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小花

    染着鲜红蔻丹的长甲轻挠眉骨,一双美眸冷冷瞥向被丢到面前声嘶力竭向自己求救的男人。

    “姑娘来得可真及时啊。”红唇轻启,语调似有几分嗔怪。

    小师背着长刀,手持少师,神色淡淡:“小花呢?”

    “小、花?”角丽谯掩唇轻笑,像是听到了什么趣事,“你平日便这般称呼你的主人吗?如此俗气的名字怎配得上李门主。”

    “他在哪里?”小师懒得听她废话,仰头打量起四周错落有致,布局精妙的院落,纵有机关阵法,她也能在角丽谯开启之前将对方制服。

    角丽谯笑容不减:“别着急嘛,我有些事很好奇,想寻个答案,若你告诉我,我便带你去见你的主人,如何?”

    小师本也不愿起冲突,答应下来,随角丽谯踏上曲折的游廊。

    “我请李门主来是想让他为我和尊上大婚做证婚人的,可你也知道我的身份,李门主见了我不杀我都算好的,就只能委屈他一下了。”

    矫揉造作的话音如一阵风,根本吹不动沉默呆板的石头,姑娘静了片刻,才一字一顿地回应:“如无必要,他不会下杀手的。”

    “他可是正道魁首,怎会对魔教妖女留情啊,想当年他追了我几天几夜,若非尊上相救,我早已死在他剑下。”

    “可他也没有杀你啊,以他的婆娑步,怎么可能追不上你。”

    角丽谯诧异回头:“你是说,李相夷对我心软了?”

    小师只是平静地道:“他本来就是很善良的人。”

    “你是他养的狗,自然帮着他说话了。”角丽谯扭头轻哼。

    “……我不是狗。”

    “养的剑嘛,一样一样。”

    “不一样……”小师低声反驳,却也没指望对方能改变想法,别人怎么想她不在乎,“你究竟想问什么,我没耐心听你说这些。”

    剑锋直抵角丽谯纤细如玉的颈子,即便如此,这位美艳圣女面上也毫无惧意,唇角微翘语带笑意:“哎,李相夷不曾杀我,难道你要违背主人意愿夺我性命吗?”

    剑尖与咽喉毫末距离,未动摇半分。

    “若你伤害他,我会。”小师凝眸催促,“有什么话快问。”

    眼前的美人两弯黛眉微微下压,犹疑着开口:“器灵认主护主,对主人有所依恋也在情理之中,那主人对器灵呢?”

    小师敏锐察觉到她眼底的哀怨与妒恨:“你是想问笛飞声喜不喜欢阿兰?至少,我没看出来,只叫人伤心难过怎么算喜欢。”语毕不解地补充,“你怎么会看上他那样的人,他真的很讨厌。”

    姑娘直白地表露心意,角丽谯神色晦暗不明:“你说得没错,他很讨厌……那又如何,不论他对那个女人是何种情感,往后,他都只能是我的人。再说,你又怎知你和你的主人之间是不是真正的互相爱慕呢,养一只宠物也会关心它护着它……算了,你个闷葫芦,不跟你闲扯了……”

    “你还没告诉我小花在哪!”

    角丽谯飘飘然跃至几丈开外,身姿曼妙形如鬼魅,娇媚婉转的话语似能蛊惑人心。

    “你自己找找嘛,我又没拦着你。”

    ……

    牢房深处。

    李莲花盘膝而坐,脸色苍白,继而偏过头呕出一口黑血。

    外头看守的小童蹙眉朝他落了个眼神,很快失了兴趣,许是觉得此人命不久矣不值得费神吧。

    他抬手覆上心口偏右的位置,云彼丘刺的那一剑并未伤及根本,几日调息加上角丽谯单孤刀怕他就这么死了,外敷内服皆是名贵药材,如今已基本痊愈。体内隐隐作祟的碧茶之毒也靠着玉女桥排出毒血,安稳不少。

    功力已恢复二三成,是时候去找找那位受尽折磨的老朋友了。

    他扯了扯像是因为毒发煎熬被汗水浸透的衣襟,想佯装口渴唤门外两个小孩进来,未等他张口,视线所及处两粒石子带着轻微的呼啸声划过,那对少年少女无知无觉应声而倒。

    姑娘出手利落,却快步上前接住了倒下的小女孩,没让她的头磕在石阶上,扶稳安置过后才走近扯断门上的锁链。

    “小花你怎么样?”小师迅速替他解开束缚,乍一看他满头冷汗还慌张不已,号完脉才放下心来。

    李莲花微微扬唇,由着姑娘近身擦拭汗水查看伤势:“这世间功法亦正亦邪,因人而异,玉女桥还是挺管用的。哎,你怎么没带着那把刀,你见过笛飞声?”

    “角丽谯让我自己找,我先找到笛飞声了,就把刀给他了。”姑娘看出他欲言又止,撇撇嘴,“我才不想救他呢!”

    好在小师纵然心含怨气也不会拦着李莲花救人,她来之前把角丽谯监视自己的耳目都打晕了,但下山仅有一条路,帮众遍布机关重重,他们难以全身而退。先救出笛飞声,找个安全之地助他恢复功力吧。

    最危险也最安全的地方,当属角大美人和笛盟主的婚房了。

    将将恢复的两成内力尽数渡给了险些走火入魔的笛飞声,正想着怎么哄姑娘呢,李莲花就被她按着坐下,纯和的扬州慢真气灌入经脉,体内密密麻麻的钝痛感缓解。

    “小花你放心我有分寸,我几乎每天都在练功,这点内力没关系的。”小师说着仰头给他看颈间雪白无尘的布条,“你看,是不是没有流血了。等回家你服下忘川花,毒肯定能解了!”

    若时间倒转回一月之前,他想都不敢想,自己真的触碰到抓紧了那点渺茫的希望,原来他的人生不是既定的结局。

    他握住她的手,十指紧扣掌心相合,姑娘顺从地倚靠过来,还未枕上他的肩膀却被抢先一步,李莲花以一个别扭的姿势挨着她,先不管他在想什么吧,这样脖子不会酸吗?

    李莲花埋首在她颈窝,低声闷笑:“每日躺在那冷冰冰的石床上,躺得骨头都疼了,小师让我靠一会儿好吗?”

    何须询问,只要他欢喜,她哪有不应。

    角丽谯说的完全不对,她对男女之情确实懵懵懂懂一知半解,但她能感受到李莲花的情意,他从未将她当作宠物,甚至放低姿态想教会她,他们是平等的。没有谁生来就要依附谁,必须听谁的话,主人可以向剑灵示弱,剑灵可以有自己的想法,像李莲花说过的那样,她想说什么便说,想做什么便做。

    他们相互扶持,是朋友,会想亲近会吃醋,会越来越不满足于现状……想与他长长久久,这不是喜欢不是爱又是什么呢?

    思及,姑娘忽然抽出两两交握的手,捧起他的脸,在他含着笑意的唇上用力亲了一口。

    亲第二下时却被他轻轻挡开,李莲花捏捏她手感颇佳的脸蛋:“这个地方不合适,笛盟主还在呢,一睁眼不就看到了。”

    至于某人拉着姑娘去到隔壁偷偷摸摸做了什么,笛盟主完全不想知道!这屋子再大也就隔了屏风珠帘,他看不到不代表听不见!

    即便悲风白杨成功突破最高层又有何意义,笛飞声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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