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6年5月

    1996年4月

    地下室

    梅洛尼敲打键盘,将爱尔克卢以及替身的能力收录进入娃娃脸的数据库。

    娃娃脸发出清脆的警报声,跳对话框。

    [预测结果将大幅度更新]

    [是否接受新的结果分析报告?]

    梅洛尼喉结滚动,点击了确认,电子屏发出的绿光倒映在梅洛尼的护目镜上。

    ——

    1996年5月

    罗马暗杀组三号基地

    本想好好庆祝生日,可爱尔克卢在此之前觉醒替身能力于是废寝忘食地进行能力开发,在生日当天和普罗修特匆匆吃了顿饭后,将精心挑选的手表胡乱塞到他怀里,便匆匆去找加丘和梅洛尼讨论了。

    爱尔克卢过生日普罗修特反而是最尽兴的那一个,在这天他终于知道原来被小辈重重保密的礼物是送给他的,而不是哪儿冒出的骑着鬼火的黄毛,心结解开,分外愉快。总之从那之后那块算不上高档的手表就没有摘下来过。

    “早,普罗修特。”

    傍晚普罗修特从海边的公寓赶来,按照约定去找加丘和梅洛尼,伊鲁索像往常一样睡在镜子里,见他来探出个头,午睡睡得太久,只晕乎乎问候一句。

    “早?应该是晚上好,伊鲁索,如果你有手表就不会说这么蠢的话了,话说回来,你怎么知道爱尔克卢给我买了手表?”

    他特意举高手臂转模作样地捋了把头发,夸张地转了转戴着手表的手腕。

    “又来了…没有人问你这个,”伊鲁索盯着对方闪闪发光的脸配上闪闪发光的手表,在内心翻了个白眼,“多亏了你,美好的一天被毁掉了。”

    “呦,普罗。”

    霍尔马吉欧晃悠悠地从楼上下来,弓着背,眯着眼睛,睡意朦胧地打了个招呼。

    “霍尔马吉,如果你有手表就不会睡成这个邋遢模样而是保持健康作息了…你怎么知道爱尔克卢给我买了手表?”

    “没人问你这个…”霍尔马吉欧去厨房冲了杯咖啡,“你都炫耀半个月了,该消停了吧,除了里苏特没人会羡慕你。”

    普罗修特不置可否,换了个动作凹造型,像个手表的平面模特。

    “加丘和梅洛尼在哪里?我带他们去踩点。”

    霍尔马吉欧拿下巴指了指基地二楼。

    “老样子,在房间里待了一天没出来,估计在打游戏。”

    实际上从爱尔克卢觉醒替身能力后,恶童三人组每天照例聚在加丘和梅洛尼的房间里一起讨论如何开发替身能力。

    自青春期后三个孩子们就自然而然地分房睡了,加丘和梅洛尼睡在基地二楼房间的上下铺,爱尔克卢则是自己去了阁楼的房间。

    “加丘,梅洛尼!你们两个在干嘛呢?还不赶快准备换好衣服去赌…”

    普罗修特以他标志性地姿势踢开门,话还没说完被加丘慌忙堵住了嘴。

    “做什么?”他费了一番劲扒拉开加丘,掸掸身上的灰尘,“不是你俩求我带你们去赌场吗?快点别耽误时间。”

    加丘终于放弃,扶额一幅无可奈何的表情。

    爱尔克卢幽怨地从上铺探出头来,见状普罗修特的身体僵了僵。

    加丘耸了耸肩道,“都让你别说了”

    “普罗修特,你们什么时候说好的?你竟然同意带他俩去赌场不带我?”

    “你替身能力开发的怎么样了?”

    普罗修特有些生硬地转移话题。

    “还行吧,目前可以将任何物体都变成玻璃,只是温度不同变化的速度不一样而已,人体的话还需要拜托杰拉德找几个活体试一试…所以为什么你们三个人瞒着我去赌场?”

    “人体的温度比较高,你玻璃化的速度应该不快吧。”

    “这倒不一定,将人体某些部位变成玻璃还是很容易的,比如加丘的鼻子…男性和女性的体温有一些区别,或许这个也是切入点…所以为什么你们三个人瞒着我去赌场?”

