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补课

    为了女儿,即使你是全魔法部最讨厌加班的主任,你也得拿起课本兼职黑魔法防御术的教授,并请教去年任职过的下属。二年级基本都是理论,丝黛拉自己学得差不多了挪用去年的试卷考一下就行。

    但三年级的实践课着实不少,维克多·威斯纳特最烦恼的是,怎么在圣诞节前所有人都开始变得怠惰的魔法部,托人找到一只博格特。

    格林迪洛倒是好说,家里离泰晤士河不远,它们在冬天也会稍微往南活动活动,多抓几只送去神奇动物管理控制司去还正好可以找他们的人借一只博格特。

    狼人没办法搞来活的,阿兹卡班里倒是关押了犯过错的狼人,但也不可能带着小孩去...卡米丽亚会英法混杂地骂他并且扔他到伦敦街上去吹一夜冷风。

    于是放假前父亲就在信里告诉丝黛拉可以圣诞把塞德里克喊上,博格特是迪戈里先生想办法搞到的。丝黛拉把信交给塞德里克,里面有威斯纳特家的飞路网地址,点火扔进壁炉里就能通过飞路粉直接到她家的壁炉。

    塞德里克在进壁炉前又检查了一下自己的着装。他在回家的第一顿晚餐就把自己青春的小秘密告诉了父母,迪戈里先生对他选定的对象稍有微词——“威斯纳特!一副好皮囊下是典型的斯莱特林灵魂。”在塞德里克讲完丝黛拉在学校友爱同学、和善正直的所作所为后,迪戈里夫人捂着嘴笑,而迪戈里先生还在生闷气。

    “爸爸...丝黛拉很好的。”他小声地嘟囔说,“而且你不能把威斯纳特先生和他的女儿混为一谈啊...”

    “阿莫斯,你最喜欢看我穿的两件袍子还是卡米丽亚做的呢”迪戈里夫人帮腔道,“她是一个可爱的法国女人。”

    迪戈里先生还是抱臂撅嘴支起他的棕色短胡子,塞德里克听到母亲笑着说她上个月穿新袍子时的场景,就抓紧回了自己的房间准备“实习课”那一天的穿搭去了。

    等他从壁炉里走出来时,威斯纳特先生拉了他一把,实际上这也是塞德里克第一次见丝黛拉的父亲:得体的浅灰色套装和深灰色外袍,深棕色头发,比丝黛拉颜色略深的紫色眼睛善意地问候自己,确实是一位高大英俊的男人。

    他帮塞德里克取下身上的斗篷,挥魔杖把斗篷整理平整后挂在旁边的衣架上,“你好,塞德里克。”他顿了顿,“很荣幸见到你,丝黛拉正在厨房弄点心,幸运可以带你过去(一只三色长毛大狗在旁边拱了拱他)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先吃点茶点、聊聊天,下午再上课?”

    “当然,谢谢您,威斯纳特先生。”塞德里克感激道,爸爸妈妈和威斯纳特夫人坐在沙发上聊得很开心,看来爸爸也并没有说的那么讨厌威斯纳特家嘛。

    威斯纳特先生和他说完就回到大人的对话中,塞德里克隐约听到了“第一名”“魁地奇”的字眼,红着脸赶紧跟上拐角处等夸的大狗。

    幸运带塞德里克没几步就走到厨房,跑到守在烤炉边的丝黛拉面前,她好好执行了带路的任务,需要夸夸。

    丝黛拉扭过头摸狗就看到了后面的塞德里克:“塞德里克!哦,对不起,妈妈让我看着烤箱。”她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解开搭在手上。

    “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吗?”塞德里克笑得很温和,丝黛拉突然觉得心跳停了一下,可能是因为今天第一次见到他穿校袍以外其他衣服的样子?

    “其实没有,都快烤好了。”丝黛拉忽然有点不好意思了,朋友来了家里自己居然没有去接,“稍微凉一点就会很脆很香,我们都不太擅长烹饪魔法,所以只能用笨办法。”

    幸运在咬围裙的系带。塞德里克接了过去,用了一个修复如初然后找了一个挂钩挂好。

    “旁边是爸爸妈妈准备中午吃的蔬菜焖饭、炖肉还有炸虾炸鱼。”丝黛拉把饼干移到茶点盘里。

    “欧莱恩不在家...但是我们是严格按照他留下的菜谱做的。”她顿了顿,本来想说夏天可以来做客,但别人没事来你家做客干什么?

    “已经很丰盛了。”塞德里克蹲下来帮幸运挠痒,大狗毫不矜持地翻起了肚皮,“幸运是普通狗吗。”

    “不是,我十岁的时候,里奥,就是在麻瓜大学上学的大哥哥,兼职赚了一笔钱带我们去瑞士玩的时候买的。瑞士人把燕尾狗培育成了这个外形,小的时候比较可爱。”

    丝黛拉开始洗楼顶温室种的葡萄,塞德里克扫视了一下厨房,没找到水果叉:“丝黛拉,请问水果叉在哪?”

