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路

    公孙湘在众人的盛情邀请下不久便就将描画作好了,而南暝则是在一边全程观望,也不靠近,只是用着眼神威慑。

    闲暇下来,众人又是在周围逛了一圈,由于南暝身上散发的寒气在夏日让人很是清爽,所以也就有许多人想要靠近他,沾染些寒气消消暑,这可就让南暝十分不适了,赶紧躲得远远儿的,姐姐交代过,自己不能随便对别人无礼,所以南暝只好绕来绕去。

    “南暝,你身上的气息真的让人很舒服,让我们蹭一下嘛~”

    “是啊南暝,这酷暑难耐,而你又自带寒气,就让我们用一下吧。”

    这样的话语一直萦绕在南暝耳侧,让他很是不舒服,这群人难道是不知道寒气从何而来,自己又是经历过怎样的痛苦。

    想到如此南暝也是叹气,他们的确不知,正所谓不知者无罪,自己也只好尝试着淡忘他们说的话,可还是不愿让他们靠近。

    久而久之人群中传出一声不满。

    “有什么好神气的,不就是借用个寒气消消暑嘛,至于这么娇气吗?又不是女子,有什么好娇贵的?用一下会死吗?”

    这句话如同一把带着剧毒的十字刀刃,直直扎进了南暝的心里,扭动着抽了出来,剧毒伴随着伤口缓缓渗入南暝的心底,血流不止。

    手上的拳头攥地很紧,眼中怒火难以消散,泪水也在蓄势待发,周身的寒气开始外露,又是那股力量开始作祟了。

    此刻却又一双手轻轻搭在南暝肩上,一时间寒气泯灭,心中那道伤口也在快速愈合,连疤痕也不曾留下。

    是姐姐,是她的手,她的气息,总是能让自己感到安心。

    “姐姐?”

    “没事的,阿暝。”

    公孙湘用绢布缓缓擦掉了南暝眼眶处的泪珠,捏了捏他的脸,很是温柔,而后转过身去对上了那个说话的男子,却是变了一副厉态。

    “这位公子,都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不了解阿暝的过往,也不了解他的为人,还望公子不要妄下定论,以及注意言辞。阿暝他身上的寒气,是不得已而为之,那是他的伤痛,恐怕无法成为造福大家的瑞泽,若是大家觉得热了,我这里有些驱暑的药膏可以给大家,还望大家不要再对阿暝恶语相向,你我都是同门,本该扶持,而不是在这里,揭开伤疤。”

    此刻的公孙湘,眼神再不似从前的温良,而是充满了强势,那是一股只有在云冕和洛寅身上才能看到的气势。

    众人此刻一言不发,只是面面相觑,那位男子觉得说得有些过了便亲自来到南暝身前道歉,南暝也是点了点头又躲在了公孙湘身后。

    “阿暝他比较怕生,但对人不坏,所以大家不要对他太过苛责了,不善言辞是他的性格,并不是他的过错,还请大家海涵。”

    公孙湘对大家行了一礼,而后从怀中拿出了些清凉的药膏为大家分发下去,南暝也在一旁帮忙,不过却是不让别人触碰到自己。

    众人将药膏涂上,果然是清爽了一番,这药膏是洛寅之前做的,为了在这次游猎中让公孙湘不受些苦就给了她许多。

    烈日当空,田地中仍然有农叟在耕种着,大家便就按照洛寅下的命令,各自上前帮忙,力气大的男子则是翻耕农田,挑水灌溉,女子则是插秧播种,同农叟们一起享受着耕作的快乐,洽谈着世间的道理和事物,第一次来到田地里贯彻书籍上教授的知识,此刻便就形成了教育的闭环。

    劳作的时间过得总是很快,不久便就来到了夜晚,在农叟们的邀请下,众人一起来到小院里面同他们吃着饭,饭菜大多是素菜,但十分可口,多了些新鲜和舒适,毕竟前一刻还在田里,下一步就端上了桌。

    今夜众人便就在这里留宿,按照安排,留出南暝,沈言,轩辕书烨和其他几个另外的弟子前往周围查探和歼灭邪祟。

    几经查探,周围并无异动,至于邪祟,这种人烟众多的地方想必也是很少,南暝站在小道上回忆着下午的话,心中还是有所波动,沈言见着也是出言安慰,但作用却不是很明显。

    后面传来脚步声,几人回头望去,是同行的女子。

    公孙湘带来一件衣物为南暝披上,其他女子则是端了些热茶分发了下去。

    “今晚你留守在外,要幸苦一些,可别着了凉。”

    “嗯,我会注意的,姐姐。”

    南暝心中的阴霾被一扫而过,浅谈几句后借由夜晚外面冷,南暝赶忙让公孙湘回了房。

    沈言看着他俩,心中有话,但却说不出,也许在他的眼中自己只是一个算得上好友的人,心中只会留给她。

    夜晚渐深,屋内灯火也就慢慢熄了下去,留守的几人守在村庄的路上,添了些衣物各自倚靠着便就睡下了,而南暝因为人多难以入睡,便就来到了外面一直观察着,因为他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看着他们。

    一夜过去,无事发生,众人都睡了个安稳觉,只有南暝心中仍是有不安。

    告别了一番后,众人继续开始了游猎。

    清晨的雾气很浓,给大地披上了一层外衣,让大家觉得尘世是神秘的,变化莫测的,随着时间的推移,雾气渐渐散去,周围又变得清晰。

    漫行在大道上,南暝走得最快,便就第一个遇到了前来问道的人。

    “这位小公子,可否问个路?”

