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1.12.26

    祝莉娜生日快乐。

    “嘿，赫敏——来迟了！”莉娜跑得心脏都快跳出来、嘴里满是铁锈味，向赫敏挥了挥手。

    “你没必要这么着急，莉娜。”赫敏倒是云淡风轻，轻拍她的后背给她顺气，“只不过才晚了五分钟而已，又不是五个小时。”

    “只不过，呼”莉娜又喘了一口气，“我觉得让你等太久不是什么礼貌的行为。”

    “我觉得我应该在平常练练跑步了。”莉娜对自己的体力感到非常不满。

    十二月份的空气里都像带着刺，戳得肺都隐隐刺痛。

    “好，那让我们正式开始今天一天的行程吧！”

    第一站，她们去了伦敦最大的图书馆。莉娜对那些哲学书籍不感兴趣，眼睛在言情小说上从未离开过。她对爱的认知仅停留在这些男女主对彼此的情话上、停留在他们丰富的心理活动上、停留在作者对他们描述的充满爱意的眼神中、停留在作者对「爱」这个模糊的字眼的描述上。

    “赫敏，”莉娜拿起一本看过不下十遍的小说，“我有些时候的反应与女主角看到男主产生的心动一样，但我确定我没喜欢上他。”

    莉娜握住衣角，这样能抚平心中些许的紧张。

    “抱歉，莉娜——我也不清楚。”

    第二站，她们去了咖啡店。莉娜吃不得苦的，于是点了杯焦糖玛奇朵——她很喜欢这种甜，她觉得刚刚好。赫敏点了杯拿铁。

    她们谈了下进入霍格沃茨之前彼此的故事，进入霍格沃茨之后的感受——莉娜大力描述了之前发生的趣事，她话语中的主角经常会是德拉科。赫敏承认她第一次从他人口中听到这样的德拉科，这跟她对他的印象完全不一样。她又提起之前看到的德拉科红到像是被染料染过的耳朵，赫敏不是傻子、也没有愚钝到那种地步。她甚至能想象到不出意外的话德拉科和莉娜的未来。

    虽然如此，但德拉科那高高在上的语气和对麻瓜的歧视，不管什么时候还是会让赫敏感到很不满也很愤怒，“我真诚的希望你未来能换个结婚对象。”

    “什，什么？！”

    赫敏拿吸管搅了下杯子里的拿铁，视线转到其他地方，“没什么——我是说你值得更好的。马尔福唯一的优点可能就是他对你还蛮不错，除此之外他或许什么都不是。”

    第三站，她们去了附近的公园。

    冬天，湖面早已结冰冻住。但莉娜倒是觉得这样的景色很好看，拉着赫敏就拿着相机拍了张照片，似乎这样就能定格住她们现在的友情。

    “赫敏，我很开心能和你成为朋友！”莉娜笑得很开心，握着赫敏的手不停摇晃。赫敏甚至感觉自己要被摇晕了，但她没有说什么不满的话，只是回应着她的笑容，主动给予了一个拥抱——在她耳边轻声说，“我很高兴遇见了你。”

    “赫敏，这一天对我来说简直是最棒的生日礼物了——一会傍晚参加的贵族式宴会或许也不过如此。”莉娜发自内心地说。冷风吹得依旧很大，但她选择性的忽略掉了、毕竟内心的温暖已盖过一切。

    “哦天，我甚至不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你是个不像斯莱特林的斯莱特林，你很善良也很有智慧。我以前对你确实有了些偏见，我为此道歉。生日快乐，莉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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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哟，德拉科。明明已经放假了但接连两天都遇见你，真是让我有一种还没放假的感觉。”莉娜挑了下眉，有些悲伤地说。

    “喂，这说的谁想天天见到你一样。”德拉科一如既往地回怼，但随即又看向莉娜，目光中是莉娜看不透的情绪、或许是开心？他递给她一个小小的包裹，它包装得很精美，“既然今天是你的生日，那我勉强原谅你刚刚说的话——”

    等德拉科的礼物递到莉娜的手里，他才说，“生日快乐，莉娜。”

    “或许我可以拆开看看吗？”莉娜向他眨了下眼睛，德拉科点了下头，目光却不自觉地向四周瞟，直到听到莉娜的一声“哇塞”后才转回视线，“德拉科——谢谢你的礼物！这简直是最棒了！”

    那礼物是由银白色宝石穿成的手链。那颜色，莉娜敢说和她的发色一模一样。而每颗宝石都散发出其独一无二耀眼的光芒，让她联想到了深夜里的繁星。

    她又看见其中一颗上面刻着「R」——这无疑是她名字的首字母。

    “这是我收到过最棒的礼物，德拉科。”莉娜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你会是我永远的、也是最好的朋友！”

    德拉科终于直视莉娜，轻笑着，像是在调侃或打趣，但他们二人都知道这只不过是朋友间熟悉的交流方式，“My pleasure. ”

    “没想到你居然会准备这么精美的礼物——”莉娜这时已经将手链戴在了手上，仔细端详，但只能发出一声接着一声的感叹，“它美到我甚至无法描述。”

    “没什么好惊讶的。我相信我的品味至少比你的好。”德拉科双手抱胸，带了些得意的意思。

    “德拉科，你这么说话是没有女生会喜欢你的。”莉娜翻了个白眼，接着再度端详那已经快被她盯出个洞来的手链，“但你如果向女生送这样的礼物，那么肯定会有女生喜欢你的。”

    “所以你是怎么想的呢？”德拉科自动忽略了前半句，望向莉娜，一切自然的就像是一个随口开的玩笑、事实上——其实没人知道德拉科此刻的真正想要得到的答复是怎么样的，甚至德拉科自己都不知道。

    “德拉科——你是我的好朋友，永远都会是。”莉娜假装没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也假装不知道潜台词是「你喜欢我吗？」

    十二岁的莉娜是个胆小鬼，她自己也承认。

    她不想捅破那层只有自己才能看到的窗户纸、她也不想告诉对方自己心中复杂的情感究竟是什么，但她敢肯定的是这绝对不是友情——是比友情更高，但又够不到爱情的这份复杂情感。

    就让它如草籽般埋于不知何处的荒野、就将这份情感暂且命名为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