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翼

    “沈言,你要作甚?”

    南暝眼见自己先前设下的八卦阵法被沈言收化完成,生出新的阵法,却不是为了打破这禁制,而是慢慢来到自己脚下,瞬时间南暝感觉浑身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按住,再也直不起身,并且可以明显感受到自身体内的离火运行不畅,反而是那股寒气,又开始到处涌动,周身寒冷。

    “暝兄,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们之间的战斗结束了,我败了?虽然对上的是我,可你也不要太过大意了才是。”

    沈言语气轻柔,歪了歪头,摆出清纯无害的样子看着南暝,在他眼中,此时的自己一定是意气风发,居高临下,俯视众生,这样暝兄会不会对自己有那么一股股的欣赏,然后再由自己酝酿成为那一点点倾诉,在公孙湘按照计划逝去后暝兄一定会道心崩溃,加上他那极端的心性定然不会再接触其他的女子,那么自己就可以陪伴在他左右,日久则生情,如此盘算,让沈言忍不住大笑了起来,笑得太过肆意了。

    然而沈言眼中的自己,在南暝看来不过是个趁人之危的伪君子,利用姐姐让自己分心而后镇压自己,赢得这场战斗;在洛寅看来,觉得惊奇,明明只是让他压制南暝就行了,他发什么疯?为何要狂笑不止?洛寅感觉自己对新一辈的弟子一点都不了解了,而且觉得他们失去从前一辈的自持和沉稳,他们这辈,太过锋芒毕露了,未必是件好事。

    在被笛声短暂压制期间的风晋,因为无人上前处理,便很是轻松地调养了过来,扔出两柄短刀打乱了公孙湘的吹奏,而后遁入虚空,只留下些许风影,快速靠近公孙湘,当着南暝的面朝她打出一掌,南暝瞪大着眼睛,死死盯着那几道剑气而后操控着其中一道向风晋刺去,另外两道将公孙湘带走,不过因为周围有心火的干扰只能带到边缘,随着剑气和风晋的交手,产生出气波弹开了风晋;南暝再次补充着那些剑气,而后朝着诸葛敬吼道让他撤走心火,但诸葛敬只是低着头,为诸葛正包扎好伤口便一言不发,看到这里南暝心中很是窝火,为什么这些人都不肯听自己的,连一个小小的忙也不肯帮,而后想到沈言对自己所说的话,只有将自己彻底表现出来,让众人看到自己是何等的天纵之才,这样才能够震住他们,才能收拢势力,这样自己才能在力所不能及之时仍然有人能够出来保护姐姐。

    沈言加大了阵法的压制,南暝跪倒在地,嘴角露出血迹,最重要的右手被死死镇压,再也不能分出灵力化作护身剑气了,南暝很是心急,拼了命想要站起来,可并没有掀起太大的水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风晋破开剑气,而后抓住公孙湘的喉咙将她举起来,公孙湘本能地抓住风晋的手想要扒开,可力量悬殊太大,只能挣扎着四肢,大口呼着气,想要让更多的空气进入自己的肺部;风晋紧了紧自己的手,公孙湘的连开始发红发紫,看到这样惨状的姐姐南暝再也无法忍受,将寒气周围的真气撤出,让它充盈着身躯,自己开始变得发冷,镇压自己的阵法也在寒气的扰动下变得不稳,南暝抬起右手一聚气,碎羽慢慢显现,伴随着南暝满眼杀意站了起来,左手一挥,四天法阵犹如齑粉一般散去,再也不显身形。

    看到此刻的沈言哈哈大笑,他要看到的就是此时此刻的南暝,一个充斥着杀意和愤怒,无法掌控自己的南暝,不过接下来还需要自己助力,让他将那股力量展现出三成,仅仅是三成便足以让所有人臣服。

    南暝散发出气场让风晋感到不适,可也并不能让他放下公孙湘,南暝便继续朝着存有裂口的禁制处走去,身后沈言将无岚的封印解除,竟然跳出一个鬼魅,四肢尖锐,生有四翼,宛如蝙蝠一般,也许这就是为何无岚能带给人一种恐怖的气息;鬼魅将自己环作一团,借助沈言降下的风刃一起朝着南暝后背攻去,可南暝却也是防都不防任凭它们击中自己,在偌大灵力波动之中南暝抬手一剑,寒气彻骨,一击便就将禁制击碎,周围的时间彷佛停滞,他来到公孙湘身边,一剑将风晋的手斩断扔开了去,抱起公孙湘走到一旁,一步衣履间,就像是真正的朱厌降临,能够无声无息震动所有人的心脉,使其感受到不适,只有公孙湘没有这种感觉。

    南暝将公孙湘轻轻放了下来,安抚着她,而后抬手,时间便重新开始了运转,风晋感受道一股钻心的疼痛,定眼一看,手没了!快捡起来,快把断手捡起来!风晋脑子里只有这个想法,南暝看着公孙湘脖子上的抓痕,又再抱了抱她,却得到的是姐姐的安慰,自己没能保护好她,反而还要让她来安慰自己,真是废物。

    禁制中沈言呆愣着,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南暝的血脉还能有这样的威力,自己也不得不慎重考虑了起来,不过还是壮着胆子开口:“暝兄,可真是厉害,不过我还......”

