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言情 > 红商庶女 > 陆家风波

陆家风波

    闻居远彼时正在江夔城下辖的一个叫泽熙湖的地方,因连着几日都觉得好像被人跟踪,便带着人玩了一出金蝉脱壳。

    假扮成他的麒麟卫带着人直奔江阴,而他则是继续留在江夔。

    这次出门原本打算快则半月,慢则月余也能赶回去,可万没想到沿海一带的形势比他料想的要复杂的多,且不说当地县衙形同虚设,就连渡口渔民处处都透着怪异。

    后来还是他想了办法,修书一封给徐禹保,让他务必找两个当地牙侩过来,假扮成贩鱼的,才查到了一些底细。

    原来这些渔民背后都有一个东家,但这东家从不露面,他们具体也不知是谁,只知道这位东家同海盗鲸洲帮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凡是靠捕鱼为生的渔民每个月都要孝敬这位神秘的东家,否则别说是养活一家老小,就算是性命都有可能不保。

    不过通过这段时日暗中巡视,闻居远发现这些渔民都是上了些年纪的,既是要养活一家,为何却不见青壮年?

    再派人去打探,那些渔民却对此闭口不言,似乎还藏着更大的秘密。

    闻居远觉得此事非同小可,即刻修书,一封去往京都,另一封则是写给了徐禹保。

    也正是因为这两封信,他发现了跟踪的尾巴,半路还遭了截杀,后来才兵分两路,一路继续南下,而他则蛰伏在江夔。

    这几日阴雨连绵,他和非昨还有两名麒麟卫就暂居在泽熙湖近旁一个破旧的茅草屋中,算着日子出来也有将近两个月了。

    他心事重重地盯着外面细细密密的雨幕,连非昨递过来的烤番薯都没瞧见。

    “公子?等江阴那边传回消息,我们是否还要南下?”

    如今江夔沿岸形势他们已经摸得差不多,只是不知江阴是不是和江夔一样。

    闻居远回过神,接过有些烫手的烤番薯。

    非昨见他眼底发青,面色也有些苍白,有些愧疚地低下头:“公子,眼下我们虽摆脱了追兵,但我恐怕他们还会找过来,就没敢去县城里买吃食,只能委屈你将就将就。”

    闻居远微微勾唇,“你家公子何时就只能过养尊处优的日子了?”

    非昨被他这一调侃更觉心中酸涩,虽说公子不是京中那些福窝里养出来的公子哥儿,但自从闻家出事后,公子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如今更是为了查清楚真相奔波至此。

    公子心中有苦楚从不对人言,就连他们知近的也不曾听过一句,可他自幼跟从公子,更加明白他对闻家的感情,没出息地红了眼圈,但又唯恐被看出来,只能越发地将头埋得更低。

    闻居远迟迟不见他抬头,而且双肩还微微抖动,好笑地看着他:“抬起头来。”

    非昨用力地吸了口气,将眼底热意压下,缓缓抬起头,可喉头哽塞,像是被顶上来的酸涩堵住了,“公子,我担心…”

    从京中一路南下,本以为过不了多久就会无事,可如今首辅尚在狱中,王爷也被圈禁府中,他们一行漂泊在外,还不知何时能归京。

    闻居远最善揣摩人心,此刻他亦能明白非昨心中所苦,淡淡道:“不必担心,凡事皆有定规,触底后则不会更坏,如今你若觉得事情坏到了极致,那往下便都该向好了,且耐心往前走即可。”

    非昨知道公子这是在安慰自己,用力地点了点头,忽地又顿住,公子何时心肠软到这种程度?

    “又怎么了?”闻居远见他呆愣愣地直盯着自己,像是惊魂未定似的。

    非昨摸了摸有些发凉的后脖颈,正要开口,这时守在破屋外的一人拿着一尾竹管进来,那上面还刻着一道细细的纹路,“公子,加急送过来的。”

    非昨立刻上前接了过来,将竹管中所卷起信小心取了出来递给闻居远。

    慢慢展开纸条,一行熟悉又稚嫩的字迹映入眼帘。

    “闻公子,吾有一事需再确定你心意,上次别苑一叙,你曾说过允我用公子名头,不知期限一事可算数?”

