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死

    “哈哈哈,果真和那群孩子们说的一样,你这娃娃,年纪轻轻就已经有心定之人,还能做到如此不与其他女子触碰,这样的男子,世间罕见呐。”

    “狄老先生,言重了。”

    “那倒没有,老夫也不是什么迂腐之人,当然了,这天玑门的两位当家的也是,不过老夫很好奇,你这心定之人,是何人啊?”

    “......”

    南暝撇过头,不愿再说,也许是觉得这样的感情在他们眼中是天理难容,就算自己和姐姐不在意,他们是否也是这样呢?

    “狄老先生,阿暝他不善言辞,此番也许是不知如何回答,多有不妥,还望狄老先生莫要怪罪。”

    公孙湘代替南暝赔了一礼,不过狄瑟同诸葛正也并没有怪罪之意,倒是看着眼前这青梅竹马的二人竟生出些期待和羡慕。

    “我与狄先生此番前来并不是为难你们的,只是想问些问题。”

    “诸葛先生可是想问阿暝所施的八卦阵法从何而来吗?”

    “正是。”

    公孙湘回过头捏了捏南暝的小脸,将他唤出来,这才得意解答两人之惑。

    “我这八卦阵法,是上次历练之中诸葛焕教我生克之法后,又几次见他施展此术,便也就学了一下,我自知愚钝,比不上诸葛焕,施展出来的阵法也只是备位充数罢了。”

    诸葛正却是笑了,这八卦阵法若是自己氏族之人日夜学习也要五年才能小有所成,诸葛焕也是恰好到了这个地步,而眼前之人只是看了几次便能模仿着施展,并且还初露锋芒,这可不是什么庸才啊,况且自家弟弟说过南暝所属为离象,但他同风晋的战斗中却用尽了坎象所演化的坎冰,更可怕的是,竟然能够毫无悬念地压制住他,这才是真正让他们这些门主所欣赏的地方。

    “暝小公子,太过自谦了,为人虽然不善辞令,但为人正直,除邪扶弱,这正是我和狄先生所器重的地方,不知日后可否来这天玑门和玉衡门学习术法?”

    “不愿。”

    “暝小公子倒也不必拒绝得如此之快。”

    “若也去了你们那里,那与姐姐还怎么相见,洛寅又施了法子让我到她那儿修行,本就不愿,你们这样又来,也是想趁人之危不是。”

    见南暝如此,狄瑟二人也是对视而笑,想必是无法将他拉拢过来了,那便等日后再看,反正他总会是云泽山之人。

    “既然如此,暝小公子不愿,那我们也就不多加打扰,先行告辞。”

    狄瑟与诸葛正告别两人后又继续商量着什么离开了,留下南暝气红着小脸留在原地。

    “阿暝,怎么了?”

    “姐姐,我就知道,他们每个人都想要来让我去,分明就是想让我离开你。”

    “阿暝,这些先生让你到他们门下修行也是好事,这样一来......”

    “这样一来,你我二人相处的时间不久越来越少了吗?有洛寅教我就足够了,一个洛寅难道还比不得这些门主了吗,姐姐,我就是不愿。”

    “好好好,阿暝既然不愿,那就不去了,现在我们先回家吧,父亲和母亲想必也是等了许久了。”

    “好!”

    幽静的小道里,是一前一后两个人影,一路上说着话,有问有答着,如同当年的李芊云和公孙湘。

    “咳咳,暝兄,你可算是回来了,你知道你差点把我打死吗?我要是死了,你可要负责的。”

    沈言一副病怏怏的样子坐在饭桌上,不知何时竟然将李芊云拉拢了过来,为他说着话。

    “暝儿,湘儿回来了,快坐吧,我们今日呢被洛寅上尊临时调派了出去救治了伤者,就没能来观望你们,没想到出了这种事,湘儿可否有伤到?暝儿,背上的伤可否医治了一番。”

    李芊云不停地问着二人,虽然收到的都是无事一词,可哪个做母亲的会因为这句话就放心呢?还是上前一一查看,给姐弟俩各自疗养才肯罢休,这期间便由公孙权将菜肴做好,顺带问候了一些。

    “对了暝儿,今日你怎会对沈言下如此重的手,你们俩好歹也算是同床共枕了,对人家下手也要轻一些才是。”

    “对对对,李夫人说的甚是,暝兄,你打我打得太疼了,差点就站不起来了,要是这样,日后,不对,我的下半生就要交给你了。”

    “......”

    南暝沉默了一番,而后闷着头吃饭,今日受的委屈已经够多了,不想再多说话了,还好有姐姐在旁边为自己说着话,夹着菜,可是小泪珠已经汩汩打转。

    “沈公子,今日阿暝下手却是有些重了,我在这里向你道歉。”

    “公孙姑娘真是体贴,不仅帮人说着好话还夹菜,不似某些人,只知道吃饭。”

    “你......”

    南暝停下手中碗筷,很是生气,不过不能在饭桌上表现出来,就学着沈言一直用脚戳他,沈言也是不甘示弱,相互戳打着,花慢满则是悄悄问了公孙湘一些问题,然后两人露出笑容,不知道俩小女生在讨论些什么事情,也许是八卦?

