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言情 > 宋老爷暴毙之后 > 第六回(7)真凶

第六回(7)真凶

    大少爷方跨进大夫人院中,便见绿安守在门前,引他入内。

    “母亲身子可康健?”

    大少爷持着不咸不淡的面色,问话却显然叫绿安愣怔一瞬。

    觑他一眼,这才答道:“夫人午后头疾发作,好容易才睡下,如今想是好了些许。”

    “如此便好。”

    说罢,二人再无话,一路跨入正房。

    柳叶刀亦轻巧跃至正房顶,小心移开一块瓦片,绒绒猫头贴着素色丫鬟发髻,我与她一同朝下瞧着。

    柳叶刀听闻只去见大夫人,本不欲跟来。

    但到底禁不住我对她使出挠挠招数。

    另加那时焦急,我欲知晓大少爷如此反常,究竟要做何事,那猫爪就差指着大少爷移动。

    别无他法,柳叶刀一脸胆大惊奇地看着我,似乎都已将我当做猫精。

    就连轻功跳跃时,本将我抱在怀中的动作,都变为托捧状。

    虽然对我而言,反而担忧起在她剧烈跃动时,连“护栏”都无了这件事来。

    红缨一手挑起帘子,扶着大夫人自卧房缓缓而出,坐至正首的梨花木椅上。

    “母亲。”

    大少爷上前行礼,大夫人淡淡唤他起来。

    “你们先下去。”

    红缨与绿安对视一眼,恭敬行礼出去,屋内只剩母子二人。

    然而,却如同有一根规矩的线,横在二人之间,将其分隔于三步之外。

    而,谁也不会往前和暖半步,否则便好似做出逾举之事般古怪。

    无言相对片刻,大夫人冷淡启唇,先开了口,然……

    “你想做何事?”

    ?

    一出声便是质问?

    我摆动“视线”,不愿错过分毫。

    暗道即便被柳叶刀当成猫精,这趟也真是来着了。

    意外地,大少爷面不改色,甚至轻笑了一声:“母亲,这是何意?”

    “你放肆!”

    毫无征兆,冷然间,大夫人怒颜突现。

    猛起身,抓起桌边茶杯,看都未看,直接朝大少爷身上砸去。

    那茶杯抓不稳当,急促间,滚烫茶水随之洒出大半,大夫人顾不得手背烫得泛红。

    大少爷被那茶杯击中,后退半步。

    力度之大,叫他不禁闷声一哼,身前几处衣衫,并下颔都被烫茶溅湿。

    然任谁,此间隙都未在意这滚烫热感。

    只听得茶杯滚落在锦纹地毯上,咕噜着,滚到墙角,再无声响。

    既大少爷性情反常后,连性情淡然的大夫人,也突变成如此暴躁模样?

    我只将那杯,被柳叶刀下了蒙汗药的茶水撞倒,就能连带出这一连串的事?

    我抬眸瞧了眼柳叶刀。

    见她一副看好戏的傻样,默默收回了“视线”。

    大夫人闭目,狠狠吐出一口气。

    再睁眼,又成那副熟悉的波澜不惊模样。

    “说罢,为何?”

    “您不是已然知晓?”

    大少爷丝毫未管濡湿的衣衫,笑意深了一分:“莫非管事告知的,还不够详尽么?”

    管事?

    他离去时,往内院方向走,原是来寻大夫人。

    将大少爷与张客商所言之事告知,是想让大夫人劝解大少爷?

    但这劝解之举,是否也太过粗暴了些……

    且,大少爷这般笃定模样,是早猜到管事会请大夫人出面么?

    “你以为我会信么。”大夫人冷冷瞧着他。

    沉落的日光透过紧闭窗门,照在大夫人草草起身后,还未得及傅粉的半边面容上,割成阴阳两面。

    却不碍那端庄与乖戾,实则在“视线”□□存一身。

    “她才离去,你便执意要反我么?”

    大夫人一字一字向外蹦着,语气之缓慢,却叫探头的我,猝不及防愣在原处。

    大少爷与三夫人之事,大夫人竟是知晓么!

