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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对于让凌竺墨钻狗洞这件事,贺羡反驳将军府不养闲人,想要时刻待在他身边,武功就必须要放在首位。

    是你当初执意要跟我出来的,况且我要是知道你只是一个普通女子,也不会让你跟在我身边。

    凌竺墨指着他道,明明是你自己脑洞大开,硬给我安插了一个刺客身份,还怪起我来了。虽然凌竺墨还挺感谢当时贺羡的脑子搭错了这根筋,否则就他要求会武这一点,凌竺墨就是在这里学个十年八年的都未必学得会。

    看着两人的斗嘴,阿荷被逗笑了。看见阿荷都笑了,贺羡才让自己正经了起来,凌竺墨也立马止了笑脸。

    “是时候进宫一趟了。”贺羡突然说道。

    那日进王昭辉府中时,也不是全无线索,那封信的字迹工整,笔墨有力。在北狄应该少有人能写出这样的字来。

    至于为什么进宫,是因为那张信纸。信纸不是普通的纸。上面沾有金黄色的碎片,灯光下看一闪一闪的。

    据贺羡所知道的,这信纸是从皇宫内传出来的,只有贵胄们才用得起。

    贺羡和凌竺墨立马回了许月楼,找到了楼语。楼语也是刚从宫内回来不久,本想遵循二皇子之命,好好看着凌竺墨他们。却没想到听来了他们要退房的消息。

    楼语保持微笑道:“是许月楼没招待好二位,还是二位找到新的去处了。”

    凌竺墨依旧是嬉皮笑脸的模样:“楼姐姐你也知道,我家公子是生意人,要不是半路遇到抢劫的,也不至于连住房的钱都没有。”

    “如今公子的生意是做不成了,我们也没钱在此久留了。”

    作为同是生意人的楼语,轻轻摇扇,“你们要想清楚,无论住满退房,还是半路退房。交到许月楼里的钱,是不会再退回去的。”

    凌竺墨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反正花的又不是她的钱。

    楼语:“这样吧!你们先登记,不过房要明日才能退。”

    “没问题。”凌竺墨在纸上签了字后,又将笔递给了贺羡。

    晚上,凌竺墨刚准备睡觉,房门声就被敲响。她谨慎地站在门口问,是谁?

    来敲门的是楼语,她端着水果盘,说是和凌竺墨一见如故,见她要退房了,自己多少有些不舍。

    凌竺墨一看她就有事情要说,于是便让她进了门:“楼姐姐,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吧!我不喜欢别人拐弯抹角的。”

    楼语见她这样直接,自己也不就绕弯子了:“你还记得你口中的二皇子吗?”我将你的事同二皇子说了,二皇子有意见你一面,你可愿意。”

    凌竺墨不知道,要是她说不愿意,楼语将会以五花大绑的方式,让她出现在二皇子的面前。不过凌竺墨要是答应了,自然也不会用这么粗暴的方式让两人见面。

    凌竺墨有些忐忑问:“这个二皇子他为什么要见我?”楼语并不知道答案,她只是遵循命令而已,身为一个合格的下属,光做到这一点就可以了。

    凌竺墨见改变不了结果,决定把这个问题抛给贺羡来答:“二皇子想见我,这是我的荣幸,不过你也知道我不是自由之身,这事得问过我家公子才行。”

    楼语同意了凌竺墨的话,于是凌竺墨去敲了贺羡的房门。将二皇子要见她的事,告知给了贺羡。贺羡不了解这个二皇子是什么品性,反正也要进宫,于是觉得让凌竺墨去见见也无妨。

    凌竺墨有些害怕地问:“万一这二皇子没安好心呢!你就不怕我出事?”

    贺羡告知她,要是这位二皇子真打算要了凌竺墨的命,光是安排楼语动手就已足以,根本不必那么大费周折,还把人请到宫里去杀。

    凌竺墨觉得贺羡说的有道理,于是她答应了楼语的请求,决定明日去见一见这个二皇子是何方神圣。

    “报,两位将士,有位自称是画像上的人前来相认。”因为和画像上长得不像,小兵差点将贺羡拦在城墙外。

    好在他身上还带了联络的信物,看着不凡的信物,小兵决定还是报告给两位将士为好。

    武任武胜一看到信物,头也不回地急忙赶去了城墙外相认。确定站着那人的确是贺羡之后,武胜恭敬地过去行了个礼。武任则站在原地愣了一会,他不仅是个将士,还是个哭包。

    看他快要哭的样子,武胜碰了碰他的胳膊,“主上都好好的出现了,你这哭什么呢!”

    武任根本不理武胜的话,我就哭,他快步走到贺羡面前,上下左右看看了贺羡的身体。还好还好没有缺胳膊少腿。

    武任:“主上,武任听闻你受了箭伤,伤养好了吗?”

    贺羡对着他捶了捶胸口,武任才安了心。见贺羡身边只带了阿荷,还有剩下的侍从,武任绕了一圈才问:“怎么不见春花姑娘的身影,她不会…”

    贺羡:“放心她没事。”

    听见贺羡说凌竺墨没事,武任又关心起阿荷来,“阿荷你呢!有没有受伤?你放心不管你受伤了还是留疤了,这宫里的太医,都能治好你的。”

    阿荷笑笑道,“早就治好了,习武之人,留疤是常有的事,就不劳烦太医了。”

    “行了,你就别操心这,操心那了。”武胜过来将他拉住道,“还想不想让主上休息了。”

    武任这才意识到,自己让贺羡他们在城门口的位置站了许久。

    对于贺羡的到来,宁秋年早已等候多时,贺羡跪在殿内,向宁秋年行礼道:“南景国来使,贺羡参见陛下,下官因为受伤,所以来得迟了,还请陛下见谅。”

    “亲使不必多礼,”若非是在朝堂,宁秋年都有意下去扶他起来,“你的伤养好了吗?”