    闻居远的眉头微微蹙了下,又渐渐舒展,连日奔波蓄积不断的疲惫与不快在这一刻似乎得到了疏解,他整个人看起来都好像放松了一样。

    非昨开始还以为加急送过来的肯定是要紧的事,可看他的神态似乎是好事,不禁微微歪过脑袋也想凑过去看一眼,岂料刚动了一下,闻居远一个眼神扫过来,将手中纸条又按原样卷了起来。

    “公子,有什么着急的事?”非昨虽未看清上面写了什么,但瞥了一眼字迹总觉得有些熟悉。

    闻居远面不改色道:“的确是急事。”

    非昨挠了挠头,这话…说了和没说一样。

    陆府冯楚橙自上次府中闹了一场,将她身边的贴身婢女绿萼杖毙后,她就因心气郁结,一病不起。

    年后天气尚未回暖,她身子刚将养好一些,没想到府中又闹出事来了。

    陆知厦坐在暖阁靠窗的榻上,一脸怒意,她则半卧在丈夫身旁,面色萎黄,瞧着就是一副病容。

    而陆筎歆就在跪在她脚边的地上,眼圈通红,显然是刚哭过一场。

    “你说你一个名门闺秀,怎么能做出这种腌臜事来!”陆知厦怒道。

    陆筎歆虽是家中最小的孩子受双亲宠爱,兄长回护,但却素来知晓父亲为官严明,治家更有一套手段,尤其于陆家名声一事上更是十分重视。

    如今江夔城里流言蜚语,苗头直指陆府。

    陆筎歆有心争论,却也不敢在父亲面前放肆,只哭诉道:“父亲,自打上次母亲说过不让再去别苑,我与别苑的那位闻公子就再也没见过,谁知为何城中却起了这些流言,还把脏水往我身上泼,一定是有人暗中加害,就想冤枉女儿…”

    这时陆绍鹰从外边掀了帘子进来,手中还拿着刚从街上收回来的几页不成体统的画纸。他一进去见父亲也在,愣了一下,才把东西递上去,“父亲请看,这是城中今日又流出的画书。”

    陆知厦仅翻了两页,便搁在一旁了,面上神色怒气更甚,就差指着陆筎歆的鼻子斥责了,“你看看你做的好事!”

    陆筎歆簌簌落泪,垂着脑袋不知该解释什么了。

    陆绍鹰掐了下掌心,“父亲,我觉得此事不一定是妹妹的错。”

    “不是她的错,难道还是我的错?”陆知厦瞪视着他。

    这个儿子也是不让人省心,被别人当枪使,搅得府中不宁,还振振有词!简直是个蠢货。

    “这事明摆着就是你妹妹得罪了人,被人暗算,你们兄妹二人一个比一个蠢!”

    “父亲!”陆绍鹰经历了上次下毒一事后,便对这位父亲大人越来越看不懂了,“我与妹妹是胸无城府,但也不是像父亲所说愚不可及。”

    陆知厦一掌拍在榻旁,怒道:“你倒是说说你们还能蠢到什么地步!外面传得满城风雨,偏偏没有指名道姓,可却句句都道陆府千金,如今连画书都赶制出来了,想来是一步步算好了,就等着声势起来,再用这画书推波助澜。”

    “父亲既然也说没有指名道姓,怎知传闻中所指就是妹妹,何况不过是一桩风流韵事,想必流言过后很快就会被人遗忘,我们何必着急对号入座!”陆绍鹰是直肠子,有些话以前没说,现在则是不吐不快,“父亲莫不是怕沾上了那位闻公子名气,到时候传到京中,于我陆府不利?”

    陆知厦一怒之下掀翻了榻上果盘,黄橙橙的柑橘从榻上滚落,撒的遍地都是。

    陆筎歆被吓得一哆嗦,梗在喉头的哭声生生咽了下去。

    一直歪在榻上默不作声的冯楚橙见状,幽幽地叹了口气,“你们说完了?”

    她语声不高,但语气却不容置疑。

    陆知厦和陆绍鹰同时一愣,纷纷闭上了嘴。

    “若是你们父子要吵,便去别处吵,我这里不喜吵闹。”

    陆知厦立刻换上了一副讨好的面孔,语气也不似刚才那般咄咄逼人,“好了,夫人别生气,不过是一件小事…”

    “既是小事,老爷为何不直接把此事交给鹰儿处理?”冯楚橙淡淡地望了他一眼,在她眼中,这位曾经的探花郎依旧是当年模样,只是眉眼之间仿佛蒙了一层风霜,眼底有深不可测的阴笃。

    陆知厦的笑仍挂在脸上,可神色却闪过一丝尴尬,“此事是一桩小事,交给鹰儿也未必不可…只不过…”

    “既是如此,鹰儿和歆儿便退下去吧。”

    陆绍鹰担心地看了母亲一眼,半拖起陆筎歆出了暖阁。

新书推荐: 浅尝辄止 和幼驯染重生回警校后 穿成杨过他姐之度步天下 你好,我是大反派 遇难后被美人鱼赖上了 我靠搭配系统升官发财 赤蝴在册 心仪已久 重生之陌上花开等君来 真癫,给七个顶流当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