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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鹅绒的、不变的、高傲的

    谁都没有想到,谁都没有想到,被阿兹卡班里的食死徒们寄予厚望的小矮星彼得,倒在了在巴尔干半岛寻找伏地魔本人残魂的路上。

    当然并不是说小矮星彼得被任何一位傲罗抑或是小天狼星抓到了身影。

    不相信老鼠战斗的能力,也要相信他逃跑的能力。

    只是他和他的主人一样,过于擅长隐藏自己的身影,因此双方并没能在短时间里成功奔赴。

    “这就是你的猜测?”小天狼星饶有兴致地晃着酒杯,脸和手臂上用力的肌肉昭告着他的心情并没有脸上的那么轻松。

    他想手刃小矮星彼得很久了。之前小矮星彼得被关押在阿兹卡班受着比肉身死亡更恐怖的灵魂的折磨,小天狼星自然不置可否。

    但现在小矮星彼得越狱,别说跨国复仇,便是在荒郊野外杀了他,小天狼星也确信无论是立场还是加隆,都可以说服维克多保持沉默。

    可是邓布利多要求他在魔法部找个工作、让他暂时安分下来,为凤凰社后来的行动积攒力量;这个讨厌的威斯纳特自己在工作上德行有亏,还整天耳提面命自己应该怎么“当好一个父亲”。

    什么叫一个“好父亲”?小天狼星听到这种话只觉得冷漠又陌生。

    维克多最开始的确最开始传授了有用的技巧,包括什么恰当的肢体接触、把哈利和詹姆分开、尊重孩子的个人边界都是正确的。

    但是小天狼星又觉得做这样的事让他的生活沁入一种,难以言说的“空虚感”。

    就好像越做这些事,越不像他自己了。桀骜风流的小天狼星的壳子下,滋长出一个劳累、平淡的、还承担了无数拘束的灵魂。

    这样的事给他带来了一种不安定的恐惧感,像被一双无形的打手扼住了咽喉,唯有找些事情跳出这个怪圈才能获得轻松的呼吸。

    小天狼星很难说和阿兹卡班的绝望比起来,其中哪一件更窒息。

    这完全不代表他不愿意做哈利的教父,相反,只有哈利才能让他从这些无用的消耗中获得些许幸福。

    可是他到现在才感受到那十多年脱节社会带来的遗憾——和社会割裂不仅仅是不了解魔法世界这么简单,实际上几百年来它也没怎么变过;

    更重要的是,小天狼星最终还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内核是那个也许十六岁离开布莱克家的,或者二十一岁,那个对友谊的信仰被撕碎的少年。

    因此,维克多也从来没有苛责过小天狼星在语言上的过分和僭越。

    毕竟从这位“老父亲”的角度来说,小天狼星比自己的女儿,更像一位青春叛逆期的孩子。至于在大洋和大陆彼岸的两个儿子?他们很省父母心地,把青春叛逆期的主要事件交给了自己的同学老师。

    他自然不想跟小天狼星也讲道理。

    维克多并不认为自己有资格去评价到现在为止都活在惊涛骇浪中的小天狼星。虽然他在尽全部努力来让自己过得更好,但不可否认的是,维克多的每一份努力都获得了收获。

    即使出于他趋利避害的性格,维克多和卡米丽亚主动逃离了风险较大的区域(伏地魔统治时期的英国),但是夫妻二人的自我成就都不建立在对一个青少年的优越感上。

    “你可以申请个外派到阿尔巴尼亚的岗位。”维克多对这位坐在自己家里比自己还像主人的‘同僚’叹了口气。

    “或者制造一个出来。”

    他抬手示意小天狼星让一下,需要清理沙发下的地毯了。

    “为什么你这么喜欢做家务?”小天狼星索性变成他的阿尼马格斯,和幸运“一人”占领一般沙发。

    维克多倚着靠背,思索了下回答:“啊……首先我非常愿意支持夫人的事业。”

    “十月往往是她外出写生、汲取灵感的时间,既然如此我就要把家照顾好不是?”

    “其次,我非常热爱我现在的小日子…做家务就是我一次次巩固我的幸福的方式。”他蹲下来抱起幸运,变出一个毛梳清理它的浮毛。

    “我其实很享受和卡米丽亚一起把家里的陈旧天鹅绒们扯掉,换成新的窗帘…”

    “变形术当然可以解决这个问题,但是改变的不是天鹅绒挂钩的‘老贵族’根本……阿嚏!”维克多被幸运的绒毛呛了一个喷嚏。

    “我想这种感受你在布置毛毛居的时候也有共感。”维克多说完便沉思起来,理论上来说,都戴家务手套了,这个时候应该顺手给幸运挤□□腺。

    但是小天狼星还在旁边看着呢,他可不想引起什么误会。

    于是维克多给幸运施了一个让毛发容光焕发的魔法,又拍了拍占地面积不小的黄毛屁股,让它自己去找小丝玩。

    “的确如此。”小天狼星忽地从大黑狗变回典雅英俊的青年,一口饮尽剩下的香槟,“那我去联系阿尔巴尼亚魔法部了…”

