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梦

    “我说了,你脏了就是脏了,还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依旧享受着弟弟的喜欢,你不觉得恶心吗?”

    公孙湘怒不可遏,一把抓住龚容:“我清清白白哪里脏了,你又想凭借一张嘴生谣吗?”

    “你如何证明你是清白的?”

    “你……”

    现在公孙湘真的无能为力,清白如何自证呢?

    她又想到这么多年来,明明不是南暝做的事却被强加在他身上,他好像并不在意,无从自证。

    那他是怎么过来的呢?

    饱受争议和冷眼,只有几人能与他谈心。

    现在轮到公孙湘自己了。

    龚容继续说着:“你若真的清白,何不在这里净身自证呢?若真能落了红,你就是清白的;若是没有,你还是同我回去吧,这里反正也快成了废墟。”

    何种低贱的要求,这样的自证与真正的玷污有何区别呢?

    大庭广众之下净身自证,若自己真的做了,有何颜面?若不做,那就应了龚容的话,毕竟这里都是幽皇山的人,他们可以随意将这话添油加醋。

    如此公孙湘好像怎样都洗不清了。

    “你也是女子,为何要这般为难,还提出这样恶毒的法子?”

    常思终于赶到了。

    在此之前她和朝柳悄悄溜到大牢里将兰墨放了出来,而后发现除了云泽山本身,其他地方并未有什么损坏,由朝柳传信召各门主疾行而归。

    剩下便只需等待他们的到来。

    常思将公孙湘拉了过来,发现她真的好憔悴,整个人都快要碎掉了,却依旧不肯退步。

    直到常思为她轻轻说着什么,她才肯罢休。

    见到又来了三人,龚容仗着有人撑腰依旧肆无忌惮,她继续出言侮辱。

    “想必你们也听到了,我让她自证她却不敢,还装作什么白莲花,真是可笑。”

    “喂喂喂你这个老妖婆,话可不要乱说。”

    听到有人骂自己,龚容脸立马就红了起来,刚想回嘴就被打断:

    “你这个丑小鸭以为自己是天鹅呢,自己长得挫就算了,还要诬陷别人的清白,真是长得黑心更黑。”

    “你……”

    “你什么你,人家婀娜多姿,你是□□再临,头小身子大,跟个水缸似的,还天天说南暝是凶手,人家可好着呢。”

    龚容说不出话,只能干瞪着他。

    “看看看,看你爹呢你看,你那损样,眼睛眉毛挤一块去了,鼻子跟个芝麻,脸就像酥饼一个乱糟糟的,自己长得丑就想要污蔑别人清白,黑□□!”

    兰墨不停地做着鬼脸,话一刻也不曾落下,龚容被这么一说直接倒了下去。

    旁人都知道兰墨是个话唠子,今天一见没想到骂人也这么厉害。

    兰墨见到石碑上还有个自己,虽然对他有些生气,但他毕竟为了云泽山殒命在此。

    兰墨虔诚一拜:“我以前一直以为你是个怪人,现在我向你道歉,可你应该不会就这样死去的吧……你是那么骁勇……”

    风晋看了这么久也不想等了,上去就要把南暝带走,沈言和朝柳并起将他拦下。

    朝柳虽是族中小辈,可也是鬼神,实力并不容小觑,在沈言没靠近风晋之时,他就已经被朝柳压制。

    见状风逸上前相助,形成力均之势。

    风晋和沈言边打边说:

    “你这家伙别老是拦着我啊,我也是做个任务罢了,不然你让风清子发现怎么办?”

    “慌什么,他现在只是想要烬骨,却是为上仙所取,若真得落入他的手中,暝兄被他用法子复生可就遭了。”

    “为什么?”

    “没了烬骨南暝就少了那层束缚,体内极寒之力便会被尽数激发,现在有了这层限制就如此生勇,你觉得没了烬骨他会如何?”

    风晋想了想,得出个不得了的结论:“没了烬骨……他会不会驼背啊?”

    “你**是真的蠢,蠢才。”沈言一脚把他踹开,又把他拉了过来。

    “现在的他因为被云归化身,修为被大为限制,先前还被废了修为还能抗你们这么多招,你觉得他所有力量被引发会是怎样?”

    “会很厉害……吧……”

    “能不能换个词?”

    “他会很牛掰,行了吧?”

    沈言露出满意的笑容:“到时候他也许能与风清子并立,可他却被控制,到时候你觉得再加上上仙,洛寅能挡住吗?”

    风晋摇摇头。

    “那你还要把尸体给他?”

    风晋恍然大悟!

    “那我们怎么办?真打假打?”

    “假。”

    “好。”

    可沈言终究是高估了风晋的智商,他那拙劣的表演是个人都看得出来,沈言只好趁机把他打成了猪头。

    “你……你怎么这样啊……”

    沈言可不管他,继续暴揍他。

    风逸同朝柳打得不相上下,也不免惹人好奇他和常思是怎么被抓住的?

