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言情 > [hp]明日回响 > 番外丝黛拉梦到原著世界(含剧透)

番外丝黛拉梦到原著世界(含剧透)

    每一份力量背后都被标好了价格。预言家家族威斯纳特家便是如此,据说在一场空前的纯白夜晚中,他们的先祖与命运三女神做出交易——以后代的每一位必然走在既定的道路为代价,换取洞察一丝模糊关于他们被谱写好的命运的能力。

    “威斯纳特与卢米耶的孩子会改变世界。”就是这样透过迷雾的对未来进行的一次瞥视。

    父亲维克多本就对“命运”、“占卜”一事毫无兴趣,特里劳尼教授的课程更是加深了对丝黛拉关于占卜学的消极印象。O.W.L.s考试中她可以擦边获得一个E证书也只是因为考点背得牢、编出的未来故事圆融自洽。

    尤其是在丝黛拉·威斯纳特开始对英国巫师社会的现有经济结构问题和生产关系进行考察了解后,这些虚无缥缈的云雾便离她越来越远了。

    好像是这样,但是今晚必然不是。

    她巡视了一下周围,注意到身处黑白的霍格沃兹礼堂中,不过并不是像过去那样坐在长桌边,而是靠着墙壁旁观着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的同学进入霍格沃兹。

    就像之前发生的一样,芙蓉·德拉库尔还有维克多尔·克鲁姆的入场引起了好一阵轰动。离开霍格沃兹已久的丝黛拉也不禁开始打量起1994年万圣节的霍格沃兹。当时自己觉得这里真大,或许是整个世界最气派的地方...现在再看,山还是山,水还是水。

    不过这位有敏锐洞察力的女巫很快就注意到了赫奇帕奇长桌里没有自己。“爱人”塞德里克被赫奇帕奇的同学们欢呼鼓励着,少年有些不好意思地接受关于参加比赛的提议。

    “去吧塞德,你不是已经满十七岁了嘛!霍格沃兹除了你还有谁配得上参加这样的比赛呢?”丝黛拉像幽灵一样穿过长桌,坐在烛光上看受欢迎的级长、魁地奇球队队长跃跃欲试又为难地写下自己的名字。

    我还改变了挺多的,穿着家居长裙的“幽灵”掩嘴一笑。记忆里这一年塞德里克在世界杯时就开始和自己讨论这件事了,毕竟对于家长在魔法部工作的二位,这并不是什么难以猜出的秘密——

    “威斯纳特先生最近真的很暴躁...”彼时他拒绝了一位小贩的推销,边说。

    十五岁的自己挑起眉:“连续加班,肯定受不了呀。我想我并没有在剧透什么东西...”

    “当然没有,”塞德里克吻了吻她的脸颊,“我打算试一试——我知道会很危险...”

    他很恳切地看着丝黛拉,直到她轻轻笑出来:

    “我没有说会反对你...塞德,如果你想做,那么我们就一起把它做好。”

    他们的手紧紧扣在一起。

    从三十日两所学校到来,到次日晚宴邓布利多教授宣布结果,只有一天的时间。丝黛拉规划了一下道路,给她到处探索的时间并不多,但是既然今年的重点是围绕三强争霸赛展开,在礼堂附近活动应当不会错过太多信息。

    短暂地巡视后,丝黛拉确定了塞德里克被赫奇帕奇,尤其是他的朋友们簇拥着扔进名字;穆迪教授依然芯子是小巴蒂·克劳奇、且帮哈利报名了这场赌博...

    “多可惜啊,真是一个聪明又机敏的人。”她看着小克劳奇一瘸一拐离去的背影,感叹了下。

    没有受自己和父亲的影响,这个世界就现在的观察确实是符合逻辑的。

    等宣布三强争霸赛参赛者的晚宴即将到来,丝黛拉在天花板上找到了一个合适的观景点。即使整个世界黑白分明宛如漫画家的草稿,她也能一眼找到塞德里克的位置。

    丝黛拉的记忆很好,或者说这位幽默的女士很难拒绝在往后的日子里模仿重要事件来为生活增添点乐趣。她记得今晚的每一个细节——没精打采的克鲁姆、优雅如仙子的德拉库尔...

