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言情 > 余家傲 > 俊夫子温柔耐性教习字,皮弟子猿跳马跑不思定

俊夫子温柔耐性教习字,皮弟子猿跳马跑不思定

    宁姶心里开始变得酸涩。

    自打穿越过来,得知自己的处境太过差强人意,她便努力告诫自己自己,她已经不是从前的肖杉杉,过去的肆意洒脱丝毫不可表露在如今的余宁姶身上。

    眼下自己只是个年仅11岁,比实际年龄成熟些,不受宠,有着易遭祸的倾城样貌,又有着令人觊觎的万贯家财的女孩子。

    要时刻保命,这才是要紧的。

    有关爱情,她觉得这是这个时代的奢侈品,最好碰都不要碰。她明白自己不该和这位宪王殿下这般亲密相处,可她说服自己毕竟谁都不会承认他在这里居住过,且自己是从21世纪来的,根本不会因为握了握手就投入情感。

    至于他,他则像是一片湖,随着他年龄的增长不知道这片湖会不会形成一片海。

    不管怎样,湖也好海也罢,都是能淹没人的。

    他虽举止儒雅,却有过人的功夫在身;他虽五官清秀俊朗,双眸却时常如无底的深渊;他虽对自己表露出了耐心和友好,可这或许只是他困顿中的一丝消遣;他虽是皇上和皇贵妃定了心意,匹配给自己的郎君,可世事无常,真若自己能逍遥在天高皇帝远的地方,婚姻和郎君的枷锁定是自己所不想要的。

    “你有在认真听么?”

    宁姶回过神:“嗯,有听。”

    “你多大?”她突然好奇想知道。

    他迟疑后回答:“本王现今……十八岁。”

    “那你看起来好似年纪更大些……”

    桓胤脸一闪变,顿了顿说:“四姑娘看起来也不像你的实际年龄般。”

    “大概因为我们都是养在外头的,没父母时常依傍,什么事情都要自己亲力亲为,故看起来要比同龄人成熟些。”

    他陷入深思,手中的笔迟迟没有再落下。

    待晃过神来,他微微转过脸,静静地看向她,奈何一片外头刮来的花瓣落在了他脖子下方,宁姶盯着那粉白的桃花花瓣看,他随着她奇趣的眼神低下一看,花瓣竟然掉到了衣服里头去。

    宁姶顿时噗嗤一笑。

    “先生您很是招桃花啊。”

    幽黄灯光下,桓胤害羞的脸黯淡如铜镜,他伸手想将花瓣撇掉,宁姶却耍起了认真,拽着他的手就嚷嚷说:“先生,快教我写字啊,快啊,我很认真的……”

    桓胤心里面上一乐,只好由着那桃花在自己的衣服里,虽然不自在,随着宁姶的笑意却也适应了。

    他包握住她的手稍抬起,停下佯装责怪说:“既是先生,你竟这般戏弄,花瓣还好,若是旁的……”

    “若是旁的怎样?先生,这花是有花香的,是带香味的,怎可拿掉,等失了味再掏出去方可。”

    桓胤下唇微微噘起,羞闷地摇了摇头。

    桓胤手把手教宁姶写了一整篇的《女则》,宁姶却在写到半篇的时候就睡着了。

    她半张脸枕在桌上,嘴角下淌了一片。

    桓胤看着她白皙细腻的脸颊,将笔放下,食指不禁去拨弄她密而长的睫毛,见其仍是酣睡不醒,他倏地轻柔一笑,一时间俊邃的深眸不由得生起些许甜欲来。

    他着实弯着身子站了许久,不免要抻抻腰,挥动几下胳膊。

    一出生就身份贵胄,是独自在宪王府里头权重望崇惯了,这里又是得安平郡主独树一帜的管辖,并无敌势的窥视,故他并不在意下人们过往行走投过来的眼神。

    如此,他索性一只手臂环住宁姶的屈秀背脊,另一只手则伸到宁姶的腿下,并不费什么力气地将她横抱了起来。宁姶因太过少眠缺觉,又因身体太过疲乏,故非但没有没有被扰醒,还自然地将手搭在了桓胤的肩上,睡得十分酣甜。

