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家

    刚走出客栈就看到外面的打斗场面,也可以说是褚牧单方面的碾压。

    “褚牧。”温南锦开口唤了他一声名字。

    褚牧循声看到她,拧了一下眉,身后的融白心中不由一紧,因为他察觉到自家公子的不悦。

    没再过多耽搁,剑气出鞘,那群人倒地一片,只剩下云介还显眼地站在中间位置。

    褚牧是有意这样留着他。

    收了剑,走到她面前问:“怎么出来了?”

    “我在等他。”温南锦抬手指向孤零零立在那里的云介说道。

    褚牧笑问:“锦儿很讨厌云家?”

    若不是极其厌恶,她不会直接动手杀了云科,就像是为了阻止什么事情发生一样。

    可能不仅仅是讨厌这样简单,温南锦看着那边的云介,那位在梦境中最后站在宗政晔身侧的人,一样的络腮胡,一样的肥硕,还有那双让人看了不由生厌的目光。

    在短短梦境中出现的那些人,她都牢牢记在心中,这次既然遇到了,自然是不能让他活到那天。

    防患于未然这个道理,她还是懂得!

    淬了剧毒的银针,从她指尖飞出,刺进还未反应过来的云介脖颈中。

    “你们父子两人在界北城中作恶多端这些年,这样的死法对与那些被你们折磨而死的人,也是有点太便宜你们了。”

    她手中的银针飞出去瞬间,褚牧在她眼中看到了很深的杀意,这样的温南锦他是第一次见。

    毒药发作,云介倒在地上,他睁大双眼看着一步步走来的人,断断续续问:“你到底是谁?为……为什么,要……”

    “为什么要杀你们是吗?”温南锦帮他问出后面的话。

    站在他面前,看着他痛苦神情,温南锦睨着眼眸,说:“要怪就怪你跟错了人,试图帮宗政晔的人都得死,这就是理由。”

    “你……你怎么……怎么知道,我……”云介张着嘴巴,乌黑鲜血不停向外冒。

    “为了让你感受到这份痛苦,这个毒药我可是亲自为你挑选的,味道还不错吧?至于你们那些暗中的合作,我猜到的。”

    最后一句话,她说得很轻。

    躺在地上的人,听完这句瞪着双眼没了气息。

    知道他是真的死了,温南锦脚下不稳踉跄瞬间,被走上前的褚牧抱在怀中,“没事了。”强装狠戾的外表下,是她不住颤抖的手。

    褚牧这时才意识到,刚才自己都被她强撑着的坚强给骗住了。

    “褚牧,他们该死,也必须得死。”她抓着褚牧的衣襟,红着眼说道。

    “他们父子两人坏事做尽,你这样做的是对的,没人会怪你。”褚牧拨开她散乱在脸上的碎发说道。

    此刻的温南锦就像是急需肯定的孩童,不停地向面前的人确认着,“真的吗?你也知道他们做的那些事对不对?还有今日死在云科刀下的茶馆店家,那样一位拼命活着的人,就因为没有顺了他的心意,惨遭枉死,都说都这个世道吃人,其实真正吃人的那些和云家父子一样的恶人。”

    “锦儿说的对,就算你今日没有做这件事,我也早就和匡城主商议好了,这一次云家留不得。”

    温南锦仰着头看着他,“真的?”

    “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褚牧点了点她鼻尖反问道。

    这时她才缓过来些,这是她第一次杀人,还是不到一日连续杀了两个,虽然害怕,但是为了以后,她必须这样做。

    云家在界北城中的地位虽不及匡家,但也是数一数二,家主还有少家主全都丧命,作为城主的匡诚亲自在云家旁系中挑选了一位新的家主。

    城中无人在乎他们二人是怎样死的,就连下葬的那天走在大街上,一旁的百姓向他们丢鸡蛋和烂菜叶子。

    温南锦站在客栈上看的真切,这样的场景再一次冲淡她最后一点无奈。

    “没有想到你还有这样心狠手辣的一面。”一身黑衣的钟予承,扇着手中的折扇,和她一起看着下面渐渐变远的人群。

    人群吵闹声音过后,他们周围一下就安静了下来。

    温南锦收回视线,也没有看向身侧的人,双眼眺望着远处的层叠山川,“是啊,我也是刚发现自己还有这样的一面。”

    钟予承手中一顿,“如果有一天我和褚牧站在了对立面,你会怎么做?”

    “我不喜欢这样的如果,我知道你心思重,也看不懂你,但是我愿意相信你,不是因为你救过我,因为我知道你不会做出伤害褚牧的事情。”

    “真的会像你说的这样吗?”这一次他的声音飘渺着,合上手中折扇,他接着说:“温南锦我再问你一遍,如果真的发生了,你会为了褚牧杀了我吗?就像对云家父子那样。”

    “我会!”这一次温南锦面向着他回道,没有一丝迟疑。

    钟予承轻笑一声,紧接着大笑起来,“你还真的连骗我都不愿。”

    他这样的笑,在温南锦眼中格外刺眼,还有他刚才问出的那些话,都像是某种暗示一样。

    “如果真的发生了,我一定会杀了你!”

