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弃

    兴清上河水路走了半月有余,他们在船上这段时间,身上的伤都养的差不多,外界的消息传来会比在陆地上慢上很多。

    除了褚牧每日都有固定的信件 ,其他人都完全利用这些时间来修养。

    温南锦除了那日做了噩梦后精神状态不好,后面也很快就恢复过来,褚牧每天陪在身侧,她再也没有梦到过那日的场景。

    这天,外面阳光大好,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温南锦站在外面看着周围的景色。

    一人站在她身侧。

    “快要下船了。”

    “是啊,后面应该很难会有像这段时间的时光了。”她感慨应道。

    那人看了一眼她的侧颜,“在启程之前有人托我在路上护你安全。”

    “你做到了钟予承,那日如果不是你,我可就看不到现在这样的美景了。”

    钟予承脸上没有玩笑的神情,他问:“你就不问她是谁吗?为何要让我来护你安全?”

    温南锦摇头,“我问了你会告诉我吗?”

    “你不问怎么知道我不会告诉你?”

    两人一来一往说着,很快都笑出了声。

    “算了,等回去就都知道了,后面的路上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去面对,就再让我逃避一段时日吧。”

    听她这样说完,钟予承点头,“好,等从太鸣山回来,我会全都告诉你。”

    “谢谢你,钟予承!”

    没人回她了,周围静默一片,身侧的人已经无声离开,就像是从来没有来过一样。

    忘记在上面站在了多久,等她走下来时,路过宗政嫣的房门外,听到他们兄妹二人在里面争吵着什么。

    “哥,我不许你这样说公主,她才不会你说的那样。”

    “嫣儿,那日遭到的暗杀你都忘记了吗?你口中的好公主她也有参与,之前你和她走得近了,我从没多说一句话,但是现在的她做出的事情已经威胁到你的性命,我就不可能视而不见。”

    短暂安静一会后,就听到他接着说:“还有几日就下船了,到时候你就留在界北城,我会让人守着你,等我回来,但也不可回越中城。”

    “我不!哥,我不要自己留在界北城,你们都能去为什么就我不可以?”

    宗政翼深深看一眼她,过了一会说:“你的那些心思他们早就看在眼中,没有说出来不是因为你隐瞒的好,而是他们根本没有放在眼中,还有那些你传出来的信件,至今没有一封回信,你就不好奇是因为什么吗?”

    “哥,你都知道些什么?”

    “你应该问褚牧都知道些什么。”

    闻言,宗政嫣像后退了几步,抵在背后的桌子上才没有倒下,“连温南锦都知道了吗?”

    宗政翼轻笑一声,“嫣儿,我和父王都不想让你陷入这样的局势中,只想着让你在王府中做一位无忧无虑的人,现在看来是我们错了,出身茉王府中,就注定了我们定不能独善其身。”

    从小被保护起来的宗政嫣根本听不懂他说的这些。

    就连这次她跟着来太鸣山也是因为宗政馨,试图用她来监视温南锦在路途中的一举一动。

    每次她传回去给宗政馨的信件,温南锦都知道,不说是因为留她跟着后面还有用,今天听到宗政翼这番话,他好像猜到了自己意图。

    让她留在界北城也不是不可,但是他想保下这个妹妹,该付出的条件可是一个都不能少。

    后面的话,温南锦没再继续听下去,直接走向自己的屋子。

    刻意发出的脚步声惊动了屋内人。

    宗政翼侧目看了一眼,眼神晃动一下,很快也就明白了过来。

    离开宗政嫣房中时,外面天已经黑了下来,他敲响温南锦的房门。

    “进。”

    屋内,她坐在桌前,上面备着一桌好菜,还有两杯斟满的酒。

    “锦妹妹知道我要来?”

    “你听到了不是吗?”温南锦端起自己面前酒盏对着他示意道。

    宗政翼笑了一声,在她对面坐下,“这样的锦妹妹我还是第一次见。”

    “是吗?以后你还会见到的。”喝完这杯酒,温南锦看着他回。

    “哈哈哈,锦妹妹还真是位妙人,难怪褚牧和钟予承都能对你刮目相看。”

    听出他话中的反意,温南锦也不恼,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举在眼前端详片刻,“宗政嫣可以留在界北城,但是前提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锦妹妹但说无妨。”宗政翼也端起酒盏一饮而尽。

    “我要你答应,如果有一天褚牧有难,你必须救他!”

    宗政翼笑了一下,原本看着儒雅的模样全都不见,这样的他更像是疯起来的宗政晔,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这样的他,让温南锦不由地皱眉。

    他身子向前倾着,那双充满侵略性的眼神盯着温南锦看了许久。

    “锦妹妹未免也太小看我们褚少将军了!”

    “褚牧我自是信的,但我信不过你们。”温南锦沉着嗓音回道。

    “我们?哈哈哈,我只是我,锦妹妹莫要将我和太子殿下混为一谈,他那脑子还不配。”提到宗政翼,他语气中全是嫌弃。

    温南锦:“那你这是答应了?”

    “能够和锦妹妹合作我和开心!”他举杯学着温南锦刚才的动作。

    温南锦看着他手中举起的酒盏,端起自己的和他碰了一下。

    清脆的一声响,二人合作达成。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温南锦想着他最后说的那句话,“锦妹妹做的那些事情,真的都是为了褚牧吗?你说我能查到的背后,他知不知道,如果知道他为何不和你说?”