    火焰杯再次变成红色,火星迸溅,火舌高高地蹿入空中,邓布利多从火舌尖上抽出第三张羊皮纸。

    “霍格沃茨的勇士,”她几乎和邓布利多教授音调一致地大声说道,“是塞德里克·迪戈里!”

    每个赫奇帕奇同学都在跳上跳下,都在尖叫、跺脚,这时塞德里克从他们身边走过,脸上灿烂地笑着,朝教工桌子后面的那个房间走去。

    “毫不意外...”她愉悦地自言自语,把精力换到观察其他人身上。礼堂里难免几家欢喜几家愁,但所有师生都无比信服,塞德里克·迪戈里就是霍格沃兹最优秀的学生。

    然后是波特先生,她打了个哈欠,已知的历史不太能勾起丝黛拉的兴趣,毕竟有没有威斯纳特家,伏地魔肯定都是要想办法杀哈利的。这种一加一等于二的事就不要浪费我的时间了,她想。

    哈利·波特的字条被火焰杯喷出,人群嗡嗡地讨论起来,房间里卡卡洛夫开始质疑比赛的公平性...

    “眉毛下挂的是两个装饰品吗,”丝黛拉略翻了个白眼,“明显是有人要害他,为难你还当过食死徒,这都看不明白。”

    “伏地魔的失败从他良莠不齐的跟随者班子里就能管中窥豹了啊。”她相当慵懒地在空中转了个圈,即使这是一段故事,能感受感受无杖飞行法术也是很值得的。

    在一阵乱象后邓布利多教授替自己的学生解围,让他们赶紧回公共休息室给同院同学们一个庆祝的机会。

    礼堂里现在空荡荡的,蜡烛的火苗已经很低,这使南瓜灯豁牙咧嘴的笑容显得闪烁不定,诡谲怪异。“如果再加上我这个敏锐的游荡幽灵的话,就更对味了。”丝黛拉凑近听清哈利的碎碎念,调侃道。

    “这么说,”塞德里克勉强微笑着对哈利说,“我们又成了对手!”

    丝黛拉坐在南瓜上啧了声:“这是个很烂的玩笑。”

    不知道邓布利多教授有没有别的方法发现小巴蒂·克劳奇没有死在阿兹卡班。她回忆起父亲和布莱克司长(在1995年老巴蒂·克劳奇被谋杀后,这位形象气质出众、谈吐学识过人的高贵继承人很快成为了新的国际魔法合作司司长)发现小巴蒂·克劳奇被调换后设计的引君入瓮、攻守异势...

    聪慧的女巫很快意识到了些什么,眼神忽然悲伤起来,飘到塞德里克面前,反正黑白世界里的人都看不到她。

    她观察了下梦中塞德里克的学习情况:这位努力谦逊的年轻人在庆祝派对结束后还能在寝室心平气和的写作业。不需要自己对他的影响,塞德本来就是一个非常优秀、正直的人。

    丝黛拉对着他的魔药学论文检查了片刻,除了草药利用效率不够高之外,其他都是正常的课本内容。她无法翻动其他的作业,但是塞德里克热情的朋友来借用作业参考时也粗粗看过,比德拉库尔或者克鲁姆优秀多了。

    至于哈利...人家本就志不在此,没有父亲和小天狼星的分忧——她观察到了这个世界里哈利和罗恩、赫敏讨论小天狼星逃亡到了哪,恐怕是因为没能抓住小矮星彼得——对抗伏地魔和魂器的责任恐怕都得由这个年幼的孩子主要背负。

    “你还是会赢嘛。”

    也许吧,哈利一定会被小克劳奇保送成第一名,但如果火焰杯没有被改成门钥匙,如果他没有真的展露优秀第一个触碰荣誉,或者中途被夺魂后的克鲁姆击倒,亦或者是...丝黛拉想到记忆里塞德里克比伪装成哈利的布莱克司长还早地到达内圈。

    亦或者是哈利坦然接受了让渡的奖杯。

    其中无数的可能性,只要中一个,塞德里克就无需直面伏地魔。丝黛拉伸了个懒腰,努力宽慰大约是自己多想了。毕竟这一份被分院帽点明的品质到现在都还在影响刚发布的新书...

