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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与生活

    补完实习课,剩下的十几天时间丝黛拉在家玩或者陪妈妈去店里。

    在店里她可以做朋友的发箍,她额外给迪莉娅编了手链、莫琳做了发圈;在家里可以让父亲帮忙熬桂花糖浆送给塞德里克家,还给两个哥哥买了关于《恋爱中的魔法:这样你们更亲近》的书,总之过得十分充实。

    威斯纳特先生一边思考怎么让丝黛拉学会“滑稽滑稽”的无声咒,一边着手调查起奇洛这位在校表现不错的学生怎么教学水平如此糟糕——甚至没安排实习课。

    寄礼物,四只猫头鹰忙了两个晚上,威斯纳特先生在部里的交际和威斯纳特夫人跨国的几位法国女友给猫头鹰们增加了不少使鸟尖叫的工作量。

    塞德里克寄来信,说爸爸已经把文件放到部里了,并且关心了丝黛拉的身体,如果她想,也可以回学校给他来一个“一忘皆空”。

    威斯纳特先生评价需要是一位遗忘咒大师才能准确地让人遗忘一小段时间的记忆,而这样的能人非常少见。

    威斯纳特家圣诞节还是按照惯例去中国城吃饭,经常去的那家餐厅满了,所以换了一家餐馆。

    结果出人意料地遇到了同年级拉文克劳的张秋在帮奶奶包饺子,她的脸可能是被锅里的热气蒸的,红得特别厉害。

    和蔼的老夫人在知道她是张秋的同学后还往他家点的饺子里包了几个铜纳特,她说吃到的人会有好运,威斯纳特夫人吃到的好运最多。

    威斯纳特先生借着上厕所出去幻影移形回家给张秋拿了礼物,虽然没有包装但是她很喜欢这套羽毛笔和笔记本。回家后他提醒女儿在学校不要提这件事。

    “张秋在一种纠结中,”他不顾女儿的反对,还是讲了睡前故事,“周围的人因为她是东方外貌而喜欢她,但她希望能有人忽略这一点。”

    丝黛拉抱起珍珠,对这种矛盾有些不解:“怎么看出来的呢?”

    “你刚出生没多久我们就离开了香港,但你应该知道中国人都是先姓后名?”威斯纳特先生合上书。

    “就像钟霁。”

    “是的。但是张小姐跟我和妈妈介绍自己的时候是用的先名后姓,也许这说明了她更想被看成一个英国人,当然她就是英国国籍。”

    “那我应该怎么办呢?”丝黛拉给珍珠挠着下巴,张秋确实因为她的东方外貌在学校,也许受到了额外的注意,但她成绩不错也擅长体育,这样的人本来也会很受欢迎。

    靠在门口的威斯纳特夫人回答道:“既然她介绍自己是秋张,那就用她想的方式对她就好了。维克多,我们该让艾拉睡觉了。”

    “晚安,爸爸妈妈。”丝黛拉闭上了眼睛,父亲和母亲在她的额头上各亲了一下。

    第二天,她和珍珠一起拆礼物,父亲照例是把变形术的课本寄给了她,这次还搭上了记录了无声咒施法感悟的五年级魔咒课课本,上书:有备无患;母亲送了一小瓶香水和一盒脸霜,脸霜盒子上容光焕发的女巫说了什么话,被墨迹涂抹掉了[2];

    里奥可能是熬夜工作或者学习,一收到礼物就写回信:“别急”,附上了银行卡已经换成英镑的转账单,和vogue杂志上剪下来的几个首饰,“没时间去买了,送虚拟礼物,做真实好哥”他写得很简短;

    青鸾山君带来了欧莱恩的信和礼物——“马上就能谈上,勿羡。”礼物都很小巧,大了山君发脾气不带,一个黄翡胸针和黑、棕、金的绒花蝴蝶珍珠发钗各一支,做得像真花一样。她把钟霁的礼物收好在抽屉里,旁边是邓布利多教授的十一张画片。

