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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鹏王朝(29)

    子时一过,两道黑衣影子汇集在宁县大牢前,一碰头便向大牢深处走去。

    女牢处,公孙兰睁开眼睛,她本是作为钟芙放出去的鱼饵引背后人上钩的,谁知道金九龄自己一头撞上冰山倒是用不上公孙兰了,她得知消息马上就下了决心,此时不跑更待何时,难道她就心甘情愿要去承受牢狱之灾吗?

    可是她跑得再远,也没青衣楼的情报网远,终究还是被抓回来了,到底还是在这大牢之中了。

    其中一个黑衣人将面巾揭开,俏脸红颜,却是薛冰:“大姐,我们接你来了。”

    薛冰是红鞋子八妹,其实还未正式加入红鞋子,但她倒不肯这时候弃公孙兰而去。

    另一个也默默揭下面巾,却是早已经走掉的江轻霞,她心想,等救出大姐,再和大姐说自己要退出组织的事,大姐如今武功全失,恐怕就算生气也奈何不了她了,旁的姐妹到底心软,应该也能体谅她。

    “大姐,咱们快走,三姐、四姐、六妹和七妹在城外等着我们。”

    公孙兰自然喜不自胜,薛冰同江轻霞两人又将面巾带上,劈开铁锁,带公孙兰出去。

    牢房内寂静幽暗,仅仅两侧火把维持一点光亮,公孙兰忽然问道:“钟捕头功夫极为了得,你们怎么对付的她?”

    薛冰闻言面有愧色,别人救了她,她如此做自然不应该,可偏偏这人是大姐,大姐对她十分好,她不能辜负她,她心想,等救了大姐出来,再去赔罪,钟姑娘要杀要剐只听她的便是。

    她自小喜欢舞枪弄棒,对家中的绣艺不感兴趣,即使那是天下第一的技艺。她梦想着仗剑江湖,因而结识了公孙大娘。她其实很崇拜钟芙,自从听五姐说了那日钟捕头是怎么以一对二,后又将木道人三人重伤的,她就对她心向往之。

    苦瓜大师、古松居士、木道人可是成名已久的江湖前辈啊,她连战三人不落下风,又凭一己之力解开绣花大盗一案,这是何等的聪明计谋!何等的凌人风采!

    她有多崇拜,就有多愧疚,此刻公孙兰问话,她失魂落魄没有回答,一旁的江轻霞道:“是用了大姐你上次对付二姐的迷药。”

    红鞋子二姐就是暗地里给金九龄泄露秘密的人,十香软筋散先被公孙兰用在她身上了。

    公孙兰猛地住脚,薛冰往前又走了几步才发现大姐没有跟上,她回头疑惑道:“大姐,怎么了?快走啊。”

    她不防对上一张颓败面孔,只听公孙兰强笑道:“八妹,你再好好说说你是怎么用药迷倒他们的。”

    薛冰不明所以,倒是乖巧地说了一遍。

    末了,又道:“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她甚至都没敢看他们的神情。

    公孙兰脸色已经变了,心里面不知是何滋味,于是不发一言,转身便走,回到牢房自己把锁又重新挂上。

    薛冰不明所以,追着过来:“大姐,你这是做什么?”

    公孙兰对同样迷惑不解的江轻霞说道:“薛冰是个老实孩子,钟捕头不会对她如何,你也不爱同人动手,也没什么,至于其他姐妹,你叫她们老老实实,不要同钟捕头耍心眼,至少性命是无忧的。”

    江轻霞这时回过味来,脸色惨白:“大姐,你的意思是……”

    公孙兰轻声叹气:“你当那迷药是我从哪里得来的。”

    那十香软筋散效果出奇,却是由老三保存,都以为是公孙兰自己研制的,至于薛冰,事发时,她尚被人绑架,只听她说那是效果奇好的迷药,一点就能使人瘫软。

    幽暗的甬道内传来一声叹息:“薛冰,出来吧。”

    薛冰心头一颤,那是陆小凤的声音。

    她慢腾腾走出牢房,院落星月莹莹,除了司空摘星和上官雪儿,席上的其他人都在了。

    十香软筋散无色无味,但这药是钟芙自己配的,她哪里能不知道薛冰偷偷下药了。

    至于司空摘星,他本来便知道金九龄许多辛密,甚至还拿着牡丹刺绣引陆小凤去见江轻霞,薛冰是红鞋子的人他早早便知,不知道薛冰做手脚的恐怕只有上官雪儿、陆小凤和花满楼三人了。