    看着还是个略显清瘦的少年塞德里克盖上被子睡着,丝黛拉也开始寻找可以休息的地方。

    她既不是个幽灵也不是真正的人类,最后选择在自己熟悉又钟爱的火炉旁的位置陷入睡眠。赫奇帕奇女士依然举着金杯对向大桶门,隐约间听到埃德里奇·迪戈里的画像在得知消息后兴奋地长途跋涉向霍格沃兹的每一幅画像宣布塞德里克的好消息。

    意识转换后,丝黛拉庆幸地发现梦中梦是一座有色彩的花园,正中和父亲、自己的习惯一样漂浮着些许顺序排好的纸片一样的记忆。

    她清了清嗓子,像平时一样命令到:“第一个项目,也就是从母龙身下偷出金蛋。”

    记忆们穿梭、组合,最后呈现出一个略显空白的动作组合:塞德里克从哈利那里得知了第一个项目的内容,用变形咒将石块变成一条纽芬兰犬——

    “应该是绵羊的,难度更低可以变更多而且吸引母龙注意的效率和时长也会更高。”丝黛拉点评着,跟着记忆把头伸进了花园中心的冥想盆里。

    她看到塞德里克从帐篷中进场,瑞典短鼻龙哼哼着出气,大张翅膀,警惕地看着周围吵闹的人群。

    “纽纽[1]有脚蹼,变形难度比普通小狗更高...”丝黛拉皱起眉,也跟龙一起叹气,“生物万变不离其宗,食物的需求比玩耍高多了...尤其是对于有哺育幼崽需求的母龙——”

    塞德里克从腰间抽出魔杖,果然如纸片所说,用他高超的变形把石块变成了一只毛乎乎的黑色纽芬兰犬。

    为什么?纽芬兰犬也不是原产北欧啊?她摸着下巴看瑞典短鼻龙去追逐石头变成的大型犬。也许这样也行得通?

    很快火龙半途改变了主意,开始追逐悄悄捡走金蛋的塞德里克而不是那条纽芬兰猎狗,这位母亲双翼并双足地向偷走“孩子”的人类窃贼犁来。

    龙焰扫过塞德里克身边时,丝黛拉听不到原本周遭的尖叫、高喊或者低呼,一阵耳鸣席过,还好少年的身体看起来完整无缺地冲进了帐篷。

    “黑白世界的龙焰看起来还挺刺激的。”她扶着胸口,调侃自己,“而且灵体居然也会神经紧绷?”

    塞德里克取得金蛋,尽管方法对毕业快十年的丝黛拉来说有些令人摸不着头脑还揪了一把听力和心肺功能。

    “通过就好,通过就好。”她从观众席上径直穿过场地,回头看了眼德拉库尔干净利落的睡眠咒,“这也相当不错。”

    帐篷内,庞弗雷夫人在帮塞德里克处理脸上的烧伤,白皙的半边脸上涂着一块厚厚的橘黄色药膏。丝黛拉隔空“帮忙”了一下凌乱的药箱,顺带听这位慈爱熟练的治疗师抱怨被带进霍格沃兹的怪东西越来越多。

    “感觉不如创始人斯莱特林留下的蛇怪...时间久,但是这算霍格沃兹建立伊始就有的东西。”这个精彩的笑话把她自己也逗乐了,“您说的也不错。”

    怎么说呢,没有自己世界的塞德里克在身边接住这些笑料,自娱自乐还是差点意思的。

    营帐悉悉簌簌地响起,丝黛拉从阅读摊开的医书里抬起头,原本以为是小克劳奇来检查塞德里克的竞争力有几何,没想到却是秋张。

    “Oh,”她有些惊讶,“在我跳过的时间里你都恋爱了?啊不,单靠‘塞德里克’推动的关系来得这么晚。”

    丝黛拉进入这个故事本就抱着旁观者的心态,尤其是在“塞德里克们”在面对第一个项目做出不同的选择,更坚定了她对“不同宇宙的两者本就不是一个人”的的看法。

    看点校花校草的金童玉女配对养养眼,她观察起两个人的互动。

    还真是可爱,比赛间隙溜进来关心男友,丝黛拉很满意地眯眼微笑,在秋张羞涩地吻了塞德里克没有被烫伤的那边脸时她甚至笑出了声。

    结果和上次差不多,不过记忆里卢多·巴格曼在黑市赌场买了哈利赢,所以给她世界里的塞德里克打了个低分,不出意外地被父亲记恨上了。

    维克多就是这么一个人,他可以写信嫌弃塞德里克参加比赛给自己加班添加了额外的压力,但是其他人如果给了被纳入“家人范围”的年轻人不公正的待遇,大约就会被佚名供稿者提供用假加隆还钱的素材到《预言家日报》。

