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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行前

    已经成为了太子的萧绥,完全去了当初身上那一股敦厚之感。只面上的笑还是如常,温润如玉,可在这笑之下,谁知是不是削铁如泥的刀。

    缃缃甚至都会恍惚,难道以前熟悉的那个萧绥,完全就是面具不成吗?

    不过她到底从小和萧绥不大亲近,具体如何再不得而知。

    “怎么来我府上,还穿着朝服,这是没回府么?”缃缃道。

    “是,边疆异动,驸马不日就要启程阿姐可知晓?”

    “不知。”缃缃也不掩饰:“他如何与我无关。”

    萧绥侧头去望方兰亭之外景色,饮了口茶才道:“我今日来是有件事儿求阿姐。”

    “但说无妨。”

    听着萧绥说着互市之事又提到宣王妃,最后才提到自己,缃缃点点头顺势将李公公带回来的东西和自己早已书好的链路图都给了萧绥。

    “我也是在府里待着无事琢磨这些,本想等你空了和你说说听听你的看法,可惜你一直无空这事儿也就被我撂下了。”缃缃指了指李公公的那一沓:“我特意请了二哥府上的李公公走了一遭,这两样东西你一起看看呢?是否可行?”

    萧绥还在翻木匣子里的东西,缃缃盯着他,不想错过他脸上一丝反应。

    可惜她这弟弟情绪收得厉害,并瞧不出什么。

    “阿姐太过谦虚,单单这图的完成度就够某些官员琢磨了。”

    “那就好。”

    萧绥将东西放好:“阿姐的这份礼,我就收下了,那阿姐可愿替弟弟走一遭岚城安排?”

    “我再想想。”

    “阿姐若是担心安危,正好与姐夫同行不是正好?且这回领命的官员是江太傅生前的爱子江少璟,我有提拔之心,阿姐就当是和二哥二嫂游山玩水,顺便帮着点拨一二即可。”

    “那我可有什么好处?”缃缃捻着茶杯调侃道。

    “阿姐想要什么?”

    缃缃见萧绥露了认真神色,笑了笑:“随口说说,这事儿我应下了。其实这趟你亲自去一趟更好,岚城离边防重地不远,你顺道还能去考察下军情。”

    “阿姐,你知道父王性子的。”

    缃缃当然知晓,父王于朝政之上平庸,有个能干的儿子年纪轻轻就能帮着分忧哪里离得开,若不是如此哪里轮得到她,只不过有些客套话说还是要说。

    拐弯抹角,揣着明白装糊涂这许久,缃缃也累了,她身子放松靠在椅背上,一双桃花眼散了柔和:“等你消息,待能启程你来知会一声,互市若走通,是大大的好事。”

    萧绥闻言也不再留。

    缃缃坐在方兰亭里,手里摸着冰裂纹的雨花青色的茶杯,半晌未动。直到一阵凉风吹过,吹得亭外枫树叶子沙沙作响,她才侧头对着木荷道:“驸马要去边疆的消息怎么来得这般突然?”

    木荷思索道:“奴婢观那边儿最近动静,或许驸马特意为之。”

    缃缃心里顿时生了一股莫名的怪异感觉。自己与他毫无情义,他因为当了驸马许多事情上也多有不便,稍动动,就很容易被人捏作话柄。

    可以说娶自己对慕容沇来说,若是一条心自是助力,不是一条心则是百害而无一利了。

    慕容沇又不是什么蠢人,难不成私底下还为着自己走动了不成?

    缃缃想到什么,不自觉抬手抚了抚自己的脸:“你说一张脸对于男子来说意味什么?”

    “殿下想左了,不单单是一张脸的事儿。”

    “那驸马作何如此?”

    木荷顿时无语,要说缃缃聪慧归聪慧,以往对男女情事体会不出来什么倒也罢了,如今成亲与驸马拉扯这许久怎还是一窍不通。

    “自是驸马钟情于殿下。”

    “本宫知晓,本宫的意思是,他欢喜什么?”

    木荷尝试用了俗语解释:“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驸马今日在何处呢?”

    “早间儿下了朝就回来了,这会儿该是在待秋斋收拾行装呢。”

    “走一趟。”

    木荷抿唇,倒是没拦着。

    虽说慕容府和公主府打通,但实际上两府下人泾渭分明。除却主子身边两个得用的人,如白鹤之类,其他下人是不得随意走动的。

    缃缃之前也从没想着往待秋斋去,这回一走,才发现距离有些远。要走过内湖,穿过水榭之后又见一曲径通幽的小道。顺着小道走半盏茶的时候,才见一造型古朴的矮门。

    缃缃站在矮门前,脸色都黑了:“这锁谁上的?”

