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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心为她

    闻居远从徐府离开时已经是深夜,他同非昨一人一骑,在城中兜了好几个圈子,最后才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到霜红别苑。

    非昨将他换下来的夜行衣小心收好,见他站在窗边凝望着外边朦胧的月色,手中捏着一张簪花请帖正在出神。

    这几日事务繁杂,有朔州传来的消息,也有关于陆知厦的事情,京中却一直没有音信传来,想必公子心情一定十分郁结。

    而且在这么多冗余的事情里,公子居然还想着替那个骆秋主持公道。

    可公子就是太清正了,一般这种小事,按理说他只需要拿着拜贴,往巡抚府里一递,那些横行霸道的佃户还不立刻被教训的服服帖帖,哪里还用绕这么一大圈?

    偏偏那个骆秋一点儿眼力见儿都没有,这几日日日往外跑,连个谢字都没对公子说过,简直就是个白眼儿狼。

    非昨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小声道:“公子,夜深了,早些歇息吧。”

    闻居远飘远的思绪渐渐回笼,借着月色冲他点了点头,“你先下去吧。”

    非昨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压下没提,瞧着这几日公子对那骆秋似乎也很冷淡,想必是过不了多久,就会将她赶出去,从此再无相见的可能。

    他扭身正要关门退出去,闻居远忽又叫住他,走过来把手中的帖子递过来,“非昨,明日你把这个帖子给她送过去。”

    他?非昨接过来,疑惑道:“公子,这个给谁送过去?”这帖子不是从徐府带回来的吗?

    他往上面扫了一眼,只瞧见帖子上画了个亭子,旁边有一行小字,还没来得及看清,便听闻居远说:“骆秋。”

    非昨有些诧异地瞪大了眼睛,这帖子难道是给各府女眷的?

    以前在京中时,每年年初各大豪门贵族都会举办露春宴,其实就是邀请各府适龄公子小姐彼此相看,但又不能明晃晃地让一群少男少女聚在一起,便都在名帖上遮遮掩掩地写着邀请各府夫人,其实大家彼此都心知肚明,因此每年往闻府送的帖子都要堆成山了,可惜公子每次都以府中没有正房夫人为由,一次都没去过。

    可是…他不确定地抬起头,“公子,这…不大好吧?”

    闻居远蹙眉道:“有何不妥?”

    非昨也不知公子到底明白人家这宴会到底是何意,吞吞吐吐道:“公子,一般这种帖子就是让各府的公子小姐有机会相看…”

    闻居远一怔,他以为是男女分席的宴饮,她同唐玉露做的生意不就正是需要这种把各府女眷聚在一起的场合,而她之所以会去庄子上收苎麻惹了事,不还是惦记着之前的生意?他既然答应只给她三个月时间,别的事情他帮不上忙,如今正好有这折梅宴,省得她到时候胡乱想别的法子,却怎么也没想到这里面还暗含了这层意思,那以前在京中时…幸好他当真以为是邀各府夫人,一次也没去过。

    此刻盯着非昨手中的帖子,他生出些心烦意乱来。

    “那便算了。”

    非昨识趣地将帖子放下,偷偷瞥了他一眼,直觉他心情似乎更不好了。

    “等明日你派人再给京中送一封信。”闻居远赶在他退出去前又补充道。

    既然柴墉有问题,那便一起查了。

    第五日一大早骆秋就从床上爬起来了,她揣着那枚玉佩,拎起还有些迷糊的可为出了别苑。

    可为哈气连天地去城外收苎麻,而骆秋则是直奔徐府。

    这几日她揣着玉佩始终没有睡好,若是陆绍鹰给她信物,让她去参加折梅宴,那她肯定不会犹豫,毕竟陆大公子对她要是有所应的话,那所求她尚能办到。可偏偏横生枝节,凭空冒出来个徐怀久,这位公子可不像陆绍鹰,她隐约觉得招惹不得。

    最后思来想去,决定还是不能用徐怀久给她的玉佩去折梅宴,就是错过了同那些世家女们同席的机会,从心里也觉得有些可惜,不过来日方长,总会想到别的法子。

    骆秋所在的霜红别苑位于最北面的玄武坊,而徐府却在最南面的朱雀坊,几乎相当于横跨了整个江夔城。

    她一路走走停停,还顺便吃了点街头的江夔小吃填饱肚子。

    走了将近半个时辰才快出了玄武坊,就在玄武坊和青龙坊两个坊市的交接处,有一座还未开张的酒楼。

    而酒楼门口停着一辆马车,马车外恭敬地立着个身穿暗绿色绸缎小袄配紫灰色布裙的女子,看着像是大户人家的婢女。

    骆秋纳闷,一般随行跟着婢女定是府中夫人或小姐,这一大早的等在酒楼门口做什么?

