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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氏女料想以为事周全,四姑娘寥寥几句破其言

    “是吃晚饭前,奴婢检查了所有器具的数量,吃完晚饭回来,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再核对一遍。”柳儿双眼肯定,看起来竟是一脸的正气。

    若不是宁姶打穿越前就看惯了奸诈狡猾之人的面态,或许就会信了她的。

    禾若在后面想为自己叫屈,黎青瞪过去,提醒她不要作声,禾若只好含怨闭嘴。

    柳儿想再说些什么显着自己,宁姶觉得信息差不多够了,又从脚到手再到脸打量了她一番,然后回身对着大家说:“那就是说,禾若一定是在旁人去吃饭的时候偷偷将勺子偷走。既然当时鹤兰苑的人都去吃饭了,而禾若因为不是鹤兰苑里的人,或许旁人猜测她已经吃过了,或许觉得鹤兰苑的饭她吃的不可口,又或许厨房没有准备她的份,总之她是该留下的。”

    颜巧凤脸上露出几分带有赏识的笑意。

    果然人都是自私的,这四姑娘平日看着厚待下人,对安平郡主十分地恭敬,眼下知道出了事,竟如此想得周全。

    还亏得谢谢你,我又多了些可说的。

    不过这四姑娘确也让人觉得高深,这么小的年纪,说起话来头头是道,层次井然,还真是不可小觑。

    从前庄子上的人来报无非是讨好了自己说,便是从不请教书先生教导这对双生子功课,若是有人非议,便说是他们自己不乐意学,玩物丧志。对于这个四姑娘,评价无非就是胆小怕事,话少沉静。

    可自从见到她,就觉得要么是庄子的人都是一群酒囊饭袋,要么就是这个四姑娘太能隐藏,和侯府的其他几位姑娘比,言谈举止竟那般从容自若,慧心巧舌。

    若是自己所出的宁妙能这般,那定然是心里极得安慰的。

    眼前这个前头生的,定不能容!

    宁姶环视大众说:“这禾若见这勺子是金的,就想据为己有,那我猜,你们一定不是在这里抓住她的,是她偷偷溜出去藏完东西后?”

    柳儿一只脚挪前,急忙证明说:“姑娘说的正是,奴婢发现勺子丢的时候就禾若一个人不在,等我和几个婆子追赶出去,她人没走多远。”

    “那你可在她身上搜到勺子?”

    柳儿摇了摇头,下意识地看了眼李妈妈又赶忙将目光收回来,这个不易察觉的表情只有宁姶捕捉到了。

    宁姶朝她走过去,皱着眉头,佯装冥思苦想的样子:“如果是我偷了勺子,勺子又没在我身上,那我肯定不会把勺子藏在这鹤兰苑……”这话说完,她目光定睛在柳儿脸上,柳儿展着眼睛看向她,嘴微微张着,认同地点了点头。

    接下来宁姶说:“那会是在哪呢?”她转念道,“该不会扔井里了?可鹤兰苑里有井,鹤兰苑附近并没有井,就算有怎么捞出来呢,太显眼……柳儿你说,禾若是藏在哪里?我看你刚口齿伶俐,又聪慧得很,若不是你恐怕那偷东西的小贱人也抓不住。”

    柳儿似被吹捧的有些不好意思了,脸竟有些微微红了。

    她眨巴眨巴眼睛,佯装思考了一番:“或许是她把勺子埋在土里了,总不能是放到树上去了。”

    颜巧凤觉得宁姶这话哪里不对劲,她使了使眼神给李妈妈,李妈妈会意道:“好了柳儿,今儿算你有功,回头二太太有赏,你先下去吧。”

    “是。”

    柳儿刚要离开,宁姶突地走过去,伸手提握住她的手腕。

    柳儿惊吓失色:“四姑娘,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我猜既然只能把赃物藏在土里,那挖土时手上定会沾到泥。”她斥声,“黎青!”

    黎青过去立马检查禾若的双手,愤义地回道:“姑娘,禾若的双手干净得很,一点泥土都没有。”

    禾若也晃着自己的双手:“姑娘,禾若帮着擦拭器具,是一点泥土都没有沾,且擦拭前奴婢的手还细细地洗过,就怕弄脏了那些贵重东西。姑娘看奴婢的手,若是从里面看到一点泥土,随便怎么处置禾若都行!还有,并非是禾若自己要离开,是一个老妈子过来说用不着我了,叫我可以回去了,我这才回去。”

    李妈妈神色慌张地看向颜巧凤。

    颜巧凤满是嫉恨的脸上不免露出几分慌措。原来自己真是低估了这个四姑娘,这般地诡计多端。还以为这丫头是要明哲保身,现在看真是可恶至极!

    柳儿慌张忧惧地要挣脱开宁姶,不想另一只手也被抓了去,抓她的不是别人,是黎青。

    “大家瞧,看她的指甲里竟这么多的黄土,大家都来看。”黎青弯身看向她的脚,“连鞋上也有。”

    “母亲,猜测禾若把勺子藏到土里的是这个柳儿,可她的指甲里竟然有这么多的黄土。她刚说这东西只有她和禾若经手过,并未提到旁人。她还说她吃过晚饭回来就没有看到禾若,检查东西不对便立刻出去追,而且是在鹤兰苑门口抓到的禾若。

    可数四十个数的时间应该不会有多长,这么短的时间如柳儿说,除了埋土里,并无它处可藏,总不能放到树上的鸟窝里吧?既然这样,我们现在就去看看勺子到底有没有在鹤兰苑附近的土里,只要让人看看哪里的土看起来被翻新过,就能轻松查到。若是有,恐怕该打二十大板赶出去的应该是柳儿。”

    颜巧凤的脸色由青变紫。

    她现在真想把眼前这个继女的脸用刀子一刀一刀地划破,再撕烂她的嘴巴!

