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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差女夜赴宫中听圣言,经奉先惊遇尊师露真面

    “姑娘,我们要和尊师打声招呼?”黎青虽这么问,却觉得宁姶八成不会同意,看她的那副表情就不像。

    果然,眼见着季京袆的马车朝东而去,宁姶将掐腰的手垂下,转身回到餐间,舔了下腮:“等案子结束再说吧。对于他,我是有些问题要问,不急在这一时。”

    ……

    他们吃过饭回到府中,一样的场景再次出现。

    还没等进大门,便见到一直守在大门口的小厮急匆匆地跑到马车跟前儿,说是宫里头来人要四姑娘进宫。

    宁姶睁开疲倦的眼睛,用手指按揉着眼眶,无奈道:“真是应接不暇啊。这宫里头的人也是,就去街上寻我就是了,何必每次都让我们府里头的人担惊受怕的。”心眼子真多。

    黎青看着宁姶疲惫的样子,手抚在她的膝上,不免心忧道:“姑娘,这么晚了宫里头来叫人,可见定是为了案子。姑娘劳碌了一天,身心疲惫,虽是如此,更是要谨慎才对,万不可由着性子说话啊。咱们这一日,所涉及到的人和事,皆不容小觑,还是要等到证据确凿的时候,方可将事情公之于众。”

    宁姶对着黎青露出一倦笑,抚向她的手:“你放心,我会三思后行的。”

    黎青心想要跟着,宁姶却劝她回了府,说她自己就可以。

    黎青知道,宁姶进宫许多次了,便不执意要跟着了,毕竟她回去还要回郡主和二爷的问话,时候太晚,未免他们太过担心,她打算先回去说明一下。

    这般,宁姶便随着来府的谭公公去到了宫里。

    谭明是天启宫的大总管,个子不高,是皇上身边的人,不比从前的小夏子。

    他虽只年纪过百,却头发白了一半。宁姶打量他几番,瞧他是个面善的人,但知道言多必失,故一路上只简单说了几个字,其他的什么都没有说。

    宁姶觉得,皇帝身边的人不面善也一定要看起来面善,所谓大智若愚,以皇帝的格局和眼界,他必得是人群中的人精,故在他老人家跟前儿久了,只有忠心才是久留的唯一方法。

    但这是对上的,至于对下,那就复杂得多了。

    宁姶直接被带到了勤政殿,殿内并没有什么人,只有皇帝一人在案前批阅奏章。谭明回来便急忙为皇帝的茶杯里续了茶,一边殷勤地忙乎,一边道:“诶呦,陛下,老奴即离了陛下的身,总要有人来伺候的,这老奴走了有一会儿子,陛下的茶就一直没给续上,真是老奴的不是了。”

    其实是皇帝不喜身旁有旁人,尤其在处理政事的时候。平常就谭明在,谭明不在,他看谁都不顺。

    景帝长呼一口气,并不是对谭明的,而是对手上的奏折。他将其合上,扔到一边:“这些个官员,多为报喜不报忧,可即有人待的地方,怎会日日风调雨顺,可见多为懒政。”

    宁姶抬眼看去,心想:这还真是个忧国忧民的好皇帝,果然是昭桓胤的爹,上梁正,下梁也正。

    宁姶已经行礼好一阵子了,景帝只说了声“免礼”,便没再问话。

    谭明瞥了眼宁姶,在旁提醒:“陛下,这四姑娘已经恭候多时了。”他话音很轻,眼睛里的探视明显是习惯了的,习惯性的小心翼翼。

    景帝“哦”了一声,将笔放下,整个身体靠在椅子上,面向余宁姶,开口:“这是怪朕了,一批起奏折来,就忘了召你这个小人来了。”

    小人?

    宁姶偷偷将嘴扁了起来。

    景帝瞧见,似一下子起了兴致,来了些精神,换了下坐姿:“你个小姑娘,丁点不像你的祖父,更不像你的父亲,所到之处倒是给朕惹了不少的麻烦。”

    宁姶一听,心里猛地抽动了两下,背后沁出一层的细汗。

    她鼓起勇气,抬脸朝景帝看去,见其并没有真的怪责之意,这才松快些。

    黎青要是知道她家主子能如此慎言慎行,一定宽慰很多。

    她其实是累了。

    “听闻你最是能言善辩,怎么,今日倒成了封嘴的葫芦了?”见宁姶一直不做声,景帝喝了口茶,说道。

    宁姶话过脑,思衬再三说:“宁姶并非,并非好事之人,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打回京,总是有麻烦上身。不过幸好有圣上庇佑,几次死里逃生,否则……否则……”

    “否则倒是无缘成为朕和皇贵妃的儿媳妇了。”景帝笑说。

    宁姶脸羞红了起来,将头垂得更低了。

    谭明一直打量着景帝的神情,谭明见景帝这是真的想笑,并非笑面虎,便也跟着笑言道:“这倒是真的,陛下这儿媳妇,算是命大的,换是旁人,恐真是无缘成陛下和皇贵妃的儿媳妇了。”

    宁姶想到和昭桓胤在一起时,常常能从他身上感受到那种如履薄冰的仔细,又知这京都当真是虎口狼窝,便也谦卑了起来。

    她扑通跪下,低着脑袋诚恳道:“臣女,臣女自是有错在身的,臣女日后定当小心行事,不辜负圣上和皇贵妃娘娘的厚爱。”

    景帝颇为吃惊,很快露出慈祥的笑意,觉得她成长了。

    感到欣慰的同时,景帝换了话锋,拍了拍大腿,努起了嘴,垂目幽思:“朕从来都不觉得一件事有绝对的对与错。”

    宁姶抬起面容,双眸扑闪。

    景帝朝她扇了扇手:“起来说话。”

    谭明过去将宁姶扶了起来,宁姶面露感激。

    景帝道:“朕是痛恨这等事情的,知道一旦有风声传进了耳朵,那便不是空穴来风。朕也知道,此事一旦处理起来,必然会牵连甚多;可若不做,日后会有更多的弱者,被残害,被欺凌,那些等子恶人只会越发的不知收敛!”

