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周末的时候,陈小娟想让陈弦月把宋应星叫到家里来吃顿饭,陈弦月也借此机会通知了陈小娟,告诉她自己已经和宋应星分手了。

    陈小娟感觉脑瓜子“嗡”得一声,太阳穴突突直跳,使劲儿咬着的牙吱吱作响,最后还是没有忍住,用力甩了陈弦月一巴掌。

    陈弦月的脸当时就红肿了一大片。

    陈小娟大喘着气,气呼呼地,说话的声音时实时虚:“你说小宋这么好的条件,啊?你说分就分了,也不跟我商量一下。”

    “跟你商量你会同意吗?”

    “我肯定不同意。”

    “那我为什么要跟你商量?现在你随便上大街上抓十个我这个年纪的女孩儿,得有八个都不想结婚,你干吗这么容不下我啊?又不是我一个人这样儿。”

    陈小娟深呼吸缓了缓,气儿又足了起来,开始大吼:“我容得下,她们结不结的跟我有什么关系,但我容不下这样的人出现在我家里。”

    陈弦月用鼻子发出一声冷哼:“又是这句话,又是这句话。合着说来说去你还是更在乎你的面子,你的面子重要,你不被外人指指点点重要,我的想法,我的心情都不重要。”

    “我这都是为了你好。”

    这句话,陈弦月耳朵都听出了茧子,也听腻了,听得不耐烦了,于是说话开始绵里藏针,字字诛心。

    “妈,人家那种幸福得基本上无可挑剔的催婚还能有些说服力,您过得一片废墟还催婚,不觉得让人没法儿信服吗?咱家没那么隔音,你们天天因为我爸出轨了你的好同事好闺蜜吵架以为我听不到吗?还有你那让你养得填鸭似的不看着就不知道学习的儿子,家里除了你也就我知道收拾收拾屋子,做做饭,要不然就都是你一个人的活儿,他们还知道需要为这个家分担一些吗?就这我也没听见你念我的好,你儿子给你干回活儿你恨不得给他磕一个,我干了这么多有一回没干就是永远没干。还是我弟弟聪明啊!人家什么都不做,就不会出错,我是做多错多。”

    说完也顾不上陈小娟是什么反应,转身出了门,去接杨安歆。

    到了小区门口的马路上,陈弦月一眼就看见了杨安歆家的车,赶紧上前。

    陈弦月迎杨安歆下车,又简单跟白寒酥打了个招呼,就把杨安歆领回家了。

    陈弦月和杨安歆到家后,陈小娟不像以往温柔好客,反而面冷言横,话里带刺:“陈弦月,你是觉得把你朋友带家里来我就不会说你了是吗?”

    杨安歆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陈弦月上前一步,说:“妈,您要我当着老杨的面儿把刚刚的话再重复一遍吗?”

    陈小娟虽然做得出来,但也知道老公出轨,儿子不省心丢人,顿时像没嘴葫芦,无言以对,转身坐在沙发上,不再理会。

    陈弦月拿了洗漱包和备用的一次性四件套,又带着杨安歆出了门。

    陈弦月订了酒店,到了房间以后,又拿出酒精一通喷,给床套上四件套后又给手上套上塑料袋,捏着酒精湿巾擦洗漱台和马桶。

    陈弦月一边收拾一边和杨安歆说:“我不爱出去玩儿就是不愿意住酒店,太麻烦了。”

    “今天是宁愿带着装备住酒店,也不愿意在家面对我陈姨。”

    陈弦月沉默了几秒后说道:“你别往心里去,我妈不是冲你,她是跟我生气呢!”

    “我知道。”

    陈弦月收拾完,洗了手,从卫生间出来,挨着杨安歆坐下,终于松了一口气。

    杨安歆说:“月月,我现在更关心你怎么样。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喜不喜欢宋应星?”

    “老杨,对我来说,喜欢不一定要在一起,但不喜欢一定不能在一起。”

    “那跟他分开,难受吗?”

    “难受,难受了三天呢!”

    杨安歆本来还在替陈弦月伤感,一听到“难受了三天”,嘴都歪了:“你难受得够久的。”

    “那你还要我怎么样啊?我是会难受,但别指望我太难受。人生有好多事儿可以做的,我总不能就单单因为这一件事儿就迷失了人生的方向吧!”

    杨安歆不免质疑:“你还用迷失吗?你人生有方向吗?你都飘到大气层外了你。”

    陈弦月小鸟依人地靠在杨安歆肩膀上:“还是你懂我,我是自由的风,只看山河大川的脸色。”

    “多好啊!反正我就这样了,我希望你能自由快乐,就像在婚礼上,你祝我的那样。”杨安歆不禁感叹。

    陈弦月突然想起了什么,头从杨安歆肩膀上起来,问:“我刚刚就想问你,我怎么感觉小白怪怪的,虽然说对我也还是笑呵呵的吧,但感觉就是跟以前不一样了。”

    “我不是身份证忘了放哪儿了没法儿坐车来吗,就让他开车接送我一下,耽误他谈恋爱了他能高兴嘛!”杨安歆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谈恋爱?跟别的女孩子?”