    这一次,她眼中只剩下冰冷的厉色。

    钟予承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久久止不住笑意,“那我赌你做不到。”终于停下后,他对温南锦说道。

    “我也希望我做不到,前提是你口中的那些如果根本不会发生,无论什么时候,就算你与褚牧之间关系真的走到了尽头,我也不希望看到你们俩相向举刀。”

    “是不想看到我们相向举刀,还是不想我手中的利刃对准褚牧?”

    温南锦看这样子的他,才真正的明白,这才是真正的没有一丝伪装的他。

    “我的答案你应该知道。”温南锦对他说完这句话后,转身离开。

    这样的他,让温南锦心生恐惧,这样的恐惧来自内心深处,就像是一条条丝线一样,缓缓地缠上来,任你怎么甩都甩不开,只能被它紧紧缠绕着。

    回去后她坐在屋内桌前想了很多,还有钟予承说的那些话。

    努力在脑海中回想之前在梦境中的钟予承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无论怎样想,都没有任何关于他的记忆。

    因为这件事她失眠一整夜,早上沉韵推开房门,就看到她还和昨晚一样坐在桌前,身后的被褥平整。

    “小姐您这是一夜没睡?”她放下手中的东西问道。

    温南锦手肘撑在桌上,用手揉着发胀的太阳穴,“想了些事,没想明白,也就没了睡意,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

    “这是我刚刚在下面遇到钟公子,他让我交给您的。”沉韵答。

    “钟予承?”温南锦起身打开那个木盒,当看到摆在里面的东西时,转头问:“他现在在哪里?”

    沉韵摇头,“奴婢遇到钟公子时他正要出门,把这个给我后,他就出客栈了。”

    温南锦听完,抓过木盒中的折扇就向外跑去。

    来到客栈门外,看着来往的人,早已不见他的身影。

    找不到他,就这样他留下这柄折扇离开了,没有和任何告别,包括褚牧。

    他们在客栈等了三日,始终都没有等到他,后面还有很长的路要赶,褚牧在客栈给他留了书信,准备离开。

    隔日一早。

    宗政嫣站在界北城门外,和匡城主一起送他们离开。

    “哥,我真的不能跟着你吗?我后面不会再给公主传信,也会听你的话,不找温南锦麻烦,我也不给你添乱,我就乖乖跟着你不可以吗?”这些话,她在这段时间每天都会重复很多遍。

    听的颜原都快会背了。

    她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对宗政嫣说:“后面的路更加难走,就你这小身板,让你留在这里是明智的,不然到时候你有你哭的,连带着我们也麻烦。”

    本来就很伤心的宗政嫣听完她这些话后,直接哭了出来,抱宗政翼的胳膊不愿松开。

    宗政翼一脸无奈,只能细声劝着。

    “阿原。”温南锦害怕再说出些什么来刺激到宗政嫣,走上前把她拉到自己身侧,“你少说点,不然我们今天很难离开了。”

    还真的被温南锦说中了,无论宗政翼怎样的劝说,她都不愿松手,哭声也越来越大。

    耽搁了好些时辰,宗政翼没有法子,对褚牧他们说道:“你们先启程吧,我等嫣儿好些再去追上你们。”

    眼前的情况也只能这样,褚牧点头,“我会在路上给你留下记号,后面你顺着寻来。”

    “好,多谢。”宗政翼点头道谢。

    他们没在过多耽搁,告别了匡城主他们离开。

    后面的路果然像颜原说的那些,就算是坐在马车中,也能清楚的感受到地域不同带来的影响。

    越向后面走,树木逐渐变少,风沙变大,他们每次停下来休整都要算好时间,必须在天黑前赶到下一出落脚地点,不然在这样的环境中待上一晚,不死也得脱层皮。

    在路过一座满是沙丘的山川前,从前面探路回来的向青说:“公子,前面有一个小水潭,我们可以在附近休整一下,然后一股气穿过前面那座山。”

    褚牧看了看前面的路,连续赶路大家都有些疲态,他点头,“好,我们在前面休整。”

    温南锦下了马车,接过沉韵递来的水喝了几口后,起身对她说:“我去那边走走,你和大家待在一起。”

    沉韵担忧的问道:“小姐,会不会有危险,我还是陪着您一起吧。”

    “不用,我不走远,你在这好好休息。”

    走到潭边,温南锦看着水中的倒影,这段时间她身体虽然没有异样,但是消瘦了不少,原本还带着一点红润的脸,现在只剩下惨败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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