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房

    剩下的人中多是问候南暝的身体一番,顺带恭贺他成为第一,入洛寅门下做弟子,不过南暝却不想与他们过多搭话,敷衍了几句就将他们打发走,沈言也是脸皮厚,怎么说都不肯走,南暝没了法子,只好来到沈言身边悄悄说了些话,他这才肯满脸欣喜,同时又三步一回头地离开了。

    至此,二人独处世间已到。

    南暝让公孙湘闭着眼睛在铜镜前做好,自己则是细细抚摸着她的长发,而后拿出木梳轻轻划过她的发梢,如小河般细水长流,勾起其间甜乐。

    铜镜之中的两人,举止亲密,不乏憨笑,南暝就这样一点一点将公孙湘的长发梳理好,而后拿出那支钗子,轻轻地为她盘上,最后还顺带撩拨了一下她的双鬓,而公孙湘也顿时脸红了起来,她以前可从不会觉得自己的阿暝会这样,不过好像也挺合了她的意。

    “姐姐,梳好了,要不要看一看?”

    公孙湘微微眨了眨眼睛,那对蛾眉也随之扬动,对着镜中的自己查看了一番,这个发饰,想必是阿暝新学的,和自己很是搭配,而后将头侧过,闪过的是粉色的装饰物,她愣了一下,而后用手摸了一番,这才确定下来,这支钗子,正是洛寅先前给自己看的那支,但这钗子不应该是沈言的了吗?为何会出现在阿暝手中?

    不等公孙湘想要细问一番,南暝却是半蹲着身子,从侧边打量着她,很是好看,自己的姐姐果然要配得上世间最好看的饰品,也许是料到她想要问自己,先行开了口。

    “姐姐,这钗子,喜欢吗?”

    “喜欢是喜欢,可这钗子不是在沈公子手中吗?你是从何而来?是不是同他做了交易?”

    看来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姐姐的眼睛,但自己却是不想将实话道出,便挽着她的手,靠在她的肩上什么都不说,只是看着此刻镜中的两人,南暝多希望这样的日子能够长久下去,一直到自己再也不能看到姐姐的时候。

    “姐姐喜欢就好,不必在意我的。”

    “这怎么可以呢,若是为了我,你再牺牲那么多,我的心中会是不安。”

    “姐姐照顾了我这么久,就当作是填补了没有遇到姐姐之前的生辰礼物吧。”

    “阿暝你......”

    “好啦姐姐,你又要唠叨了,趁现在没人,我们就这样待一会儿吧,等我完全好了,那疯女人定是又要拉着我整日练功,见你的时间就愈发的少了,真希望我们二人独处的两年能够一直延续下去。”

    南暝只有在面对公孙湘的时候才会袒露心里话,同时也会抱怨着其他人,什么兰墨睡觉打呼噜,沈言睡觉明明是他踢自己,非得说自己踢他,颠倒黑白等等,这些家常小事,却是他日后思念的根源,也是无人倾诉的苦悲。

    “那好,我们就这样待一会儿,不过洛姐姐让你练功的时候可要好好用心,不可以开小差,知道吗?”

    “好的姐姐,我知道啦。”

    “另外,日后不要再乱使用你身体里那股寒气,知道吗?若是面对赢不了的敌人,可要先将自己的生命护住,一定要记好。”

    “好的好的,阿暝知道了。”

    铜镜前两人相互倚靠,门外一人听着屋内的话,来回踱步,而后紧了紧拳头离开了。

    此刻的沈言,愈发憎恨着李芊云,为什么要将他们拉到那块碑下,若没有她,那暝兄和公孙姑娘想必会因为禁忌而将彼此隔绝,他知道南暝的性子,他太过自卑,一定不会主动迈出那一步,这样自己就可以慢慢蚕食着他的心性,而后将他据为己有。

    可这一切,都因为李芊云而被打乱了。

    下午洛寅来同公孙权他们交代了一些事情后单独找了南暝一趟,再三嘱咐他,不要乱用体内的力量,南暝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心中暗道这疯女人不仅行事古怪,废话也这么多,但再多不悦也只能赔着笑脸,道一句“是,师父。”

    “怎么,臭小子肯改口了?”

    听到师父这个词,不知为何洛寅心中也有些得意。

    “那肯定是因为师父您老人家才貌双全,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弟子这才信服。”

    “哟,在哪儿学的五香麻辣屁?你这样让我很是改观啊,难道你不是那种阴冷小人吗?”

