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篦

    漫步时光,窃窃私语。

    执手道星,共沐春秋。

    两人终于是醒了过来,相安无事,旁人见了心里也是稍微放下了担忧。

    只是这两人的手,从一见面就没有松开过,惹人埋怨。

    “南暝,还没问你是怎么进得了这清境呢,泽清上尊不是说这里是不可逾越的吗?”

    既然有人问了,南暝也不打算隐藏,只是对于常羲的存在,除了自己也就只有公孙湘知道了。

    众人闲聊之际,外面的响动也越来越大了,想必是常羲因为灵力太过低微,阻挡扶兆一时便也是逞强了。

    南暝站起身来想要寻去,同扶兆争斗一番,好让公孙湘她们有时间能够离开。

    看着如此令自己心安的人,公孙湘也不想同他分离,将手链还给了南暝,商议着自己也去,相互有个照应。

    但前路如此危险,扶兆实力也还不知,南暝不愿意带她前往,便好生同她解释了一番现在的情况,并且公孙湘也还没有去找寻适合自己的宝物呢。

    见到公孙湘还是不肯离开,南暝欲想带她前去之时,冷漪过来将她带走了,嘴里说着在这里歇息久了也该去到别处看看了。

    剩下的人也一拥而上,拉着公孙湘离开了,虽有一步三回头,可南暝也觉得不让她触碰到这样的危险也是好的。

    自己需要成长,日后才能保护她,而她也是如此,可自己藏有私心,他想要将一切的事情拦在她的身前,予她安稳。

    手中的碎羽,还残留有她的熏香,这就更坚定了南暝心中所想。

    快步来到两境之隔,常羲看起来并没有想象中的疲乏,反倒是这样的战斗勾起了她的兴趣,越战越猛了。

    不出一刻,扶兆完全没了招架之力,瘫倒在地上,手中的巨斧也被打得稀碎。

    “小家伙忙完了?这家伙我可替你收拾了,可要记得……”

    刚想着炫耀一番,常羲却觉得身体匮乏,愈加飘渺了起来,顺着身体倒向了南暝。

    不与女子接触,但常羲对自己有恩,不能撒手不管。

    南暝便就覆加了一层灵力在自己身上接住她,但却没有完全接触,中间隐隐被隔开。

    看着她这样虚弱的样子,也许是因为自己太过沉溺于同姐姐享乐之中而忽略了她。

    正巧那素月花可以安神聚灵,还有两株,况且她也没有说要三味一起服用才能生效,南暝便就拿出一株化为丹药给常羲服下。

    果不其然,素月花刚进入常羲的身体,原本空灵的身体开始显现,连气色也好了许多。

    不过看着这样珍贵的药材就这样轻易被使用了,常羲也是怪罪了南暝一番。

    “你替我挡灾,我为你服药,何错之有?”

    “小家伙难道不知道我只是暂时气亏了而已,稍微调养一下就好,用得着把这千辛万苦得来的药草用了吗?”

    “反正你都要用,那倒不如早些给你,既能安养身体,还能不为外人惦记,多好?”

    “小家伙又在狡辩。”

    “好了,今日同你要说的话说完了,若还想说些什么,等到明日吧。”

    “???你这是什么奇怪的规定?”

    “我说过,不与除姐姐外的女子接触,就连说话也不曾多说,而你于我有恩,所以多说了些。”

    “还真是搞笑。”

    看着常羲的发饰,南暝浅浅笑了一下,自己好像知道了该准备些什么了。

    而常羲以为他又要什么东西,连连拒绝,不过南暝没有说其他的,而是让她快点进了玉佩修养。

    大树下已经没有了一人,南暝也循着公孙湘的步子再次来到这里好好看了一番,眼睛一瞥,便就看见了嬉闹的女子们。

    “原来说去寻宝物,只是为了只开我好好玩乐。”

    话虽这样说,但南暝此时并未有从前那样的想法,只是觉得姐姐也需要有自己的相处时光。

    身后这棵树很是高大,非数十人环抱不能尽,树干中透着清香,很是怡人,难怪女子们会进入梦乡。

    南暝想要取下一枝另作他用,却被常羲跳出来阻止。

    “小家伙想要做什么?不知道要爱惜万物吗?小心我告诉你姐姐,到时候被罚了可别怪我。”

    “放心,我取一枝,自会为它填补上,并不会让它受损,只是会受些伤痛。”

    不顾常羲疑惑的眼神,南暝取下一枝,随后又将自己的手臂划破,将玉佩引出,那原本残缺的地方竟然重新生长了出来。

    “这是为何?”

    南暝摇摇头,因为他觉得眼前这一方之主颇有些呆萌,不像洛寅那样。

    “这玉佩既然能够穿山避水,自也能有它用。”

    “那你为何要划破自己的手臂?”

    “感它之所伤,否则我会不懂疼惜,这是师父说的。”

    “怪,真是怪,不过你不是说今日与我说的话已经说完了吗?为何我问你,你仍旧回话?”

    “只是不主动搭话罢了,你若问,我便答。”

    “不怕日久生情?”

    “心中有人,何来生情之说?若是能日久生情,那便不爱心中人,自然是虚伪之人,我极为痛恨。”

    “甚好。不过你取这枝头作甚?”