    “左边柜子的第一个抽屉。”她听起来正在偷吃葡萄,“太感谢了。”

    塞德里克找到叉子,用了一个清洗魔法卷起水槽里揪下来的葡萄和水果叉:“让我帮帮忙,好吗?”

    丝黛拉感觉自己的脸都要红透了...她不是笨小孩,意识到了自己在刚才的那个瞬间对朋友,一位善良的、绅士的、学业优秀的、品德高尚的朋友,产生了一些青春期的非分之想。而一个月前她才得出过结论,塞德里克会是下一个离开她的朋友。

    “那我请你吃炸虾吧。”她回想过劲后,慌忙打开旁边的锅盖,里面是炸好的鱼排和虾仁,“幸运小时候的照片在客厅,我待会儿拿给你看。”

    塞德里克看着不自在的丝黛拉,想起征询妈妈意见时,迪戈里夫人猜测在聪明的小女巫前不要卖弄——她可能有比较强的自尊心,觉得自己搞砸了。

    两个人就这样厨房别扭着、沉默着一人一回地偷吃炸虾,索性威斯纳特夫人的声音打破了尴尬:“艾拉(Ella)?一切都还好吗?”

    威斯纳特先生向好奇的迪戈里夫妇解释道:“我们家的孩子都是这样,如果静悄悄,多半在作妖。”

    “塞德里克就能很安静地自己呆着!”迪戈里先生总是为儿子感到骄傲,只不过他不知道这次塞德里克也是厨房虾仁偷吃案的一份子。

    卡米丽亚是了解自己女儿的,也不知道家里也没有饿过她,为什么这么热爱紧张的时候吃东西,瞧这没出息的样。“也许孩子们真的饿了?抱歉艾米莉...这是我们第一次尝试做中国的点心,看来多花了些时间。”

    迪戈里夫人善解人意地表示了理解和期待,她对卡米丽亚的烹饪水平是有所了解的,她光顾店铺时经常被请教家务魔法。

    “没关系的卡米丽亚...中国人的烹饪总是会花很多时间。当然时间也会沉淀美味。”

    确实美味,中午大家吃的都很开心,就是威斯纳特夫人在看到炸虾仁变少后用探究的眼神瞟了丝黛拉一眼,丝黛拉心虚地快从桌子上滑下去。健谈的两位男士的话题围绕:

    “工作——福吉有多讨厌——他最信任的乌姆里奇更是在其之上——还是家里好——塞德里克真懂事——”

    听到名字的塞德里克看了丝黛拉一眼,发现她正在认真对付焖饭和鱼排后松了一口气。

    “还好威斯纳特家的两个男孩都在国外——下午实习课的内容——”

    “丝黛拉,你想好把博格特变成什么了吗?”威斯纳特先生忽然点了丝黛拉,“当然,没想好也没事,我有许多部里的人的小道消息——”

    “得了吧,教点好的。”他的夫人在桌下踢了他一脚。

    “如果是多洛罗斯·乌姆里奇的话,我是完全支持的。”迪戈里先生说,“比起她能加入威森加摩,我更希望是入选的是你,威斯纳特。”

    “也许我能认为这是一句肯定?”威斯纳特先生扬起眉毛。

    “哼哼。”

    实际上在一个成年且富有战斗经验的巫师看管下,博格特和格林迪洛完全算没不上什么危险。威斯纳特先生在屋前花园的凉亭里认真地跟丝黛拉和塞德里克讲述了如何在实战种抵御格林迪洛,桌上还摆了茶和插瓶的桂花枝子。处理格林迪洛?他最近干这活可熟了。

    “当你们要和什么神奇动物或者其他的什么,战斗的时候。”这位能穿着带腰封的西装套装追捕数名黑巫师的傲罗说到,“第一反应一般都是注意到它的长处在哪,当然也没有什么会傻到用弱点攻击别的…但实际上一个人或者一个生物的缺点往往紧随其后。”

    “塞德里克,格林迪洛一般用什么样的方法攻击巫师或者麻瓜?”他魔杖一挥,装着一只绿皮犄角水怪的水缸(威斯纳特夫人完全不愿意看到这个水缸里的生物,连对着它的窗帘都不愿意拉开)就飞到了桌上。

    里面的怪物不停地伸屈着长长的手指,并张开下身的触手显得自己更大。

    “它们会选择体型较小的人类,一般是十岁以下的孩子,拖入水中。它们的有力量的手指实际上松脆无比,摆脱它们只需要要不让它们紧紧地抓着自己。”塞德里克回道。

    “超出期待的回答,赫奇帕奇加五分,抱歉,我并不是真正的教授。它们不敢去攻击体型更大的人类…”

    刚才隔着水缸耀武扬威的格林迪洛一被悬浮出水缸就老实了,但它选择了其中看起来个子还不太大的丝黛拉,试图向前伸手,又被扔回玻璃水缸。丝黛拉略带尴尬地收回魔杖。

    “艾拉,你打算用什么魔法来击退它?”威斯纳特先生又问到。

    “抽离咒,但是也许其他可以刺激它们手指的魔咒也会奏效?”