    迪莉娅送来了第一位魅影Michael Crawford签名的票根,莫琳准备了喜鹊样子的糖果,好像是只能在蒙特罗斯喜鹊队俱乐部才能买到。

    塞德里克则寄了一个八音盒,用魔杖一点就会唱出《When You Wish Upon A Star》的调子。哦对,赫敏的圣诞贺卡上附有整理的小巫师也能掌握的冬日短效保暖魔法。啊!赫门![3]

    休息休息,玩一玩,又到了回学校的时候。走前卡米丽亚还给女儿用发钗编了一次头,满意地放她上了车厢。“不会的话写信告诉我。”她吻了吻丝黛拉的脸颊。

    她找到了迪莉娅和莫琳,莫琳用圣诞礼物扎了蓬松的高马尾,显得她很精神。

    迪莉娅抱着丝黛拉讲述她参加的塞蒂娜·沃贝克的现场演唱会,票价确实不菲,但布兰彻先生今年受到了赏识开始担任副导演,薪资水涨船高。

    在里奥开始赚麻瓜货币后,丝黛拉才意识到赚英镑花加隆是一件非常有利于中产阶级以上的货币体系,但是据说是有上限限制的。

    里奥去年兼职赚了快三万美元,也就是一万七英镑,如果没有上限按照1:5的汇率就是差不多3000加隆,相当于一年中了四次多的预言家日报大奖。[4]

    莫琳听两位朋友的演唱《孩子们,打回游走球,抛出鬼飞球》,(丝黛拉作配,迪莉娅主唱),拿着简直可以说是她第二次生长出新器官扫帚,假装弹吉他。

    等列车徐徐进站,新学期就开始了。随着紧张刺激的日常课程,丝黛拉也不得不在图书馆和自己一年级的格兰芬多小朋友们尴尬地会面。原因和之前面对赫奇帕奇魁地奇队时类似,但是她真的知道赫奇帕奇的战术。

    哈利和罗恩略有想法地望着丝黛拉,她开始装死,询问赫敏关于烘干咒的内容。

    “别看了,我什么都不会说的。”有两个朋友在赫奇帕奇球队且经常旁观训练的丝黛拉·威斯纳特闭上了双眼。

    实际上她和莫琳偷偷看过格兰芬多的训练。

    他们的战略是对的,哈利是一位很优秀的、极其轻巧的找球手,而赫奇帕奇的战略就是拉长时间,等到塞德里克带领追球手们拉出比分。

    要丝黛拉说,这就很符合圣诞节父亲的补课内容,赫奇帕奇的长处和短板都太明显了——塞德里克完全是魁地奇队得分的核心,六年级的队长卡勒姆·弗雷泽都计划毕业后将队长的身份交给塞德里克。

    只要哈利别太快的找到金色飞贼,或者奇迹出现,赫奇帕奇就有挣扎的机会。

    斯内普教授担任裁判就是这么个奇迹,尽管丝黛拉不理解为什么斯内普教授忙碌的工作外还愿意加班的,这一定是对霍格沃兹的爱。

    但赫奇帕奇球队都因为斯内普教授和格兰芬多之间的矛盾,小小地、偷偷地,开心了一下。

    不过快乐的情绪在哈利·波特五分钟内就抓到了飞贼后戛然而止,莫琳手里的球棒还维持着击球的动作,塞德里克刚抢到鬼飞球,休·弗莱彻愣在了空中,赫奇帕奇们愣在了地上。

    獾们的眼神中都透露着不可思议,这就,结束了?

    当然,格兰芬多们拥进魁地奇球场的声音做不得假。这是霍格沃兹历史上最快结束的魁地奇球赛。

    回到公共休息室,休·弗莱彻并不像去年一样有什么情绪,处在了一个灵魂出窍的边缘,什么都没想,什么都没做。被大家按在沙发上,几乎每一个小獾都来抱了抱、或者拍了拍、抑或是碰了碰他。

    一直到人群散去,塞德里克担忧地带着一篮子食物来看他时,他才愣愣出声:“很抱歉拖了你的后腿,塞德。”

    “哦不,请一定不要这么说。”塞德里克放下篮子,去找一个高脚凳。他知道现在休只有背着人才愿意说些什么。

    “从去年到今年我已经三次比赛没抓到飞贼了,也许十年内霍格沃兹都没有这样的找球手。”休苦笑了一声,“至少我应该多去干扰一下波特,这样你还有更多进球的机会。”