    “真把家务都留给卢平?”维克多抱着手臂看几乎算是炫技的变化,挑起眉说。

    小天狼星得意一笑:“别花钱买垃圾…我付的钱,足够让它们大多自带清洁咒……”

    小天狼星风风火火地幻影移形离开,维克多也就上楼去换颜色深些的衣袍。

    为什么今天小天狼星会急匆匆地过来,正是马尔福家小少爷被鹰头马身有翼兽抓伤后,爱子心切的马尔福夫妇就发出茶会邀请...前因维克多不知道,后果倒是要正式出席。

    毕竟抛去心照不宣的前食死徒身份,马尔福家可是乐善好施的大善人。

    他们倒是对这一次的茶会邀请做出了许多猜测...暗示神秘人的回归、召集新一批食死徒力量...维克多甚至开玩笑说此次若是一去不回,便一去不回。

    但是当他真正站在马尔福庄园前,和其他面带莫名奇妙的魔法部高官们面面相觑时,才意识到也许又只是一次,小事大办。

    在很久以前维克多,就被邀请拜访过这座端庄的领主宅邸。

    回家之后维克多就充分发挥了他经济学的教育背景,狠狠分析了马尔福家的经济状况。这座写满了高贵底蕴的庄园就像马尔福家的地位一样,不会改变,也不容改变。一旦经手售卖,就意味着完全的阶级跌落,所以是彻彻底底的“不动产”。

    卡米丽亚当时端着热茶,温柔地看维克多在魔法黑板前兴奋地写来写去。

    “然后呢?”

    彼时还保留好些少年人求知和热情的维克多骄傲地说:“丽亚,这个世界上,对于一部分人最大的谎言就是——货币真的有价值。”

    他紧接着手舞足蹈地说:“无论是加隆、元宝这些巫师货币,还是英镑、港币这些麻瓜货币,本质上就是金属和纸片。只是被社会信用赋予了承载确定货物价值的功能。”

    卡米丽亚并没有学过经济学,又极乐意看丈夫表现他擅长的领域,于是顺着问下去:“也就是说...”

    “重要的不是这些硬币和纸片,它们的价值体现在能换什么货物!”维克多举起桌上插好了的花瓶,把它变成花束,又做出文质彬彬的样子,夸张地行了个礼,“这位美丽的女士,我想要卖一把花给您...”

    卡米丽亚扑闪她浓密的眼睫毛,笑着娇羞地说:“可是我并不需要买一把花...”

    “是的,我更愿意把它送给你...”维克多把花束捧到夫人面前。

    “也就是说,在丽亚这里,从我这里获得一束花并不需要花钱...那么换一个主宾语序便是丽亚花了零加隆便办成了一束花的事...”他顺势亲了亲卡米丽亚的脸颊。

    维克多接着说:“但是如果是其他人跟我买一束花呢?也许他们就需要开一个极大的价格...比如一千个金加隆。”

    “所以加隆也好、英镑也好,它们真正的价值是由它们可以置换多少花束、丝绸,或者让什么人办什么事情决定的。”

    “那么我世界上最聪明的丈夫是怎么分析马尔福家经济状况的呢?”卡米丽亚撑着脸,抬起头看他在黑板上写写画画。

    “就是用类似刚才的理论,毕竟我不是真正的贵族老爷,没办法切实地知道到底要办什么事...马尔福家使加隆的效率才是真正十年内代表经济状况的标志。”维克多愉快地说。

    他把黑板的写字范围一分为二:“左边是生活成本,或者说维持现在生活的成本。他们家有四五只家养小精灵,人口却简单的只有三人,自然就不用额外分析。”

    卡米丽亚盯着他,用夸张的语气说:“可是我记得有个人说过,养好三个孩子可是一笔很大的支出~”

    “马尔福家要是沦落到跟我们两个白手起家的人比不就真落魄了?”维克多偏过头笑,“还费劲分析那么多干嘛呢?”

