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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情暗藏

    骆秋着实没想到这小子也学会了出其不意,一时不备就被问住了。

    可为却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点了点头,“哦,公子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骆秋第一次觉得自己在他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奸诈狡猾…

    “公子,你肯定不知道那晚你在别苑外面睡着了,是闻公子找到你的,而且还是他亲自把你抱上了竹架,然后又一路送你回了屋子,又是亲自把你抱到了榻上,我本来想跟进去,可闻公子屏退了所有人,只不过…”可为看她鼻尖微红,故意停顿了片刻,才又说道:“我想着给你打盆热水擦脸,可我端着脸盆悄声进去时,正好看到闻公子伸了手,好像刚刚给你擦了眼角的泪痕。”

    那一晚她的确是郁闷透了,先是被人欺负损失了钱,后来又撞见一群小乞丐破坏了她辛辛苦苦种的肥珠子,一怒之下骂天骂地,骂得累到极点,才靠在墙根睡了过去。

    后来她是怎么回到床榻上,一点儿也没印象了。

    她记得当时问过这臭小子,没想到他竟然瞒了她这么久。

    她顺手揪过可为的耳朵,“你怎么不早说?”

    可为一边嚷着疼,一边告饶:“公子,我错了,我当时觉得你好像挺怕闻公子的,后来你被叫过去好像又和闻公子闹了一场,我就没敢再提。”

    骆秋也想起来了,第二日她醒了之后的确被闻居远叫过去问了话,后来两人话不投机,她本想借他的人手去吓吓那群佃户,好把自己的钱讨要回来,岂料他一口回绝,气得她当场回怼,不欢而散。

    “公子,闻公子那晚还单独叫我过去问话,我瞧他对你挺上心的。”可为又默默补充了一句。

    骆秋撒开了手,回避他探究的目光,“你还想说什么?”

    可为犹豫不决道:“公子就不想…”

    “闭嘴!”骆秋慌忙地打断了他接下来可能要说的话,“我知道你想的是什么,不过你说的话最好以后都烂在肚子里,对谁也不要提起,免得惹祸上身。”

    可为是陪着她一起吃苦受累过来的,爹不疼娘不爱,就连骆家主母身边的婢女都能给她脸色,可她从来不自怨自艾,相反她脸上总是挂着笑,似乎什么事都难不倒她。

    可是他尚知有事去找她,就像是习惯给自己找个靠山,公子就是他这辈子最相信的人,就算天塌了,只要公子对他说无事,他便也不怕。

    那身为女子的公子,又有谁可依靠呢?

    如果真有那么一个人能让她放下戒备,全然相信,该有多好。

    “公子,你不相信闻公子吗?我觉得他为人正直可靠,是个能托付终身的人。”

    骆秋自嘲又自轻地笑了笑,在外面站了这么久,酒气散了大半,现在已经完全清醒了,她不会做这种春秋大梦,“闻居远值不值得托付,又和你家公子我有什么关系?”

    可为本还想开口,却被骆秋抢先打断。

    “你家公子我是什么身份,闻居远又是何身份?就算有朝一日我闯出个名堂,扬眉吐气,可骆家往上数三代也不过是一介商贾出身,人家闻家既有当朝首辅,又有隗江王,随随便便拉出来一个闻氏子弟,估计也是饱读诗书的,可我呢?我不仅不通文墨,还抛头露面,日日混迹于街头,同贩夫走卒有什么区别?你觉得我千好万好,可在这世人眼中,我就有千错万错了。”骆秋觉得自己什么都好,尤其是非常有自知之明,不该肖想的她从来不肯多想,哪怕做梦也不允许自己做。

    可为听了她这一通话,哪里还不明白,只不过有些心酸。

    为什么公子这么好的人,会受万般苛待?就连找个心意相通的人,都要受身份桎梏,无法随心所欲。

    他一时又是气愤又是酸楚,竟涌上来泪意,连忙扭过头去抹了一把。

    骆秋见状觉得亦是心中酸涩,刚要揽过他劝慰,伸出去的手停在半截,忽然被他猛地一回头,满眼坚定像是要舍身取义的目光吓了一跳,“公子,谁说你不好,你就是这天底下最好的人,别说是闻公子,就是太子你也配得上!”