    “但是你真的帮到了我们很多,你教了我怎么安全加速,你还记得吗。”塞德里克从篮子里找到了休最喜欢的炸薯条。

    休的头耷拉着,两只手机械地接过薯条。小精灵们的手艺一如既往地好,他的霍格沃兹年华,并着酥脆、撒盐刚好的薯条也许就随着魁地奇的失败和NEWTS注定平庸的成绩过去了。[5]

    “砰。”沉默的休息室里传出大桶门打开的声音,莫琳、迪莉娅和丝黛拉怀抱着许多红色和黄色的玻璃瓶,在公共休息室里同学们惊讶的眼神中,跑了进来。连校袍的帽子里都装了好几瓶。

    “休、塞德里克!大家!帮帮忙啊!”莫琳向同学们喊道,“丝黛拉花了好大劲才搞到的呢。”

    丝黛拉又脱下校袍,从母亲变出巨大口袋的羊绒睡袍里掏出一瓶、两瓶、三瓶、四瓶...饮料。休·弗莱彻觉得自己绝对是看花眼了,居然能在非霍格莫德日,看到这么多的三把扫帚的饮料。

    “怎么做到的?”塞德里克给迫不及待的同学分着黄油啤酒,更小的孩子则收到了伊万和她的纯血朋友从厨房带来的南瓜汁,丝黛拉还在在从包里掏。莫琳、迪莉娅和休则在另一边。

    “我稍微不那么正直地用了一些手段,”她踮起脚趴在塞德里克歪过来的肩上,“有钱能使韦斯莱为你推开密道。”

    “哦,需要我帮忙...”

    “不用,里奥忙得不行,圣诞节没时间买礼物,折现给我了。”她小声又稍微恶狠狠地说,“这都是我应得的。”塞德里克低低地笑起来。

    赫奇帕奇们陆陆续续得到消息从宿舍地洞里钻进休息室,公共休息室的空气又快活了。休和其他七年级学生,还有稍微胆大点的六年级,开启了火焰威士忌,卡勒姆还有几位级长还从厨房弄来了冰块和苏打水、以及各种烤肉和炸物。

    大家分享着爽口的饮料、美味的夜宵,一位七年级学长表演起了调酒,汉娜·艾博也用厨房里的材料,至少做出了二十个不同口味和口感的无酒精果汁。还有人搬出了唱片机,找了个角落放起古怪姐妹的摇滚,一些二三年级的同学开始听喝上头的学长学姐讲起爱情故事...

    小猫三人组召集起一群女孩子玩噼啪爆炸牌,莫琳总是输,然后嘟脸等伙伴来哄她。

    丝黛拉用自己的发钗给迪莉娅梳了一个特快上的发型,她摇起脑袋上面的蝴蝶就会颤抖,像活过来了一样。年纪小的一年级学生也有怯生生地找她帮忙梳头的,她一个个忙活。

    塞德里克和他的朋友们下起了巫师棋,男孩子们在给两边出点子,一会儿走马,一会儿走车,好不热闹。好脾气的塞德里克和六年级级长最后把棋盘留给他们厮杀。

    这就是赫奇帕奇,没时间为之前的所谓失败而感到悲伤,下一个赶来的是美好的生活。

    “所以,”丝黛拉发现自己和塞德里克也许是心照不宣地缩在了壁炉旁边,感觉脸热热的,“你觉得大家和弗莱彻,开心起来了吗?”

    “当然,谢谢你。”他的语气听起来很开心。

    “也不是…如果我不是恰好发现韦斯莱双胞胎身上有些没闻过的奶香味的话,我也不知道他们发现了法子。”

    本来愉快的塞德里克突然觉得胸口有些紧紧的,有什么比和心动的女孩子单独呆在一起,但她提起别的男生身上有好闻的味道更心酸的呢。

    “哦,所以…”他像圣诞节面对沉默的博格特一样,觉得说不出话来了,几次张嘴但是喉咙却搅在一起。

    “我得想办法把他们手里的秘密挖出来,再来一次这样也不是事。”丝黛拉说,她踌躇了一下,用那双晚霞里薄云一样的紫眼睛盯着塞德里克,“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找到了方法,你可以帮我买一杯黄油啤酒吗?”

