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仙”彦佑

    “只见战神熠王手握长剑,策马迎向那千军万马,他一声威喝,敌军便闻风丧胆,节节败退……”

    一处客栈中,说书人在台上说得兴高采烈,底下的观众听得全神贯注、不时热烈鼓掌。

    锦觅坐在一个角落里,听着故事舒展了眉眼——她这几日都在为熠王的病症烦忧。

    虽然她断定熠王患得是相思病,但患者本人不承认。患者非但不认同她的诊断,还非常强硬的表示自己就是中了蛊或中了邪,这才会喜欢上穗禾郡主。

    而为了尽早扳倒、除去南平侯,熠王勒令圣女锦觅须于五日内治好他,否则他扛不住压力(自己那不受控制的心和南平侯妄想通过嫁女掌控天下,可能会联合朝臣逼他履行与穗禾的婚约)娶了穗禾,那淮梧就再难除去南平侯了。

    这两日,锦觅翻遍医术,也没找到治疗相思病的方子,无奈之下,她只好出宫寻找治病良药良方。

    走得累了,便走进这处客栈歇脚,恰好听到了与熠王有关的故事。

    说书人:“就在此时,敌方将领来到熠王面前,两人各执长剑冲向对方……”

    “错!”锦觅大喊一声,在众人的惊讶目光中站起来,“没错,当时这个熠王啊……”

    “当时熠王确实落入了敌军的陷阱,被敌军团团围住,情况万分紧急,可是熠王呢……”一身青衣,手中扬着一把纸扇的蛇仙彦佑施施然从二楼的台阶上走下来。

    在场之人被锦觅勾起的好奇心,随着彦佑的这句话,尽数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是他……”锦觅看清对方的容貌后心中产生一丝惊讶,“他怎么知道这些?”

    她记得当时熠王在王宫中给自己讲述这些事的时候,边上除了秦潼将军别无他人啊!

    茶楼的观众团团围在彦佑的身边,听他讲述:“熠王毫无惧色,他执起手中的长剑直奔敌军而去,如此这般以一挡百,熠王就凭此杀出了重围,”彦佑拿着扇子给自己扇了扇风,看众人目光中露出钦佩之色,略微得意地挑了挑嘴角,继续绘声绘色地说下去,“俗话说得好啊,擒贼先擒王,只见熠王手中的长剑一出,敌军将领手中的长枪便被挥去,待这个敌军将领回过神来,熠王手中的长剑,已经架在他的脖子上了!”

    “好!说得好!”周围观众听得忍不住齐声喝彩!

    说书人不愿自己的风头被人夺走,拨开人群进入中心地带,面带不悦道:“这位公子,你这是存心要抢我的饭碗啊!”

    “我只是觉得您方才所讲的内容与事实不符,所以多嘴了几句,”彦佑收好扇子,谦虚道,“您继续,您继续哈~”

    说书人见他认错态度尚可,也没有揪着不放,转身回原座位其他人见他不再说故事,索性也不再多留此地,直接离去。

    锦觅瞧天色不早,就打算回王宫中继续苦思冥想去找治疗熠王的药方,背后遥遥传来一句,“诶,门口那位蓝衣戴面纱的姑娘请留步!”

    “蓝衣?戴面纱?这是在叫我?”锦觅跨出大门前被叫住,她转身往回看,彦佑三两步走上前来,急急道,“锦觅姑娘……”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锦觅抢话道。

    “我自然知道你的名字!”彦佑掐着手指,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我不单知道你的名字,我还知道你的心事!”

    “哼!装神弄鬼!”锦觅自小讨厌这些江湖骗子,当即头也不回地大步往外走。

    彦佑追了上来,“我跟你说,我真知道你的心事,而且我还知道你的心事该怎么解决!”

    “我跟你说,你别缠着我,我呀,没!钱!”锦觅加快速度往前走,边走还不忘劝告对方不要跟着自己。

    “我不是为了钱,我是见自己与你有缘,这才想帮上一帮。”彦佑苦口婆心劝道,“我可是通晓六界不少事的半仙,能帮你消灾解难的!你确定不让我帮你?”

    锦觅顿住脚步,反问他:“我只听说有三界众生,哪来的六界?还半仙?”她瞅了瞅对方的装扮,啧啧道,“你这骗子为了骗人也不把功课做得详细些。”连身算命先生的衣袍都不换,还装半仙?谁信呀!

    “我若不是半仙,那我方才在客栈里说的熠王事迹是怎么回事?”彦佑把问题丢回去给她,“这些事,如果不是熠王所说,恐怕没人知道的这么清楚还详细吧?”

    “怎么没有?”锦觅下意识道,“熠王身旁的秦潼将军不就知道了?”

    “哦?”彦佑以为自己露馅了,心里顿时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地说,“他只知道些细枝末节,详细情况还没我知道的多呢!”

    见对方渐渐相信自己所说,彦佑直接问她:“熠王可不知道我,而我却能知晓这么多,你说我是不是货真价实的半仙?”

    锦觅自认自己看人有两把刷子,根本不愿承认自己竟然看错了人,嘴硬道:“知道这些事的人,也可以是敌军将领,说不定你还是敌军中的一员呢!”

