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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你闪耀的让我移不开目光又睁不开眼睛

    风吹日晒的日子终于要到头了,军训这段时间每天从白到黑的训练让我每天下了训洗漱完倒头就睡,没有任何多余的时间和体力思考除军训倒计时还有几天以外的其他的东西。而这样的日子也在熬煎中数到了尽头。

    阅兵式结束以后,导员说下午都好好打扮打扮自己,晚上在大操场开迎新晚会,会有优秀毕业生回来,有爱起哄的女生问“有帅哥吗?”导员笑了笑说,有,所以让你们女孩儿打扮好看点儿吗。听到有帅哥,有的男生也忍不住了,问,那有美女吗?导员说,咱们学校这么多女的你还看不够?男生们听了开始起哄,也听不清都喊的什么,导员挥挥手说,散了散了,晚上7点操场集合。

    回到宿舍,筋疲力尽。我们几个人轮流洗完澡,都躺在床上不说话。这短时间累的都没摆弄手机,好多消息我都没看,正一条一条看,突然发现竟然还有一条杨宇信的消息我没看到,是那天我发给他优秀毕业生照片以后他的回复,他说“这个还在”。一股强烈的想念直冲脑袋,好像这几天因为身体的疲劳而忽略的心理感受在此时集体造反,它鼓动着我,一定要联系到杨宇信,刻不容缓。

    我起身走到阳台,关好阳台门,拨通了杨宇信的电话,响了几声以后,电话通了,那头的杨宇信好像在和谁吃饭。我轻轻的问他:“打扰你了吗?”他说没有,语气很温柔,问我有什么事。我说我训练结束了,前几天太累了没有看手机消息,杨宇信说没关系,他知道我们训练刚结束,还知道今天晚上迎新晚会。我很吃惊,难道他在这个学校有卧底吗?我问他怎么知道的?他用低沉而神秘又略带调皮的语气轻轻说:“因为晚上我会去演出”。我怔在那里,脑袋一片空白。杨宇信是这么厉害的人吗?是啊!我从来都没有问过他是做什么的,这么久我只是对他讲着我自己的事情,他是一个倾听者,从来不是一个讲述者,如果我早知道他这么厉害,还会有勇气这样一直缠着他吗?

    “高兴吗?我们要见面了,小孩儿。”电话那头又传来他的声音,轻快而柔和。“嗯,有点意外”,我还是没回过神,机械的说:“我,不知道你这么优秀啊!还演出?你是,大明星吗?”杨宇信听见我说“大明星”这三个字被逗得哈哈笑,说:“有我这样的大明星?你在电视上看见过我?我只不过弄一支乐队,玩儿玩儿而已,我学的就是音乐啊!不过,如果以后我真成了大明星,我肯定会邀请你成为我的粉丝”。

    挂断电话,我从阳台走出来,打算去洗手间洗个脸冷静一下。学校的自来水不知道是从哪里流过来的,捧在手里总觉得比别的地方的都凉一点,冰凉的水让我模糊的意识变得清晰,我照照镜子:被太阳晒的有点发黑的脸和并没有多么精致的五官,瘦削的身材。我才只是一个大一新生,并非漂亮的让人过目不忘,更没有丰富的履历让人崇拜,我怎么做才能让他一眼看到时,不看穿我的单薄,让他认为我是配站在他身边的人?我该如何能配得上杨宇信的目光。我不能。

    午休结束以后,林旖旎把她的化妆箱打开,化妆工具一样样的摆在桌子上开始打扮,我们仨看着她一会儿往脸上涂涂这个,一会儿往眼睛上抹抹那个,像是看画画一样。终于,林旖旎被我们看的受不了了,说:“你们仨,都收拾好了?”我们三人面面相觑,孙晓涵说:“还收拾啥啊?洗完脸了都,头发也梳了。”林旖旎无奈的瞅瞅我们,失望的摇摇头,说:“你们仨,大学生了欸!素面朝天的,也不知道打扮,光知道学习,等会儿我,我给你们来一个大改造”。林旖旎化完妆,找好自己要穿的衣服,开始着手打扮我们三个,在我们三个脸的上挨个一通涂抹,让我们照照镜子,我们三个人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都惊呆了,周沐说:“林旖旎,你这简直是当代画皮”。林旖旎用骄傲的神情看着我们说:“下面,搭配衣服”。随后翻箱倒柜把所有人的衣服都拿到一起挑选,试了一套又一套,等选完衣服,已经接近六点。