    钟芙冲薛冰招手,神态同之前一样温和:“薛姑娘,你来。”

    薛冰低头过去,此刻正有十分的无地自容,若按江湖道义,她这样的被杀个十遍八遍也不为过,她惨笑一声:“姐姐,我欠你一条命的。”

    却忽然掏出匕首,速度极快地要向颈间抹去,只是匕首方出鞘半寸,忽而手腕一酸,匕首便被人夺去。

    陆小凤不妨她这样偏激,被薛冰吓得一头冷汗,好在她那点微末功夫在钟芙眼里只是毛毛雨,倒没惹出大祸来。

    薛冰定睛一看,匕首已经在对面人的掌心里打转,那人五指修长,温润得同玉石并无分别,拿匕首的右手闪电般的在自己左手一按,匕首便又重新沉甸甸地回到自己袖中。

    她面色涨红,只听得钟芙问:“薛冰,你今年多大了。”

    薛冰不知缘故,老实道:“上个月刚满十八。”

    系统一旁点评:“这个年纪倒确实常常有些惊人之举。”

    薛冰的头发又轻又软,在夜风里打着转,钟芙慢慢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懂不懂?”

    薛冰……薛冰其实半懂不懂,国法家规都不错,但若这个江湖人人都按国法办事,也就没有那么些个命案了。

    “公孙兰身上不只有江湖争斗的案子,她喜欢月圆夜杀人,不管男女老幼,是非善恶,前几年的熊姥姥就是公孙兰。”

    其实说起来,这样的人同现代社会里的连环杀手也没什么区别了,江湖争斗尚且能怪大环境,这种无差别杀人却不能轻放。

    薛冰脸色惨白:“我不知道。”

    钟芙也无疑去充当薛冰的长辈,她对着那一边看天看地的陆小凤招手把人叫来,皱眉对他说:“你将人好好送回山庄去,人是你带出来的,你该有这个义务,别做甩手掌柜。”

    陆小凤耷拉着眉,胡子都要不翘了,出来这一趟,他好像事事都做不好,绣花大盗的案子不是他解决的,蛇王也想背刺他,差点把薛冰丢了不说,连她是红鞋子的人也没看出来。

    总之,若不是她在,只怕此事过后,要更受打击。

    陆小凤不敢迟疑,连夜将薛冰送走。

    江轻霞老老实实站在原地,她知道钟芙的厉害,于是便更加随意动作,连过去搭话都显踟蹰。

    一个紫衣姑娘不知从哪里飘出来站在她身后,她道:“姑娘不愿意平添是非,倒是你们的姐妹先来找姑娘的麻烦。上官飞燕与姑娘有杀父杀身之仇,公孙兰又下毒谋害,公孙兰是决计不能放过了,但至于红鞋子的其他成员,姑娘无疑去寻你们的麻烦,也盼望你们不要自找麻烦。”

    江轻霞是个理智同情感具备的人,不会叫任何一方压倒另一方,她既然知道钟芙愿意放她们一马自然只有感激的份,何况大姐那边也叫她们老老实实,无论怎么看,这都不算是一件坏事了。

    紫衫姑娘姓李,名兰襟,她从前是青衣楼里见不得光的杀手,如今是钟芙的得力助手,只是从前浸染的杀气多了,说话之间就有一股冷冰冰的迫人滋味。

    “欧阳情、江轻霞、薛采澜……”她一个一个点出红鞋子成员的名字,每点一个,江轻霞的脸色就更白上一分,这分明已经将她们的底细打探得再清楚不过。

    “违法的事以后少干,你们也不愿意横生是非,对吧。”她轻轻把手放在江轻霞肩上。

    江轻霞身体一颤:“姑娘放心,我都晓得。”

    红鞋子成员都是些年轻姑娘,行事或许偏激了些,却到底不像公孙兰这样爱好杀人,且又没犯在钟芙手上,教育教育也就算了,像薛冰这样年纪小些的,吓唬吓唬送回家里去,神针薛夫人也只有感谢她的份。

    钟芙同花满楼慢慢踱步回去,月色清凉如水,微风吹拂面颊,如今正是春暖怡人的时候。

    两道纤长影子交叠着投在道路上,钟芙好奇问他:“你怎么会知道那酒里有问题?”