    骆秋先是一愣,然后才忙不迭地用手捂住他的嘴巴,“你胡说八道什么?要是让人听到了,还想不想要这条小命了!”

    可为却好似吹散的酒气又重新聚拢冲上心头,嘴里还不停地呜咽。

    骆秋死死地捂着他嘴,心里则是一半春意盎然,一半冬雪荒凉。

    可有件事她却想清楚了,闻居远是个好人,将来也一定是个好夫君,可唯独和她没有关系。

    吹了半夜又潮又凉的冷风,骆秋晨起时有些头疼,还隐约感觉身热,嗓子又干又疼,像是得了风寒。

    从榻上摇摇晃晃地起来,正巧有人掀了里间的帘子进来。

    “姑娘醒了?”

    林朝宸醒过来已经是卯时正了,宿醉一夜头痛欲裂,她一起身不知谁给她披上的毯子差点儿掉到地上,她揉了揉眼睛,才勉强想起昨夜的放纵。

    后来睡意全无,又听到里间时不时闹出动静,骆秋好像是胃里难受,睡着了也哼哼个不停,她便去守着了。

    等天快亮时,早早去熬了粥,想着等他们醒来不至于胃里空空。

    骆秋掐了掐眉心,见她手中拿着冒白气的帕子,伸手扯了过来,“你早醒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林朝宸见她紧锁眉头,忍不住笑了,“姑娘还记得昨晚怎样豪言壮语?我们三人竟把那一坛子酒都喝光了。”

    骆秋窘迫地把头埋在热乎乎的帕子里,含糊道:“不记得了…”

    林朝宸想起昨日来带的节礼,虽说她身无分文,如今还要靠骆秋接济度日,但好歹这是她重获自由之身的第一个新年,而骆秋又是她的恩人,总要送些礼物聊表谢意,于是便从庄头那里借了笔墨,专门给她画了一幅小相。

    昨晚来时她本就该拿出来的,一开始有些不知如何开口,后来骆秋举杯庆祝,便再寻不到机会,以至于喝得烂醉全然忘记了这事。

    此刻她踌躇了片刻,小心翼翼地从袖中取出那张卷起来的小相,“骆姑娘,我欠你许多,可如今身无长物,唯有这一幅小相赠与姑娘,当做新年贺礼,望姑娘身体康健,心想事成。”

    骆秋一听有贺礼,赶紧扒拉下脸上的帕子,将她递过来的小相拿了过来,展开一看,大吃一惊。

    林朝宸画上的人不能说栩栩如生,但也是惟妙惟肖,反正与她照铜镜时看到的自己几乎相差无几,且单从画上看就能看出当时作画之人的心境。

    历代每朝都会出那么一两个当世丹青妙手,画作可谓价值连城,她现在总算知道那些人的画为何那么值钱了。

    啊!她想到了!

    骆秋将画妥善收好,喜笑颜开地望向还有些忐忑,生怕送的礼物不受待见的林朝宸,“这当真是你自己画的?”

    林朝宸不明所以,只觉得她的笑容有些…怪异,犹豫道:“嗯,骆姑娘觉得不好?”

    骆秋连连摇头,“哪里是不好,简直是太好了!我看你画的是我当日把你从那些人手中抢下来的场景,虽说画中只有我一人,但我脸上愠怒未消,且那日我穿的正是你画上的藏青色长衫,我说的可对?”

    林朝宸点点头,那日可谓是福祸双至,对于她来说也可以说成是重新活过来的日子,虽说场面有些混乱,可她只记得骆秋说要将自己留下的话,这辈子恐怕都忘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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