    丝黛拉愉快地找了临时医务室的床,整理得蓬松后躺上去,准备进入花园,直接看第三个项目。

    圣诞舞会,肯定是和女朋友一起跳,秋张记忆里穿的是一件依照旗袍修改的长袍,换了一个适合她的发型,不重要,跳过。

    第二个项目,找回“宝贝”,也没什么危险的...如果真能发生意外,梦里这个人就别叫塞德里克·迪戈里了,改名叫达利·德思礼吧。可圈可点的就是哈利还是和自己经历一样地救出了两位人质。

    随着她的碎碎念,不被选择的记忆纸片们颤抖着,仿佛赌气被猜中般地钻进周围的花丛与灌木中。

    丝黛拉看着剩下的一段孤零零的记忆纸片,说不出话也呼吸不动,只能轻抚胳膊上的披肩劝慰自己放松下来。

    纸片直白往冥想盆里一钻,她顺从意愿地进入这一段最后的记忆。

    “安全回来。”秋张低着头,揪着记忆主体的衣角,“输赢没有那么重要,好吗?”

    他们两人在礼堂紧张地对视,双手握在一起,这份复杂地情绪带动丝黛拉也有些感触。她已经知道此去有来无回。

    “我想拥抱你一下,”主体对她说,“不会有意外的,不要担心,好吗?”

    长桌坐了一位鼓起勇气的拉文克劳,祝福赫奇帕奇的学生追求自己无害的野心。

    当施了魔法的天花板由蓝色转为暗紫的暮色时,邓布利多在教工桌子旁站了起来,众人安静下来。

    “女士们,先生们,再过五分钟,我就要请大家去魁地奇球场,观看三强争霸赛最后一个项目的比赛。现在请勇士们跟巴格曼先生到运动场上去。”

    “等我回来了...”主体看着怀里的秋张说,“我可以拥有一个代表胜利的吻吗?”

    女友嗔怪地推了推他。

    丝黛拉希望时间为他们停在这一刻,不要再流转下去。

    可惜主体还是要在记忆中笑着起身。

    蠢货。丝黛拉恨铁不成钢,直接上啊...

    就在这个瞬间,意识过强的丝黛拉好像直接强迫主体亲吻了记忆中秋张的嘴唇。

    “发生...”在礼堂里为浪漫氛围沸腾起来的喊声和无数颜色从黑线勾勒的物体中喷薄而出的动静里,主体,或者说梦中的塞德里克发现了自己的行为正在与意愿产生偏差。

    一个不耐烦的低沉女声说,“看得我急死了,你就不能直接上吗?在记忆里还畏手畏脚的。”

    塞德里克看到自己身体里有另一个灵魂,穿着浅蓝色家居长袍的高大女人,银白色头发,翘着腿低头把玩她的头发。

    “您是...?”他怔愣地问。

    女人好像也有些震惊,抬起头睁大了眼睛:“你引我入你的记忆,却不清楚我是谁?”

    “可能是吧。”塞德里克有教养地挤出一个笑,什么叫引入记忆?这个女人是谁?他有好多问题,但是现在得跟着教授去候场第三个项目,“抱歉不能和您继续寒暄,我现在得去比赛了...”

    “我知道,三强争霸赛,霍格沃兹的勇者,塞德里克·迪戈里。”女人触碰了下看不到的墙壁,确定出不去后转头对塞德里克说,“我知道第三个项目的后续内容。”

    没等塞德里克反驳不需要帮助,她就接着说:

    “不过我想你不想要任何提示...”女人牵出了一个相当骄傲的神情,“你也不需要。”

    “你是妈妈的朋友吗?”在进入迷宫前,塞德里克问。女人看起来慵懒又成熟,塞德里克感觉她能洞察许多又十分了解自己,还有一丝替自己“自豪”的意思。

    女人的手滑过她的下巴,很爽朗地笑了出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确实和艾米莉·迪戈里女士很相熟。”