    “那倒确实,而且凭什么那他们家的小孩跟我们家的比,我就觉得里奥、欧莱恩还有丝黛拉都没到糟糕到那个眼睛长在头发尖,瞳仁盯着后脑勺的小孩那样。”卡米丽亚抱着手臂哼哼道。

    维克多被逗笑了,抱起妻子慢慢地转了几个圈。

    “所以你的意思是,他们用在大事上的钱其实‘不那么值钱’了?”卡米丽亚靠在他怀里稳住身形,嬉笑着问。

    “我都不敢想...他们家给魔法部捐这么大一笔钱才能满足儿子看看傲罗都是啥样的好奇心。”维克多叹了口气,“穆迪不愿意去,其他傲罗也多半板着张脸。不过也有可能是咱太穷了导致的,毕竟中国不就有句古话吗?皇帝锄地不用金锄头。”

    “就当我是那只坐在井里对着天大叫‘怎么可以!怎么可以!’的青蛙吧。”他俏皮地眨了眨眼。

    回忆收束,维克多正站在无法折现也不需要折现的马尔福庄园外,精致的锻铁大门为它受邀请的客人打开。

    他正在和直属上司一边穿过精致的花园,一边沟通组织茶会的原因...丝黛拉的信中确实提到过马尔福家少爷因为被一只鹰头马身有翼兽抓伤了手臂,在学校里作威作福的事。

    “所以马尔福先生只是为了...”他控制不住地露出疑惑的表情。阿米莉亚·博恩斯耸耸肩,遗憾地表示事实确实如此。

    但认维克多如何推理,都没想到马尔福家会为了这件板上钉钉的事宴请宾客。

    在他了解的魔法部卷宗里,从来没有一件不受到控制的神奇动物伤人后还能善终的过往案例。

    饲养鹰头马身有翼兽就是一种既需要许多证书、又需要接受后续许多审查的巫师职业,著名的纽特·斯卡曼德的母亲就是少数拥有全套资格并且正在从事相关职业的巫师。[1]

    即使如此,这位强大又了解神奇动物属性的女巫也拒绝让未成年接触这群过于挑剔的猛兽。

    “鲁伯·海格可以不被问责已经是邓布利多周旋过后的结果...我不知道为什么马尔福先生认为我们不会秉公处理这件事。”博恩斯司长拢了一下她短短的银灰色头发,又扶了扶单片眼镜。

    维克多也说不出什么。他严肃地摇摇头,内心已经把这件事等同于又一次配合高贵家族的情景剧本表演。

    穿过家养小精灵精心修剪的花园,路过装饰了镀金龙头的喷泉和骄傲着踱步的孔雀。不必赘述古老家族和它的仆人对组合低矮灌木、鲜艳花卉、鹅卵石小路高低和色彩层次的熟练,单说小路两旁摇曳着黄白相间的洋水仙,就知道是迎合女主人名字的巧思。

    踏上大理石修筑的纯白阶梯,走到厚重的橡木门前,维克多心中再次咂舌造价和维护的高昂成本。

    门吱呀着自己打开,跟着博恩斯司长走上奢华柔软的织彩地毯,这才算真正进入了马尔福庄园。

    衣着华贵的卢修斯·马尔福背后跟了一只前倨后恭着的家养小精灵。它激动地接过博恩斯司长和维克多的外袍,啪地一声消失在原地。

    照常是成年人卑鄙又虚伪的规则客套完后,维克多一声不吭地跟在博恩斯司长身后。他不是在场等级最高的,也没有比麻瓜世界贵族有过之无不及生活的富贵闲人寒暄的心思。

    也许有,等到他成为司长、副部长、部长之后也许就有了。

    但是必然不能是福吉在任的时候。

    纳西莎·马尔福典雅松弛地靠坐在主位,魔法部部长福吉和其他官员默契地按照惯常的阵营分布在会客厅的其他地方。

    来客们无不夸赞这马尔福家祖传的财富:从穹顶的巴洛克风格天花板、到周围的战争浮雕,重缎厚重的天鹅绒窗帘...话题在马尔福先生进入会客厅后变成互相推杯换盏地聊霍格沃兹里竟然出现如此猛兽、海格的失格、邓布利多的担保....

    维克多打完招呼后便找了自在的位置坐下,他是来观察这件事要怎么办才符合这对夫妇心意,顺便吃点茶点的。

    他盯着地上压花不太明显的地板,趁着没人注意蹲下去摸了摸,确定它可能是磨损后的弗洛伦萨手工制作牛皮地板。

    正常,马尔福家只是投机分子并不是排斥麻瓜...麻瓜们高奢消费里的羊皮底定制鞋履自然不能走过巫师们将就随性的地板。

    不仅会磨坏漂亮的漆面,还会打滑的。

    交际结束,听着自家和神奇动物管理控制司司长的要求、和,或者尤其是纳西莎·马尔福的吩咐,维克多不住地记下要求,羽毛笔都快把烫金羊皮纸扎穿。

    我就知道现场只有我一位办公室主任的时候就只有我一个人干活。他忍不住腹诽,既然如此就早点放我走好吗?

    你们中年婚姻未必得意,我家里有人等着周末约会啊!

    结束这场意义不明的交际,维克多恭恭敬敬地和高傲的主人、成群的领导、忽然从树丛里钻出来的,大约是马尔福家饲养的、毛发顺滑的猎犬说再见。

    和这座昂贵到有些死气沉沉的庄园比,小狗还是很活泼、很有生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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