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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元节

    七日后,上元节。

    “叩叩——”

    “进。”林苑卿坐在桌前,手上把玩着枚玉佩,看见沁竹捧着东西进来,不免有些疑惑,“这是...?”

    “姑娘,这是侯爷差我送来的。”沁竹顺着她的视线看向手里的衣物,解释道:“今日便是上元节,侯爷说您要赴宴所以做了新的衣物。”

    “放在那吧。”

    “姑娘,你要不先上身瞧瞧?万一衣物不合适还能调换。”

    林苑卿闻言站起身,将玉佩塞进锦囊里,接过衣裳,“你出去吧。”

    她把送来的衣物抖开看了看,伸手换衣物,那衣裳是蓝色广袖裙,外边覆了层薄纱,在衣领、袖口和裙摆处皆有金色的绣线缝制而成的花纹。

    林苑卿换好后,拿起桌上的双层腰链挂在腰间,两侧的流苏自然垂下,末端挂着精巧的铃铛,晃动间叮铃作响。

    那声响很细微,林苑卿便弯着腰去捂铃铛,沁竹就是在这时进来的,她推开门就站在门口也不作声。

    “怎么了?”林苑卿抬眼去看她。

    “没...”沁竹快步走向她,将人扶起来,伸手给调了调腰间的银链,“这衣服于姑娘真合适。”

    “我给姑娘上妆。”她随后反应过来领着林苑卿坐在镜子前,拿物件给人上妆,描眉画眼,化到一半时被制止住。

    “化憔悴些。”

    沁竹描眉的手一顿,立即应下,妆粉散在房间里,被光一照便尤其显眼,不等林苑卿再提醒,她选了一支白玉簪子,给簪在了头上。

    “多谢。”

    林苑卿看着镜中的自己,面上虽有血色,嘴唇却有些发白,若是她垂下眼,还能显现出股疲惫感。

    “云姑娘,侯爷在府外等您。”

    林苑卿起身把锦囊从方才穿的衣服里卸下,挂在了腰间,提步悠悠向外走去,每走一步铃铛便随之叮铃轻响。

    刚走出大门,便看见了沈霁淮,他背对着侯府,站在台阶上身着红衣,低头在与人交谈,听见背后的声响后,便骤然回头,两人的视线便短暂的相接。

    “云姑娘。”

    沈霁淮先移开视线,让出路让林苑卿上马车。

    到皇宫时,夜色恰好降临,沈霁淮先下了马车,站在一侧伸出手腕让林苑卿扶着他下马车。

    “多谢侯爷。”

    林苑卿才道过谢就听见了熟悉的声音,“云姑娘,沈霁淮。”

    她顺着视线瞧过去看见了身着绿衣的李期,他扎高马尾,头顶玉冠,迎着夜色和晚风抬高手呼喊,便有股扑面而来的少年意气。

    “走。”沈霁淮站于林苑卿左侧将李期的视线隔绝,便迈步向里走。

    林苑卿犹豫了片刻,回头望了少年一眼,也提步跟着沈霁淮走,两人在高墙里穿梭,寒气袭来,宫中却因有了些灯笼而显得有了生气。

    “待你会和李期坐一处。”

    “嗯。”

    中和殿中早已坐满了人,为了应景,每人座位上都有一盏灯笼,其中火光灼灼,透过红纸给宴会增添了气氛。

    沈霁淮先进殿与三皇子相邻,他刚落座便被其邀请喝了杯酒。

    “云姑娘怎么不进去?”

    李期后脚就赶到了宴会,他好奇林苑卿站在殿外,便出声直截了当的问道。

    “沈侯爷让我同你一道。”

    于是林苑卿跟在李期身后进殿,两人先后落座,她坐与李期右侧,斜前方便是三皇子,抬眼间就能将他的动作一览无余。

    林苑卿坐下后将桌子上的灯笼拿起,那灯笼只有巴掌大小,做的很巧妙,倒是很合适放在眼前观赏,正当她要伸手将外罩取下看灯芯时,皇上和皇后来了。

    众人嬉戏声骤然停止,同一时间起身行礼,声音洪亮:“臣等见过皇上、皇后娘娘,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爱卿不必多礼。”