    巴格曼吹响哨声,塞德里克和哈利一起急匆地奔进迷宫。

    女人无言地抱臂站在旁边看他拐来拐去,遇到海格的炸尾螺时,她不认同又戏谑地弹了一下舌头。

    塞德里克是纠结的,少年意气又场外又站着热恋的女友,难免没有胜负欲。在晕头转向时他会小小地期待女人打破刚才所说的话...塞德里克晃了晃头,真是转糊涂了。

    他看了看太阳,停在一个靠近西北的路口辨别方向,转头看到克鲁姆出现在他的背后,无言地用魔杖指着自己。

    “你要干什么?”他沉下心问,“你到底想干什么?”看着克鲁姆无神的眼睛,塞德里克又重复了一遍。

    “钻心剜骨。”

    一阵绿光闪过,塞德里克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如期而至,自己被挤到女人方才站的位置。她跪倒在地上,喘气极重,浑身抽搐着,好像可以隐约看到握着魔杖的手势。

    “您没...”他伸手向前,但她拿着魔杖指向克鲁姆的方向,“羽加迪姆勒维奥萨”。面前的视角外克鲁姆被漂浮咒控制住,泄愤一般地举起落下向地上砸了数次,只能看到地上的碎石都因为力量之大颤抖起来。

    “比赛是有转播到观众席的,迪戈里,”她有点不耐烦地坐起按摩还在抽搐的双腿,“在记忆里的秋张面前就不要被折磨到失去表情管理了。”

    “是否有些...”

    “是否有些残忍了是吗?”女人扶着灌木试图起身,被赶过来的哈利扶住,“更残忍地也许在后面。”

    塞德里克有些不解,她有太多谜团在身上...

    “这是你最后一段记忆,迪戈里。”她头也不回地说,不留一点时间给塞德里克思考地和哈利互通起消息,几乎每一句回话都像他自己说的。

    “他活该。”自己嘟哝道,但还是举起魔杖,向空中发射了一串红色火花。火花围在克鲁姆上空,标出了他所在的位置。

    哈利和“塞德里克”在黑暗中站了一会儿,环顾着四周。然后,自己说:“噢……我想我们还是继续走吧……”

    现在是真的在作弊了,女人相当擅长战斗,虽然跑得不快,但是咒语连贯又熟练,真如她先前所言一样知晓第三个项目的内容。

    带着作弊和课业上叠加的羞愧,塞德里克看到她在进入内圈后仔细地排查起附近的危险,发现一处可能危险之后,也许略带炫耀意味地:

    “火焰熊熊”一把烧掉面前脆弱的薄灌木,而后在动静略响之后“统统变小”“蜘蛛飞来”,在脚边碾碎了这只会袭击第一个触摸奖杯的人的蜘蛛。

    可出他意料的是,女人控制的塞德里克并没有去触摸奖杯,而是背过身来认真地说起话来。

    “我告诉了你这是你的最后一段记忆。”她说。

    “意味着我是因为这只蜘蛛袭击死的吗?”塞德里克已经想到了什么,自嘲地问。

    “不...如果我没有猜错,原本的你是和波特先生一起击败了它。你还没有差到那个程度。”

    “那您做着一切是为什么呢?我是说替我承担钻心剜骨、还有完成剩下的路程。”

    女人没有什么波动地看着他,让少年原本把想说出嘴的激将语言咽了下去。

    “我希望你,不要受那么多苦难。”视野里,女人把塞德里克的魔杖举到眼前,抚摸着它,又恢复先前促狭地说,“我这个人心善,见不得现实中受苦了记忆里还得难受。”

    “人总得在什么地方轰轰烈烈一次吧。”听到哈利的脚步靠近,“塞德里克”站起身,假装受伤了地走出陷阱室,和跑来的哈利碰面。

    太神奇了,不需要沟通她就知道自己会怎么把奖杯让给哈利——

    “如果不是因为你,第一个项目我就会被淘汰”

    “你第二个项目的得分应该更高一点儿。”

    “你留在后面救出了所有的人质。我也应该那样做的。”

    最后哈利邀请他一起触碰奖杯,并列成为冠军为霍格沃兹争光。“塞德里克”迟迟不向前,时间在此真的停止了。

    “看来这确实是我命运的折点。”塞德里克纠结地看向奖杯,“您知道这么多,能告诉我我是怎么...死的吗?”

