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心情看起来有些沉重。”符玠说。
“没什么。”上官优开门，让霍庭和黄空吟进来。
看到上官优的第一时间，黄空吟松了口气：“敲了半天你都不来开门，符玠也没反应，吓我一跳。”
霍庭问：“那件事，你怎么看？”
他问的是有关黑色装置的事情。
上官优摇摇头：“目前看不出那个装置的作用，只知道它也许能杀人。”
“也许？”
“不排除那是巧合，或者障眼法。”上官优说。
她向来严谨。
霍庭坐在沙发上，将公.安.局中可公开的情报说出来。
每时每刻都有人死亡，离谱的死法也不是没有，这一次的情况却非常特殊。
相关部门已经知道了《无梦之境》的存在，这个时候冒出黑色装置死人事件，所有人都很紧张。
“你说你见过褚不夜了，那你有办法知道他的目的吗？”霍庭问。
“暂时没有，再等等看吧。”上官优说。
“还等？”霍庭皱眉。这个游戏威胁到太多人的生命安全，他巴不得这个游戏现在就消失。
“我们急，他也急，就看谁先坐不住。”上官优说。
是了，若非急着完成自己的目标，褚不夜也不会主动出手，引发公司战争。
霍庭纠结很久，总算道：“有一个暂时没有公开的消息。”
上官优看向他：“你说。”
“经过法医团队鉴定，那些人都死于心脏停搏，心脏停止跳动之前，他们还经历了脑死亡。”
多么吓人的死法。
上官优渐渐皱起眉头，陷入沉思。
心脏停搏、脑死亡……怎么又有与“脑”相关的事情？
三人皆沉默，各自思考。
黄空吟想起一件事：“小优，你说过，萧枫是上一批玩家中唯一的幸存者，或许他知道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信息，要不要跟他见一面，好好谈谈？”
上官优考虑过这一点，可……问了萧枫，岂不是证明她不如萧枫？
黄空吟了解上官优，看她的表情就大致猜出了她的想法：“小优，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
上官优就是这样，不服输，不想输，尤其是在她感兴趣的话题上。
“我问过他，”上官优蹲在地上，背靠沙发，抬头看天花板，“但他不跟我说。”
“再见他一次，把现实世界的情况告诉他。”霍庭道，“他也是现实世界的一份子，相信他不会袖手旁观。”
这一点上官优倒是认可，若非如此，萧枫不会救她。
在萧枫眼里，上官优是他的同类。
“我试试吧。”事态紧急，上官优到底答应了。
霍庭将萧枫的联系方式发给上官优，当看到萧枫的名字，上官优走了神。
【杀死萧枫】
真的要那么做吗？
萧枫救过她，她也帮过萧枫，按理来说二人扯平了，可是……不能这么算的吧。
萧枫把上官优当成同类，上官优也将萧枫看做同类。
上官优可以杀完萨玛等人而无动于衷，却做不到坑害萧枫。
黄空吟察觉到上官优的状态不对，及时道：“小优也才刚醒来，先缓缓吧，见萧枫一事可以再等两天。”
霍庭不明所以，但没逼上官优。
上官优确实缓了两天，这两天连门都不出，一直宅在家里想事情。
不管现在的事态有多复杂，解决掉褚不夜，一切都不是问题了吧？
那么，要怎么样才能解决褚不夜，解决掉创造这个世界的人呢？
“上官优。”符玠忽然出声，“你快看新闻。”他说着，帮忙打开了电视机。
无须换台，每一个台都是相同的内容。
“……联邦特殊小队的萧枫队长作为联邦代表，宣布公司战争彻底结束……提克公司和娜达伯亚公司的新任董事长，安克安先生和马琼女士决定将两大公司合并，新公司名为‘永夜公司’……”
“哈？”上官优的脸色看起来有些抽象，“星杰呢，真没找到？”
她对这个结局并不意外，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符玠道：“我在一些地方看到过星杰先生，他在被人追杀。那个杀手组织来历不明，但心狠手辣，好几次都差点杀死星杰先生。”
不用多想，肯定是褚不夜的人。
这个褚不夜……
“联邦那边还有什么动静？”上官优问。
刚问完，电视机里的主播又说了一则重大新闻。
“……联邦总统钟雪羊现身联邦大厦会堂，宣布要扶持中小型企业和城市……总统点名表扬B-303市，称其发展政策有效，不仅自己发家致富，还带动周边城市一起发展……”
上官优蹲在电视机前，哼了一声。
之前还攻击他们303市呢，结果永夜公司一出，联邦顿时翻脸了。
“……Oh my god！总统被人袭击了！袭击者居然是军队的常誉组长！”
主播一声惊呼，让站起来的上官优重新蹲下。
总统遇袭，所有的电视机全部关闭了现场画面。
……
……