    折腾这一下午,我们仨都饿了,于是商量着吃顿火锅去吧,军训这么久也没吃顿好的,林旖旎听了翻个白眼说:“你们仨,化好了装,换好了衣服,吃火锅,一顿饭下来,妆也花了,衣服也沾上味儿了,保不齐还得弄上油点子,你们俩啊,没对象真是活该,但是你!”她指了指我,说:“你一个有男朋友的人,怎么也这么不讲究!”“我没有,那不是!”我急忙辩解,怎料林旖旎根本不听,说:“你少来,甭打马虎眼。不吃火锅!”林旖旎用一种不容置疑的气场企图压倒众意。但我们三个想吃火锅的心愿更是众志成城,我们不说话,围成一圈把林旖旎放在中间,纷纷用祈求的目光看着她,像是《怪物史莱克》里靴子猫那样。林旖旎被我们看的心软了,说,那就先换上普通的衣服去,回来再补个妆去看晚会。我们仨一听,立刻给林旖旎鞠了一躬,感谢她放过我们,立马换衣服。

    吃完火锅,回宿舍补好妆又换了衣服到了操场。

    操场上都按班级摆好了座位,我们去的有点完了,只剩下了中间靠后的位置。林旖旎抱怨说:“让你们磨蹭!”周沐说:“你发挥一下你的个人魅力,让前排的给咱们让个座?”林旖旎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周沐说:“你是觉得我是他们妈吗?让他们干什么他们就干什么?”一句话堵得周沐哑口无言,这时,孙晓涵说,坐哪儿都一样,这不也能看见。我附和着孙晓涵说对啊对啊。我俩都怕周沐和林旖旎真的吵起来,毕竟周沐也不是会让人拿话堵住的人,而林旖旎,完全就是大小姐。最终我们还是坐到了靠后的位置,林旖旎被一个仰慕他的男生拉到了前头,人家专门给她占了个座,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不知道林旖旎怎么应对。

    晚会很精彩,我却无心观看。

    杨宇信到学校的时候给我发了消息问我在干什么,要不要去看看他,我推脱说还在宿舍,有点事在帮室友,不去了,不知他是失落还是忙,就回了个“好”。

    又是优秀毕业生,又自己组乐队,长得又很讨人,学校把杨宇信的乐队节目安排在了压轴的位置,当杨宇信登台亮相的时候,满操场迸发了女孩子的尖叫,坐在后排的人看不清楚,一直在问:“怎么了,怎么了?”乐队声响起,我跟周沐和孙晓涵说,我去厕所,周沐不知道怎么了,说:“这会儿?这是那个优秀毕业生,就那个照片,你不是认识吗?你不看了?非得去?”我点点头,周沐又问:“那用我陪你吗?”我说不用,你看吧。周沐也想看节目,看我说不用陪,心安理得沉浸在音乐中了。

    我一个人往喧嚣对面走去。

    后来,我自己回了宿舍,坐在椅子上发呆,周沐看着时间给我打电话说再不回来结束了,我说不太舒服,火锅太辣了有点拉肚子,不去了,周沐说那你吃点药。挂了电话又坐了会儿,起身去洗手间冲澡,冲完澡把今天的衣服洗了,晾好。

    晚会结束以后,她们回来热火朝天的聊着最后的节目和杨宇信的容貌,我背对着她们躺着,有点难过,但不至于哭。周沐以为我还不舒服,没有打扰我。我收到了杨宇信的信息,问我在哪里他来找我,我没有回复,后来他又打来电话,我没有接,这是我第一次拒绝来自他的消息。

    她们几个终于也累了,熄了灯躺在床上。我没有忍住,打开杨宇信的对话框。

    ——看到我唱歌了吗?还行吗?

    ——怎么不回复

    ——睡了?

    ——今天没能见面,可惜了

    心里一阵难过,紧接着胃开始绞痛,我想,不会真的吃火锅辣到了吧!

    ——我见到你了。

    我回复。

    不一会儿,杨宇信的电话打过来,听起来他很兴奋,还喝了酒。

    “小孩儿”,我第一次直观的听他这么叫我,“小孩儿,这是我最近最开心的一天。但是没能见你这个小学妹,很可惜,你总是见我,但总不让我见你,不公平”。

    “你见过的”我在心里说,“只是你可能,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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