    “哼…目前看起来还不赖,那你们加油吧,正好还有点文件,我先…”

    普罗修特转身正准备出去,手腕一股钻心地疼痛,爱尔克卢将他的小臂变成了玻璃。

    “给我解释清楚。”

    自从热情的手伸到了赌场,暗杀小组被派到各地的赌场频率日趋频繁,在将几家赌场收入囊中之后,组织倾向于邀请无关紧要的任务目标到些赌场内部进行暗杀,对于这类轻松的任务,普罗修特几人往往乘机以踩点的名义玩上几轮。

    里苏特是不参加的,他对赌场的纸醉金迷不感兴趣,但是只要他愿意,金属制品总能让他以出其不意地方式赚的盆满钵满。

    在加入小队之后,加丘和梅洛尼由普罗修特带队进行暗杀,大多数情况下只是打下手,就已经紧张兮兮,数次命悬一线。尽管如此两个新人还是实打实的乐天派,尤其去赌场踩点这种乐子绝对不能缺席。

    在梅洛尼和加丘第三次要求普罗修特带他们去赌场后,普罗修特因为爱尔克卢送的手表心情甚好,难得点头答应了。

    他们没有告诉爱尔克卢,莫名觉得不应该带她去赌场那种地方,何况普罗修特多次强调,告诉爱尔克卢会打断他们的腿。

    “这次是你自己告诉爱尔克卢的喔,”梅洛尼把医用眼罩摘下来,换上出任务时常戴的护目镜,理了理西装的领口。

    “不过你不必打断自己的腿,普罗修特,我们是很宽容的。”

    ——

    普罗修特黑着脸带着三位西装革履人模狗样的小辈出来时引起了霍尔马吉的一阵唏嘘。

    “可千万别让里苏特发现你带着爱尔克卢去那种地方了!”

    门被普罗修特甩上,霍尔马吉的声音飘在空中。

    坐上普罗修特那低调的豪车,爱尔克卢这才意识到暗杀组这段时间真的赚了不少,而前者驾轻就熟地进入城区最大的地下赌场内部,甚至和工作人员颔首,调笑几句,她察觉到普罗修特身上又多了些她不曾知道的领域。

    加丘两眼放光,兴奋地跑来跑去,在每桌前都逗留一会儿,甚至想把女郎端上的每一种酒水都尝一尝,梅洛尼冷静得多,目光上下逡巡着。

    普罗修特好似随意坐下,笑声越来越大,不断下注,投骰子,一气呵成。

    “这男的不会是个赌狗吧?”

    爱尔克卢看着对方游刃有余的背影却打了个寒颤,抬眼问梅洛尼,对方托着腮想了一会儿。

    “确实挺像的,”梅洛尼总结道,“他那个样子像是会把家底输光的富二代。”

    “应该更酷一点吧,”普罗修特突然转过头,半个身子倚在椅子上,抽了一口雪茄,“比如所向披靡的赌王?”

    他的话引起身边一些人谄媚的笑。

    梅洛尼和爱尔克卢两人就跟着笑,自我安慰道反正就算输的精光也不关他俩的事。

    梅洛尼突然笑意一凛,将爱尔克卢往自己身后扯了扯。

    “怎么了?”

    梅洛尼弯腰,附在爱尔克卢耳边低低地说。

    “十点钟方向那个老头,看到没有?这次的任务目标,几乎每天都会这个点来,我们打算再等两天,和他混熟后做掉他。”

    爱尔克卢上下大量了目标,据她所知只是政党的小职员,只不过手上并不干净,只见那人以同样审慎而挑剔的目光注释着普罗修特,随后竟然露出笑容缓步主动走向前。

    刚结束一局的普罗修特正斜斜倚靠在木椅上享受周围人的喝彩,他贴近他耳边说了什么,普罗修特起身,随着他向角落走去,斜斜向梅洛尼交换了一个眼神。

    很快又有人坐上来,赌场的声浪又一浪高过一浪。

    “看来不必套近乎了,”梅洛尼笑着说,“那老家伙自己上钩了。”

    “想不通,为什么会主动找到普罗修特?这里玩的比普罗修特好的大有人在吧。”

    梅洛尼耸耸肩。

    “跟上去看看不就好了。”