    “该是下人偷懒,上了锁不知何处溜达去了。”

    “给本宫把这门劈了。”

    木荷招呼了府兵,那红木的园门就被劈了个稀巴烂。

    慕容府的下人不如公主府井井有条,缃缃穿过那矮门之后,绕过两处假山,就听到婆子打牌吃酒的声音。

    “乌烟瘴气。”

    木荷忙上前道:“殿下,府里婆子这般行径倒是常事了,咱们府里偶尔也有,只是没这么明目张胆罢了。”

    “他都不管?”

    木荷皱眉,还有些想笑:“慕容府无主母,也无女眷,想来是一直如此了。”

    “将这几个婆子发落了。”缃缃一甩袖子,继续朝前走,走了两步反应了过来,才慢下来让木荷带路。

    她并不知晓待秋斋何处,是以走了这许久还没到已经是不耐烦。

    直到又过了一盏茶时候,穿过一片海棠花林,才见挨着书楼的待秋斋。

    这般远,缃缃都不明白慕容沇之前怎么那么有劲头,天天往碧玉园跑。

    门口两个守门的小厮,一看到缃缃第一反应不是行礼通传,而是怔愣了片刻才跪了下来。

    缃缃双手拢在袖中,皱着眉头冷声道:“你们主子就是这么教你们规矩的?”

    两个小厮头低得恨不得埋进土里,只说知错,却不知错在何处。

    缃缃沉默,见白鹤冒了脑袋,才步子不紧不慢跨进了待秋斋。

    慕容沇正在书房里头捡着几样东西,从窗户处看向缃缃,他没出来迎,只是面上儿带着笑意道:“今儿稀奇,你怎么想着往我这处来了?”

    眼下这院子里堆了不少木箱,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缃缃不想说话,偏了视线也不想去看慕容沇。

    “接着。”

    面前晃过一东西,缃缃下意识伸了手接着,等到手里看,才发现是个木头小人。见那小人面无表情双手拢于袖中,高髻淡眉桃花眼,这刻得可不就是自己。

    缃缃抬头,慕容沇胳膊正撑在窗框上,他右手还转着支毛笔。蔷薇色广绣纱衣,将他一张笑面儿衬得温润,一副玩世不恭模样,哪里瞧得出来是个将军。

    “如何,像不像你?”

    缃缃将木头娃娃递给木荷,自己上前两步道:“边境如何异动了?”

    “我当着公主来是问太子的事儿呢。”

    “这两件事难道不是一件事儿吗?”

    慕容沇挑眉:“你倒是聪明,既已猜到为何还特地来一趟?”

    缃缃露了浅笑:“只是来同你说声,本宫要与宣王同行,就不劳烦驸马护送了。”

    慕容沇笑出声,手作拳状挡了笑意,食指顺势摸了磨鼻下,转身从案桌上拿出一封信又递给缃缃。

    “看来你是还没和宣王夫妇商量好啊。”慕容沇端详缃缃神色,声线忽地变低,有些哑:“可这趟因着宣王妃的缘故,你们是不得不与我同行,没得选。”

    “你便是想来待秋斋,又何需找了这理由,你直接来我又不会笑你。”

    缃缃闻言瞪了慕容沇一眼。她是带了恼怒,可对面那双杏仁眼里竟是笑意和柔情一般,缃缃不得不躲了那视线。

    “这里回碧玉园有些远,你要回去让白鹤寻了下人用步辇送你。”

    缃缃还是没忍住道:“你府上的下人也太过松散。”

    “可不是我的府上,而是公主府。你若是不管,为夫哪里有空。”

    缃缃哑然,说是说不过他的。

    慕容沇说完这句不再去理了缃缃,她站了一会儿心里硬是莫名起了一股无名火。

    木荷察言观色,赶紧让白鹤去寻了步辇。

    “不用,本宫自己走回去。”缃缃说着又朝着木荷道:“木娃娃给我。”

    她一从木荷手里接过,就朝着窗户处慕容沇的方向丢了过去:“丑死了,我不要。”

    慕容沇将木娃娃稳稳捏在手里,抬起看了两眼,才冲着缃缃的背影喊了句:“为夫瞧可是和你一模一样啊。”

    白鹤手里拿着正准备放到箱子里的护膝,站在窗户边笑道:“主子这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啊。”

    “早着呢。”

    “这不是来日方长么。”

    这话算是顺了慕容沇的毛。

    待缃缃回到碧玉园处,行礼已是收拾得差不多。

    因着这回是木荷银杏随行,梧桐枫叶眼巴巴的求了缃缃半天:“殿下,就带我们一起去吧,岚城处听说可比黑城繁华多了,还有沙漠绿洲奇景,这回不去,我和枫叶这辈子都不一定看得到。”

    “而且要是我和枫叶不在殿下身边,殿下被宣王妃欺负了可如何是好?”

    缃缃仍是不允,反倒银杏不大想去,最后抓阄,这趟最后跟着一起的是木荷与梧桐。

    三日后,一行人朝着岚城出发。

    不成想第一日的路上,顾清梨就和缃缃打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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