身上的伤。”

    “伤?”

    “看吧。”

    沈言将南暝衣物掀开,露出的是渗出血液的白布,紧紧裹着他的胸口。

    “暝公子怎会如此?”

    沈言将方才的事情向三人讲述了一番,不过有些情节添油加醋,有些嘛,则是省略了去。

    “没想到暝公子童年会是这样,我们只是知晓公孙夫妇捡到他时受了很重的伤,却不知缘由是这样,他对公孙姑娘的感情,看来也是僭越了亲情。”

    “你,怎么看?”

    “我并不懂这些,可我知道,男子对日日陪伴着自己的女子生出情愫不是什么稀罕事,况且暝公子对其他人都是一副冷漠的态度,尤其是女子,更是不与之接触,此等,才是我佩服暝公子的另外一个原因。”

    “他们是姐弟,你不反对?”

    “在下为何要反对?虽是姐弟,并非亲生,这是众人都知晓的事实,若是因为这个暝公子才如此,那真是执拗了;他们之间的感情我们这几人也是有所见闻,彼此唯一,这便是天命如此。”

    兰墨在一旁不停地附和着,只有书烨,一直低着头,明明自己也是喜欢小湘儿的,先遇上她的也是自己,为什么小湘儿就是不喜欢自己呢?

    “诸葛兄真是开朗,那如此的话,轩辕兄,你又怎么看?”

    沈言将矛头对向书烨,书烨却还是低着头,良久才道出一句:“小湘儿选择就好。”

    沈言浅笑了下,继续抚摸着南暝,将脸贴近了去。

    “沈公子,此番是否有所僭越了?”

    “既然诸葛兄觉得他们这样就不僭越,为何单单我这样就是僭越了?”

    “你知道的,暝公子不喜欢公孙姑娘之外的人靠他太近的,况且你这般,是否,有些暧昧了?”

    “如此说来,那公孙姑娘就能喜欢暝兄,我就不行了?”

    “男子之间何来情愫一说?”

    “迂腐,男子之间何不能生出情愫?”

    “......”

    四人,同步安静了下来,三幅震惊,一副执着。

    “沈...兄,你是在开玩笑的,对吧?”兰墨终究是忍不住心中好奇,男子怎么会喜欢上男子,这跟他们所学完全不一样。

    “怎么,当我是在玩玩儿?我跟你们生活得不一样,学的也不一样,不过有一点,爱情,无关一切,凭心就好,凭的,是良心。我从一开始就对暝兄倾心了,一开始还以为是个女子,我便有所无奈,可知晓他是男子后,心中那股躁动便让我不安分了起来,我,对女子最多的也就只有欣赏,喜欢,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直到我遇见了暝兄。我知道你们都站在暝兄与公孙姑娘之间,我也知道这东西,靠自己,放心吧,我可不会用些什么歪计,我凭良心,让暝兄归属于我。”

    “沈公子你这是有违天理。”

    “何来天理?诸葛兄,你告诉我,这天理,在哪儿?在云泽山,在明周山,还是在那幽皇山?这东西,只能靠自己来握着。”

    屋内再次陷入了寂静,沈言看了看熟睡的南暝,摸了摸自己的脸,“暝兄这几日都没有睡好过,今日就让他好好睡一会儿吧,我们,也不必再有所争论,你是你我是我,人是不同的,万一哪天暝兄就喜欢上我了呢。尘世啊,变化太多,你我也只是一粒微尘,飘来飘去无所定处,直到遇见另一粒微尘,便有了方向。”

    几人不再出声,各自找好了位置坐下调养生息。前几日所见之事,已经都让诸葛焕意识到自己只是对书本有所了解罢了,这世界,他还只是个待成长的幼苗,今日,则是给这幼苗来了番能够倾覆山峦的大雨。

    因为前去西方探寻消息的苏源狄嫘两人本来就爱黏在一起,自身却并没有太多应付邪祟之法,常常在队伍中起到辅助作用,因此在了解到她们两人的去向后,残影们早早将她们要的东西整理好,“巧合”地让她们找到,再将她们引导小屋子里。

    而在东方的花慢漫,公孙湘和师卿竹三人,残影们却并没有相助,因为沈言说过,让她们自己面对。

    一路上根本就没见到几个人,况且冷风吹得花慢漫瑟瑟发抖,公孙湘便脱下一件外衣给她披上,而花慢漫好像有什么对不起公孙湘一样,回避着她的目光。

    在街上行走良久,这个地界就是传言中升起大雾的地方,可却没有听到什么歌声,让师卿竹有所疑惑,难道是情报出了问题?这是师兄师姐们口口相传的,应该不会有错。在提醒好两人后,三人继续朝东方走去。

    在雾气越来越浓郁的时候,几人想走,却听到了一阵脚步声,不免警觉了起来,花慢漫更是唤出长鞭立在二人身前,这一幕在公孙湘看来,像极了从前阿暝保护自己的模样,不免有些神伤。

    脚步声越来越近,出现的是一个佝偻着的身影,看清楚之后,是一个老者。出于本能,师卿竹向老者问话:“你是何人,为何出现这大雾之中。”

    “老人家可是迷了路?”公孙湘看了看师卿竹,示意一番。

    “哎,还是你这小姑娘好,温柔体贴,不像其他两个凶巴巴,日后定能嫁个好郎君。”老者走进了来,是一副慈祥的面容,常常能让人以为是个好人。

    “老人家,不知,您是否听到过什么歌声?”

    “歌声?害,听别人说的吧?这里啊,有雾是真的,这歌声嘛,只是他们为了掩饰事实的假话罢了。这人啊,还是要善良一点才好,好好珍惜眼前人,不要不敢问,不然什么话都藏着掖着,蛔虫也会吃不消的,对吧小姑娘?”

    “老人家说得对,那您可知怎么走出这迷雾吗?”

    “小姑娘,这雾啊,很奇怪的,它只能困住心有困顿之人,若是没有,那往哪儿走,哪儿就是路。想通了,哪哪儿都是自己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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