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5 章

    但她说完后,却见沈不言脸色更差了。

    李幼悟攥了攥手心,又道:“不言,你立的战功太多了。我小叔这也是头一回,我一时有些激动。”

    李幼悟说着说着,话又被她噎了回去。

    这话怎么越说越不对劲。

    “罢了。”沈不言叹了一口气,握着她的手带着她走了几步。

    李幼悟也听出了他语气中的沮丧,心一紧,跟着他走了几步。就“哎呀”一声,捂着肚子喊了一声疼。

    “幼悟。”沈不言急忙弯腰扶着了她。

    李幼悟也趁这个时机,站直身子在他脸上轻轻亲了一下。

    “别恼了。”李幼悟拉着他的衣袖,轻轻晃了晃。

    “就这样?”沈不言强忍着扬起的唇角。

    李幼悟的手顿了顿,这时候,沈不言的身躯忽然压了过来,彻底夺走了她的呼吸。

    李幼悟一瞬间忘了反应,等他放开后才愣愣道:“沈不言……”

    “好了。”沈不言像只偷了腥的猫,心满意足的将她揽进了怀里。

    见他心情好了,李幼悟小心翼翼开口道:“不言,我们回房吧。”

    “不行。”沈不言忽然正紧起来了,“这还没走上两圈。”

    李幼悟一看计谋没得逞,蹙着眉头被沈不言拉在这院中渡步。

    走了几步像是想到什么,抬-起-头笑盈盈的和他说:“你上个月生辰,我给你亲手绣了件里衣,进去试试吧。”

    沈不言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点了点头:“走完再试。”

    “还要走完?”李幼悟耍无赖道:“那我就不给你了。”

    “都做了,不给我还能给谁?”

    “哼,就不给你了。”

    ******

    次日一早,院外就响起谢重和沈不言交谈的声音。

    事关沈不言的身子,李幼悟就算是昨夜累着了,还是强撑着起了床。

    房门一开,沈不言见到起身的李幼悟,眸中闪过一丝惊讶。收回正在被号脉的手,上前去扶她。

    李幼悟急切问道:“谢大夫,他这身子没事吧?”

    “无碍,就是平日里别太劳累就行。”说完,谢重便将开始收药箱了。

    李幼悟松了一口气,念叨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沈不言也是知道她昨日累到了,劝道:“还早,我陪你回去再睡会。”

    李幼悟点了点头。

    谢重却忽然道:“不言,你母亲的事,我要同你说下。”

    李幼悟拍了拍沈不言的手,“你留下,我自己回去躺会。”

    “我送你回去。”沈不言知道她穿衣脱-衣都不太方便,还是回去给她脱了衣裳,将她塞进了被子里。

    半晌后,沈不言笔挺的身影,出现在了谢重面前。

    谢重扫了一眼房门,沉声道:“你和我过来。”

    沈不言抱着胸,跟着谢重来到了院落,耸了耸肩道:“我母亲的事情我知道,她就那性子。欺负了你,我可没办法。”

    谢重也不接话,只是又握住了他的手腕,手指搭在了他的脉搏上。

    谢重的眉头却皱越深,他看了一眼沈不言,沉声道:“你中毒了。”

    沈不言的目光一滞,有些不可置信道:“我?中毒了?”

    “是。”谢重放下了沈不言的手,有些慌道:“曼陀毒,服下三月后,腹内绞痛而死。”

    谢重的嗓子有些发涩,这么多年,他对这个儿子的照顾少之又少。好不容易重逢了,现下却又是这样的结局。

    沈不言愣神过后,道:“即是毒药,必然会有解药。”

    谢重盯着他,半晌后,道:“曼陀毒,无解。”

    沈不言身子一震,这句话反复在他脑中回荡。

    片刻后,他吐-出了一句话:“不要告诉幼悟。”

    “你放心,爹就算是寻遍天下名医,也要替你解此毒。”谢重哽咽道。

    沈不言神情已经平静了下来,他沉声道:“你不能走,幼悟马上就要生了,身边不能没有大夫。”

    谢重也明白他不放心什么,立马道:“何玉留下,她这么多年帮着我,也学了不少。妇人生产,她是可以应对的。”

    见沈不言不说话,谢重急道:“你难道想孩子一生下来就没有父亲吗?”

    沈不言的手越收越紧,忽然想起小时候的一些事情。

    那些人将他逼到了胡同里,一声声喊着他是没有爹的野种。

    如今,他的孩子也要同他幼时一般。

    沈不言看着面前的谢重,缓缓说道:“你留下来,我回去找姨夫。”

    谢重心中了然,他知道沈不言打心底里依赖的还是皇帝,可帝王薄情,有些事情他也不敢乱说。

    不过就算如此,他还是得为他去寻。

    沈不言在房门口站了好一会,才伸手推开了房门。

    此刻的李幼悟刚好站在门前,沈不言一开门,正好对上了她那清澈的双眸。

    二人一对视,沈不言立马上前一步,警惕道:“什么时候起来的。”

    “才起来,听到你来了,却又不进来。”李幼悟轻轻回道。

    沈不言看了她良久,才上前小心翼翼抱住她。

    隔得这么远,就算是打开房门,也是听不清的。

    是他太紧张了……

    李幼悟拍了拍他一下背,轻声道:“这是怎么了?该不会因为你母亲,同谢大夫吵起来了吧?”

