骚货

    “哎呀呀,哎呦呦。快快,快让我抱抱,快给我瞧瞧。”

    人尚未近前,孩子还没看到,却表情夸张的挤眉弄眼。

    “千金哦,我的千金大小姐。啧啧啧,瞧这双眼叠皮儿,瞧这天庭地阁,额头光亮,啧啧啧。”

    “福相,福相呀!”

    冯淑媛好一通吹捧呀,这才从奶、子手中接过锦绣包裹的小粉团子。

    看看孩子又瞅瞅如晔,冲她夸张的感慨道:“像他,不像你!”

    “自然,‘儿子像娘,金砖砌墙,姑娘随爹,反穿皮袄子’。像了他更俏丽些,比像我这娘更让我开心。”

    “正是此言,咱们驸马爷好风流!”

    冯淑媛趁机凑趣,一席话说的众人都乐起来。如晔更甚,看着女儿笑的眯缝了眼,幸福之感溢于言表。

    早就出了月子,只是各位母亲都交代她养足两个月。这不,坐了个双月子。

    养的呀,端地是面上红红粉粉,灿若桃花,艳似桃李。整个人圆润润,小嘴红灿灿,一双水眸晶晶亮,腕子也粗壮起来,玛瑙镯子略显得有些箍手,月白挑线衫儿,银盆圆脸,乌发蓬蓬,全不似月中蓬头垢面的妇人!

    还需问吗?过的好不好全然写在脸上!

    你怎么能过的好呢?

    冯淑媛眼又不瞎,那份舒展,那份自在,于她看来,可真膈应人。

    其实冯淑媛对他外头的行踪,比之正经老婆还要清楚,偏要恶心恶心你!

    似聊非问,好似无意:“他呢?怎么不见人,又外头浪去了不曾?”

    “这你可错怪他了,从我孕中他竟一下也不去那地界厮混。下了公就回府,陪着我说说谈谈,走路都扶着,嘘寒问暖,生怕我有闪失。我生养他守了两日,憔悴的不像话,那胡子茬蓄的老高,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生孩子。”

    说起自家夫君,如晔嘴角上扬,满心的喜欢,情不自禁的炫耀:“表哥本就不是那种人,你不懂,别瞎说!”

    呦呵,我又不懂了。瞧把你兴的,又不哭了,也不怨了,小苦瓜瓤子熬出头了。我就不信猫儿不偷腥,现在得意,后头有你哭的时候!

    这儿没讨到便宜,转念又来。

    “你们夫妻,我们外人哪懂。反正呀,我是羡慕,你俩好的似蜜里调油,白糖拌蜜糖,甜上加甜!”

    这妇人似嘴头子抹蜜,甜的不肖说,如晔听的喜欢,含羞低笑。

    “你也不急,等穆大人回来,我有坐胎的仙方,立时也就养下了。我与表哥说,托周大人调动,不叫你们夫妻分离。”

    是好话,可佛看佛眼,魔看魔眼,心里头有鬼,只觉得人家都和她一样丑陋心肠,见不得人好。

    好你个贱妇人,架了个梯子,踩着我你还下不来了!话里话外,变着法儿的排揎我!

    满京城谁不知道那王八和我不对付,有意躲我出去。眼面儿前,你来还讥诮我。你男人才回头几日,浪的你不知道姓什么了!

    能不气吗,越想越气,但气死了也要满脸堆笑。

    “丫头虽好,可男人家多偏爱儿子。你这千金,他喜欢吗?”

    “这话,喜欢儿子我们再生养就是了,有种子有田还怕不结果子?”

    她就没安好心!徐妈妈暗戳戳的白了冯淑媛一眼。

    “妈妈别混说。”闻言,如晔咯咯咯的笑起来。笑的金凤在头上直颤直颤。

    满不在乎的说:“这更是没有的话,他喜欢姑娘胜似儿子。今日是他不在,他若在,定抱着孩子不撒手。”

    “你不知道,奶、子哄不住的,他一抱就好。淑媛,你说这丫头是不是他前世的情债,看的我眼热,恨不得做他姑娘。”

    嫉妒,我也嫉妒。小蹄子上辈子烧了高香,会投生呢!

    瞧把你乐的,人都不如你,你如今得意啊,得女又镇夫,把男人栓在裤腰上了,厉害呀!

    还不是为那婊子办丧事,你戏做的足,生生把男人哄骗住了。我才不信他守的住!

    “可我怎么听说,他和晚香楼叫青什么的娼妇,又勾搭上了,就前两日,你月中……”

    “真的?”

    可不又上套了,如晔心下一阵失落,赶紧追着问。

    “穆夫人吃茶。”

    挑唆,这贼妇人挑唆!

    急急打断‘关心’,徐妈妈接过孩子,可没好话。

    “孩子你也瞧过了,我们夫人也乏了,待会儿我们驸马爷还要来。无事便回吧,家中婆母要人,恐寻你不到。”

    撵人,老货贼奴,算哪根葱,敢撵我!

    撵我?我还偏不走了!老娘就是冲他来的,不见兔子不撒鹰,不见真仙端地不能走!

