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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眼还眼

    骆秋目光如炬,却又仿佛在沸腾的愤怒下有种瘆人的安静。

    “人家非想踩死我们,那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大不了就鱼死网破。”

    说实话可为现在并不太懂她说的话,但他还记得上次请说书先生暗中做事,后来事情败露后,他们就被逐出了骆府,那时候本以为没有比赶出去更可怕的事了,可现在想想这小半年经历的一切,似乎没有什么好怕的,反正怕与不怕都要往前走。

    可为点头,紧咬牙关,“我听公子的!”

    骆秋微微翘起脚尖,这小半年来可为长了不少,以后约摸够不到他的脑袋了,她胡乱在他毛糙的头上揉了两下,见他如此心里有些安慰,“放心,饿不死你。”

    “还有一事,我想公子。”可为见她神色不似刚刚那么冷肃,这才敢开口。

    骆秋微一点头示意他问。

    “公子,咱们为什么不去找陆公子,把这件事情告诉他,没准他会帮咱们。”

    骆秋苦笑了一声,叹道:“人家陆绍鹰毕竟是陆筎歆的哥哥,又不是我哥哥,再者上次找他,是因为他觉得欠了我,可现在再找他,他只会觉得我就像吸在身上的蚂蟥,怎么甩都甩不掉。”

    “可…这不就是他们陆家的人欠了咱们吗?”可为还是不太明白。

    骆秋歪过头想了想,决定给他讲个故事:“我以前听戏文里讲过以前有这么一个皇帝,在他还没成事时,低三下四地求人襄助,其中就有一个对他倾尽全力相帮,后来他当了皇帝,这个人知道了,就大张旗鼓地去找他,这个人觉得当初自己倾囊相助,皇帝应该对自己礼遇有加,厚厚封赏…”

    听到这里,可为忍不住地点头附和:“对啊,那不是应该的?”

    骆秋笑了笑,她最初听到这故事也觉得应该如此,可结局却令她咋舌。

    “皇帝的确赏了他,可很快又以别的名头将赏给他的东西都没收了,还给他定了罪名,这人到死都没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可为听得一愣,这转折…

    “你道这是为何?”骆秋看他傻眼愣在那里,不禁笑了下。

    可为茫然地摇摇头,“为何?”

    “因他见识过皇帝最卑微最低贱的样子,还不懂讳莫如深,时时在人前炫耀,以为自己当初的相助是莫大的功劳,但皇帝已经高高在上,习惯了别人仰,怎么能容得下有人拿着自己曾经的可怜模样到处宣扬?”

    “公子…”可为觉得自己再笨也有些开窍了,“你的意思是咱们如今就像那个人,陆公子就像戏文里的皇帝?”

    骆秋勉力点头,“其实陆大公子看不起我们这种人,不过因他骨子里还算是正直的,开始被我拿到了短处,总觉得要给我个交代,可我不能不识相,否则就是不识好歹了。”

    这些年她见识过太多这种事情,原本因利而聚,却也因利而反目成仇,陆家本就是不见底的深渊,她恰巧站在了深渊边缘,总要在濒死之时抓些能攀爬的东西,可一旦小命保住了,那救命的东西随时可能变成要命的东西,她得放手。

    可为这回彻底不做声了。

    因临时出了变故,可为不用去云蒙庄收苎麻,正好能帮骆秋把林朝宸这几日画的画订成一个小画书。

    主仆两人头一次做这种书画生意,不太懂这里面的关窍,尤其是要不要做个好看的封面,又或者需不需要描边,都尚在摸索之中。

    骆秋想着虽然事情未必一次做到最好,但至少也应该有个好的开始,因此格外尽心。

    约摸过了十几日,江夔城中渐渐起了流言,盖过了之前有关边境的粮食一事,不过这次的流言却不是什么要紧的,而是一桩风流韵事,讲的是才子佳人的故事。

    可为在茶馆酒肆转了又转,一天之内快听了八百遍…从一开始的新鲜到后来的倒背如流,他的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