    “都能做到举一反三,”他把格林迪洛又从水里提了出来,水怪飘在空中张牙舞爪,它被这个男巫反复无常地提起惹生气了,“来,女士优先。”

    丝黛拉和塞德里克轮流使用了抽离咒,丝黛拉一用这个咒语格林迪洛浑身泄力瘫软不已,威斯纳特先生给它上了活力咒防止看不出下一个“抽离效果”。被扔回水缸后这只格林迪洛趴在缸底一动不动,两个孩子还以为它死了。

    “我说过你能做的很好的。”塞德里克小声对丝黛拉说,她点了点头,没有看过来。

    “你也做的很好,加五分先生。”他们都笑了起来。

    中途休息,塞德里克和丝黛拉在威斯纳特夫人的盛情邀请下尝试了没有桃子或者核桃的“桃酥”。很好吃,就是没有桃,中国名字,很神奇吧。

    博格特喜欢躲藏在阴暗地环境里,所以孩子们——虽然塞德里克个子很高了,但威斯纳特先生坚持称他们为孩子,得到三楼的空房间。

    威斯纳特宅其实和普通的房子差别不大,除了轮流开花的前院和茂盛生长的楼顶温室,两位忙于工作的巫师并没有对这栋房子做过多的装修。

    它是老威斯纳特家在伦敦置办的资产之一,但在维克多生理意义上的父亲表演深情时赠予自己的情妇前,这个深耕在德国的家族并没有对它进行什么重视。

    三楼就是这样,楼梯口第一个房间是储物间,然后剩下的房间都是空旷、积灰的,还留着和灰调彩色装修风格毫不和谐的,亮紫色带有威斯纳特家族纹章的窗帘。

    迪戈里先生提着一个箱子在楼梯口等他们。威斯纳特先生在对塞德里克的表现稍加美化的讲述后,他骄傲地拍了拍儿子的后背:“做得好,塞德!”

    塞德里克觉得今天过后威斯纳特先生估计会误解自己的肤色。

    他们选了就近的一个房间,威斯纳特先生开门被呛了两下。“抱歉,和三楼不太熟。”他简单用了两个家务魔法收拾了浮灰和尘埃,又在四个角落变出几束浮空蜡烛。

    迪戈里先生把博格特的箱子放在房间中央,箱子稍微晃动起来。

    “博格特,既复杂又简单的生物。”丝黛拉注意到父亲换了一种说话方式,这样在黑暗中听起来更振奋人心一点。“它是你们课本里会接触到的第一种非存在,它没有活过所以也无法真正地死去。”

    “那它是怎么化形的呢?”涉及到变形相关的内容,丝黛拉就有些想弄清楚。

    “它们是情绪的产物,你越怕它,它就越强。恐惧给予它们力量。”迪戈里先生回答道,“所以在很久之前,它们对半大不小的巫师发起过许多袭击,因为他们的能产生恐惧,他们的恐惧比成人更单纯,更强烈,博格特的力量也因此更强。”

    “所以对付它的咒语是‘滑稽滑稽’,要用它力量来源的反面打败它,想好把它变成什么了吗?”威斯纳特先生回头问。

    丝黛拉没想出来自己害怕什么,所以对于博格特比起害怕,更多的是好奇。

    “没想好,我不知道我怕什么…”丝黛拉瞟到塞德里克可以算是准备充分的眼神,有点心虚。

    “那我们先看看,多不过让阿莫斯和塞德里克知道我怕什么。”威斯纳特先生对女儿眨了眨眼。

    啪嗒,箱子的锁被打开,威斯纳特先生从塞德里克前面挪开,博格特面对这个男孩一下子变成了失望的人群,他们对着塞德里克唉声叹气,甚至有的口出恶言,丝黛拉在其中能认出来的几个人中看到了自己的样子。

    “滑稽滑稽。”

    博格特变成了一个马戏团(“天呐这惊人的变形天赋!”),其中代表博格特的黑色小丑还摔到了地上。

    “好了,艾拉,你去试试。”

    丝黛拉颇为紧张地往前挪,然后博格特愣了一下,在一些黑影和空白之间变了几次,随后看不见了。

    透过窗子的风声也消失了,一片死寂里,她想拿起魔杖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维克多赶紧把女儿捞回背后。