    十香软筋散无色无味,经由她改制,效果更胜从前,花满楼却会发现端倪,岂不叫她惊奇?

    “司空摘星是早知道薛冰同红鞋子的关系,猜到她会下手,你是为什么?”

    花满楼道:“直觉。”

    “怎样的直觉?”钟芙愈发好奇。

    “直觉的直觉。”花满楼微微笑着,背在身后拿扇的手轻轻打着节拍。

    月好,人好,此时此刻,无论谈论什么其实都是好的,因为说话的人不会在意说的是什么,却会在意和谁在一起说。

    月华淡淡地照在他的脸上,花满楼长得极其俊美,剑眉星目,鼻挺唇朱,此刻带着笑意抿唇,倒是更显温柔了。

    他嗅到路边的野花香气,嗅到微风中带来的远山青草香,听到鸟儿在巢穴微鸣,虫儿趴在草丛吟声,他听到身侧姑娘轻轻的呼吸声,闻到她身上传来的淡淡香气,仿佛已经看到她的身影,看到她的脸,她该有一张怎样的脸呢,眼睛是杏眼还是凤眼,鼻子是挺是巧,唇是丰还是薄?

    花满楼猜,当是凤眼,这样挑眉时、说些叫对方跳脚的话时便更加气势惊人,她的眼睛当是清亮能瞧进人的心底的,这样睥睨的眉眼,这样洞察人心的目光,该有一副挺且直的鼻子,唇不丰不薄,爱笑,更会冷笑。

    说话时很会气死人不偿命,朋友爱她,敌人便恨死了她,不过这个世界上爱她的人总是胜过恨她的人。

    可这样还是不够,倘若我亲眼见过,才算真的知道她有怎样的脸,笑时会勾起什么样的弧度。

    花满楼忽然怔住:我为什么忽然想要看见她,为什么一定要知道她长什么样子,她就算有一双杏眼,就算是一张兔唇,难道就不是我的朋友?

    除非……除非我心底并不只将她当成朋友,所以对她的一切才会那样好奇。

    一种突如其来的酸涩情绪迅速蔓延至心底,仿佛这夜晚的清风不止吹过他的面颊。

    ……

    花满楼并没有在宁县待太久,因为就在绣花大盗一案结案的几天之后,江湖上又传来一则震惊武林的消息。

    八月十五,紫禁之巅,一剑西来,天外飞仙。

    当世两大绝顶剑客要在金陵决斗,这消息一出自然群情沸腾。

    于旁人来说,这是难得一见的武林盛事,可对西门吹雪的朋友来讲,这绝对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好事。花满楼虽然不是西门吹雪的知交好友,但他也不希望这样的事发生,西门吹雪和叶孤城都是出剑绝不回头的剑客,他们二人无论谁赢谁输,剩下那个注定必死无疑,这绝不是他想看见的。

    陆小凤得知消息一定会去阻拦,他们已经约好在金陵城见面。

    ……

    五月初三,大雨,忌出行,宜祭祀行丧。

    五月自古被称为恶月,这时节雨水多,南方多潮湿闷热,到了更南一点的地方便多瘴气。

    豆大的雨点从天上落下,打在枝头,打在地面,打得叶子噼里啪啦作响,打得地面全是坑坑洼洼的痕迹。

    数十匹快马自南向北而来,骑在马背上的具是黑衣汉子,腰间配着长刀,眼神锋利,气势骇人,粗略一数,竟有三十人之多。

    被这三十人围在中间的还有两架马车,一前一后,被快马围绕得十分紧密,这两架马车上挂着“羊城崔家”的牌子,崔家是羊城有名镖局,若是旁人见了便只会以为这是镖局走镖。

    三十匹快马行进,林中除了马蹄声和雨声,并无其他杂声,可见其训练有素。

    他们自南而来,冒雨前行,已经行了二十里的路程,可这雨还是没有尽头。

    马车中传来一道声音:“找个地方歇一歇,这么赶路下去总不是办法。”