    桓胤垂面看向她,眼睛、嘴边皆扬洒着笑意。

    黎青进来瞧见,他轻轻皱起了眉,摇了摇头,黎青便放下点心带着巧笑离开了。

    黎青等人不是高墙院里没有见识的下人,她和一众人随着余昙从平凉府来到京都,自然是什么艰难险境,人心叵测都见识过的。她知道是自家姑娘有些炙冰使燥了,早知如此,大太太真不该告诉她那大笔嫁妆的事情。

    什么远走高飞、招兵买马、独自一方享乐,真是太过离经叛道了。

    所以这位宪王的到来,真说得上是天降的姻缘。纵是他不会成为以后的皇帝,可真若宁姶与他一直生活在梁州封地,那还不是两全其美的事情。

    即没有皇廷的百条约束,又可以自在自乐。怎的自家姑娘竟这般糊涂,好好的婚事非不答应?

    如此,宁姶虽是被重罚了,她和禾若都没有暗中帮衬,要吃些教训是好的。

    桓胤将余宁姶安放到床上,并为她脱去了鞋子。他惦念她的膝盖是否会因为跪久了而生出伤病,只是悬着的手未敢去触碰,再者隔着布衣,也瞧不出什么,还是等明日再说吧。

    他坐下又有些神痴地看了看这张床,想起昨晚类似于天马行空的荒唐经历,嘴角不禁挑起一抹涩笑。

    或许她也是因为昨夜的凶险灾祸,才会想要逃之夭夭,躲避京都的是是非非。

    他是这样猜想缘由的。

    凝想了半日,支窗早已被下人关上,只东间书房的窗户他没叫关上。他静步回到那窗前,借着烛光独自写了下去。

    ……

    宁姶这一觉睡到了午夜时分,她是饿醒的。

    她没有叫人,不愿打扰这夜的静寂,就静悄悄地穿上鞋子走到桌前。

    壶里有凉茶,她接连喝了两杯,发现没有可以管饱的点心,想书间应是有点心的,便走了过去。

    离着半丈远,竟瞧见红木椅子上仍旧坐着一个人,近一看,是他还在为自己罚抄《女则》。

    “你醒了?”他一边写着俊秀可用作观赏的字体,一边发出似有些哀沉的声音。

    宁姶手指插进发间,手指头轻轻地抓了抓,露出不好意思地一笑:“你还在写啊?”

    他回答个“嗯”,并没有停笔,继续认真地写着。

    黑夜幽光下,在宁姶的眼里,此时的如同个虚幻的人。俊逸的侧面像是影像中的郎君,因用了夜间的滤镜,一切的色彩都黯下去了,却仍旧有着奇异的光芒在他的身上。

    宁姶看到了桌上的点心,吞咽了口水后问他:“你吃晚饭了么?”

    桓胤瞥了眼胳膊旁的点心,说:“本王吃过了,你若是饿了,这里有食物可以充饥。”这话说完,他肚子却咕噜噜地叫了起来。

    宁姶憨憨一笑,桓胤听到笔尖悬停了半晌,沾了些墨后又继续写了起来。

    “我去厨房再拿些吃的,你吃饱了再回房睡。”

    她刚要迈步,桓胤回过身轻问:“本王回房睡,那你呢?”

    宁姶将脚步收回来,双眸疏朗道:“我自然是要接着写啊。”

    “可字迹并不一样。”他并不感到焦虑,因心里已经有了应对的方法。

    “那你要继续教我么?”