    “我若是敌军,早就死在熠王剑下了,哪里轮得到出现在姑娘面前受姑娘这般质疑?”彦佑又一甩扇子,风度翩翩地扇起风来。

    偏偏他还非得听到对方承认自己的半仙身份才行,遂又问了一遍:“姑娘你说,我是不是货真价实的半仙?”

    锦觅词穷,她不清楚天上是否有所谓的半仙,但她可是亲眼见过活神仙的!可惜阿玉神仙近日不在身边,不然就可问问他认不认识这个半仙了。

    她双手叉腰,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瞧:“我可以承认你是半仙,但你要怎么帮我解决我的难事?”

    “嘿嘿!山人自有妙计!”彦佑故意在锦觅面前卖了个关子,“你只需要这样……这样……,问题自然就解决了。”

    “怎么可能?”锦觅瞪圆了双眼,惊呼道:“他们不会同意的!”

    “相信我,他们会答应的!”彦佑再次张开扇子给自己扇风,“锦觅姑娘,我名彦佑,三日后王宫中见。”

    说罢,他还给锦觅抛了个媚眼。

    锦觅对他这轻浮、孟浪的动作感到有些恶心,吐槽道:“这哪里是半仙?分明就是沾花惹草的浪子一枚嘛。”

    话虽然这么说,但她却对对方提出的方法感到好奇。无他,她觉得依穗禾郡主非熠王不嫁的决心,以及熠王对穗禾郡主日渐加深的感情,她无论如何想,都不觉得彦佑的计划会成功。

    时间匆匆而过,转眼便到了三日后。

    这日上午,南平侯撺掇了傅相以“国不可无君,王不可无嗣”为由,代表朝中大臣上了几封催促熠王赶紧立后纳妃的奏折。

    “凉虢近日蠢蠢欲动,亡我淮梧之心不死,南边的荼人,北边的霍洛人,屡屡侵犯我淮梧,挑衅我们忍耐的底线,如此时局,本王焉有心思考虑婚事啊?”旭凤一手将奏折甩在桌面上。

    南平侯:“可是王上……”

    旭凤又说:“这些敌人一日未除,四海一日未统,本王,便一日不娶!”

    “王上与小女的婚事乃先王所定,如今王上既然身体有所好转,理当为国考虑,早日大婚传承子嗣才是!”南平侯坚持己见。

    旭凤:“……”

    几次三番被人催婚,旭凤心里满是不悦,偏还得与对方虚与委蛇,他只能找个借口赶他们走:“不早了,退下吧。”

    “臣告退。”

    傅相见说服不了熠王,好歹礼数周全的退下,但南平侯却毫无尊卑,直接甩脸——什么话也没说,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旭凤待他们走后,心情愈发烦闷,心底更是不断涌上一阵渴望——好想见她啊!

    “要是能见她一面,这心里也就没那么苦了吧?”旭凤望着窗子透进来的光,自言自语道。

    秦潼实在不明白王上的纠结,喜欢穗禾郡主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王上为何就是不肯坦诚呢?非得搞得如今这般痛苦,真是何苦呢!

    到了中午,锦觅照常来给熠王把脉。

    “圣女,本王这病,你可找到治疗良方了?”旭凤问道,“今日已是第五日了,若是今日圣女仍找不出治此病的办法,那圣女可能得先去阴间,给本王趟趟路了。”

    这是威胁!锦觅心中一紧,此时倒希望那彦佑的法子能真的有效。

    她说:“熠王请宽心,我保证熠王今日就能百病全消!”

    旭凤挑了挑眉,不是很信任:“那本王拭目以待。”

    此时,秦潼从外进来,向旭凤禀报:“王上,南平侯府来报,穗禾郡主失踪了,南平侯希望王上也派人,一起寻找穗禾郡主的下落。”

    “什么?!她失踪了?”旭凤一听,整个人顿时变得慌乱,“找,赶紧给本王派人去找!秦潼,就算掘地三尺,本王也要你把她给本王找出来!”

    秦潼张口:“不用了……”

    “什么叫不用了?”旭凤很急,他指着门外,厉声道:“本王让你派人去找她!”

    “郡主此时就在殿外的亭子中。”秦潼见自家王上六神无主,赶紧把话说了出来,“郡主方才跟一名叫彦佑的男子进宫,此时二人就在殿外,说是有事请王上做主。”

    旭凤听到穗禾就在殿外,也顾不得自己前几日下达的不准见穗禾的命令,脚步匆匆就走出了殿外,待见到朝思暮想的穗禾,他的心里一瞬间涌上许多复杂的想法,其中有想念,有开心……,种种感觉,令他很想不顾众人,随心放肆的上前去紧紧抱住他。

    “穗禾!”旭凤急急走到穗禾面前,却又在距离对方两步远的位置顿住脚步,尤其是看到穗禾与旁边的男子站的那样近,特别是他们的手还紧紧握着,令他生出一阵前所未有的嫉妒,恨不得上前去松开他们的手,将她从此圈养在自己的周围,再也不让任何人触碰到她!

    他压着心底不断翻涌上来的醋意,嘶哑着声音问彦佑:“你与穗禾,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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