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言情 > 余家傲 > 姑侄俩笑言相拥各追忆,御景园后妃偶遇起争言

姑侄俩笑言相拥各追忆,御景园后妃偶遇起争言

    宁姶与禾若,主仆俩嬉笑带着推搡进了溢宁居,余昙见了无奈地脸一转,又正面瞪眼过去嗔道:“去年的时候,蔫得跟个病猫儿似的,现下精神头儿给你养足了,越发越没有规矩起来。”

    宁姶见只有姑母和粹伊在,便扑到余昙怀里撒娇道:“去年回来的时候可不知姑母这般疼我,现在知道了,左右是在咱们自己的院子里,自然是想怎样就怎样了。”

    余昙看似不悦地将眉头皱起,嘴角却欣悦地扬了起来,伸过去的手指到了宁姶的额头前到底没舍得戳过去,手抚去她的头发,一脸的喜爱。

    余昙记得一年前初次见这个侄女的时候,她病成一副皮包骨头的样子,好像随便晃一下都会散架子。

    话也少。

    她知道这个侄女长得太像她的生母,别说是二太太,就是侯夫人都不会容下她,加上从前和乔氏的交情,如此便力争将她养在了自己的身边,细心地照料。

    日子长了她才知道,原来这个小丫头并非是胆小怯懦的,也不似其他的姑娘被礼化约束过的,竟是个性格开朗,良善明媚,爱说爱闹,聪慧有主见,甚至还有些古灵精怪的姑娘。

    也正因为有了她,自己原本枯竭的日子终是有了盼头一样。

    “姑母,我肚子疼,吃撑了,你快给我揉揉。”

    “姑母,姶儿不喜欢学问,要是嫁不出去,姶儿就陪姑母一辈子。”

    “姑母,姑母,你别和她们生气,姑母是最好的姑母,姶儿是最好的姶儿,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是不是?”

    “姑母,我不想娘,也不想爹,姶儿有姑母就成,姶儿不贪心。”

    宁姶也是真心爱她的姑母的,姑母总是能令她想起从前的小姨,她知道她们都是一样爱着她。

    姶儿还是肖杉杉的时候,无父无母,只有小姨照顾她……

    “杉杉,这是小姨买给你的手机,是最新款的哦,别的同学有的,我们杉杉都要有。”

    “杉杉,看看小姨带回来什么了?是你最喜欢吃螃蟹。小姨不喜欢吃,给杉杉吃,小姨去煮姜汤给杉杉,省着我们吃了沾到寒气。”

    “杉杉,我们不要难过,没有爸爸妈妈但是你有小姨,爸爸妈妈谁都有,可是小姨不是谁都有。”

    可惜的是,在她高中的时候,小姨也永远地离开了她,不光是小姨,还有小姨肚子里的孩子。

    想到穿越前和小姨的种种,宁姶不禁湿了眼眶。

    如此,她越发抱紧余昙,生怕连姑母也会离她而去。

    桓胤进来瞧见,立时垂面指头挡在唇旁,又忍不住去看,眼神愣了几下后,笑意如同入晓的光芒,渐渐地涌了出来。

    余昙瞧见,笑说:“这孩子是我给惯坏了,总是这般撒娇耍赖,日后若是有了婆家,还不叫人笑话。”

    宁姶猛地转过去,见是昭桓胤进来,脸刷地就红了,起身站到了姑母的身旁,娇羞地扯起了帕子。

    桓胤抿唇夹笑,礼后自己寻椅坐下。

    坐后他说:“人总是在自己最亲的人面前才会这般肆意,若日后嫁了人,也是这般无拘束,说明……郎君没有嫁错。”

    这话说完,他瞟去宁姶红晕的俏媚面庞,心里不禁一荡。

    ……

    皇宫内,宪王的生母,皇贵妃喻雪怏怏地走在御景园的甬路上,跟着的宫人想破了脑袋想逗她一乐,却也难改她郁郁寡欢的样子。

    她突想到什么,向身旁的赵嬷嬷道:“你那外甥女如何了?”