    女人边比划着他们之间的距离,边回到:“我并不知道许多,我只是认识一个和你很像的人,又稍微懂一些推理逻辑罢了。”

    “但是我想这段最后的旅程只属于你。”她抬起眼睛。

    塞德里克捏紧拳头,闭上眼睛,放下自我约束的教养大声地喊道:“可是我还有好多遗憾!我还不想离开!”他感觉有眼泪正在从灵魂的眼角流下。

    女人把他拉到控制身体的位置,眉眼中好像含着遗憾和亏欠。“我...虽然我不知道是如何被扯入了这段故事.......你问吧,我知无不言。”

    “我能不死吗?”

    “恐怕这一切已经发生了,迪戈里先生。”

    “那爸爸妈妈怎么办?...秋又怎么办?”

    “迪戈里夫妇大概需要花很长时间才能从失去这样一个优秀儿子的痛苦中缓过来...我和张小姐的接触并不多...抱歉无法给你答案。”

    “嗯。”塞德里克真的察觉到眼泪从眼角留下,“我还可以问吗?”

    “我也是一位赫奇帕奇,我会遵守我的诺言。”

    “您是谁?”他用不存在的衣袖擦去不存在的眼泪。

    “丝黛拉·威斯纳特,我想我在你的世界并不存在。我和我的丈夫结束了环球考察,刚写完一本巫师社会研究的书。”

    丝黛拉不太想和这个孩子提到另一个世界的他就是自己的丈夫,十七岁的孩子面对死亡就已经很困难了,更不要说在另一个世界从来没有与现在相爱的人在一起的事情。

    “您的世界里塞德里克·迪戈里存在吗?”少年有些踌躇地追问。

    “存在,一直到我进入这场梦,依然存在。”甚至有点活蹦乱跳得超过了。

    “你的猜想中谁会杀死我?”

    “我想也许是伏地魔或者他的手下杀死了你。”

    “您的世界里他被打败了吗?既然您对他直呼其名。”

    丝黛拉看着急迫起来的少年,本想劝他不要急,但是也许现在急切地寻求一些答案才是他寻求安心的最后方法。

    “被打败了,在魔法部的神秘事务司,被烧得连灰都凑不齐一捧。”她尽力让语言诙谐一点。

    “爸爸妈妈,还有秋还活着吗?”声音带着些哽咽,塞德里克仰起头,虽然没有眼泪。

    “我们付出了很多努力、做了许多铺垫...至少没有“善良正直”的人再失去家人、或者受到伤害。”十七岁,童话故事应该还是生效的,“秋张在我的世界,2007年,是魔法部在香港工作的联络专员。”

    塞德里克抿住嘴唇,他想最后一个问题也许有些刁钻:“那您觉得...我们会赢吗?”

    什么样的赢算赢呢?丝黛拉揣摩着,希望能让这个少年满意。闭眼沉思推理是,觉得像又经历了一次钻心剜骨,连眼球都在颤抖。她不得不拿出无耻的大人们糊弄孩子的方法——拿出一个模棱两可的比喻再转移注意力。

    “乱世是对理想主义者的盛大凌迟,迪戈里先生。”丝黛拉顿了顿。

    “但总会有人站出来,千千万万次,抛头洒血又在所不惜。迪戈里先生,如果你能活下来...你会袖手旁观这一切吗?”

    “不会。我想我也会加入反抗神秘人的阵营,切实地去做点东西。”塞德里克握着魔杖,他感觉到自己在身体里只能走向哈利,和他一起触摸奖杯。

    “那这过程中也有许多的艰险...保护麻瓜出身的巫师、直面最危险的食死徒、甚至参加一场真正的大战。”她扯出一个悲伤的微笑,“根据我认识的塞德里克...我想你也不会袖手旁观。”

    “嗯。”塞德里克读懂了其中的言外之意,抚上被秋张吻过的半张脸,淡淡地说,“我知道了。”

    “您会和我一起去吗?”

    “我比较保守,能让我陪他一起出生入死的暂时只有我丈夫。”丝黛拉淡淡地回复。

    塞德里克笑得有点夸张,捧腹得同时还有点不存在的眼泪:“这是一个好笑话。”

    “感谢捧场。”

    “您...”他看到丝黛拉准备往透明房间的地上安详一躺,准备进入睡眠。

    “你说。”她闭着眼睛,感觉离睡着只差不发出声音。

    “最后,最后一个问题...我这样死了,会不会...”