    “制作一篦,为姐姐所用。女子之篦,从不离身,由我为她梳头之用。”

    男子为女子梳头?常羲确保自己没有听错,若真是如此,那他该有多爱她的姐姐。

    “你亲自为她梳头?莫不是骗我,现在的世道大多是女子为男子梳洗,哪有男子为女子梳妆的?”

    “在云泽山便就得以窥见,我爱姐姐,为她梳头虽是小事,可也是我与她倾心之举,有何所惑?”

    “也许是我老了,不太理解现在的世道了,不过看你这样子,的确也是痴情。”

    南暝将碎羽收束得小了些用以雕刻木篦,一点一点间时间也过得真快,熙熙攘攘的人影也在朝着这里走来。

    在完成了最后一笔之后,木篦算是做好了,就待一个时机送给她了。

    南暝将木篦收好,静静等待着心中人的到来,没想到她也是一副羞涩的模样。

    常羲又悄悄躲到了玉佩之中,准备好好观赏一番。

    两人再次相见,虽只隔数个时辰,但内心早已狂跳不已,躲闪的眼神连同着步伐慢慢靠近。

    因为他喜欢花,所以公孙湘方才走寻了好久才找到了这些好看又不娇艳的花束。

    那些人都以为这花是公孙湘为自己寻的,没想到却是给南暝的,又悄悄说着埋怨的话。

    常羲在暗处可是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脸上竟然也出现了本该不属于她的笑意。

    原来见到别人幸福,自己竟然也会生出羡慕之意,真是奇怪。

    南暝接过了花闻了闻,一如既然的清香,不过他身上的香气却被公孙湘闻去,以为是他趁着自己不再偷偷找了哪个女子,便又是一副受气小媳妇模样走开了。

    南暝在后面追着,却怎么也追不上她,但因为想要给她惊喜便就没有道明缘由,便开始慢慢跟随着她的步子。

    这个样子在大家看来,真像是那年元宵之夜的情景,只是两人换了一下。

    一人在前面愤愤走着,任凭身后之后如何呼唤也不回话,难道是没有听见吗?这里可不像烟火晚会之时杂闹。

    追了好一会儿南暝才跟了上去,仍旧没有解释,只是说着绝不会背弃她这样的话,虽然公孙湘知道,可自己还是生气。

    沾上了情,公孙湘便也就是变了,同他一样难以冷静下来。

    嘴上说着不在意了,可还是不回头,南暝只好牵住她的手,带着她快步离开了清境。

    说来也是奇妙,只要这两人相互接触,不管怎样的情感都会变得冷静下来,而后慢慢沉沦。

    来到禁地之外,洛寅早就已经等在了前面,正巧沈言他们也刚好出来,师卿竹也是。

    看着他们都相安无事,洛寅也是松了口气,虽然自己对他们说禁地毫无危险,可藏有宝物之地怎会不设些防护呢?

    好在无一人出事。

    洛寅照例问了他们都找了些什么宝物,众人一一道出。

    在问到南暝和公孙湘两人时,竟然只是为彼此找寻了所喜欢之物。

    南暝将那件素衣拿了出来,原本在宫殿内毫无光彩的素衣,来到外面却变得十分耀眼,但那份质朴仍旧没有改变。

    大家都很喜欢这件衣服,但似乎只有在公孙湘身上才会显露出真正的风采,配上她的气质,清纯却显出宝鼎香浮之气韵。

    这样明显的爱意,让在场之人都生出羡慕。

    天下相恋之人本就少,若在加上相互知意,诚心关切,互不背弃,那边就更是凤毛麟角。

    可就在大家吃狗粮之际,明周山的人找上门来了。

    龚晖之事还是传到了明周山,掀起了民愤,龚愚带着大批人马赶了过来,声称要将南暝生吞活剥。

    事本就不是自己做的,南暝自然是问心无愧,但至于那一晚自己出去做了什么,他不说其他人也不知道。

    大家来到了道清殿,却早就听到了一阵骂喊声和号哭声。

    见到罪魁祸首来了,龚容先是哭诉了一番南暝所做的恶行,而后又朝着在场的众人讲诉着龚晖的惨状,恳请他们为龚晖做主。

    虽然这里是云泽山,容不得他人造次,但龚容所言非虚,龚晖确实是惨死在了这里,况且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南暝一人,而他自己又不肯说出当晚的行径,这边就是暗加佐证了这样的事实。

    云泽山的弟子们知道了也是开始指责南暝起来,说他违逆天道,让本就受刑之人死无轮回,惨状渗人。

    更有甚者在龚容的拐骗下将脏水泼到了公孙湘身上,说她身为长姐教养无方,亏为人臣,该与南暝同罪,还骂她是专门做此局态好借刀杀人。

    无由的污垢让南暝无以忍受,自己的事情偏偏要去怪罪姐姐,这样的曲解他无法理解,也容不得她受委屈。

    “你们所说龚晖是我所杀,可有证据?”

    “证据?谁不知道你和我弟弟结仇,恐怕早就埋下了这复仇的种子,借机将他残害,真是歹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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