    他正有此意,点了点头。

    桓胤俏俊的目光随着宁姶的身影瞟了出去,又透过支窗接续上,看着她离开,眼角莫名噙着笑意

    宁姶很快从厨房捧来一屉包子,竟还是热气腾腾的。还有两个鸡腿,她猜是白大娘特意留下的,禾若也定是看着不让人动,怕她主子饿了。

    她乐颠地张罗着将吃食放到地上的矮几上,席地而坐。

    桓胤递给宁姶一个里间塌上的垫子,宁姶递到桓胤点心盘里一个鸡腿:“我们这里的厨房定会每夜都留有吃食,就算我和姑母不吃,禾若和其他人也会吃,所以白大娘会特意留下些。”她说着坐下,却因为白日跪得太久,盘腿而坐时发出疼痛的□□。

    她只得侧坐着,将腿伸直了些,不敢太过弯曲。

    桓胤紧张过去,蹲在宁姶的膝旁,将手掌根部扣握在宁姶的膝上:“可有上药?”

    宁姶毕竟是穿越来的,且无旁人在此,故并不以此为越距,只说:“上过了。”

    “本王只去封地前被母妃罚跪过,虽然时隔许多年,却仍记得那种疼痛。”他一边为其轻柔,一边说。

    宁姶想到他自幼便离了父母,无论是过去的肖杉杉,还是今生的余宁姶皆与他的身世同病相怜,便感伤地看向他,并伸手为他撇开肩上有些凌乱的发丝。

    桓胤惊望过去,一抹白里沁粉的薄晕浮上脸颊,而后将头低下,换另一边的膝盖继续揉动。

    “你别揉了,我觉得好多了。”说着,她就试着又将腿盘了起来,“还是有点疼,不过真的好多了。”她朝桓胤莞尔一笑,“堂堂王爷竟然为我揉腿,不胜荣幸。”

    桓胤谦笑回坐,眼神闪躲片刻,又一脸欣然。

    宁姶直接拿起一个包子,大口咬下,一边嚼动一边说:“虽是你替我写字,可下人们是不会说的,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会蒙混过关的,只要我把字练得和你的字一模一样便好。其实我没有那么笨,一会儿你再教我半个时辰,一刻钟也行,我就能学会,然后你就回去睡吧。其实就算学不会,姑母也未必会张张都翻看,到时候我撒娇认错一番定会糊弄过去的。”

    她看起来心情大好,又咬了一口鸡腿开怀说道:“其实你这样帮我我挺过意不去的,不过昨夜我也帮过你……”她匆忙竖起手掌过去,“你别误会啊,我不是说要和你扯清,我就是想说,我们这算是有患难的交情了,以后我们就是朋友。”

    见他只顾笑不顾吃,便问:“你怎么不吃?”

    想到或许他从小都没这么吃过东西,就俯身过去将他的袖子挽起来,然后拿过他手中的鸡腿,撕下一条一条的,推到他面前:“我没找到筷子,你就用手吃吧,厨房我不常去,筷子不像包子和鸡腿能闻到味儿。”

    桓胤有些木讷地点了点头,觉得她真是惊喜多多,越发接触越觉得有趣,便多了几分欢喜挂在脸上。

    他用略有些僵硬的指头将她撕好的鸡肉抓起来吃,轻嚼后觉得异常美味。

    宁姶又拿起了一个包子给他:“白大娘做什么都好吃,对不对?”

    桓胤抿嘴一笑,赞同地点了点头,并伸手接过包子。

    他却是用手揪着吃,每次就揪那么一小点,然后放入口中,慢慢地细嚼。吃到陷的时候,方张口去咬,口开得又很小,令宁姶看了只觉得自己愧为女子。

    (本章完)

新书推荐: 芙洛故事集 【ENHYPEN】选秀归来多了七个好大儿 保护我方病娇反派[穿书] 解衣侍妻(女尊) 致灿星[破镜重圆] 倒追权宦的一生 我绑定了婚配系统 重生?真的有重生吗? 戏子言·殿下要千岁 神的爱意至高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