    饭后在李芊云的说教下,南暝搀扶着沈言回到房中,人前还一副娇弱模样,一回到侧房就变了脸,也许这就是男人的变脸速度。

    “暝兄,你今天可是好生勇猛啊,把我往死里打,说,是不是在外面有女人了,还是有男人了,是不是想抛下我然后另寻新欢?”

    “疯子,滚一边儿去。”

    南暝实在不想搭理他,方才就想弄死他了,现在又是这副鬼样子,天呐,这是什么奇葩。

    “切,不说话了,看来是默认了,好啊好啊,暝兄,你竟然是这般薄情寡义,我好歹与你同生共死过,你居然这么快就有了新欢。”

    “我心里只会有一个人,不是你,闭嘴。”

    沈言闻听此言,不再撒泼了,只是收了收刚才那副疯癫模样,倒在床上浅浅睡去了。

    虽然知道沈言对自己的感情,不过他还是不相信,男子怎会对男子生出情愫,这一定是这个疯子的玩笑,可看到他现在这副伤心模样,自己竟然也会生出不忍,还是走了过去。

    “哈!”

    “我*******,你***的,你这个疯子!”

    沈言这一吓,让南暝也生出粗鄙之言,不过沈言只是哈哈大笑,眼里还流出些泪珠,无人知晓是甜是咸。

    南暝压了压性子,为刚才自己的话道了歉。

    “暝兄,实在为刚刚的粗话道歉呢,还是对说出那句扎心的话道歉呢?”

    “都是,抱歉了,是我考虑不周。”

    “哎呀暝兄,你我都这么熟了,干嘛在意这些,只是日后可不能再说些伤我心的话了,怎样?”

    “我对你,没有其他的感情。”

    “好吧好吧,那给你看个东西?”

    沈言从身后拿出一支极为精美的钗子,是那心棠霏玉钗,沈言不停地把玩着它,然后在南暝面前一顿摆弄,明眼人都知道,沈言在报复,在炫耀。

    “...你再玩弄它,我可就要给你砸了。”

    “哎,暝兄,怎会越来越粗鲁了,我对你可是那种惊鸿淑女的感觉,可不要败坏了你在我心中的形象。”

    “我是男子。”

    “那又如何?你自认为的形象,到了别人眼中还不是看他是怎样看你的,他若认为你是正,你便是正,相反你则是邪,暝兄你可要早日明晰这些道理,只有把控了人心,你便会把控着世上大多数的事情。”

    “你,为何老是说出这些话,你也不过比我大了四岁。”

    “暝兄,这些话也许和年龄没什么干系,看的,是你所经历的一切,哎呀好啦,不讨论这些问题了,就问你一句,你想要吗?”

    “什么条件。”

    “嚯,暝兄还真是懂我,我想想看啊......”

    “不准提卑劣的要求。”

    “我知道我知道,让我想想看......对了你有没有亲吻过公孙姑娘?”

    “你......别妄想!”

    “我也没说要你亲我啊,算了给你吧。”

    “没有条件?”

    “我可没说啊,日后我想好了再和你说。”

    “...谢谢。”

    “今晚不许再踢我了。”

    “我何时踢过你?”

    “你自己不知道罢了。”

    如此一夜,不如往常一般清冷,多了些温暖,或者是燥热。

    那支心棠霏玉钗终于是到了南暝的手中,可还未拿给公孙湘,自己便不知为何晕倒了,整整七日,周身寒冷,连侧房也被南暝身上的寒气侵扰,只要是有水的地方无不结冰,这一副模样让众人都胆战心惊,七个门主轮番上阵,甚至于李芊云,沈言他们也都使上了自己的法子,可南暝依旧是不醒,瑟瑟发抖,嘴唇发紫,一直说着好冷好冷,不要杀我这类的话,大家不知道他在经历着什么,用尽了法子也才勉强让他的寒气稍稍收敛了一些。

    夜晚的时候,沈言和公孙湘轮番照顾着南暝,洛寅因为去到了扶桑几日,这件事她并不知晓。

    公孙湘吹奏着笛子,沈言则是在一旁熬制药物,两人都带着同样的心思,等待着他们倾心之人,能够醒来。

    良久之后,公孙湘放下笛子,来到床前挽着南暝的手,好生冰冷,可自己也不愿放开,用着自虐的方式用自己的手想要让他温暖起来,她好怕,好怕这个人就这样离自己而去,她再一次有了在新县时那种心碎的感觉。

    她抚摸着他的容颜,为他讲述着故事,拿来他最喜欢的桂花糕,屋内点满了明灯,放着篝火,试图温暖着整个房间,已经他冰冷的身体,可再怎么样,他仍旧是不醒,沉沉睡去了,任她怎么呼唤,怎么哭闹,他依旧无动于衷。

    沈言不同于公孙湘,一直沉默着,男子不同于女子擅长于表露情绪,他们大多是将这些藏于心底,在外人看来毫无波澜,但内心依旧时波涛汹涌,待到无人之时,便会迸发,一泻千里。

新书推荐: 我的前夫是否有些太多了[综主东京复仇者] 综影视之千寻 【薄樱鬼】初虹录 一念关山之金昭玉粹 你比宝石耀眼[娱乐圈] [神雕]龙女她是事业批 我在星际开茶馆 全能九十九所 【韩娱】她解锁了重生陷阱 长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