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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利用

    夏日炎热,直乏至了六月底。李公公那处还没有回来,缃缃除了一些必要的宴会会出席之外,其他时候基本都缩在公主府不出门。

    慕容沇则在送走其姨母王季灵之后,犹如消失了一般。

    每日早出晚归,多是在待秋斋处,其生母忌日也没动静,惹得缃缃对这段往事好奇之心越发重了起来。

    缃缃坐在方伞下,头发用两枚印制长簪简单束着,她手中执着鱼竿,坐在湖边安静至极。人站在她旁边,似是整个人也跟着凉快下来了似的。

    饶是平时闹腾的梧桐枫叶,这会儿站在缃缃身后,也看着是个文静的窈窕淑女了。

    湖心处有一拱桥,从湖边绕至桥上步行有一段距离。

    缃缃看见穿着天青色云霞纱的慕容沇与自己隔着这水波摇荡的湖面遥遥相望。她看不清他面容,他也瞧不出她的神情,这道湖面就仿佛横亘在她二人之间的天堑,要想忽略,除非水枯石崩了。

    白鹤道:“主子,为何不告诉公主?”

    “和她说了作甚?我也只不过是帮她加快下事情的进展罢了,没有我,此事她依旧能办好。”

    “那咱们劫下来的那封信可还要送去姚石?”

    “送去吧。”慕容沇说到此有些笑意,指腹磨了磨袖口,一副心情还不错的样子:“白鹤我问你,你觉得公主对秦顾之是个什么态度。”

    那封信白鹤没敢看,但从主子的反应来看,估摸是情绝一类的,遑论还是木荷代笔而不是公主亲自手书。白鹤应道:“我从木荷嘴里多少也听了些,公主对男女情爱,就是没开窍的状态。等时日长了,公主自会懂得主子的好。”

    慕容沇道:“木荷最近倒是与你说这些了?”

    白鹤脸上有点得意,也不敢在主子面前表现得太明显,他略微低了头耳朵泛红的道了声是。

    “算是你小子那顿罚没白受。”

    白鹤私底下偷偷拿了续手筋的良药,因这这事儿,先是挨了慕容沇的罚。随后紫鹂那处又挨了不少白眼,还被玄羽赤鸳拉出来挨了一顿打,这些年攒的银子也被坑了去。

    也不知道木荷是从何处知晓了这些事儿,这才给了他些好脸色。

    如今也会时常和他说了公主的事儿了。

    白鹤道:“木荷姐姐说,公主上回心口痛了一回,该是那蛊的作用。主子你可痛过?”

    慕容沇神色顿时一动,他笑眯眯地看着白鹤道:“什么时候的事儿?”

    “端午那日好像。”

    白鹤这方想朝后退,已是来不及,慕容沇一脚踢过去,白鹤翻身不及就落入了水中。

    噗通一声,荡漾起一片波纹,吓走一片鱼儿。

    缃缃蹙眉:“去和白鹤说,以后这片湖不允他靠近。”

    梧桐是个促狭的性子,忙不迭道:“奴婢现在就去赶他走。”

    缃缃靠在椅背上,盯着水面,直到黄昏之时还未有鱼儿上钩,她抬头看晚霞多彩,火烧似地撩起天际一片。鼻尖嗅着熏香,倒也惬意。

    待观景至天擦黑,她才回了碧玉园。

    这回许久未曾露面的慕容沇又大剌剌地坐在了廊下。他身上的那套天青色的云霞纱衣袍已是换成了身儿绣着海棠花的浅粉樱素轻缎广袖袍子了。

    乍眼一瞧风骚得像是风月地里头伺候人的清倌。

    若不是他的那双杏仁眼里都是澄澈,是个当个头牌的。

    缃缃也不喜欢他的眼睛,没来由的就把人衬得单纯了,可这明明是个黑心的东西。

    慕容沇杏仁眼眨了眨,缃缃没忍住问了句:“今日是什么事儿值得驸马这般高兴。”

    木荷在一旁听着多扫了两人一眼。

    “没什么,过来看看你。”

    缃缃闻言瞥了他一下,打算忽略他直接进屋。

    这回慕容沇倒是没再后面拉扯,只是道了句:“宣王妃那处不久之后许是会来找你。”

    “进来说。”

    正事儿上缃缃从不会矫情,慕容沇却是没应这话:“我只将话送到,你若想知道更多,来待秋斋寻我。”说罢起身,背着手一副闲散之姿走了。

    “驸马这是转性儿了?”梧桐道,“莫不是外头养了小的吧?”

    此话一出,木荷的脸就冷了:“你自己去教习姑姑那里领罚。”

    缃缃摆摆手:“算了,也是说不定,查查吧,若真有此事,寻了人来。”

    “那可用过晚食之后去趟待秋斋么?”

