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问

    一日夜晚,由于在外面偷玩,花慢漫回来便是很晚了,但公孙湘的房间里还是为她留了一盏灯,一些吃食和热水,花慢漫很是感谢公孙湘的细心体贴,轻手轻脚做完一切后便熄了灯上了床,见公孙湘还没有入睡索性就抱住了她。

    “小漫,你在做什么?”

    “哎呀湘姐姐,人家只是想抱抱你,感谢一下这么久以来对我的照顾。”

    花慢漫说着说着,手就不自觉地乱动了起来,弄得公孙湘有些不自在,直到花慢漫摸了摸她的手,才猛地收回。

    “湘姐姐,你的手为何如此冰冷?是不是因为我刚进了床漏了寒风?”

    公孙湘摇摇头,告诉她这是自己从小就有的毛病,就算是公孙权和李芊云也无能为力,只能归结为她的身子弱了些,而公孙湘自己也是不在意,手脚冰凉也不是什么大事,女子阴气重也许都会是这样的吧。虽然是这么想,可是自从与花慢漫同床而睡之后,这个小女子却不同自己一样,周身很是温暖。

    “但你每日入睡之时都会盛些热水暖脚呀,为何手脚还会如此冰凉?不如今后在床上就由我为你暖一暖,可好?”

    公孙湘闻听此言,立马将身子转了过去,顺带将头埋进被子里,因为在她看来与人同睡只有和心悦之人才可,虽然花慢漫是女子但她心中仍有芥蒂,现在又说要帮自己暖身子可是太过羞耻了。

    见到公孙湘羞涩模样,花慢漫只好缓缓躺了下来,以为是自己出言冒犯了公孙湘,心中有些难过,不过还是找了个话题同她搭话。

    “对了湘姐姐,刚刚我回来的时候看见南暝一个人坐在院子里面发呆呢,他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呀?”

    “嗯?阿暝他一个人在院子里?”

    “对呀,好奇怪,为什么大半夜不睡觉要一个人发呆呢?他同我差不多大,为什么他就不愿意多玩一玩呢?感觉他好死板哎。”

    公孙湘揉了揉双手,贴在自己胸口,黑夜之下脸上忧伤的表情只有自己知道。

    难道他,又在多想吗?是因为自己的事情吗?明明自己之前都和他说过很多次了自己不在乎的。

    “沈公子没有陪他吗?”

    花慢漫细细想了想,平日里沈言的确一只粘着南暝,就连他到玄昇练功也会悄悄跟着,等他进去了才会离开,这次南暝一个人独坐,按照沈言的性子是一定会出来跟着的。

    “没有哎,这也很是奇怪。”

    “那我去看看他吧。”

    公孙湘想要起身,又被花慢漫压了下去,念叨着这么晚了女孩子一个人出去不安全,况且你的身子好不容易暖起来,这一出去又要变得冰冷,长此以往伤了内里可就不好了。可公孙湘却是不管,仍旧要出去,花慢漫没有法子,只好说了句自己进门的时候就看见他也进屋去了,十分真切,公孙湘这才没有出去。

    而屋外的庭院中确实有一人,在独自抚摸着手上的手链,暗暗道:“二十三段,为何是二十三呢?师父打造这手链的时候会不会想告诉我些什么?”

    南暝坐在庭院中,桌子上的茶飘出热气,侧房的门是开着的,屋内灯光盏盏,这茶是沈言刚刚为他添上的,只是沈言不明白为何今日的南暝大半夜不入睡要跑到外面去干坐着,自己想不通便也就陪着他。

    今日下午洛寅教授南暝的功法就再也不是与离火相关的了,而是同他自身血脉和碎羽极其搭配的坎冰之术,因为洛寅也是走的这个路子,所以交给了南暝许多自己的心得,尤其是剑道,此外洛寅还对他说了一番话。

    “你这小子喜欢想些有的没的,但你要记住,你自己的命要掌握在你的手上,一切的东西要自己拥有而不是别人施舍,既然小湘儿心中装的是尘世,那你也要去尝试接受他们,不管你心里有没有他们,但既然是所爱之人在意的东西,我想你也不会不去触碰。”

    “对了,再提一句,日后你会遇到许多人,许多邪物,但人都是好人,人心十分险恶,邪物,或者说是妖物,也不都是邪恶的,这一切都要看他们作为而不是身份,是非在人心,你一定要记住。”

    拿起热茶入口,十分润喉,南暝对月,又继续抚摸着手链。

    洛寅说得对,人不都是好人,就如同自己的生母,为何要伤害自己,给他留下难以磨灭的记忆,母亲难道不都是疼爱孩子的吗?为何她能做到如此冷漠;妖物也不都是邪恶的,对于那个陵园夫人,她虽然被做成了傀儡成为邪物,但这是她无法掌控的,在身形消散之际,自己看到了她眼中的柔弱,以及那份母爱的真切,她对孩子的爱是自己所羡慕的,而她自己最后也选择了同他们一起共赴黄泉。

    至此南暝再度陷入沉思,若世间万物不以身份定夺正邪,那这身份的意义又是何在呢?就如同云泽山,是境内一切的掌管者,是以为民安康,但在山内仍旧有龌龊之辈,这是为何呢?沈言和洛寅都说过,是非在人心,是以外人的眼光来定夺事物的正邪吗?若是如此那完全可以颠倒黑白,一句话就可以让光鲜亮丽的人跌落神坛。

    “二十三,为何是二十三呢?”

