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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另一边刚面完圣的贺羡也打算先去找凌竺墨汇合,他一出宫便看见有两个人在殿外等他。等贺羡的人正是玉和,如今已经是太子妃了。她旁边站着的正是太子宁知曦。

    宁知曦这个人说话直,也不懂什么人情世故,对他来说错了就要罚,做对了就要奖,这是很正常的道理。但这个道理并不是适用于所有的场合中,对于这一点,宁知曦还没学会。

    有一日,宫里有个太监不小心打碎了他的花瓶,他因罚他去太阳底下跪了好几个时辰,就被周边人惯上了心狠的称号。

    但别人不知道那太监碰碎的是太后赏的花瓶,太后赏的东西,哪怕是一片瓦砾也是娇贵的。小厮受了罚之后,宁知曦便以他身子发重病,遣散出了宫去。

    他给足了小厮银两,也保了他的性命,可是这些都没人知道。由于不太会表达自己,也是常常出各种岔子,所以不少人都认为太子如看上去那般十分严厉,也颇具威望。

    玉和是被宠溺着长大的,即使是对她来说最具威望的父皇,也从未对自己发过脾气。所以玉和在听闻了那些传闻后,也并没有惧怕太子。

    大婚当天,他们对着帝后天地行完了所有礼节后。两个人便独自留在了新婚房里。

    按照礼节,两人喝完了交杯酒,太子下一步便是揭开玉和的红盖头。宁知曦揭盖头的时候很紧张,远嫁而来的玉和反倒是房间里最放松的那个。

    略显昏暗的灯光下,在揭开盖头后,玉和并没有察觉到,宁知曦是紧张的。她的第一反应时,她这夫君生的好看,玉和也盯得出神。

    宫里的嬷嬷是教过玉和新婚之夜要做什么,所以玉和知道接下来的流程,不过都是表面的。

    在揭开盖头以后,玉和一直盯着宁知曦的脸看,灯光映在她的瞳孔里,使得玉和的眼睛亮晶晶的,“夫君。”玉和试着这样叫了一声。

    见宁知曦没回应自己,玉和还担心是自己叫错了称呼。于是她想蒙混过关的直接举行下一步。

    被“夫君”两个字怔住的宁知曦在玉和上手准备解她的衣服时,回过神来,一下抓住了她的小手。

    “是我做的不对吗?”玉和傻愣愣地问。

    “今夜太子妃辛苦了,早些休息吧!”听到要睡觉,玉和赶紧拆了自己身上的装饰。她边拆装饰,边看见宁知曦起身从另一处的柜子里拿了床被子出来铺在地面上。

    如果不是皇命难违,其实宁知曦是想找一个他所相爱的女子成亲的。他想玉和肯定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宁知曦不愿打破这位姑娘此刻的天真懵懂。

    谁知玉和见宁知曦地上睡,觉得新鲜,也立马钻进被子里,吓得宁知曦赶紧直起身来。

    “太子妃。”宁知曦微动着喉咙,他指着床铺道,“那才是你的床。”

    玉和看了一眼床,又看了一眼宁知曦,一本正经地解释说:“嬷嬷说过,我嫁过来以后,你就是我的夫君了,夫妻之间是要睡在一起,所以你睡哪里我就睡哪里。不然嬷嬷知道了,要说我不守规矩的。”

    宁知曦无奈,总不能他去睡床,让公主睡地面吧!于是侧过身去,打算不理会她。

    第二天一早,玉和发现她是从床上醒来的,宁知曦已经不在屋子里了。虽然生活的地方变了,但玉和身边的人对她都很好。

    嬷嬷说过嫁夫随夫,所以宁知曦去哪里,玉和就跟去哪里。她起床后,第一想法就是去找宁知曦。宁知曦正在用早膳,看玉和睡得正熟也就没叫她。

    “父王说你远嫁辛苦,把行茶礼改为明日了,你可以慢点吃。”听完宁知曦的话,玉和才咀嚼的慢了些。

    吃完饭后,宁知曦按照往常一样去了书房练字。玉和也跟着他在书房里待了半日,玉和爱好字画,但能力不足,一直没别人写的好看。

    看着宁知曦的字,玉和夸奖道:“你的字和羽泽哥哥的一样好看。”

    宁知曦:“羽泽哥哥?”