    缃缃勾了唇角:“不着急。”

    也确实不用急,比起老神哉哉的安宁公主和慕容校尉,最先坐不住的顾清梨。

    是以在六月的最后一日,宣王妃夫妇不请自来了。

    且瞧那样子,像是萧凌生拉硬拽才将人给拽到了公主府。

    缃缃自然不吃这一套,坐在方兰亭里也不言语,安静煮着茶,听着蚕鸣惬意得很。

    顾清梨最烦缃缃这幅样子,她的沉静将旁人衬得总是不如她似的。

    可实际上缃缃又何曾和她比过?

    萧凌坐在两人中间,斟酌半晌才道:“阿绥和父王提了互市之事,算是开了个由头。”

    缃缃点点头:“嗯,安宁知晓。”

    见缃缃不接话茬儿,顾清梨胸口起伏都大了些。

    “你事先和阿绥通过口风么?不然孤当着你去提呢。”

    “妹妹未曾提过。”

    萧凌一愣:“那阿绥怎么去说了这事儿了?”

    “他是太子,这不是很寻常的事么?何况我朝不许女子参政,安宁去说才是奇怪,二哥。”缃缃将煮好的茶给他二人递了过去又道:“不过助力总是无妨,等阿绥空了,安宁自会将之前的准备都给他说说,也算帮他省了不少事儿。”

    萧凌不大懂,顾清梨还是明白的。

    安宁公主想推行互市,如果要提,也是得通过太子,可这就成了安宁主动,那太子如何想不得而知;可若是太子先行说了这事儿,安宁再去助力,就成了分忧。

    前后之差,少了多少口舌是非。

    不过安宁此刻说这个话也算阻绝了她,意思就是她顾清梨也想掺合互市这事儿的话,她安宁公主是帮不上什么的。

    顾清梨不想这一趟白来,压了对缃缃的厌恶心平气和道:“这事儿真要去办,不知人选是何人?公主既有帮衬之心,可能随行?便是当着游历又有何妨?”

    缃缃淡笑不语。

    萧凌听不出弯弯绕绕,直接道:“就是啊,孤和阿梨也没什么事儿,能不能跟着一起去溜达溜达。”

    “二哥应该去和太子说,而不是和妹妹说。”

    “阿绥可不听孤的。”

    “也未必见得就听安宁的。”缃缃认真道:“二哥为何一定要掺合这事儿?”

    萧凌朝顾清梨努了努嘴:“她闲不住,孤是闲着跟着一起凑凑热闹也没什么。”

    “王妃身份掺合这事儿不怕惹了麻烦吗?”

    顾清梨道:“我一个弱女子,能惹什么麻烦。”

    也亏她说自己弱女子说得这般理直气壮,缃缃忍不住笑:“王妃身手安宁记得可是利索得很。”

    “你箭术也不差啊。”

    “此事不必和安宁说了,安宁帮不了。”缃缃面上还是没什么动静,嘴巴上就没再客气:“梧桐,送客。”

    萧凌还不想走,还欲再说什么,却是被顾清梨拉走了。她心高气傲,这般已经是她低头低到了极限,既然缃缃不愿,她就是再想办法也不愿意去求了缃缃。

    木荷看着走远的两人开口道:“今日可要和驸马一起用了晚饭。”

    “不必,不过行李什么的可以收拾起来了,去和阿扎娜说一声,不久之后咱们就要去远行。”

    “殿下这般有信心此事顺利吗?可奴婢瞧着宣王妃未必能成事。”

    缃缃摇摇头:“本宫是对太子有信心,顾清梨不是个耐得住的性子,虽她对北厉来说是弃子,但在顾今安眼里可就未必。阿绥心里想必也有数,等二哥带着她去求了阿绥,估摸就顺了她的意,看看北厉什么动作,试探罢了。”

    “那殿下是知晓王妃一定会达成了心愿才拒绝么?”

    “嗯,这样也给了阿绥找我的理由不是?”

    木荷忍不住笑:“那驸马意思只是给殿下提个醒吗?”

    “他手里应该是有更多情报,暂用不着,往后等等看吧。”

    结果也确实不出缃缃所料,在七月中旬,李公公回来给了缃缃要的东西。整整一沓手册,里面写了缃缃叮嘱的几城制造司里的官员明细,还有得用的皇商底细都写了个明明白白。

    连着线路上的驿站都标注了个清清楚楚。

    这事儿办得又快又漂亮,缃缃忍不住道:“李公公留在宣王府着实有些埋没,可有帮了本宫之心?若有本宫可去和二哥说说。”

    缃缃说得诚恳,李公公却拒绝了:“奴才老了,只想守着宣王颐养天年。”

    “是安宁嘴快了。”

    缃缃惜才之意明显,李公公也不拿乔:“若公主何时还需奴才,派人知会一声,奴才自当尽心尽力。”

    “好,有公公这句话就够了。”

    东西拿到的第二天,太子就上了门。

    缃缃既猜到了,心里却也极度不舒服,这得消息多灵通才能来得这般及时。

    堂而皇之,毫无掩盖之意。

    缃缃难免自嘲,她这弟弟,这是在警醒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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