    带头之人正是雷炼,身后跟着四个人,眼神尖锐,不停打量着众人。

    雷炼细细观察着眼前之人,由文林描述说,南暝是个酷似女子的男子,身态轻盈,容貌俊美,尤其是手上的那串手链,将他打造成了女子模样。

    借着文林的描述,雷炼一眼就认出了南暝,不过却并未直呼他的名字。

    “去往何处?”

    “云泽山。”

    “直走便是。”

    “多谢这位小公子,不知可否再问一个问题?”

    南暝停顿了下来,眼眉微皱,昨日异样的感觉在这人身上又冒了出来。

    见南暝不发一言,雷炼又是问了些话,身后的人有些不耐烦也呛了南暝一句,师羿和沈言立马就上前几步挡在了南暝身前。

    雷炼让身后的人不要闹事,自己则是赔着小脸道歉,可南暝却是不让步。

    “请问阁下,路上那么多的农叟不问,为何偏偏问我们?那些人还不至于不知道云泽山在何处位置。”

    雷炼却是不慌,提前就了解到了南暝的谨慎,早就做了些准备。

    “一看各位的打扮,并不是什么富家公子,大家不要误会,在下这句话的意思是各位没有富家公子的高傲,但生得有气质,想必是从云泽山下来游猎的门修,所以我才会问各位的。”

    “你,从何而来?”

    南暝盯着雷炼,不经意间散发的寒气令雷炼身后的人有些心寒。

    “不远处的村落,想前往云泽山问学。”

    南暝伸手指了指雷炼脖子上的项链,却被人拦了下来,师羿见状也是顶了上去,一时间气氛变得紧张了起来。

    “你们不用这样,这位小公子并无恶意。”

    四人听到这话也就退了下去,师羿在南暝的示意下也来到一旁。

    “你这项链,戴了许久。”

    “小公子观察得好生仔细。”

    “可你这项链,究其材质,灵力来源,并不属于云泽山境内,而是来自,明周山。”

    雷炼听到这话心中一慌,他怎么会知道这项链来自明周山?他又未曾去过,是如何判断的?

    雷炼脸上的表情终究是没有逃过南暝的眼睛,唤出碎羽抵在了雷炼脖子上。

    “要么交代,要么,被拿下。”

    雷炼身后四人见状纷纷亮出兵器,师羿拿出长刀横立在他们中间逼退了他们,沈言也是拿出无岚似有非有地挥着。

    “阿暝。”

    公孙湘走上前来将碎羽轻轻按下,嘱咐南暝让他退到身后。

    “这位公子,方才是阿暝多有冒犯了,不过公子对自身来源的隐瞒也是大家针锋相对的来由,还望公子开诚布公。”

    见到对方人多势众,况且南暝的疯态自己早有耳闻,雷炼也只好服了软。

    “在下的确来自云泽山没错,这项链是家父多年前去往明周山时祈福所带回来的,不过在下好奇,这位小公子为何会发现它来自明周山?”

    南暝缓缓开口。

    “这东西身上,有那日来观望七脉大会却被吓得站不起身的文弱男子的气息。”

    看来这南暝真如所料,谨慎,细致,确实不好应付。

    “小公子真是观察细微,那在下可否继续提问?”

    “为何不问农叟,而是问我们?”

    南暝依旧是不依不饶。

    “因为你们是来自云泽山的弟子,百姓们对你们的评价颇高,冠以百家子弟的称号,找到你们,什么事情都能够解决。”

    这句话是对云泽山弟子们的真实写照。

    闻听如此,南暝也是觉得不能败坏了这样的民生关系和名号,也就不再多问,不过不愿意继续回答他,便由公孙湘接手。

    “这位公子想要继续问些什么?”

    “在下想要前往云泽山问学求术,不知需要准备些什么,这入门测试又是些什么?”

    公孙湘一一向他解释道,不需要准备太多,只需要有些基本的术法理论以及为民造福的良心就可,若是违背良心并不只是简单被逐出山门,而是永远不得再进云泽山境内一步,至于这个入门测试是由狄嫘所在的玉衡门主持,自己也不是特别清楚。

    在知晓了这些后,雷炼便就借由时间长久,和众人一起游猎,众人也是并无异议,人多些总是热闹的,但在此之后南暝再也没有走在前侧过一步,而是寸步不离地待在公孙湘身边,同时盯着雷炼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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