    景帝口气里满是愤恨,说的时候手也忍不住比划起来!

    沉寂了一会儿,他起身,神情变得怅惘:“朕是天子,是天下子民的依靠,朕不想做被粉饰过的皇帝。汤泉宫一事,说到底是朕的过,是朕的责,之所以全权让你去负责,是知道,论整个朝堂能办理此案的人,谁都会有顾忌,只有你不会。”

    宁姶呆目诧异地看过去,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不对,是备受重用……

    是任人唯贤、选贤举能!

    “只是……”

    宁姶顿时心头一紧,十分关切接下来皇帝要说的话。

    景帝走过来,站到宁姶面前:“只是万事要小心,总不能真的把你的命搭进去,若真是如此,那朕就太对不起自己的儿子了。还有……一定要证据确凿,虽说朕相信高守堂和你不会冤枉了谁,可朕要有让众大臣包括太后,信服!”

    ……

    宁姶心里沉重地走出勤政殿,是谭明亲自送她出来的。走了几步,谭明笑对她说:“姑娘不必多思多虑,您听到陛下对您说的是什么,那就是什么,面上的意思就是真实的圣意,对于您,陛下不会说些高深的话,让姑娘回去揣测。”

    “为什么呢?”宁姶一副小女孩懵懂的样子,歪头问道。

    谭明笑得露出明白的牙齿:“因为姑娘是自家人啊,自家人办事,何许拐那么多个弯。姑娘多进宫就知道了,咱们皇上是十分恩待小辈的。”

    宁姶认同地点了点头。

    她想到皇贵妃,便问:“敢问公公,皇贵妃可是安寝了?我知道时候已晚,可是,可是即来了……罢了,下回我早些来,再去给娘娘请安。”

    谭明并未作答,只一副巧笑的样子看着宁姶。

    “公公请回吧,陛下不喜人多打扰,还是要公公伺候的。嗯……我来了几回,知道回去的路,刚门口公公都打过招呼了,到时候侍卫自会为我开门。”

    谭明谦恭道:“那咱家就谢过姑娘的体谅了。

    宁姶又垂面行了个礼,便照来时的路回去了。

    ……

    夜晚幽静,偶尔见到零星的几个宫人,也都是脚步静悄悄的。

    刚心里起伏较大,不免紧张,现在倒似静悠了许多。

    她不急着回家,脚步缓慢地行走着,享受着舒适的夜风扑面。

    或许在穿越过来的一年多里,带给她最宝贵的就是这些个长辈们的爱护和支持。像是刚刚在勤政殿的一番话,宁姶直觉得眼眶都湿了。

    她钦佩景帝是个好皇帝,钦佩他并不迂腐,是明白人,一个祸害不除,会祸害国之根本。

    她钦佩他的态度,一个国家的君主能态度端正,这会带给许多人正确的影响,因为他才是最高处的那根梁。

    想到这些,一滴泪从她的眼角处落下,又不禁嘴角上扬,笑意满面。

    走着,走着,她路过一殿宇,见里面亮着灯火,抬头一看,方知道这原来是奉天殿,是祭奠皇族祖宗牌位的地方。

    宁姶虽然觉得这种祭奠先人,万事以祖先为大的行为很不科学,但想着这都是昭桓胤的亲人,日后也会是和自己有关的人,便想着先进去看看,率先掌握下族谱,别日后一问三不知。

    且事关名字都是有些忌讳的,自己多知道一些,免得口误。

    如此,便踩上了台阶,推开了奉天殿的门。

    令宁姶没有想到的是,里面还站着一个人。宁姶从脚到头的看过去,见这衣服很是眼熟,红绸外罩黑纱,再往上看去,竟是一个头发到肩的短发人站在那些皇族排位前。

    宁姶脸色瞬间起了变化,现下的面色更是一时间变得一言难尽。

    古代怎么会有短发的人?发为荣耀,剪刀更不是来剪头发的,除非……

    正当这时,那人觉察出殿内出现了其他人,他便缓缓地回过头,随意地朝身后看去。

    那眼神所夹带的,似是与生俱来所有的,面对众生的藐视。

    当这短发人意识到映入进他眼前的人不是别人,而是余宁姶的时候,他瞬间惊白了脸,连垂下来的手也微微抖了一下。

    而当他将整个身子转过来的时候,他更是不禁猛然吞咽一口,双目变得血红,手不自觉地抬起,抚向自己的发丝,惊惧感猛然而生。

    宁姶推门而入,目光没有一秒从季京袆的脸上离开过。她的脸逐渐被红到发黑的焰气布满,眼睛幽暗如万劫不复的深渊。她抬着下巴,下颚不断地在抽动,连带着嘴唇。眉头紧皱不展。

    她一步、两步地走过去,气势如海夜的猛浪,似能吞噬整个殿宇。

    当走到中间,她终停下脚步,对着季京袆躲闪的眼神,开口沉着声,一字一字地说道:“性别男、年龄在25至35岁之间,华裔、长相不错、自由职业者,权力满足型杀人;腿脚不好,身体有隐疾,很有可能需要拄拐才能行走,因为案发现场的地面有发现直径大约三点三厘米的圆形印记。

    五起凶杀案表明,凶手是一人独立作案,是折磨型杀人,变态折磨型。这种是为了满足某种情感的需要,用超乎常人的扭曲变态手段来满足自己的病态心理需求……”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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