    就这般吃言语、被狭促,屁股被长钉钉住一般,闷头吃茶,只是不肯走。

    要说如晔可真是实心肠,听到婆母,又以为她要走,赶忙交代。

    “前儿母妃赏赐的鹿茸还有人参,捡大的包起来给淑媛带回去。自己吃或者送人都是好,你婆母年纪大,这东西最是滋补。”

    不走不走,我不走!脸唰的白了,混乱找话敷衍。

    “她、她哪受得住这些,吃了没的闹肚子,吃些粥还喊胃疼,吃这些岂不是补的命都没了。既是娘娘的心意,你自家留着便是,送人作甚!”

    半真半假,似是玩笑,实则对所谓婆母不闻不问。她手中不会漏一丁点儿好东西孝敬长辈,婆母在她眼里算个屁,屁都不算!

    要不说如晔直肠子,只当她玩笑,还不住的劝。

    “好东西白收着可惜,我哪里吃的下恁许多。能不能都是你的心意,老人家领情就罢了。”

    徐妈妈撇撇嘴,不孝不敬天打雷劈,巴不得婆母死的恶媳妇子。

    “哦,对了。母亲送来的雪蛤,交代灶上千万泡发好,党参枸杞炖上,每日给表哥送上一盅子。我听着他咳嗽两声,恐劳累。他人呢,回来了吗?”

    说着就要起身,被徐妈妈拦住:“你且住,我去安排。他人在书房,可能有公,写字呢,忙的不抬头。”

    “哦,哦哦,那咱们别扰他,叫他忙去。”

    小奶团子有些哼唧,如晔赶忙心疼的抱过来,儿长儿短的,又哄又唱。举手投足间,母爱萦绕,哪里顾得上客人。

    那冯淑媛假推净手,悄悄的溜了出去。徐妈妈一个眼神,小丫头子会意,暗暗的跟了出去。

    窗外梧桐洒落叶,一阵风来,“唰啦啦”枯黄一片落满庭院,来不及打扫。

    关于北境战事,凌平川正在写一片政论。镇守、戍边、屯田,他有他的看法。提笔蘸墨,聚精会神,目光炯炯。

    窗内人正襟,窗外人情痴。目光越过隔栅,绞帕看的呆愣……

    只见,文房齐整,撩袍拂袖,秋日的日头透过窗棂落在他脸上。端地是如珠如玉,粉白透亮,仿若仙姿态。

    这气场,这威严,想他天家驸马,御前红人,殿前司也不是白呆的不是?

    登时心上一热,眼眶一红,大有落泪之意。

    好不爱煞人也!

    只知他一贯待人和煦,极少有的严肃。原来原来,除了荒诞不经之外,这男人正经起来这般迷人!

    为那贱人要生要死的是他,如今镇定自若的也是他,天神老爷,他到底有多少面?若能同他做上一回,真真死也无憾了……

    “不再收个屋里人吗?心里头可燥的慌?才殁了姨娘,老婆刚生养,内中不寂寞吗?”

    踏着落叶,盈盈而入,一双媚眼直勾勾的锁住不放。

    骚情荡荡,说起话来可是连勾带引,一点儿不带臊的。

    呦呵,这是来明的了?那么今日就戏你一戏!

    “那么,你以为呢?”

    搁笔抱臂,好整以暇的反问。嘴角噙笑,眼眸温柔,那双桃花媚眼,任九天仙娥也难以抵挡。

    上钩了,那意味深长的笑容好似勾魂的手指头,撩的冯淑媛那心中的火“蹭”的熊熊。

    “噗噗”掩鼻而笑,欲说还休,那份骚浪,凌平川嗤之以鼻。

    “这世上再没有不偷腥的猫儿,枉你英雄豪杰,僧道佛祖,见了美人就没人不动心的!那么男人家大约像猫,见了那腥臊就无日不喵喵叫。只怕,人不动,心劈劈乱跳的厉害。”

    慢慢儿的,一双手从肩头窜至胸口。

    “这不,跳的突突的,可一丝不谬?我就是这世上没有不偷腥的猫,还忍什么,还不快让我来纾解!”

    “嗳~~~”

    长长的婉转,凌平川挡开那双游走的手,星眸凝视,不停发光。

    “瞧你,急什么,先说说话。上来就弄,你也忒心急。”吊足了她的胃口。

    她只当他上钩了,她只当她势在必得。却不知道在欢场高手凌驸马眼中,把这只骚浪的丑鹌鹑牢牢的握在手中。

    这样一说,反倒是她心急,女人家急不可耐,难道我是淫、妇?

    “噗”反臊红了面皮儿,笑骂道:“呸,我急什么,我又不是那偷腥的猫,不过是怕你捱不过……”

    献眼的东西,装你娘的相!

    野寺里同秃驴苟合,满城里谁不知?

    你可是个偷汉子的首领,养贼秃的班头呀。

    凌平川心中十分不屑,看她继续演。

新书推荐: 浅尝辄止 和幼驯染重生回警校后 穿成杨过他姐之度步天下 你好,我是大反派 遇难后被美人鱼赖上了 我靠搭配系统升官发财 赤蝴在册 心仪已久 重生之陌上花开等君来 真癫,给七个顶流当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