    说起此人,赵嬷嬷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望过去:“回娘娘,老奴的那个表外甥女如今已经脱离了苦海,既有娘娘的意思,她那后母便也不敢再有那缺德的念头了。”

    喻雪脸上并无喜色,叹了口气怅惘道:“好好的一个姑娘,怎就舍得去嫁给一个傻子。这妇人即改了嫁,那两个便是名义上的兄妹,她的算盘是好,傻小子说不上亲,便从继女身上下手,连成亲的银钱都能省了,却不知这是何等缺德的事情。”

    她虽是激愤,却是口气温和的。

    赵嬷嬷苦叹道:“都是我那表外甥女命苦,自己亲娘去了,便是后娘后爹都有了,这还多亏了娘娘,若非娘娘心念此事,恩威并施,那丫头恐怕早就自尽了。”她一边说一边抹泪。

    喻雪又叹了口长气,脚步更慢了些,开口道:“世间女子尤为不易。”她停步转头,“说来还是幸亏有了你,不然我也不知道,你虽入了宫还这般惦记着表亲,是个重感情的。”

    赵嬷嬷低头惭愧道:“娘娘谬赞了,老奴不敢当。日后……日后若我那外甥女嫁得了好人家,一定给娘娘留些喜饼,她也会日日为娘娘祈福,祈福娘娘康泰顺遂。”

    喻雪不语,只转过身继续往前走,脸上抑郁之色难以遮掩。待到她瞄到皇后正从对面走过来时,她才不得不展开了笑容,却是眼中毫无笑意。

    “请皇后娘娘安。”喻雪屈膝礼拜,恭敬道。

    皇后文淑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她素来嫉妒喻雪的美貌,眼看着她年纪也不小了,可皇上的心依然还在她那里,便是刚进宫的新人,也丝毫夺不了她的恩宠,当真是令她嫉妒得心里发恨。

    虽如此,她亦不得不堆着满脸的笑容道:“妹妹无需多礼,快快起来。”

    赵妈妈便扶着喻雪的胳膊直起了身。

    喻雪灿笑道:“娘娘近些日子气色看起来真不错,娘娘本就年岁不大,如今又这般看起来容颜靓丽,真是叫妹妹羞容。”

    文淑一听,立时帕子挡在口前,低头掩笑道:“妹妹真是会打趣本宫,若论后宫姐妹的容貌,谁又及得上妹妹。”

    “娘娘过谦了,皇后娘娘母仪天下,姿容华贵,是天下女子所该仰视的。”

    这般说着,两人四目相对,皆眼睛里带着笑意。

    “呦,这是说谁呢?”突地,一个尖锐嘲弄的声音从文淑身后传过来,文淑一听便眉头皱起,眼睛斜瞥过去,满脸的厌憎。

    “今儿这园子倒是热闹,皇后娘娘和贵妃都在。”说话的是贵妃颜姬儿,她站在中间,虽两边的位份都比她的位份高,她却无半分敬畏的样子,举手投足尽显肆意。

    文淑白了她一眼,冷脸道:“颜贵妃这是明知故犯么,喻雪妹妹早就位份高于你了,为何还不行礼?”

    颜姬儿脸一拉,旋即又笑开了:“我说呢,原来是忘记给皇后娘娘行礼了,娘娘应该知道我的脾气,不过是忘性太大罢了,皇后娘娘一向以仁厚得美名,不会连这区区小事也耿耿于怀吧?”

    文淑大为不悦,她身旁的汲嬷嬷替她家主子不平道:“颜贵妃当真心里没有尊卑之分,连以下犯上之事还当做是小事。这自然也不都是贵妃的错,上行下效,颜家屡屡犯错还教得贵妃如此没有规矩行事,怪得连恭王也屡屡挨训斥。”

    颜姬儿气得七孔升烟,瞥了眼喻雪却露出狡黠之色,转面便奸笑道:“这年年都有梁州来的宪王近侍来递送宪王画像,还会留宫中几日述说宪王近况,怎的这次皇贵妃的寿宴竟没有瞧见?”