    贺羡:“回陛下,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差不多了的意思,对宁秋年来说就是没好全的意思,“宫外的大夫哪有太医的医术好,等会朕找人给你好好瞧瞧。”

    贺羡并没有拒绝宁秋年好意,跪谢道:“谢陛下厚爱。”

    楼语将凌竺墨带到了皇子们骑马射箭的地方谈事。马场上只有一个人在骑马,凌竺墨看向楼语,只见她点了点头道:“这便是二皇子了。”

    听闻北狄二皇子宁昶礼,是个十项全能的人,不仅懂得骑射,连字画也是一绝。在外人看来,宁昶礼温和善良,是个极其优秀的人。

    然后就是这样的人,也会拥有一颗极其想要当帝王的心。只可惜他不是太子,也就不是皇帝的第一选择。

    现在的北狄默默分为三个站派,一方是站二皇子的,二皇子是个有勇有谋是能人,那怕不是太子,也是个不错的人选。另一方则是守旧派,尽管太子没有二皇子那么优秀,但因为他是太子,也有不少人依然选择站在他这方。

    第三方则是谁也不站,忠心于皇帝。

    楼语吩咐一旁的侍从,去告知宁昶礼,他想见的人她带到了。宁昶礼听见消息后,朝凌竺墨这边看了一眼,随后骑马走了过来。

    “不知姑娘何时来的,是本王失礼了。小语给客人看茶。”二皇子看着是一副悠闲自在的样子,可骨子里他的事业心却强的要命。

    凌竺墨哪里坐得安稳,她直表来意道:“不知二皇子找我一个小女子来,所谓何事?”

    “姑娘不必拘谨,坐下聊也不迟。”二皇子的笑看着温和,可凌竺墨总感觉哪里怪怪的。无奈,凌竺墨选择坐了下来。

    宁昶礼盯着她看,觉得凌竺墨丝毫不像府中的丫鬟,她长相秀丽,却又不失俏皮,垂眸的样子让宁昶礼想起一个人来,“本王觉得姑娘你很面熟,你以前来过北狄吗?”

    凌竺墨如实告知道:“不满二皇子,小女子就是北狄人,不过自小的时候就流落到了南景,所以对北狄也不是很熟。”

    宁昶礼同情她来:“想不到,姑娘身世竟如此凄惨。”

    凌竺墨坐立不安地假笑道:“二皇子你还是有话直说吧!”

    “那我就有话只说了。”见凌竺墨都这样了,宁昶礼也不跟她客套了,“本王听小语说你会通灵之术,可是真的。“

    “二皇子真是说笑了,我就是个小小的侍女,哪里会那些。”凌竺墨猜的没错,这宁昶礼果然是因为这事找的她。她得赶紧找个理由糊弄过去才行。

    “本王只是有些好奇,你是如何知道小语是我的人的。”宁昶礼这话说的带有威胁性。凌竺墨感觉自己腿都要软了,这可是古代,他一个二皇子想要自己闭嘴是分分钟的事。

    “其实是误会,我只是不小心偷听到楼姐姐他们说话了而已。”凌竺墨立马站了起来,“你放心这件事我没对任何人说过,我只是丫鬟,对你造不成威胁的。”

    宁昶礼突然站起来哈哈大笑道,他告诉凌竺墨你就是说出去了也无妨,因为没人会相信一个锦衣玉食的人,会跑去外面开客栈这件事的,何况还是二皇子。

    确实没人会相信,可要是住许月楼的大部分的客人都是站二皇子这派的朝臣呢!楼语应该也掌握着他们一手的秘密,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因为凌竺墨才无心管这些争权夺位的闲事。

    楼语并没有告诉宁昶礼,凌竺墨是在住房以前就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的,根本不存在偷听说话这事,所以宁昶礼信了她的话。

    贺羡告诉凌竺墨,见完二皇子后,就在朝堂殿外处第一个可以遮阴的地方相见,可这皇宫并不是小地方,朝堂在哪她根本不知道?

    她闲逛着,这里弯绕很多,宫女太监们都很知规矩,凌竺墨想问路,没一个人理会她的,都是忙着自己手上事的人。

    绕了两个弯子,总算看见了一个穿着不一样的人,凌竺墨走上前去,发现他在低头观赏着什么,走过去才知道原来是花草从中的蝴蝶。

    察觉到凌竺墨的靠近,宁云圭被吓到似的,往后退了两三步。

    宁云圭,太傅的儿子,不仅长相清秀,文质彬彬的,还十分有礼貌,是个极其容易害羞的男子。

    宁云圭恭敬行礼道:“不知姑娘也在此处,是小生冒犯了。”

    “没事,没事。”见他脸红得异常,凌竺墨抬头看了看今日的太阳,低头询问,“你是对阳光过敏吗?”

    宁云圭摇摇头,虽然没懂凌竺墨说的过敏是什么意思,不过也大概察觉到了是自己的脸红让她感到奇怪了。

    凌竺墨也觉得他可能没听懂,又解释了一遍,“就是你的脸红得有点不正常,要不要我帮你找个太医看看。”

    听到凌竺墨说自己脸红,宁云圭立马低下头来,用衣袖微微遮挡住的了自己的面貌。

    “多…多谢姑娘的提醒。”宁云圭说话开始结巴起来,“小生还有事,先告辞了。”

    宁云圭转身后走得飞快,走得时候,还不忘跟凌竺墨行个礼节,看他快步溜走的模样,凌竺墨只觉得这个人可爱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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