    他俩和普罗修特拉开一段距离,在拐向向下的电梯时顺道拉上了还在四处探索的像猫一样的加丘。

    目标带普罗修特进入赌场专门准备的包间,反锁了门,爱尔克卢叫出替身,悄悄把一小块墙壁变成玻璃,三人对着猫眼大的玻璃窥探房间内部。

    包间里很暗,正中间一张小而精致的圆桌,他们站在那桌子前攀谈着什么,说话声音很低,听不真切。

    目标随即推出一箱纸币,他们又换了个站姿,因为错位,只能看见普罗修特微微猝起的眉头。

    “不会是这老东西发现了组织的计划吧,现在在收买普罗修特吧…”

    “一定是这样,”爱尔克卢说,“没有理由无缘无故给一个陌生人这么一大堆钱。”

    “看来这个小职员贪了不少,竟然出手那么阔绰…不过用这点钱想收买普罗修特,还是太异想天开了。”

    加丘咽了口口水。

    “按照普罗修特的个性,这种行为只会觉得对方在侮辱他吧…”

    就在三人担忧的目光下,黑暗中突然露出了无数只眼镜,以回忆的频率转动几圈后,直直锁定在目标身上。

    “果然,生气了。”

    梅洛尼叹了口气,“看来这次任务会提前完成了。”

    大多数情况下壮烈成仁只是潜伏在黑暗中释放催人老化的毒气,而这次却罕见的本体整个浮现,用那机械臂一样孔武有力地胳膊,硬生生扭断了男人本提着箱子的右手。

    爱尔克卢倒吸一口冷气。

    目标本来打算放声大叫,普罗修特又一只手掐住他的喉咙把他提起来,离开地面,撞向墙壁。

    目标起初还试图挣扎,在一次又一次的撞击中,四肢无力地垂下,就这样被活生生撞死。

    普罗修特确认没有了鼻息,尸体就这样被甩在地上。

    普罗修特捋了捋额前的刘海,走出门,迎面撞上三双眨巴着星星眼的眼睛,不自在地咳嗽了一声。

    小辈的崇拜溢于言表,嘴巴里没有说已经从眼睛里流出来了。

    “你们都看到了?”

    “太酷了,大哥!”

    “?…啊啊,多谢,比起这个,快点回去才是。”

    梅洛尼愉快地吹了口口哨。

    “明天不用来了,多亏了你普罗修特,让我们有了一天的假期。”

    三人慢悠悠坐上跑车,因为赌场本来就是热情的地盘所以不必担心尸体被人发现,这人选择这个赌场就注定人生的结局。在车上小辈仍然咋咋呼呼的,拿这件事情说个不停。

    “普罗修特,一定是那家伙拿钱劝你叛变对不对?壮烈成仁那一用力实在是太酷了,轻而易举地卸掉对方的手臂。”

    爱尔克卢向霍尔马吉欧和伊鲁索绘声绘色地描述,还不时转过头寻求普罗修特的认可,对方没有否定,也没有回答,悠闲地坐在沙发上,偶尔点点头。

    “老一派的杀手就是有不一样的觉悟,”加丘说,“真是好大一笔钱,而普罗修特只会觉得身为杀手的人格受到了侮辱,那笔钱看都没有看一眼。”

    “真男人。”梅洛尼像捧哏一样补充道。

    伊鲁索很快就听腻了,打着哈欠再次索回镜子里,霍尔马吉欧一边笑着听小辈们手舞足蹈地描述,一边用高深莫测地眼神打量着故事的主人翁。

    “好了,”在爱尔克卢把车轱辘话来回说了第三遍之后,他打断道,像赶羊一样把三个孩子往楼上赶,“该睡觉了,老大。”

    三人叽叽喳喳地上楼,关门前加丘还对着沙发上的普罗修特比了个大拇哥。

    门“砰”的一声被关上,客厅重新复归寂静。

    “说吧,”霍尔马吉欧挑挑眉,抱臂斜倚在墙上,“我怎么不知道你是这种正直的杀手?虽然不见得你会出卖组织,但是钱你一定会收的。”

    普罗修特将吊着的一口气呼出,本挺直的腰背脱力似的重重瘫倒在沙发上。

    “他妈的…那老登摸了我的屁股,”他说,“那笔钱说用来和我睡觉,老子一没忍住就杀了…”

    “深表同情和理解,小孩们这次真是被你装到了。”霍尔马吉欧评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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