    “不会,迪戈里先生。无论在哪个世界,塞德里克·迪戈里都是我所见过最纯粹的一位赫奇帕奇,他的品质和行动不断地激励着赫奇帕奇的所有人。他正直、善良、勇敢,无论是这些珍贵的品质还是这样一位践行其到极致的人,都会被永远铭记。”

    塞德里克深吸一口气,缓慢地迈着步子走向哈利,时间重新开始流动:“谢谢您。”

    “客气了,孩子。”丝黛拉闭着眼睛整理思绪,她确实不是一位勇者,至少不想面对这样的少年走向自己的死亡。

    “您入睡快吗?威斯纳特女士?要是慢的话我走慢点。”塞德里克又停下脚步。

    “可以慢,如果你还想聊的话。”

    “其实您可以告诉我关于...的情况。”啊,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藏不住事。

    “我保留了自己的姓,我丈夫和我用对方的姓作为中间名。”

    “那,晚安,威斯纳特女士。”

    “晚安,小迪戈里先生。”丝黛拉听见快步跑向奖杯时溅起的碎石声,两个少年的惊呼。门钥匙飞行时的风声还在刮睡意就把她吞噬带回了花园。

    绽放的花园里,三位纺织着透明网的女士坐在变成喷泉的冥想盆边。对古代如尼文和撒克逊传说有所研究的丝黛拉知道,这便是乌尔德、薇尔丹蒂、诗寇蒂,与威斯纳特家交易“占卜”能力的诺伦三女神。[2]

    她们对视良久。

    “你并没有感到奇怪,或是害怕。”短发的乌尔德说。

    “其实是有的,没想到命运女神会有实体......其实是我没有害怕的必要。即便三位女神对我来说是未知的,我还是无法采取什么行动,因为我没有抵抗的资本嘛。”

    薇尔丹蒂把长发整理从网边撩开:“倒也是巧言令色...”

    丝黛拉嘿嘿一笑,她现在已经累到极致了,粗略算算已经两天没有合眼...加上真正睡前的清醒“昨天”新书发布会的时间,只想赶紧睡着。

    “有什么吩咐或者需要我做的,能快些吗?我赶着回家抱男人睡觉。”粗俗就粗俗吧,女神编织那么多命运、见多识广也不差这一点了。

    她们齐颂的声音响起,空灵地包裹住丝黛拉:“你先祖许下的关于你的预言已经成真...你是否愿意继续下一场预言?”

    “不要。”这既定命运的剧透还是继承制的,好封建啊,丝黛拉继续往地上一躺,“不想既定、不想被泄露消息、也不希望您三位因此继续加班给威斯纳特家以后的任何一位后代编织梦境,就这样简单整点人文主义,你好我好大家好,实在要是愿意的话请把遗传紫色眼睛的特点留下来吧,毕竟还挺独特好看的。”

    她一股脑地倒完,终于感觉身体轻了下来,可以深度睡个好觉了。

    新书发布会的三天后下午,圣芒戈医院的病房里,塞德里克看到丝黛拉悠悠转醒,“早上好,艾拉。”

    “早......”她打了个哈欠,瞪大眼珠子确认面前的塞德里克是“自己世界”的塞德里克,嗯,是比梦里少年壮些的可靠英俊青年。

    塞德里克指挥小刀削起橙子,坐在病床边:“艾拉睡久了有些小别胜新婚了,我有什么不一样值得你这么努力多看两眼?”

    “我做了一个很长很离奇的梦...你听我说——橙子!我现在觉得忽然好饿。”

    “你睡了整整三天多...慢慢讲,这个橙子还蛮甜的。”

    塞德里克看着丝黛拉抱着橙子一个接一个,吃得都不说话了,边摇铃等治疗师来检查,边嘱咐:“别吃太急噎着了。等治疗师检查完我们就可以回家...”

新书推荐: 浅尝辄止 和幼驯染重生回警校后 穿成杨过他姐之度步天下 你好,我是大反派 遇难后被美人鱼赖上了 我靠搭配系统升官发财 赤蝴在册 心仪已久 重生之陌上花开等君来 真癫,给七个顶流当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