    常思并不会医术,只能抱着公孙湘慢慢安慰着她,可这样的情况谁来了也不能把她拉回来吧。

    他们打了许久也不分上下,风清子只好亲自出手,沈言和朝柳顷刻间失了方才的从容。

    朝柳起手,黄昏袭来,伴随着红色的惊雷,而后不断有魂魄朝他靠近。

    那些都是他搭救过的人,现在同他直面风清子,为的就是当年的恩情。

    风清子见到朝柳身后的人已经将整个视野覆盖,可他毕竟是个小神。

    风卷云涌,数不尽的魂魄凝聚成一道天剑,随着朝柳降下。

    天地像是要被撕裂,风晋与沈言的战斗被迫中止,常思带着公孙湘逃到一旁。

    所有人都在目视这把剑的降临。

    龚容被这气势所惊醒,本想逃命,可看到公孙湘也在逃,便将雷炼的弓弩接了过来一箭射了出去。

    那箭本该直接飞向公孙湘,却被一股力道所影响偏离了方向,最终落在了常思的背上。

    常思被这箭射伤了肩膀,步履蹒跚。

    朝柳被影响,那剑便也慢了下来。

    风清子并未亲自出手,而是借由朱雀之羽将天剑化去,那些魂魄也因此燃烧起来。

    周围是故人的呼喊声,身下是受伤的妻子,朝柳失了方寸。

    风河风澈二人快速向他袭来,朝柳躲避不及,虽有兰墨接应,还是被打落下来。

    现在一切都变得糟糕。

    在找好地方躲避时公孙湘为常思包扎伤口,见她神色紧张便为她把脉。

    “你……你有身孕了?”

    “嗯……”

    常思让公孙湘不要声张,否则会让朝柳分心,况且她现在也并无大碍,只是擦破了点皮。

    公孙湘问常思有没有想好给孩子取什么名字,常思却说这种事情要两人商量才好。

    公孙湘又问她要做母亲了是什么感觉,常思说现在只是感觉吃得多了些,不过睡得不安稳,至于真正做母亲还是有些期待。

    她们就这样谈论着孩子,一脸憧憬。

    可有人却再也不能同自己心爱之人共度余生,这些憧憬也成了幻想。

    但公孙湘也将如何安养的法子教给了常思,还问她日后能不能也把孩子给自己看看,常思答应了她。

    而后她们朝着殿前看去,似乎朝柳几人已经无力抵挡,若是有人能够相助。

    公孙湘问常思那些书信几时能够到达,常思摇摇头,因为她不知道门主们具体的方位,朝柳也只是靠他们遗落的灵力追踪。

    如此一来,这依然是个死局。

    朝柳看着常思,像在做最后的道别。

    突然想到什么,朝柳让兰墨悄悄溜进殿内将他们放出来,可兰墨却说定有人防备,怕到时候打不过。

    沈言安慰着他,说会由他们二人拖住幽皇山的人,让他尽管去做。

    兰墨虽然扭捏,却还是趁着朝柳沈言拖延时间的时候找准机会溜进了殿内。

    以为一切都会成功的时候,他却发现梁世还在这里面,心顿时没了跳动。

    “这老登怎么还在这里啊……他在看戏吗……”

    梁世看着眼前唯唯诺诺的人,问了他一句:“怎么,是来救人的?”

    “是啊……不然我进来干嘛……找死吗……”

    “他们就在那儿,你自己去吧,不过三尊我可没办法让他们恢复如初。”

    “啊?老登你……啊不是,前辈你认真的?”

    “尽管去做。”

    兰墨十分开心,原来不止云泽山,连幽皇山也有探子,这可太好了!

    将所有人解开后,兰墨拜了拜梁世,可对于南暝的情况他问了云升是否有救,云升没有说话,但从眼神中也能看得出来。

    云升他也救不了南暝。

    但不管怎样,现在强敌来袭他们总得去面对,死亡是常有的事。

    沈言和朝柳终于是撑到了这一刻,现在他们不再是孤军奋战。

    纵使三尊修为被禁,但他们还有年轻一代。

    兰墨想到碎羽在自己手上,想要试试能不能唤出来,可无论叫了多少次,手链依旧没有反应,他想着除了南暝会不会还有一个人能用?

    就这样兰墨又找到了公孙湘,将这手链交给了她。

    “这……这是南暝的,算是遗物吧,我现在还给你了,我……我去打怪了,你不要伤心。”

    公孙湘将手链攥在手里,又看着另一个相似的手链,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她将碎羽唤了出来,上面多了几行话:

    我若身在,碎羽由我执掌,护姐姐周全。

    我若身死,你便找到姐姐,替我护她。

    我知道你是另一个我,所以你是我信的第二人。

    公孙湘不明白这最后最后一行的意思,但碎羽所唤的冰晶已经将她包围,听从着她的号令。

    一道熟悉的灵力悄无声息地接近,让所有人都打了个寒颤。

    公孙湘执剑对着风清子,今日断不能让他离开,她要让幽皇山的人偿命。

    来到南暝身前将他放了下来,公孙湘抚摸着他的脸,没有温度,有的只有平日里对他人的冷峻。

    现在他也对自己一样冷,他明明会对自己抛弃他而感到生气和伤心。

    双方正式展开规模性的大战。

    尘土飞扬,血染层林。

    有着碎羽凝结的剑罡所护,公孙湘毫无畏惧,一人冲向风清子。

    而风清子此刻却看上了碎羽,回想起所有,觉得这是一柄好剑,可为何主人已死,它却并未封剑呢?

    心中生出疑虑,风清子趁着公孙湘被自己压制的期间又朝南暝打出一击,势必要让他粉身碎骨。

    暗中的黑衣女子却把他拦了下来,呵斥着他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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