    空中出现了一张华丽的紫色地毯,是带有维克多·威斯纳特名字和画像的威斯纳特家族挂毯。

    “滑稽滑稽”,它变成了一只长脚跳舞的千纸鹤,周围蜡烛快速亮起。

    他又举起魔杖。“呼神护卫”,一头雄狮从他的杖间冲向跳来跳去的千纸鹤,只听“嘭”的一下,博格特钻回了箱子。[1]

    “出人意料的恐惧,对吧。”他和迪戈里先生说,丝黛拉带着羞愧和难过地挂上了眼泪,威斯纳特赶紧把她抱到怀里。“我当时都说不出话。”

    “出人意料的守护神,维克多。”迪戈里先生点了点头:“刚才我也完全发不出声音。”塞德里克则早已跑下楼,他觉得丝黛拉可能得母亲的陪伴,再吃喝一些美味的以及被幸运翻肚皮撒娇。

    “是啊,很难想象博格特还能有这样的变化,看来部里的文件需要修改了。”他担心地看着被威斯纳特摸着头并且随着幅度一摇一摇的二年级生,“你好些了吗,丝黛拉?”

    “我没事的,谢谢你的关心迪戈里先生。”她什么都不想思考。安静和“滑稽滑稽”,这是完全没有办法处理的事,而且还是考试内容,还是在别人面前。

    “威斯纳特,你实在是太……太过火了,你女儿才十二岁。”阿莫斯·迪戈里对威斯纳特的怒气又冒了出来,太鲁莽,太不可理喻了。

    但是威斯纳特先生却给了他让他哑口无言的答案:“首先,我们都不知道博格特能进行这样的变换。其次正是因为她才十二岁,阿莫斯。”

    “博格特我们还能在场,难道你要期望将来独自她在没有受过训练的情况下,恐惧里顿悟无声咒?”

    “她还小,遇到可控的危险我还能处理,就算是闯了祸我也能给她收场帮她处理,最后带她总结。这样她再大些,学得再多些,才不会闯出没人能弥补的大祸。”

    父亲们关于的争执并没有持续下去。

    因为带着毯子、点心、担忧的妈妈们跑上了楼,卡米丽亚还多带了愤怒。她没忍住刚进门就给了威斯纳特先生一巴掌,好看的皮囊上便留了一个鲜红的巴掌印。

    “卡米丽亚,你听我…”

    “滚。”

    “对不起。”

    迪戈里先生用略带得意的眼神看了看维克多,他捂着被打的地方叹气。

    “你想笑就笑吧,阿莫斯。”他又叹了口气。

    总之,本来就羞愧的丝黛拉因为大家的“兴师动众”更羞愧了,抱着幸运,和毯子裹成一团盘腿背向大家窝在沙发里。

    博格特在巫师们的认知中并没有什么可怕的,甚至是霍格沃兹比较有趣的一堂课,在听完迪戈里先生的陈述后妈妈们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塞德里克本来也想帮忙,毕竟他已经成功了,但威斯纳特先生比他还快。

    “没关系的,丝黛拉…”他透过毯子说,“大家都不知道对不对。”

    “我应该能想到的。”除了说话声还有大狗用力的喘气声。

    “我周围一安静我就发慌,对不起…”幸运的狗头钻了出来,她喜欢被小主人抱着,但毯子里太闷了。

    “真的没什么…你愿意跟我说说威斯纳特先生的博格特吗?

    “他讨厌我生理意义上的爷爷。”丝黛拉伸出一只手拿走了塞德里克递过来的纸巾,“他最害怕被悄悄记名到挂毯上,我父亲不想和那些脏东西记在一起。”

    塞德里克试图引导她又说些别的东西,她指了自己的相册给他找,其中就有两年前丝黛拉抱着小幸运的相片,现在足足有一百磅重的三花大狗彼时还能被抱在怀里,只有和脚一样又大又粗的腿说明着它会长得很大只。

    卡米丽亚拉着印记未消的维克多给迪戈里夫妇道歉,此前两位男士对上报内容进行了写作和修改,直接等假期结束拿去用就行。

    艾米莉好心地表达了对这种教育方式的理解,阿莫斯则对此喜闻乐见。本来想留晚饭的——“这么晚回去也不方便”,好心的迪戈里夫妇还是叫上了儿子准备回家。

    确认丝黛拉已经脱离毯子并且情绪稳定多了,塞德里克在壁炉前对威斯纳特夫妇表达了对小课和款待的感谢,又和丝黛拉说了再见,披上斗蓬钻进壁炉。

    临走前手里被一手拿冰敷脸一手提东西的威斯纳特先生塞了一大包吃的。“给你的,孩子长身体,别饿着了。”[2]

    这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会是相当令人难忘的圣诞假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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