钟雪羊将演讲稿上的内容说完，正要下台，旁边的常誉暴起，一边冲向她，一边举枪射击她。
钟雪羊不是吃素的，挥动义体化的左胳膊，将子弹一一打回去。
就是这一瞬间，钟雪羊的专属护卫队全部出动，将常誉包围。
一人难敌四手，很快，常誉被制服，由护卫队押送去监狱。
变故突如其来，结束得也很快。
钟雪羊盯着常誉的背影，若有所思。
“走吧。”钟雪羊离开会堂，乘坐电梯去了联邦顶楼。
“总统，这是您要重点关照的城市市长资料以及会见名单，您看看，如果没问题的话，我就去联系他们了。”助手将文件传送到钟雪羊的终端上。
“嗯。”钟雪羊浏览一遍，说，“我要单独见一见上官优。”
助手记得这个人，皱眉：“您是说C-303市的市长？”
“现在是B-303市了。”
助手眉头皱得更紧：“这才过去多久，这座城市的等级又提升了。上官优……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钟雪羊轻笑一声：“见了面就知道了。”
“明白，我这就去安排。”
……
……
“总统要见我？”上官优接到了总统助手的电话，“哎哟喂，我这么牛逼了？”
电话那头的助手沉默了一下，估计没料到上官优是这样的人。
也对，能让一座城市在短时间内从F级到B级，市长多半是个成熟稳重的人，结果上官优一来就自恋地说自己“牛逼”。
助手轻咳一声，道：“如果时间不冲突的话，会见时间定在三天后的上午十点？”
“不冲突，那可是总统诶，我再忙也会去的。”
“额……好的。”
“地点呢？”
“联邦大厦。”
“行。”上官优挂断电话，跟坐在一起吃饭的大家嬉笑，“听到没，我出息了吧？”
得知总统出事后，非人类行动小组的成员都坐在一起吃午饭，顺便讨论这个事儿，谁知总统来电了。
黄空吟哭笑不得。
刚回来的时候，上官优有些不想说话，过了两天，她又精神了。
难道有什么新点子了？
“你给总统发帖子，让她来303市，这才叫出息了。”长鱼绯双手环胸，随意地靠在椅子上。
“已经很厉害了。”盛叶析一脸认真。
长鱼绯又道：“不过，还真被你说对了，联邦真的没再把我们当敌人，反而想协助我们发展。”
“因为我牛逼。”上官优就要让人承认这一点。
“行行行，你牛逼。”长鱼绯懒得跟她争。
黄空吟说关键：“总统想避免永夜公司一家独大。”
长鱼绯转移话题：“我们这儿不是有个人经常见到总统么，要不让他来介绍介绍？”虽然她没看霍庭，但大家都知道她在说谁。
在场的所有人中，霍庭是唯一一个亲眼见到总统的人。
大家对霍庭的来历心知肚明，不过碍于他是上官优的朋友，没什么人说他不好。
长鱼绯倒也没有针对他，只是不知道怎么跟人交流，习惯性地间接点名了。
“钟雪羊，女，五十岁，左眼装了义眼，右边没装，据说是因为她想通过一真一假的眼睛，时刻提醒自己真实□□的珍贵。”有人好奇，霍庭就回应。
黄空吟说：“我以为总统会进行全方面的义体化。”
盛叶析解释：“那样容易精神失常。”
就是俗称的“赛博精神病”。
黄空吟点了点头：“原来如此。不过，多装一个义眼而已，不至于出事吧？”
长鱼绯说：“不是说了她想让自己明白□□的重要性吗。”
“很特别的想法。”黄空吟评价。
长鱼绯见上官优在发呆，点她名：“上官优你怎么不说话？”
平时就属上官优的话最多，这个时候却不讲话了。
“哦，我在想总统为什么要重视真实□□。”上官优摸摸下巴。
“他们那些所谓的上流人闲得慌呗。”长鱼绯冷哼一声。
上官优自言自语：“真是这样吗……”
真是那样的话，钟雪羊为什么不换个部位，而是露出那么重要的眼睛？
“你真打算去？”长鱼绯问上官优。
“当然。”上官优答应得很快。反正人家都邀请了，就当会一会这个世界的总统。
“要我们跟你一起吗？”在长鱼绯的眼里，不管是联邦还是公司，都没几个好东西，她怕他们坑自己人。
上官优笑了笑，说：“不用，你们做自己的事。”
劝是劝不动的，大家不说了，只叮嘱上官优注意安全，然后拜托符玠做好监控和安保等方面的事。
两天后，上官优提前抵达S-2市，找了家离联邦大厦最近的宾馆住下。
上官优将行李放在房间里，下楼找店吃晚饭。
她没想到能在拉面馆遇到熟人。
“萧枫？”上官优喊出他的名字。
萧枫听到有人还喊自己，转身看去。
公主切齐刘海，乖巧的发型嘚瑟的脸，可不就是上官优？
“真巧，竟然会在这儿遇到你。”来之前，上官优还在想要怎么见萧枫，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工夫。
“不巧，”萧枫走向她，“我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