    “又来这招?”温南锦讽刺说:“这一招对你那愚蠢的妹妹管用,对我可不行。”

    *

    三日后,船停在界北城,这一次他们表明了身份,站在城门外迎接他们的是,界北城城主,匡诚和他的女儿匡芷卉。

    “匡某,见过褚少将军。”他笑着迎上前双手抱拳说道。

    褚牧站在最前面上前扶着他的手说道:“匡城主。”

    “褚牧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好久了”,站在后面的匡芷卉上前一把抱住褚牧的胳膊说道。

    看着眼前这一幕,温南锦挑了挑眉,没有说什么,倒是跟在她身后的沉韵探着头看了看她脸上的神情。

    “小姐?”

    温南锦对她摇摇头。

    前面褚牧把胳膊从她手中抽开,后退一步说道:“匡小姐。”

    匡芷卉看着自己空下来的双手,还想跟上前说什么,“芷儿,不得无礼!”

    她只好不情愿地退回到匡诚身后,那一双眼睛环视着刚从船上下来的人,最后停在了温南锦身上。

    温南锦脸上保持着笑,就这样和她对视。

    “褚少将军一行人赶路辛苦了,匡某已在府中备好酒菜,大家请!”说着他也看了一眼站在褚牧身后的那些人。

    仅一眼就看出,他们定不是普通世家中的人,传来的密信中并未说来的都是些谁,只说了是褚家少将军带着的一行人。

    “匡城主客气了,请!”

    褚牧向后看了一眼,在看向温南锦时,对着她点了点头。

    这个举动被视线一直放在他身上的匡芷卉看到,她的视线也再一次落在了温南锦身上。

    界北城和之前路过的兴清城还有如西城都不一样,和前看两城相比,这里就显得萧条很多,整个城三面被群山围在中间,另一面临靠兴清上河。

    “界北城我之前听说过,都说城中的人无论老少都会一点锻铸术,今日一见果然是这样。”颜原凑到温南锦身边小声地说着。

    但是那双眼睛确始终放在走在前面的匡芷卉身上。

    “阿原,你想多了,他们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对于她的好奇,温南锦无奈地笑了笑,回她。

    颜原皱眉,“你怎么知道?”

    “因为他是褚牧。”

    颜原停在原地,看了她好一会才接着追了上去,“这是什么逻辑?”

    温南锦一脸温柔看着她,“有些事情本来就是没有逻辑可言的,阿原,等你遇到的时候你就会明白我说的这些。”

    颜原耸耸肩,退回到自家兄长身侧,小声和他说:南锦现在完全被褚牧给迷住了,哥,你的机会更加渺茫了。

    知道她说的这是玩笑话,颜飏没有理她,快她一步走上前去。

    在去匡府的路上,温南锦发现这座城真的是颜原刚才说的那样,不长的街道上几乎每隔一家就有一处铁匠铺子。

    里面的人大都是光着膀子正在打铁的人,挥锤子的力道,就算是隔着些距离也不由得一颤。

    很快来到匡府门外,沉韵看着立在眼前府邸,依山而建气势非凡,院落层层叠着向后,最后一处更像是审视着整座的界北城的老者,森严凛厉。

    “小姐,这……这是府邸?”沉韵长大嘴巴问道。

    在前方停下的匡芷卉,看向她们主仆,满脸的不屑,“没见过世面!”

    沉韵:“你……”

    “不得无理,我们是没有见过世面,但不能和匡小姐一样不懂礼数。”温南锦打断沉韵说道。

    “是,小姐!”沉韵回瞪了一眼被气的跺脚的匡家小姐。

    “爹,她说我不知礼数!”转身抱着匡城主的胳膊哭诉着。

    对于这个女儿,匡城主平日里可是宠爱的很,但是刚才看到褚牧对那位姑娘的态度,他不敢轻视这群人中的任何一位。

    “芷儿,你作为界北城的少城主,方才确实无礼了,还不向这位姑娘赔不是。”

    “爹?”匡芷卉没有想到她爹这次居然不帮她,眼中含满泪水,抿着唇站在那边不说话,心中对温南锦的气愤更深了。

    匡城主说的这句本是客套话,并非真的想要自己的宝贝女儿去给人赔不是。

    那句话抛出来,更多是想褚牧能够站出来打圆场。

    但褚牧并不接话,场面一度有些尴尬。

    “匡城主言重了,匡小姐直率说了方才的话,南锦也说了无心之话,还望您莫要见怪。”

    温南锦站出来,走到褚牧面前对着匡诚微微行了一礼说道。

    话落,匡城主立马露出笑意,对着她问道:“还不知这位姑娘怎么称呼呢?”

    “温南锦。”她抬头直视着他回道。

    “姑娘姓温?”匡诚惊声问。

    温南锦点头。

    “那姑娘和温相是何关系?”他再次问道。

    “正是家父。”

    听到这个,匡城上前一步,对着她行礼道,“方才是小女无礼,还望温姑娘不与她一般见识。”

    “爹?你对她行礼干什么?”匡芷卉上前就要将他扶起。

    匡诚弯着腰看了她一眼,“芷儿,还不行礼!”

    “爹!”她一脸的不解。

    “温姑娘是温相的千金,不得无礼!”匡诚厉声说道。

    一声温相,就算是再刁蛮的大小姐,此刻也意识到了什么,不情愿的站在匡诚身后,向她行礼。

    “说话!”

    匡芷卉的眼泪立马就落了下来,“刚才是我不知礼数,还望温姑娘不同我一般见识。”

    温南锦没有上前扶她,看着他们父女说道:“这些名望来自父亲,南锦担不起匡城主这样的大礼。”

    见他们这样来来回回没完了,身后的钟予承忍不住上前,手中的扇柄扶起匡诚的身子,“差不多得了,又不是温相来了,不用行这样的大礼,匡城主这样做莫不是想要让我们这些小辈为难?”

    “匡某不敢。”闻言匡诚站直身子,不在这样事上费过多言语,侧身对他们说:“诸位请!”

    一行人很快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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