    回到小院和骆秋说起城中的情形,等着她下一步动作,隐约觉得可能会与这几日没日没夜做出来的小画书有关。

    骆秋这次更加谨慎,提前乔庄打扮成小厮模样,在城中寻得一个走街串巷的经纪,专门是做书画生意的,此人号称江串子,骆秋听着也不像是个正经名字,便给自己想了个庐山真人的名字,说是要同他谈生意。

    这种生意人最是闻风而动,一听骆秋话里有意要出脱书画,执意要看一眼货,骆秋幸好备了一张。江串子看了果然觉得十分有趣,虽不是名家,但却笔韵有神,若是真能连起来,说不定会买个好价钱,于是便答应先试着做一单。

    骆秋等故事在城中传开,仍是扮做上次小厮模样,特意将自己脸抹黑,又贴上了痦子,同平日判若两人,才去找那江串子,将两册订好的小画书交给他。

    两人约定了三日为期,若是生意顺利,便再约下次。

    三日虽说不长,可对于骆秋来说,着实有些难熬,尤其陆筎歆断了他们生路,假如此事不成,那她身上拖着两人口粮,暂时饿不死,可也不是长久之计。

    夜里睡不着,她便披上衣服点了油灯,开始筹划写信,由于担心浪费纸张,怕措辞不当迟迟没有下笔。

    几乎枯坐一夜,才勉强挤出一行字来。

    天还没亮,骆秋就在小院里盘桓四顾,手里捏着那一行半的信。

    鸡打过第一遍鸣后,东边渐渐有了霞光。

    骆秋正盯着远处的天边,忽地听到身后像是有动静,一转身就看到齐老三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直挺挺地站在她正后方。

    她被这种神出鬼没的出现方式吓了一跳,不过碍于小院里还有孙家一家,若是叫出声来恐怕会惊醒梦中人。

    她轻拍着胸口道:“你怎么这几次出现都不走寻常路?简直要吓死人!”

    齐老三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骆姑娘,我是瞧着昨晚你屋内有光,今晨手里拿着信,应该是有事要找我…”

    骆秋没想到这人瞧着呆头呆脑,关键时候脑袋瓜还挺灵活,她微一点头,将手中折起的半张纸交给他,“这个…劳烦你给闻公子。”

    齐老三见她似有犹豫,但也不敢多问,拿了信就要走。

    骆秋忽又出声:“要是方便的话,能不能请闻公子尽快给我回信?”

    她信中所书仅有一事,便是问他当初说让她用他名头的事可还做主。

    但她亦不清楚到底写这封信究竟是想要个答案,还是想知道别的什么,因此她才踌躇。

    不过齐老三并不懂女子心思,他微一拱手,便直言道:“骆姑娘有所不知,公子此次出行极为隐秘,来往书信都需要格外小心,卑职会尽快将信送出,但回信的话…卑职也无法决定。”

    骆秋明白他的意思,只不过这几日事情接踵而至,让她感觉有些心神不宁。

    她以前是光脚不怕穿鞋,可现在她好像生出了贪生怕死的念头,而且这种念头里还掺杂着复杂的情绪,好似她会牵累到闻居远。

    “嗯,我明白,就是…我想早一些知道闻公子的回答,有些心急了。”

    齐老三微一沉吟,道:“公子临走时嘱咐过,请骆姑娘放心,此信我会着人专门标记,公子看到后定会明白姑娘着急等着回复。”

    骆秋一听便知道这是他们传信之间的密语,连忙摆手:“不,不用,我也不是很着急,总之不用特殊标记。”

    若是闻居远看到她只写了一行半的信,且对于他来说恐怕还是无关紧要的一个问题,那她岂不是在老虎头上拔毛?

    虽说好像闻居远后来对她也不似最初总喜欢吹胡子瞪眼,可余威尚在,她可不敢太造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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