    “没有。”沈不言顿了一会才道:“我得回长安一趟。”

    李幼悟一怔,此刻的她,都说不清楚,为何心底会如此不安。

    想来应该是上一世灭门的越来越近了。

    “怎么了?”

    沈不言随口道:“大军回了长安,庆功宴我不能不在。”

    “回了长安,就别再来汉阳了。”李幼悟道。

    不让沈不言来汉阳,仿佛是她无理取闹一样,沈不言也从来没有真的那么听话。

    不能光明正大来,他也是会偷偷溜来。

    不过,想到前世的事情,她心里还是害怕的。下意识攥紧了他的衣襟,颤声道:“我很害怕。”

    沈不言轻轻握住了她的手,以为她是在怕生产。

    妇人生子本就九死一生,这也就是他为何不让谢重离开的原因。

    他沉声道:“别怕,我……”

    “你不能来。”李幼悟急道:“真的、不能再来汉阳了。”

    沈不言一愣,听得她已经颤得不稳的语调,心头也是有些钝痛。

    “就在长安等着我,等我带孩子回去。”

    沈不言喉结滚动,极力地克制着道:“好,我在长安等你。”

    送沈不言出城的时候,李幼悟带着长长的帷帽站在莫七身后。

    莫七虽然有些惧怕沈不言,但谁让丞相和凌安候的交情太好,也不得不伪装出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样。

    沈不言的目光,也是一直落在了莫七身后的李幼悟身上。

    这让莫七不由得对身后的女子多了些好奇。

    等沈不言打马离去后,回府的马车也才堪堪动了起来。

    莫七自然是和钟牧坐前面一辆,李幼悟同何玉坐在后面一辆。

    李幼悟掀起车帘扫了一眼,问道:“怎么不见谢大夫?”

    话音一落,何玉就咳嗽了两声。

    “方才送不言时,谢大夫还是在的,就这么一会功夫怎么不见了?”李幼悟好奇道。

    何玉错开她投过来的目光,慌张道:“他昨日和我说,今日要去山上摘药,许是到了城门口,刚好也就出城去山上了吧。”

    李幼悟见她着心虚的模样,沉默许久才道:“你们、有事瞒着我?”

    何玉手中的帕子都快被拧成麻花了,却还是嘴硬道:“没有,没有。”

    马车堪堪停在了大门前,莫七一下车,就气鼓鼓的冲进去了,钟牧跟在后面慢慢悠悠的下了马车。

    李幼悟疑惑的问道:“钟牧,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钟牧转身来到她身旁,低声道:“就是这小子心里有些不公平。”

    “哦?”

    其实这说起来也是件小事,这马车一路从城门回到府上,自然是经过了街道。

    如今的街道只剩工人巧匠,难免会议论些,丞相的美德。尤其是这些日子,莫七这个‘丞相’做的相当到位。更是免不了被一顿夸赞。

    只不过,这夸赞的对象可不是他莫七,而死大祁的丞相。

    本也没什么,可偏偏钟牧作为丞相的贴身侍卫。在马车上,一瞧见莫七的得意,就忍不住阴阳怪气的几句。

    李幼悟听完也就明白了,这其中的小九九。

    钟牧看莫七不爽,从第一面开始。不然以钟牧的性格,是断然不会给人难堪的。

    “公子,事就是这么个事。”钟牧埋怨道:“你看那小子气性多大,连说都说不上一句。”

    李幼悟抬头看了钟牧一眼,叹道:“你啊,差不多也就行了。别以为你这些日子找他的麻烦,我不知道?”

    钟牧一愣:“公子,你在诈我吧?你也就今天出了门,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怎么就知道了。”

    “倒是长进了。”李幼悟白了他一眼。

    “属下不敢了。”钟牧嘿嘿笑道。

    李幼悟哼了一声:“你要是把人给我气走了,你看我跟不跟你算账!”

    夏日可畏,何玉收拾好了马车上的东西,就将李幼悟扶了进去,钟牧也屁颠屁颠的跟着后面。

    几人丝毫没有注意到,街道尽头的角落里,猫着的两人。

    “那女人谁啊?怎么丞相身边的红人也要跟在她身后转?”

    “这你都看不出来。”这人的语气很是鄙夷。

    “切,你看出来了?”

    “自然,这一看就知道是丞相养在外面得女人。起了些争执,这丞相拉不下面子,才让身边的侍卫来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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