    提起梁州,文淑立时警觉了起来,这次她没有为了气颜姬儿而帮喻雪说话,而是如临大敌般看向喻雪,听她如何来说。

    喻雪并未慌色,只淡淡道:“贵妃姐姐这是讲的什么话,我儿亲侍如今就在我宫内,贵妃姐姐近日忙着为颜氏说情,仍想要皇上恢复梁锦辉的步兵指挥使的官职,倒是对妹妹的事情疏忽了。”

    “你胡说,我日日……”

    见颜姬儿说漏了嘴,喻雪立时紧逼过去:“嗯?姐姐日日什么?”

    颜姬儿将脸一甩:“我分明从未见过什么宪王的亲侍!”说完,她逼视向喻雪,双目透着不屑和乖张。

    喻雪抿嘴一笑,神色自若道:“来人啊,去将宪王的亲侍叫过来,也怪我,皇后娘娘是所有皇子、公主的母后,自然也惦记我儿如亲儿,是该叫那亲侍与皇后娘娘讲讲我儿的近况,以表思念。”

    文淑见喻雪如此坦荡,便立时顾虑消除,如此只对准颜姬儿道:“颜妃,你自来有亲儿养在身边,那胤儿从小就被送去了封地,你身为庶母对其毫无关心,竟然还以此为讥,你当真要本宫为此而处罚你么?”

    自来皇上偏爱喻雪,文淑每每对颜姬儿有气若拿喻雪做文章,总能十拿九稳让颜姬儿吃闷亏,她自然乐此不彼。

    而颜姬儿见喻雪如此没有慌色,想她必然是留有后手的,她甚少在喻雪身上得便宜,尤其是有皇后在,气焰便有所收敛。

    她咽下两口气后梗着脖子道:“皇后娘娘别这般吓唬人,嫔妾也没说什么。”她转念又露出一阴笑,“不过速来听闻梁州被宪王治理得很好,连陛下都夸赞宪王十分有才干,恐怕懿王是比不上了,毕竟一个是京都养大的,一个是从小被送出去历练的,如何能比?”

    眼见文淑的脸灰了一半的时候,喻雪机警接话道:“贵妃姐姐口口声声说宪王得陛下夸奖,可是陛下私下对你说的?”

    颜姬儿立时像嗓子被什么卡住了,展着大眼睛说不出话来。

    文淑瞧出些什么,便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瞧颜姬儿作何回话?

    “我……不过是朝臣……”

    “姐姐若说朝臣,那妹妹也不敢妄加评论……”她看去文淑,佯装请问,“皇后娘娘,嫔妾到底只是个位份卑微的妃而已,这朝堂之事嫔妾是听都不敢听,不知皇后娘娘可有听说哪个朝臣上奏说我儿是理国之才的?”

    文淑抬眼看了她一眼,颇为惊诧,却很快露出笑容道:“本宫虽为后宫之主,朝中之事本宫也少有打听。”

    喻雪接着道:“我儿自七岁送去封地,我从不曾怨恨,都是皇上的儿子,皇上即舍得,哪里有我说话的份儿。多年来皇上因此多有陪伴,无非也是念着姐姐们的孩子都养在身边,故而怜悯我一二罢了,难道贵妃姐姐是觉得我那一无兵权,二无朝臣垂眼的儿子能构成什么威胁?”

    “我……”

    “姐姐莫要打断我的话!姐姐的恭王上有太后垂爱,下有颜氏的爱护,我自知出身卑微不敢与之相比,故这些年只求我的胤儿能平安顺遂便好。若如此,姐姐还是觉得我们母子是姐姐的威胁,那我去请皇上将我们母子赐死便是,省得姐姐还要日日盯着我的宫苑。”

    她说着便要离去,吓得颜姬儿身边的宫人赶紧拦着。

    “皇贵妃莫要误解我们娘娘的意思,断断不是如此。”

    “是啊,皇贵妃多想了,我们娘娘也是想念宪王殿下的,如,如亲孩儿。”

    “皇上日理万机,还是不便叨扰的好。”

    文淑鄙夷地看了颜姬儿一眼,走过去道:“颜妃你刚刚说的都是什么话,本宫看你当真是该罚。”她眼神阴鸷而又得意道,“既然皇上政务繁忙,后宫的事情左右本宫做主,不如便罚你三个月的俸禄,不然倒是本宫这个皇后不公允了。”

    “三个月?”