    “废话,跟我那还叫谈恋爱吗?”

    陈弦月好奇:“那你打算怎么办?”

    “就这样呗!还能怎么办?他也没跟我提离婚呢,那我就按兵不动呗!反正有他在,不会有人念叨我,逼我结婚了。”

    “也行。但是你要收集好证据,万一他哪天想离了呢,你把证据到时候也多备份几份。”

    “行,我留一份,给你和老张头儿一人一份。”

    陈弦月提醒杨安歆:“你可记住了,白寒酥能出轨你可不能。”

    “呦呵!你这女权的苗子,我还以为你得鼓励我跟他对着干呢!”

    “别胡说啊!我就图个平等。再说了,我不让你学他也不是为了让你讨好男人换取他的将心比心,而是为了让你占理。哪天他真要跟你离婚,你把证据一拿出来他就是过错方,对你肯定还是有利的。这就像两个人打架,你不还手就是受害者,还了手就属于互殴。”

    “我知道了。”杨安歆点点头,又很不解:“你看你现在多好,真搞不懂他们为什么要一直催婚。”

    “可能我妈觉得她现在能上桌吃饭,能出门溜达工作她就心满意足了吧!”

    杨安歆感慨万千:“其实陈姨也挺不容易的,这得被旧思想荼毒多深啊!”

    “她不光被荼毒,她还想着荼毒别人呢!我不知道她不容易吗?你容易吗?我容易吗?现在工作难找,工资一点不涨,我们比他们那个时候还难。光想着他们的不容易我是很难快乐起来的,我不配快乐吗?再说了人家也不需要你的同情,我帮她说话,说我爸两句她就又开始帮我爸说话,所以她不容易是她拎不清的自讨苦吃。我妈明显就是那种想靠讨好男人换取男人将心比心的自我感动式的付出。别劝,你劝了人家还是两口子,最后你在你爸你妈那儿两头不是人。”

    “听你这么说,感觉我妈好像也是这样。你说得对,他们的事儿不插手,对他们该尽义务尽义务,他们的事儿让他们自己看着办,他们就是让我掺和他们的事儿我都不掺和。”

    “是这个意思。”

    第二天陈弦月带着杨安歆闲逛,路过了之前一起吃过的麻辣烫店。

    杨安歆想要吃上次没能吃到的菜包饭,陈弦月告诉她,自从她上次来了以后,差不多过了三个多月这家就再也不卖菜包饭了。

    “看来真的是,有些东西错过了,就再也没有了。”杨安歆悻悻然。

    陈弦月感受到了来自吃货的失落,也对杨安歆的话点头道是。

    本来陈弦月想再请杨安歆吃顿饭,但杨安歆被白寒酥匆匆接走了,应该是怕回去太晚,耽误了自己和编外女朋友的约会吧!

    陈弦月不想让白寒酥知道杨安歆已经知晓此事,也没为了杨安歆耍脾气,也没挽留,只得若无其事地送走了他们。

    杨安歆走后,陈弦月就回了家。

    陈小娟见陈弦月身后无人,自己一人回来的,便又不死心地跟陈弦月说:“你去跟小宋谈谈,你跟他认个错,就说你跟他闹着玩儿的,让他继续跟你好。”

    本来打算直接回自己房间的陈弦月顿足,无奈转身,问陈小娟:“让他继续跟我好,然后呢?结婚?”

    陈小娟反问:“不然呢?”

    “行啊!”

    陈小娟以为陈弦月真的同意了,表情有所缓和,没成想又听见陈弦月说:“那您给我准备了多少嫁妆啊?咱们就普通人家儿,彩礼呢,也不跟人家多要,也不能少要,就按十万算吧!您能给我拿出跟彩礼匹配的嫁妆来吗?”

    陈小娟半天没说话,最后憋出一句:“人家都是先收彩礼,拿彩礼钱买嫁妆。”

    “您挺会算计啊!我信,确实有这样儿的,但我不乐意这么干。”

    陈小娟自以为占理仰着脖子高调地说:“你不乐意这么干你自己攒啊!你考研前也工作了两年,你一点儿钱都没攒下来吗?”

    “您让我自己攒嫁妆还好意思催婚?您等着吧,等我攒够了我就结,本来也没指望您给我买嫁妆,您好不容易挣的那点儿钱留给您儿子吧!放心,我不跟他抢,要不然,您指不定又跟亲戚怎么骂我呢!”

    “那你什么时候攒够啊?”

    “攒一辈子吧!”陈弦月云淡风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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