    玉和解释萧羽泽是她的青梅竹马,最擅长的事就是写字和作画了。

    随后玉和命人将萧羽泽送她的字画拿来了书房,给宁知曦观赏。画的内容大部分是荷花,不算很差,不过寓意,宁知曦看了玉和一眼。

    她似乎不懂这些画的意义,接着是字,看见萧羽泽的字,宁知曦摇了摇头,“这字,你确定有我的好看?”

    萧羽泽的字在宁知曦的眼里不算好看,给他一种软绵绵的感觉,一点力都没有。

    玉和天真地摇摇头,她一碗水端平地回答:“你们的字都好看。”

    本想让玉和说个比较,没想到玉和还真看不出个所以然,宁知曦问:“你会写字吗?”

    玉和答:“会。”

    玉和接过宁知曦递过来纸和笔,她的字比萧羽泽的字还要软绵,但是软绵地好看,很美。宁知曦拿起她写完的字观赏,玉和赶紧追问,写得如何!

    “难怪你会觉得你羽泽哥哥的字好看。”宁知曦评价起来丝毫不给玉和留情面,顺便还拉上了她崇拜的萧羽泽。

    玉和不觉得生气,她也觉得自己的字不够好看,她把笔重新递给宁知曦,要他教自己写。宁知曦拒绝了,让玉和自己照着他的笔画先练练,练得好他就教,练得不好她就不教。

    之后宁知曦去书房的时候,玉和都会跟着,除了练字外,玉和一直谨遵嫁夫随夫这四个字,事事都要跟他在一起,宁知曦也不赶她,就任由玉和跟着。

    才过了小半月,宫里宫外便都在传太子和太子妃恩爱不疑的事了。

    贺羡看玉和笑容满面地模样,看样子是被照顾很好,他不忘礼节地对着二位行礼道:“贺羡见过太子,太子妃。”

    “想必这位就是赫赫有名的贺将军了,果然如传闻中的那样,气宇非凡。”宁知曦说的虽是客套话,但其实他很崇拜贺羡有着一身能领军打仗的本事,因为这是他学不来的。

    玉和想起什么,微皱着眉,叫宫女把膏药递了过来,“君冉哥哥,听闻你为了玉和的亲事,还受了伤,他们这膏药很好,你用了肯定会好的很快的。”

    看得出贺羡想拒绝,宁知曦开了口:“你就拿着吧!这一路上太子妃怕是念叨了不知多少遍你为了她受伤的事。”

    听完此话后,贺羡才接过了膏药,“多谢太子,太子妃。”

    皇宫还是太大,凌竺墨找了半天也没看见贺羡说的汇合点到底在哪?她迷迷糊糊地走到了后花园里,这里妃嫔众多,让凌竺墨瞬间想到了那些宫斗剧,总之此地不宜久留。

    她正打算溜走,就被身后的一个妃子叫住了。

    “站住。”丽妃声音尖悦,走路虽慢慢的,但也不失优雅和美丽,她让凌竺墨抬起头来,问:“你是那个宫的宫女,本宫怎么从没见过你。”

    凌竺墨老实交待,说自己是二皇子请来的人,因为宫内太大,所以迷了路走错了方向,还请这位娘娘不要怪罪。

    “昶儿的客人。”丽妃立即朝身后的丫鬟示意,丫鬟便明白了她的意思,打算去找宁昶礼或是他身边的人来验证凌竺墨的话是真是假。

    丫鬟走后,丽妃皮笑肉不笑地,让凌竺墨好生坐着,随后便打听宁昶礼找她所谓何事?