    坐下后大臣们先后送了祝福,林苑卿则趁着这个间隙观察三皇子。

    一轮下来也未见三皇子起身,他只是坐在那喝酒吃菜,由于位置原因林苑卿并未看清他神色,她想仔细看时,从门外涌进了些人。

    那些人手上拿着东西,动作时发出声响,每个人脸上都戴着面具,连眼睛也看不到,他们变换位置,逼近座位上的众人,又迅速退开,给人不舒服的感觉。

    眼前纷乱林苑卿也没心情看对面的情只低头倒了杯酒,却也不喝,只是盯着桌面看,不知什么时候她已经盯着灯笼看了许久,等她发觉后迅速抬头,环顾了四周。

    她发现情景忽然变了,莫名的感觉喉咙有些干燥,于是喝了口酒,眼前甚至更晕了些,她顿感不妙抬手去拍李期。

    由于她未抬头只是手伸了过去,所以扑了空,她皱着眉抬眼望向左侧,晕眩的大脑短暂的清晰了片刻,原本应是李期坐的地方空了。

    那片地方被一束光照着,其余空处皆是黑暗,林苑卿赶忙向右看,什么都没有,一片漆黑。

    待她重新转过头时,左侧的位子上坐了一个人,那人身着蓝衣,举手投足间透露着不凡,林苑卿没有细细打量,只草草扫了一眼便摆正了头。

    从后方看过去,林苑卿的左侧那人与她无异,皆穿着广袖蓝袍,外层覆纱,头发被玉簪挽起,两人的背影甚至一模一样,动作不差分毫。

    不同的是,林苑卿此刻一动不动,而‘她’变了动作,‘她’垂下眼,拿起酒杯一杯杯往嘴里灌。

    “云姑娘。”

    有人在叫她,林苑卿的眼皮很沉,眼睛里毫无神采,耳边传来朦胧的声音,她费力的睁开眼转头去看,身子却未动一步。

    她身旁的那人依旧一杯杯灌酒,不为外界所撼动。

    “你是谁?”林苑卿用力转过头睁眼看身边的人,看清了‘她’的真容后,她耳边清晰的传来冷淡的声音,“我就是你。”

    林苑卿听清后,猛地闭上沉重的眼皮,意识放空了片刻,随后她手撑在桌子上,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脖颈处爆出青筋。

    “是吗?”林苑卿摇晃着站起身,睁开眼去触摸身旁的人,但在她要摸到‘她’的那一刻,她的手穿过了‘她’的身体。

    “云姑娘。”

    这次她听清了李期的声音,林苑卿闭眼又睁开后,发觉自己喝了不少酒,方才跳舞的人也走了,此刻换了一批人,她哑着声音“嗯”了一声。

    为了印证某些猜想,她抬眼去看三皇子,果然如她所料,他麻木的喝酒,桌子上已经堆了两壶酒了。

    “你方才可有看见什么?”林苑卿身子向后仰,状似无意的问了李期一句。

    李期挠挠头,“方才不是跳了舞?那些舞也有些奇怪。”

    “哪奇怪?”

    “他们刚刚离我们那么近,面具又那么诡异,跳的舞一点都不好看,感觉和某种仪式似的,反正挺渗人的。”李期说着打了个寒颤,双手在胳膊上摩挲取暖,一脸的嫌弃。

    林苑卿回想时竟然想不到方才的舞是什么,放空时朝对面看去,和看过来的沈霁淮视线相接,两人眼里都有复杂的神情。

    随后沈霁淮起身朝外走去,不过片刻,三皇子居然也起身要向外走,但他明显的喝醉了,起身时摇摇晃晃,全靠人扶持才能站稳。

    林苑卿收回盯着门口的视线,伸手将灯笼拿起,去拆外边的灯罩,卸下来后,里边是很普通的蜡烛,灯芯被点燃此刻正在向下燃烧,腊泪向下滑落堆积在烛台上。

    她靠近仔细观察,不过两秒,眼睛竟然被弄的有些不舒服,那蜡烛燃烧时会有淡淡的白烟,不仔细看看不出来。

    于是她用手扇了扇,鼻间突然涌入莫名的气味,不刺激却也谈不上好看。

    “李期,把你的灯笼给我。”

    林苑卿放下手里拆开的灯笼,又把李期的拆开,她们两人灯笼里的蜡烛不一样,她的那个更高更大一些,此刻才燃了不到一半,而李期的已然要燃到尽头,并且靠近时没有异味。

    “云姑娘,你的蜡烛为何比我的要大一些?”

    “许是不小心放错了。”林苑卿随口应付了一句,随后岔开话题,“对了,不是说有神医医治好了三皇子殿下?那位神医今日未在宴会上?”

    “说来也巧,那位神医医治好三皇子后,便大病了一场,昏睡了好几日,今日才转醒,他恐怕不在宴会中,应实在太医院吧。”

    李期伸手取了块糕点,放在嘴边咬了一口,继续补充道:“他竟然比云姑娘你还要神奇,他只用了一个时辰便让三皇子转醒了,随后又用了一天,为他将毒彻底清除。”

    “那解药还有奇效,云姑娘你今日也看见了,那三皇子安分了不少。”

    “嗯,确实。”

    林苑卿思考片刻,从位子上站起,压低声音说道:“我去外边透透气。”

    不等李期反应,她便从猫着身子溜了出去,一出去恰好碰见了往回返的三皇子,他眼中毫无神采,走路也有些僵硬,他却丝毫不在意,拖着那副身子进了殿中。

    林苑卿再往外走了几步,遇见了沈霁淮,他悠然的从外边走进来,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看见人后便停了脚步。

    “云姑娘这是去哪?”

    “透气。”林苑卿淡淡回道。

    “我想,我理应与你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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