    “你既出言不逊,本宫自然要罚你,本宫已经很仁慈了,只是罚俸禄而已,难道你还要怨怪本宫处罚不公么?即觉得不公,那咱们便到皇上面前,听听看皇上如何定夺?”

    “嫔妾不敢,嫔妾认罚。”颜姬儿一副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的样子,赌气囊塞地说。

    她是有苦说不出,只能干吃哑巴亏。至于三个月的俸禄,她难过得脸都绿了。

    文淑深知如此,面上嘲讽,心里更是得意得很。

    她虽生性多疑,可就像喻雪她自己说的,那宪王既无军马,又无朝臣支持,如何能成大器,最该防范的还是她颜氏一族所拥护的恭王。

    ……

    景帝处理完手头的国事便到了喻雪所居的恒生殿。

    喻雪此时正歪坐在塌上,露着的半截胳膊搭在窗框处,一双发空的眼睛遥望着远方,满是忧思。

    景帝挥手示意宫人都出去,坐到她身后在后面轻拥住她,下巴立在她的肩上说:“朕是听你的,才叫咱们的儿子去追了那姑娘,你可曾后悔?”

    喻雪转过头,委屈而又倔强地看着景帝,摇了摇头:“臣妾不会看错,她是适合胤儿的,只有她适合。”

    景帝溺笑地看着她,觉得她还是从前的样子,从来都没有变,双目清澈而纯真。“仅一面?”

    “仅一面。”

    “那也不用这般着急,胤儿回来不易。”

    其实景帝自己也想念儿子,只是未免喻雪过于伤怀,便少有提起。

    喻雪道:“臣妾喜欢那姑娘,没有豪门贵女的做作和矫情,是个吃过苦受过委屈的,又是郡主看顾的。那日寿宴,许多人都盯着她看,我怕……”

    景帝指头刮了刮喻雪的鼻子:“你怕你的儿媳跑了?”

    喻雪轻轻扯动景帝胡须,晃来晃去说:“既是好的,就要先下手为强。她即不受重视,臣妾也不想她嫁给个不珍惜她的。只是臣妾万万没有想到,居然会出现行刺的事情,那些人真是太胆大妄为了。”

    景帝将她搂过,双目感伤又透着狠绝道:“放心吧,为了护住咱们的儿子,这许多年的思念都忍着,朕又怎会允许有人伤害到他。一切朕的心里都有数,朕定能护胤儿周全!”

    喻雪将一直放在心里的话问了出来:“皇上,你即同意臣妾的做法,可是也有他想?”

    景帝流露出故作悬念的一笑,喻雪仰面瞧见,转念一想道:“我说皇上怎会同意,是否皇上早有此意?”

    景帝捋须一笑:“即是朕的儿子,定然要在重臣的家中择选佳配。其他人家鼠目寸光,佼佼者自然不会考虑一个早就被送到封地的王爷,即是嫁了过去,难免会有对梁州的轻视。这个四姑娘身世和胤儿颇为相似,虽是自小养在外头,可从安平口中得知,她并非是个目光短浅,迂腐愚昧的姑娘,而今日一见果是如此。再者……”

    “再者她的祖父毕竟是文渊侯,父亲又是幽州知府,舅父虽远在边关,但只要陛下稍一提携,难保不会成为封疆大吏。再者,以安平郡主对平凉府的影响,定然也是不容小觑的。”

    景帝长叹一声:“既是为人父母,如何不会为孩儿各方筹谋。当初将他送走,就是未免颜、李两家的迫害,以他们两家的行事作风,朕若不多做偏袒,你们母子日后哪有容身之所。”

    (本章完)

新书推荐: 小狗的眼泪 小欢喜之你是我的星星 机车少女的飞翔 [奥特曼]诺里 仙尊归来救赎没落宗门 穿进rpg游戏后我成了男主丫鬟 重生换亲:宁做富家妾,不做贫民妻 处于规则边缘的我们 你正看向我 夏夜狂想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