    “跪下。”

    南暝朝着沈言一个瞪眼,从天而降一股剑气直接将沈言贯穿,让他口吐鲜血跪倒在地上,可南暝并不解气,再唤来一股剑气狠狠将他压制,再确保他无法动弹,做出些什么动作后方才让公孙湘好好等着自己,转身将她护在身后,一人面对风晋,却不知背后被规模所伤,脊骨早已经出现断裂,血液顺着裂口留了出来,泛着寒意,不过有些变成了冰晶飘荡在他周围,头发中的丹朱色也只留下几缕,其他的则被湛蓝色所替换。

    “阿暝,你受伤了,快过来。”

    “姐姐不用担心,一些小伤。”

    “可...”

    “退至我身后便是。”

    这些话让公孙湘愣住了,这么大的裂口怎会是小伤呢?况且还是和刚刚将他捡回来时的位置一样,就算她很是担心,但也了解南暝的性子,自己的阿暝若不处理完事情是不会管身上的伤的,便就不再多说,因为自己刚刚被风晋所伤,现在帮不了什么忙,只能在一旁观望着一切。

    南暝徐徐走向风晋,脊骨渗出的血液开始转化为蓝色,而后吸纳着周围下心火,让它们全都同化,演变为湛蓝色,原本熊熊燃烧的火焰,充斥着灼热,现在就换了一副样子,蓝色的火焰,极为寒冷,散发出死寂的气息,慢慢在南暝后背汇集,生出羽翼的骨架,随着南暝的走动,越来越多的蓝火朝骨架靠拢,最终形成真正的双翼。

    这样,一个手持冰剑,双翼缠绕,眼神中泛出杀意,众人观其风采,竟然同当年征战四方的泽清上尊极为相似,就好像两人本是同根同源一样。

    “南暝,你可真是天大的能耐啊,竟然能够斩掉我的一臂,我一定,一定要让那女子付出极为惨重的代价!”

    “怎么,是因为觉得自己无法战胜我,才会对姐姐抱有期待吗?你也真是愚蠢,既然无法击败我,你以为我会让你靠近她一步吗?”

    四周的心火映衬着南暝恐怖的表情,随后便消散殆尽,南暝散出寒气将地上昏迷的几人唤醒,让他们将公孙湘带到安全的位置,众人看着周免乱糟糟的一切,一个不知为何断了手的风晋,以及凶神恶煞的南暝,兰墨想要询问一番,被南暝瞪了一眼,收到了句“滚”,就灰溜溜地和其他人来到公孙湘身旁将她带走。

    至此,整个战场能够活动的就只有南暝和风晋两人了,南暝心中憋着太多的怒气了,正好有个人撞在了这个枪口上,那就拿他好好出气。

    南暝抬手,蓝色心火又再次出现,围绕风晋四周开始炙烤了起来,虽然风晋及时躲闪,还是让手上沾上了心火,钻心的灼烧感让他难以忍受,接下来便是属于南暝的屠杀时刻。

    南暝在原地站立不动,将长弓唤出,熟练地拉弓,射箭,一根一根都只是恰到好处地划过风晋的身体,留下些擦啥,却都不是直接命中,就像是猎物在死之前被猎人肆意玩弄一般;风晋忍无可忍快速冲到南暝身前,拿着短刀刺去,但却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弹了回去,定身后一看,那居然是门主实力才能生出的剑罡?自己修行了这么久才能够在命危之时用出,眼前这个不足十岁的臭小子竟然也能够使出,这让风晋十分不解,心中委屈和怒火涌现了出来,咆哮着,完全没了章法一样朝着南暝疯狂攻击,可在剑罡的守护下,南暝纹丝不动,镇定自若。

    “怎么,这就乱了分寸?原来你也会这样啊,这可是你当初教我的。”

    风晋心中一凉,当初他用这样的办法让书烨失去方寸,便同他讲了这些,但南暝是怎么知道的?他这样戏虐自己,仅仅只是为了报仇吗,为何不直接动手。

    由于失去了一条手臂,风晋的攻击不再凌厉,给人一种老态,脸上的风采不再,尽是沧桑,很明显,在这短短的时间内,风晋的心性被反复折磨,再也没了对策;南暝见到这个样子的风晋,终于是浅笑了出来,一击将他震退,趁着他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之时,横剑插入了他的脖子,鲜血直流,风晋捂着脖子,却不能说话,只能眼睁睁看着血液滑落,自己的生命再慢慢流逝,南暝将碎羽抽出,风晋顺势倒在了地上,眼中是不甘,伸出另外一只手抚摸着天空。

    自己就这样死去了吗?还没有和风无期好好聚一聚呢,自己同他的计划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实现,那风清子什么时候才能为众生赎罪,可惜自己再也看不到了,被风清子残害的一生,再也无法弥补了。

    最后,风晋彻底没了生息。

    南暝走向公孙湘,关心着他的伤势,但身上的双翼并未立即退去,而是在降下一道辞月劈向洛寅之后才渐渐散去,连同着南暝眼中的怒火与湛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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