    “是。”车夫应声,以哨声示意领队。

    不多时,一座废弃破庙便渐渐浮现在眼前,领队正要回头转告车内人找到休息地方,就在他要调转马匹的一刻,忽然之间便听见了一道弓弦声。

    弓弦急而响,更如敲响一只大鼓,鼓槌落下时,一只弩箭已经冲到眼前,他看见弩箭时为时已晚,弩箭正中前胸,马匹嘶鸣一声,巨大的冲击力叫他连人带着马一起摔将出去。

    “敌袭!”副队高喝一声。

    密林四周忽然冒出许多弓箭手,一时间,弓弦声齐响,比雨声更要密集的引弩射箭声响彻林中,一时间只听得弓箭齐发,和四处传来属于人和马匹的嘶鸣哀嚎之声。

    三十人迅速结成小队,三个一组护在马车周围,马车明显是箭矢的目标,可两架马车外壁都是精钢所铸,只要护住车门,一时之间弩箭竟然奈何不得。

    忽听得密林中有人冷笑一声,这声音在雨声和弓弦声里显得极其微弱,可马车内却有人脸色一变,出手如电,将身旁人忽然按倒。

    几乎在他将人按倒的那一刻,车帘外护住门户的大汉猛然间倒飞进来,胸口赫然插着一只黑羽弩箭,弩箭透胸而过,连人一起钉进后壁,他胸前骨骼尽碎,这一箭已经将他脏腑搅个粉碎,人进来时便已经咽气了,

    不待被按着的人倒抽冷气,一阵破空之声紧跟着传入耳中,声音恰似霹雳雷霆,借着已经洞开的门板,被按下的人几乎是见到眼前白光一闪,他心头大骇,这难道是老天要派电母来杀他!

    一股突如其来的恐惧摄住了他的心神,未及雷霆炸响在耳边,身侧之人猛然拔剑,这一剑银光熠熠,比白光更闪。

    他忽然后颈一紧,人已经被提出马车,马车在他身下炸开,炸飞的木板飞过他的脸,他只觉得脸颊又辣又痛,可是生死之间,这点痛苦已经不算什么。

    从车夫被洞穿到马车炸开,不过眨眼的功夫,什么样的箭有这般的威力,又是什么样的人竟然能逼得他师父出手!

    要知道他师父可是叶孤城啊,一剑西来,天外飞仙的叶孤城!

    南王世子惊恐万分,被叶孤城提在空中,只觉得无所依仗,不由得惊慌得挣扎着身子。

    叶孤城将他随手扔在身后:“看好他。”

    话音未落,人便如离弦之箭一般向弓箭射来处飞去,他是绝顶剑客,弓箭到他身边当即折断,银光赛比雷电,天外飞仙果然名不虚传。

    叶孤城已经看出来了这些人动作训练有素,比王府护卫更胜一筹,一群弓箭手间,那方才发射弩箭的人正站在当中。

    帘幕重重,这人手持一把黑弓,头戴斗笠身披蓑衣,许是没想到叶孤城来得这样快,还未重新搭上弓箭射出第三箭。

    也或许她这第三箭本就是在等待叶孤城。

    叶孤城挥手出剑,眨眼间七八道绚丽剑光亮在眼前,映照出一双过分沉静的眼眸。

    她将弓一翻,冷静地抽箭搭弓,十二石角弓张开如满月,箭头如寒芒星子,拨月布星,天下如她手中棋盘。

    叶孤城当自己是执棋人,却原来也是别人手中棋子。

    “呛——”

    长剑与长箭撞上,银光飞溅,恰如两道雷电击在一处,雨线被这雷霆击断,仿佛倾盆大雨惧怕电光而断绝。

    叶孤城飞身落地,此时他右手虎口迸裂,鲜血混着雨水顺着长剑一同流下,这还是他习剑之后第一次见到自己的血。

    “是你。”他紧紧盯着持弓人。

    那人将斗笠一翻,即刻便有人持伞举在头顶,伞下是一张海棠玉面,眉长而挑,眼神比这雨水更清,气质比雨水更冷,她笑吟吟道:“叶城主,咱们又见面了,幸会。”

    她凤眼微挑,看着远处的南王世子,对叶孤城道:“南王世子无诏而出,钟某奉命将人带回审问,还望叶城主不要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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