    凌竺墨不清楚宁昶礼和丽妃的关系,不管她是不是宁昶礼这边的人,凌竺墨都无法向她解释,二皇子是以为自己会通灵才把她叫来宫中的。

    就在凌竺墨一筹莫展地时候,另一位妃子出现了,凌竺墨后悔刚刚因这的风景在这多停留了一会,一个妃子她都应付不了,还来了两个。

    “丽妃娘娘,真是好雅致,竟也有空来这后花园喝闲茶。”

    不对是三个,俞贵妃的身后还跟了一个容嫔。说丽妃好雅致的,正是容嫔。凌竺墨看他们表面上虽是笑着的,实则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呢!

    看见凌竺墨,容嫔略微惊了一下,“原来丽妃不是在喝茶,而是在此叙旧,不知这位姑娘是?”

    凌竺墨正要回答,就被丽妃一把拦下,她都没有搞清楚事情原委,何况凌竺墨是宁昶礼请的客人,丽妃自然是要谨慎的。

    俞贵妃从刚才来的时候就一句话也不说的盯着凌竺墨看,不知道为什么她看这姑娘总有一股熟悉的感觉,但又无法判断,那是什么感觉。

    “容嫔,丽妃既然在此有事,我们便不多打扰了,走吧!”俞贵妃看起来要比其他的妃子温和许多。

    俞贵妃一走,宁昶礼便走了过来,看见凌竺墨在哪楚楚可怜坐着的时候,宁昶礼笑了,跟自己的母妃解释,凌竺墨确实是他请来的客人。

    商讨完事情后,他本有意让楼语将她送出宫的,不过凌竺墨说自家公子有事进了宫,打算自己去跟公子汇合,宁昶礼也就没多管了。他本不热心多管别人家的闲事。

    “那你们聊,母妃有些累了,先回宫歇息了。”丽妃在确认过凌竺墨的身份后,回了宫。

    “恭送母妃。”

    “姑娘不是急着找你家公子吗?怎么找到这了。”凌竺墨走后,宁昶礼也没想通,她家公子是什么身份,才能有进宫的权利,“莫不是贪玩,所以故意骗本王的。”

    “我确实要找我家公子,只是皇宫太大,我不熟路,你知道太和殿怎么走吗?”

    太和殿是北狄皇帝上朝的地方,太和殿往外第一个能躲阴的地,就是贺羡跟凌竺墨说的,要汇合的地方。

    宁昶礼不问缘由,决定亲自带她去,实则也是想见见,凌竺墨口中那柔弱不能自理的公子,究竟长什么样?

    为了能早点离开,凌竺墨趁楼语不在,在宁昶礼面前撒了谎,说她家来做生意的路上受了很严重的伤,现在柔弱不能自理,急需回去照顾。

    没成想,在这又碰面了。

    在宁昶礼的指路下,凌竺墨总算清楚地看见了,太和殿这三个字。她刚打算仔细瞅瞅太和殿外汇合的地方在哪时,就在不远处看见了熟悉的身影。

    “公子。”凌竺墨走过去喊了一声道,发现面前站的正是玉和和宁知曦。凌竺墨可算看见真正的玉和长什么样了。

    玉和公主的模样生的小巧,个子也小巧,眼睛大大的,是那种笑得时候会很甜,但不笑的时候又带着点苦涩的感觉。

    “君冉哥哥,玉和还要回去练字,先行告辞了。”

    玉和他们一走,宁昶礼才向前,走到了他们面前。贺羡虽没正式见过二皇子,但宁昶礼腰间的令牌已经明摆了他的身份。

    二皇子最是爱好习武,而且是皇子中射箭最厉害的那个,就连他的私人令牌上也会刻有弓箭的标志。

    贺羡毕恭毕敬道:“贺羡,见过二皇子。”

    宁昶礼仔细看了贺羡,虽然不及北狄的将军高大魁梧,不过也是颇有气势的人,他笑着戳穿凌竺墨说的话,故意将声音放的很大道:“原来你就是凌姑娘口中所说的,那柔弱又不能自理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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