    竟然被一个十一岁的小丫头从头到尾的戏弄,什么扇巴掌,什么口口声声的“小贱人”,原来都是为了让自己能相信她,给她说这些话的机会!只要她说了,就是钉在了钉子上,那个安平郡主回来就可以回话给她听。

    自己赶不走禾若,又动不了面前这个继女,真是白白地闹了一场笑话。

    当初就该利落地出手,不给这个丫头机会。

    “二太太,如今这般……也只能,只能作罢。”李妈妈悄声在颜巧凤耳边说。

    她生怕颜巧凤挺着脖子非要治罪余宁姶一干人。依照安平郡主的脾气,真若那般就是侯夫人亲自坐镇,她也敢闹起来。

    那郡主可是有皇上为其撑腰的。

    而余宁姶已经是皇贵妃寿宴的座上客,宫里头的几个主子都知道了她,到底是侯府的嫡出,已故镇远大将军的外女孙,平西将军的外甥女,已经死了双生子之一,这个是不能轻易赶尽杀绝的。

    眼瞧着颜巧凤气得咬碎了牙,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李妈妈几个大步上前,对着柳儿的脸一个巴掌接着一个巴掌地打,噼里啪啦的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直打得柳儿经不住倒在了地上,两边的脸都是血印子,嘴角淌血。

    “赶出去,给我赶出去!”颜巧凤喷吼出来,像是到嘴却没有吃到肉的母狮子,齿缝间都是垂涎的口水,双眼怒火焚烧。

    架着禾若的两个婆子松开手,向柳儿走去,表情像是专干这个的刽子手,甭管是谁,总是一副恶狠带有深沟的厚皮脸,一身的力气像是使不完。

    “二太太冤枉啊,奴婢是冤枉的啊,二太太……”

    柳儿一边哭丧一边被拖拉了出去,待拉走后厅堂只剩下她们几个人的时候,颜巧凤凶相毕露地走过来。

    黎青和禾若护在宁姶身旁,一个后背冒了一层的冷汗,想直接挡在宁姶面前;一个心头麻乱,随时准备上手护主子。

    颜巧凤并没有一个巴掌扇过来,她只怒气冲冲地对着余宁姶透着威胁和憎恨说:“你可真是狡猾,三言两语就让我着了你的道。不过你别得意,咱们来日方长!”

    余宁姶面不改色,眼睛平淡地直视前方:“母亲不要动气,动气便是女儿的不孝了。母亲夸奖了,姶儿不过是个孩子,姶儿懂什么。”

    “少在我面前装柔弱,你给我等着,想和我作对,除非颜氏一族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宁姶听了嘴角轻轻一扯动,屈膝一拜:“颜氏一族也是宁姶的外祖家,颜氏一族昌盛无休。母亲早些休息,宁姶便不打扰了。”

    说完,她便离开了。

    颜巧凤气呼呼地瞪着宁姶的背影,内里怒火中烧,整个人七窍生烟,怒不可遏。

    转过身的那一刻,余宁姶右边的眉毛稍稍抬高,内里幽深似海地想:若真是只有颜氏一族灭了才能有我们的安息之日,最好是人死如灯灭,省得祸害人。

    ……

    出了鹤兰苑,禾若屁颠屁颠地跟在宁姶的身后,推崇备至地说:“姑娘你真是太厉害了,瞧把二太太和李妈妈气得,真是太过瘾了。”

    宁姶白了她一眼,心里有气也有话,突然停下凌厉地回过头。

    她虽年纪比她们都小,但双目威慑十足,不像是她这个年纪该有的,故吓得禾若心陡然一紧,跟受惊的兔子一样,展着大眼,身崩直,就差双手没倒悬了。

    “知错没有?”宁姶双手负背,肃容说。

    禾若低下头,蔫回:“错了。”

    宁姶挑起声调,更加严厉:“哪儿错了?”

    “说话做事要过脑子。”突地,她跪下,“禾若该死,禾若糊涂,姑娘别动气。姑娘爱护禾若,禾若知道,平日里姑娘从不爱显露自己,说话做事都十分的谨慎,是禾若连累姑娘了。”

    宁姶秀丽的下巴一划,黎青赶忙将禾若扶起来。

    “饿没饿?”宁姶气消了一大半。

    禾若紧抿嘴唇,没出息地点了点头。

    宁姶转脸一笑:“厨房白大娘知道你没吃晚饭,肯定会给你留的。你呀也别可着肚子吃,七分饱就行了,小心晚上睡觉积食。”

    禾若听得鼻子直发酸,咬牙没哭出来,心想以后一定要有记性,日后只能给姑娘当帮手,不能扯后腿。

    没成想这主仆几人刚要走到仕皊苑的门口,郡主从宫里头回来了,两拨人打老远就互相瞧见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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