    “我心里也认为你是个孤独终老的疯癫女子。”

    两人就这样,你来我往,互不相让吵骂了一下午,引来天枢门其他弟子前来观望,这形象一毁,想要再建立可就难了。因此南暝和洛寅二人心中对彼此愈发的不爽,不过洛寅还是先行惩治了那些弟子一番,告诫他们,热闹不要随便看,小心烧到了自己。

    第二天,在公孙湘要和其他人到天玑门学习之时,南暝恋恋不舍,还小声和他说道“姐姐,那些个男人都是坏人,千万不要搭理他们!”这可引得公孙湘哈哈大笑,自己这个弟弟为什么会这样想,不过还是答应了他,走之前南暝还特地冷了书烨一眼。

    来到天玑门,各自坐好听学,诸葛敬在上面讲述着关于团队之间的禁要,阐述着在对面强于自己的敌人或者是团队作战时要先行保证自己处于安全的位置,而后尽可能地去配合其他队友援击或者撤退,不过他反复强调了一点,那便是在任何时候不能轻易抛弃自己的同伴。

    来到课间,几个女子相互聚集在一起,说着一些趣事,师卿竹则是率先对公孙湘头上的钗子发问,问她是不是沈言给她的,公孙湘摇了摇头道是南暝为她梳发盘上的,这可让他们炸开了锅,男子给女子梳头?先不说男女授受不亲,他们这才几岁啊居然都这样了,大家相互啧啧称奇,不过之后又是对沈言一番询问,沈言无奈只好随意编了个借口应付他们。

    在这几人相互玩闹期间,走来了一个较为壮硕的男子,是来自开阳门的弟子,今年十四。

    “这位姑娘,天生丽质,加之以心棠霏玉钗可真是绝配,不知公孙姑娘是否知道自己与南暝之间的关系,如此这般可莫要是越了界。”

    公孙湘摇了摇头,却是不想多加搭理,虽然她心中知道她和南暝之间并没有那道隔阂,可她也不想让父亲母亲知道,此外她还怕又不好的传言对阿暝有些伤害,因为他最爱胡思乱想了。

    壮硕男子见公孙湘很是敷衍,又是轻浮的态度,在狄嫘等人的排斥下还是不肯离开,甚至于要上手,同行几人拍案而起,均是眼露不喜,此外沈言还调抗地说了几句。

    “这位兄台,可不要因为公孙姑娘生得好看就起了什么歪心思,这追求自己心悦之人,可还是得要凭着良心。”

    “这位公子,还望你不要过多逾距,不然不仅是我们不会放过你,至于公孙姑娘的弟弟,想必也不会放过你。”

    诸葛焕把玩着扇子,捉住了那男子眼中闪过的慌张。

    “对对对,小子你可要小心些,南暝可是能把风晋给秒杀了的存在,小心他给你一顿痛揍,然后把开阳门给掀了。”

    “兰墨,你说话能不能注意点,什么叫做把开阳门掀了,你觉得我会让他掀自己老家吗?”

    “哦,对不起哈,下次注意。”

    师卿竹来到男子身前,气定神闲。

    “师羿,你平日里可不是这样,今日说些话,难不成是不想在我门下待了?”

    “师姐,弟子不敢,此番多有得罪,还望海涵,海涵呐。”

    男子面露惧色,连连道歉,不过沈言却是笑得开心十分邪魅,那笑声别人会以为是哪个疯子。

    这场小闹剧在诸葛敬重新回到学堂后才罢休,不过公孙湘倒是对南暝的那句话有了新的思考,看来除了爹爹,阿暝才是那个真正的好男子。

    至于在玄昇这边,洛寅带着南暝第一次进到了门内,方圆四十丈,却没有太多的装饰,屋内很是开阔,明灯盏盏。

    这里是洛寅平日里住的地方,在将这事告诉给南暝之后,他却羞红着脸,怒斥着洛寅身为女子怎会轻易让男子来到自己的房间,洛寅则是骂他迂腐,师徒关系,带他来这里又怎么了?不过南暝还是觉得别扭,从小姐姐就同自己说女子的房间外人可不能轻易进入,便扭头就往外走,还嚷嚷着恬不知耻一词。

    洛寅白了他一眼,而后施法将南暝定住将他拖了过来,好生解释一番,这里不是她睡觉的地方,这里只是外殿,南暝这才安稳了下来。

    “你这傻子,我看是给诸葛敬那老家伙教糊涂了,什么礼数在你眼里怎么都变得这么迂腐。”

    “本来就是,女子闺房男子本就进不得,你也不说清楚......”

    “如果我说这里是我沐浴更衣,夜晚睡觉的地方呢?”

    “那我会飞出去,然后跟姐姐说你不仅是疯,还是个坏女人。”

    “......”

    这句话把洛寅整得无言以对,抚着头长叹一口气,自己选的冤种自己得负责,不管南暝怎么理解,让他先去自己选了一些补品,好好滋养着身子,谁料他却是去挑了些女子的玩物和饰品,嘴里念叨着“这个姐姐喜欢,这个姐姐应该也会喜欢。”

    洛寅再也忍不住了,一脚把他踹开,强行给他灌了些丹药下去,而后开始了最基本的箭术练习,因为在对战风晋途中她发现南暝很有箭术天分,尤其是持枪作箭的法子。

    洛寅先是让他扎了一个时辰的马步,又让他拉弓拉了三百次,还是百斤之力的弓,南暝却是一点也不累,反而更加兴奋了,洛寅一时间来了兴致,便和他比了比箭术,结果还是用了好些赖招才勉强赢了他。

    练功结束后,南暝回到了天枢门,在沈言口中了解了今日之事,虽然公孙湘跟他说了这是小事不必在意,南暝也是云淡风轻的模样,可是哪个男子会任由自己心悦之人被他人调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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