    不过反正也不关她的事,她往密不透风的马车里望了一眼,正要匆匆走过去,那马车前的婢女突然朝她作了个揖,“这位公子,我们夫人要见你,特意在此等候,公子请上马车。”

    骆秋下意识地攥紧了双手,上次在梁黑豆府中被硬请回去差点儿丢了小命,这回她又得罪了哪路神仙?

    她往马车里戒备地望了一眼,心道这次好歹是大街上,行人不多,可也不至于将她当街掳走吧。

    “我不认识你家夫人,凭什么上马车?再说我一个男人,你家夫人难道不知道男女不同席的道理?”

    那绿袄婢女亮出一块腰牌,上面刻着“陆府”两个大字,破有点儿颐指气使的高傲,“我们府上是江夔巡抚陆家。”

    骆秋对这种‘居高临下’早就习以为常,谁让她在别人眼里就是个比奴才还低下的人,不过这不妨碍她高兴,原以为去不了折梅宴,还得想办法去同巡抚夫人‘偶遇’,没想到人家主动找上她了。

    她连忙拱手作揖,伸长了脖子朝车窗望过去,“原来是陆夫人,骆某有礼了。”

    绿衣婢女拧眉,朝他发脾气道:“你还不快上车,这里人多嘴杂,你不怕被别人看到,我家夫人可还要名声呢。”也不知夫人怎么会让这么个‘小白脸’同乘马车?

    骆秋听出这婢女口中嫌弃的意思,也不与她计较,如常嘻哈一笑,连忙钻进马车。

    婢女收了登车的木台子,坐在马车外面,车夫调转了方向,缓缓朝东边的青龙坊驶去。

    冯楚橙此次来寻骆秋其实也是迫不得已,她膝下有三儿一女,唯有这个女儿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着。

    自陆筎歆及笄后,她便开始在江夔物色人家,就想着能给女儿找个如意郎君,到时候小两口和和美美的,她也就放心了。

    原本冯楚橙看上了徐家的那个小子,但没想到私底下借了名头办了几次宴会,陆筎歆每次回来都被那徐怀久气得哭半晌,而且徐怀久确实也有点儿太浪荡了,听说还曾去过勾栏瓦舍,虽说只是喝酒听曲,但毕竟也不是正经地方,说出去不好听。

    这回去见闻居远,其实也是存了想招个女婿的心思,这才不顾礼数带上了陆筎歆。

    没想到一见到闻居远那长相和气度,陆筎歆当下就芳心暗许,虽说中途出了些岔子,但丝毫不影响小女儿家的春心萌动,回到家后三番五次地在她面前试探,屡次找借口要从她嘴里问出那日在别苑见到的女子到底是何来历。

    冯楚橙知道这不妥,但家中唯有这么一个娇生惯养的女儿,再者她的确也觉得闻霜彤那样才情出众的女子生出的孩儿定也不会差到哪里,若是那日的事情是个误会,她便真可放心地把自家女儿终身托付。

    于是将心中所想都同自家老爷也说了,陆知厦只是感慨了一句,闻氏一族如今不比从前,虽说闻居远的父亲还是隗江王,但他那位当首辅的伯父却成了阶下囚,就算将来有一日能沉冤得雪,也是猴年马月了。

    要是在这个时候结成儿女亲家,恐怕陆家也会被人盯上。

    冯楚橙对官场上的事并不了解,听丈夫如此一说,到也有些担心,犹豫不决起来。

    后来还是陆知厦不知为何又突然改了主意,竟又说敬佩闻松柏风骨,想来闻氏子孙清者自清,也不必过于担心,若两家真能成秦晋之好,倒也是一桩美事。

    他还提到闻居远近日往府里写了封手书,谈及陆家庄子上的佃户仗势欺人,已然将此事告知衙门,有不当之处,望他恕罪。

    他便觉得闻居远是个懂礼数又知分寸的人,心中多了一分欣赏。

    冯楚橙不疑有他,觉得老爷在官场上浸淫这么多年看人一定准,于是便悄悄派了两人跟了骆秋两天。

    当骆秋今日一出门,她便也让人套了马车,就等在她来的路上。

    这才有了今日的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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