    还好自己离壁炉稍远一点…他不想被这双眼睛的主人看到自己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当然。你买的你还没试过吗?”

    “没有。”丝黛拉背着手用鞋尖在地上画圈,“也许第一次尝试它还得在霍格莫德才有感觉…”她的声音一点点小了下去。

    两个人就这么各怀心事的低头站在壁炉旁,直到大家差不多累了开始收拾东西回寝室。迪莉娅给打哈欠的莫琳递水,莫琳不住地喊着“真要睡了”。

    迪莉娅看到丝黛拉和塞德里克头扭向不同的两边,但又站得很近,坏笑了一下,看着吧,丝黛拉今年秋天肯定得表演空口吃魔法史教材。她牵着莫琳先回寝室,后者还絮叨着要亲亲珍珠女士的肉垫。

    “我不是说我喜欢韦斯莱双胞胎身上味道的意思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是怎么去找到的方法以及我没有出城堡不用担心我的安全。”

    塞德里克听到这语速极快没有停顿的话,觉得自己终于可以大口呼吸了,他看着丝黛拉,也许是自己的心理作用,也可能是壁炉的光,她白发间的耳朵红红的。

    “不…我没有…”他试图走进些,放低声音,“都是我的错。我这学期总在惹你生气和误会…”

    “没有!不是!”丝黛拉往后退了一步,结果不小心撞到了壁炉上。

    “别管我,啊!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没有惹我生气,是我笨手笨脚的…”她捂着脑袋略带哭腔,塞德里克沉默着扒开细密的卷发,确认了一下没有血丝,只是碰了一下。丝黛拉小心地抬眼看到他平整的眉毛拧在一起。

    也许是先前学长学姐的故事给了塞德里克勇气,他抱住了丝黛拉,认真地说了一句:“对不起。”他有自己的心思,洗完澡后他在耳后浅擦了香水,而且,对不起,让你产生了误会和烦恼,还对你产生了朋友以外的想法。

    丝黛拉呢?她觉得自己的脸比刚熬好的玫瑰糖浆还烫,也许还红,她不敢抬头,觉得整个人都被霍格沃兹快车的蒸汽吹到了空中。[6]

    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到站,从今天开始的每一天都会惴惴不安。

    在两个人都不舍得打破安静时,终于按耐不住臣子不上供的珍珠女士钻出了地洞,在坐垫、小桌,沙发背三次准备后跳到了塞德里克的背上。

    “喵喵!嗷嗷喵喵喵喵—————”她也许骂得有点难听。

    他们赶紧分开,还好珍珠女士才被剪了指甲,只是在队袍上拉出了浅浅的痕迹。丝黛拉赶紧把猫主子抱到怀里安抚。

    “哦对,请一定让我请你喝第一杯黄油啤酒好吗。就当是为这些错误的赔礼。”塞德里克站在丝黛拉后面,他才注意到这条金色的袍子和黄黑配色的队袍配色几乎一样。

    “嗯。”丝黛拉几不可闻地回答,珍珠被摇摇晃晃得还算满意,今天确实对小猫有所亏欠,“我先,回去睡了。”

    “你也早点休息!”

    “啊对。”塞德里克追上她的脚步,“这件袍子,特别漂亮,真的。”

    丝黛拉什么都没说,但抱着猫的脚步忽然加快,钻回寝室。

    他看着时间已经接近,空旷的公共休息室里一个人也不剩,只有赫尔加·赫奇帕奇的画像举着金杯——

    “您是怎么看的呢?赫奇帕奇女士?”他问道。她的画像是静止的,并不能给出什么建议,但就这么包容着对公共休息室的每一个学生和每一件事敬酒。

    塞德里克钻回自己的寝室,三个洗漱完了的室友不怀好意地,站在门口等着他。

    “得了吧,塞德,还想搞那些假动作瞒多久,直接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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