    难怪在灵堂前,大夫人将大少爷瞪回原处,不叫他去扶三夫人。

    我本还以为,那是避嫌之举。

    大少爷收敛唇角。

    分明是与大夫人如出一辙的冷然,我却觉他比方才挂着笑时,多了些近人温度。

    虽我觉来,其中气怒居多。

    “她能如此顺利出府,这其中,莫非就无你的手笔?”

    大夫人轻描淡写道:“府中正值丧事,出府采买的下人众多,我哪能一一皆管。”

    被大少爷冷瞪一眼,大夫人轻笑,话音一转。

    “不过,你若想将她寻回,趁此时机,倒亦非难事。”

    “只若过了此时,边关一切如常。各处来去自由,她如滴水入汪洋,此生哪还能寻见呢?”

    大少爷默然未言。

    “怎么?至此时被弃离,亦想顺她心意?”

    大夫人淡笑着,言语中,却似藏着能吞噬人的黑暗:“这府里,竟真能出个痴人不成。”

    大少爷眸光冷了些,直截了当问道:“若是寻回,你打算如何待我二人?”

    大夫人一手轻抚过上好的绫罗披帛,朝大少爷踱步逼近。

    她并未带金银珠光头面,甚至未得及施浓妆涂胭粉。

    平淡祥和间,浑身却似突而迸发出睥睨气势,漫不经心地,扫过正房中陈设。

    最后,落到了大少爷绷紧的冷面上。

    她称心一笑。

    “宋府深宅后院之内,锦罗绸缎,珍宝首饰,自是应有尽有。仆役女婢环从,万不会有那不知分寸的东西……至于旁的,你若愿要,但提无妨。”

    “只是,”

    大夫人话锋一转,流露淡淡威胁:“你我二人能有今日这番言谈,你自当知晓,我的底线至何处。”

    “李婆子呢?”

    大少爷并未接话,却于此时提出另一人来。

    大夫人轻顿了一下,掸了掸锦衣袖边,扬起头。

    “她身子不适,似是晕倒在了后院水井边。府中一时多出许多事来,倒暂且无暇去看管她。”

    李婆子也未坠井?

    我在李婆子与三夫人中,选择去助三夫人。

    无意间,却亦使李婆子留下性命。

    困惑,愈发缠绕我猫身。

    只改变那一杯昏睡茶,便能使众人有个圆满结局么?

    这便是救世?

    难怪黑鸦叫我等待时机。

    时机未至,万事做不得;时机突来,一切迎刃而解。

    虽觉异样轻松,但若无时机未至时,那多番的抽丝剥茧,了解这曾如戏文般世间,看遍这宋府众人各自一日。

    又何以能使我于时机突来时,寻到那处救世的关键?

    然,大少爷下一回出口之言,令我立时骇然原处,垮起个悚然猫脸。

    脑海里哪还有那些个大道理。

    他这样,朝大夫人问去。

    “是真无这片刻闲暇,亦或者,是可另换个法子,不必再叫她葬身水井?”

    “叮——”

    我脑子嗡嗡,“视线”下意识向大夫人聚去。

    然盯着大夫人瓷白玉手瞧了半响,“视线”亦如常,再未显现那句有关疤痕的线索。

    自得知那线索后,府中能碰见之人,尽数被我用“视线”一一瞧个遍,却仍毫无收获。

    究竟是哪处不对?

    莫非要何特殊时机,像是沾水才显?

    可她的手方才触及滚烫茶水后,亦毫无变化。

    不管如何,虽未找着其中证据,但此言真假与否,我觉已然能自无从遮掩的“视线”之中,尽数窥之

    ——大夫人缓缓拉下嘴角,唇缝合成一条平和的线,眉间竖纹,却俨然暴露其间酝酿的风雨。

    好嘛。

    兜兜转转数回,遍寻杀害李婆子的真凶无果。

    原正是那最像真凶之人,动的手。

    “我等今后,同她之日后,于你而言,有何差别么?”

    大少爷嘴角噙着讽笑。

    垂首间,望着黄花梨木架上,瑞兽香斗内,香丸熏烧散出淡淡佛香。

    他轻摇摇头。

    “我自知你底线于何处,但我,不愿再过这仰人鼻息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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