    南暝思考不清楚那个问题,便就挑了个简单的,手链为何是二十三段冰晶组成的呢?师父会不会有什么想要告诉自己的?

    思来想去,无法理解,南暝最终还是收拾好了桌子上的一切,回到了侧房,不过沈言早就已经入睡了,还在打着鼾,吵得南暝十分痛苦,以至于第二日无精打采的,还被洛寅教训了。

    虽然由于各种事情,南暝和公孙湘两人独处的时间少了许多,白日里基本上没什么会面的机会,大多时候是在晚上,吃过饭帮李芊云收拾好一切,两个人就在外面散步,不过还是挑些人少的对方,这样不仅安静,还能做到不被别人发现他们这样的禁忌之恋,殊不知其他人早就已经不在乎了。

    特别说一点,南暝还会在练功的时候,趁着洛寅不在悄悄拿走一些好看的玩物和吃食,在公孙湘听学之际带给她,虽然会被说教,让自己还回去,但在自己的软磨硬泡之下,还是让公孙湘留下些吃的,玩物便由自己还回去了,看着姐姐满足的模样,一日的劳累便会就此消散,虽然免不了被洛寅教训,可他不在乎,只要姐姐幸福,自己如何都是无所谓的。

    不过不知为何,每次南暝要偷偷出来的时候,公孙湘总会有所感应,也会准备些南暝喜欢吃的东西,待他来的时候两人互作交换,不亦乐乎。

    这也许,就是心有灵犀?

    这份偏心,是南暝和公孙湘只对一人所有,无论现在,还是日后。

    在此期间里,师羿很好地做到了保镖这一职责,看护着公孙湘不让别的男子靠近她伤害她,公孙湘对此也很是感谢,不过师羿也得到了许多南暝从洛寅那里获得的宝物,药草等,这样更加给了他做好这份职责的动力。

    洛寅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心中有些不忍,这样的两人应该是白头偕老,相伴一生,但她要让神域重新由一人执掌,统一四境,免却小情小爱,否则将会带来劫难,而南暝这般极端的性格正是适合这个位子,只有让公孙湘逝去,他才会无所牵挂,到那时候自己才是能够真正放下,可她真的会让公孙湘死去吗?这个自己从小看在眼里,如此聪慧,对自己十分敬爱,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公孙湘就是她的女儿,或者说是自己的妹妹,想到原来自己也有个姐姐,可她现在被禁锢,一切都改变了;而南暝呢?他真的会因为公孙湘的离去,而将世间所有视为虚无,所以做到一视同仁吗?

    这些疑问,洛寅不知,她也算不出来,也许一旦沾染上私心,就算是神,或者曾经作为神,都会不知所措,一切变得不再沉稳,而是所有偏向。

    在诸葛敬掌管的学堂里原本只有二十四人,除去南暝那一队,其他两队分别由七门本家各出一人,加上一位外门而来的弟子,经过诸葛正和狄瑟的亲自把关,确保他们是真正为民除害之人才放进来。后来又多了沈言和花慢漫,诸葛敬便也一起教了,添了两个位子位于讲桌的两侧,将他们归到南暝那一队,这样就成了这个队伍的人数优势。

    不过沈言和花慢漫,一个从不认真听讲,一个吵吵闹闹,都让诸葛敬头痛。

    春风已过,夏荷遍地。

    已经是夏天了,日光灼热,烧得九州大地上的人们有所无力,可这个阳光充足之时,适合耕作,也适合野外游玩。

    在洛寅的安排下,云泽山内的弟子们分批次到各地进行游猎,顺道帮助百姓们处理些棘手的事情,除邪祟就不多说了,若是遇到要栽种作物,灌溉田地的话那可是弟子们争相抢手的事情。

    在七月,便是诸葛敬学堂众人游猎的批次,大家穿得都比较单薄,这样让女子更加婀娜,男子更加健壮。

    见到美丽的女子,男子们都是一副心领神往,以狄嫘和花慢漫为首的女子们对这些个男子都是一副轻蔑模样,独独沈言,诸葛焕和南暝却是不同,两人心有所属,一人对女色天然免疫。

    来到一处池塘边,大家对着荷花轻轻抚摸,可惜了洛寅有令,不得随意破坏路上的东西,所以为不能采摘感到了泄气,不过好在公孙湘会描画,按照大家的要求作了十几幅与荷花相关的书画,不得不让其他人感叹公孙湘真是世间才女,只有南暝在一旁很是不解,为何姐姐愿意如此,难道不嫌累吗?为何那些人居然脸皮这么厚,让陌生的人为自己作画,真是让人心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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