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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贺羡出了宫后,并没有直接回府上。而是拐弯进了茶铺,又买了一些平日里喝的茶叶。

    此时的凌竺墨正待在府里吃着从北狄带回来的果干,果干再好吃,吃多了也会有些甜腻,喝上一口苦茶对她来说正好。

    听见推门声,凌竺墨察觉是贺羡回来了,正要起身去找他,他先来找自己了。

    凌竺墨看他手里提着两大包东西问:“这是什么?”

    贺羡:“茶叶,你不是爱喝吗?买给你的。”

    “你是要讨好我吗?我可不帮你做坏事。”凌竺墨以为,他知道自己能看透别人身份以后,打算利用自己,所以将话挑明了说。

    “你放心,我还没有这个打算。”贺羡出了房门,打算收拾些东西准备进宫。

    凌竺墨紧跟其后,小声嘀咕:“有件事忘了提想你,我昨天跟你说的事,你别告诉别人。”

    贺羡停了脚步,转身道:“你认为这样的事,世上会有几个人信?”

    “我才不管别人,我只要你信就成。”凌竺墨这话倒是真心的。

    贺羡:“如果我说,我也不信呢!”

    凌竺墨厚着脸皮道:“那我就想办法让你相信。”

    “劝你别做这些无用功。”贺羡说完就进了屋内,并毫不留情地将凌竺墨关在了房外。

    贺羡收拾好东西后,发现凌竺墨还在门口等着,也不理会她,直接走了出去。

    凌竺墨本想跟上,谁知贺羡的步伐迈的大又快,于是她急了道:“贺君冉,你站住。”

    听见这声称呼,贺羡气笑回过头等她。凌竺墨自从被陛下安排成为贺羡的义妹后,还没正式喊过他。叫他哥哥她觉得太别扭,叫大名又显得太生疏,所以干脆就这么叫了,还更有兄妹的感觉。

    贺羡:“你刚叫我什么?”

    “我不习惯叫你哥。”凌竺墨别扭起来。

    贺羡像是在思考什么,沉默几秒后道:“私下的时候,随你怎么称呼,但在宫里的人尤其事陛下面前,可千万别这样叫,我可不想你因为一个称呼,就遭不必要的罪。”

    “知道了。”凌竺墨本想着,反正和贺羡天天都能碰面,自己天天在他耳边说,没准说多了他就信了。哪知在院子里等到了天黑,贺羡也没回来。

    最终还是从武任那得知贺羡受陛下所托需要协助三殿下办好冬日之礼,会留在宫中很长一段时间。天气越来越冷,武任这次回来就是帮贺羡拿些厚衣物的。

    往年的冬日之礼,贺羡也参与过几次,但他并非最有经验之人。萧觉虽然对他的儿子总是失望,但血缘关系还是在的。冬日之礼本就是为了彰显南景的势力,再加上贺羡的辅助。即使萧觉没那个心思,大臣们也会有所猜测这储君之位是不是已经有定夺了。

    听闻这次冬日之礼交给萧岩办后,七殿下是第一个上赶着来巴结的。萧岩这人耳根子软,最喜欢听的就是好听的话,巧的是这位七殿下最会说的就是这好听的话。

    “三哥,看样子,父皇是有意立你为储了。”七殿下吃着萧岩宫里的丫鬟拨的橘子,依然不忘那好色的性子,眼睛时不时地就在宫女的身上打转,宫女越是害怕地快要哭出来,他就越是喜欢。

    听见这话,萧岩脸上的笑根本藏不住,他假意谦虚几句:“七弟,此事还不能妄下定论。”

    “三哥,你就别谦虚了,我们之中除了我那见都还没见过就因病去世的大哥外,就属你最大了,这储君之位不是你,难不成还能是我和十弟吗?”

    十余年前,在萧觉治理南景的时候,东部曾连续下了三个月的大雨,大批百姓逃亡京城寻求庇护。若不是国库充裕,恐怕饿死的百姓也要占据一大半。那年萧觉在百姓眼里立下了很高的威望,但水灾发生不久后,京城的人开始得了一种怪病。

    这种病传染性极高,得病的人往往活不过三日。面对京城百姓接二连三地得病,萧觉犯了头痛。因为病找不到根源,太医也无法对症下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京城的人开始在传这病就是那些逃难的人带来的,只有把他们都赶出城去,怪病才能好,否则都得死。

    外来的人则说他们入住京城,是陛下允许的,且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怪病就是他们带来的。为此双方常常打架互殴,巡逻的侍卫经常三天两头都得去拉架阻止。

    这事很快传到了萧觉的耳朵里,有大臣提议此事不能在这样闹下去了,希望陛下驱逐外来百姓。萧觉觉得,自己的威望好不容易建立,如今驱逐他们,这算怎么回事?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宫女的喊声,吵醒了正在轻眠的萧觉。

    小太子跑了进来,他知道父皇忧心怪病如何治,外来百姓如何安顿的事,所以想来看看父皇,自己能不能帮上什么。

    萧觉将小太子抱了起来坐在自己腿上,此时的太子才刚满五岁,就能如此懂事,他很是欣慰。可是没过几日,这位太子就染上了同样的怪病。

    “太子从未出宫,是怎么染上病的?”萧觉大声质问太子宫中的所有人。

    一宫女跪着向前一步道:“是照顾太子的阿绿。”逃来的外来百姓中,有阿绿的亲人。本来约好了日子去看上他们一眼,谁知怪病四起,宫门封锁。阿绿听周边的人说,现在外面乱得很,死的死,伤的伤。好在宫内提早提防,还没有出现病例。

    阿绿见不到家人,也没办法传达消息,心里急得很。太子最会察觉别人的情绪,尤其阿绿还是照顾他好长一段时间的宫女。

    见阿绿整日魂不守舍的模样,太子问:“你是有什么烦心的事吗?”

    阿绿是不能对太子说这些的,她摇了摇头,走开了。下一次碰见,就是阿绿因粗心打碎了给太子煎的防止怪病的汤药。

    “嬷嬷,无碍,再让她煎一碗就行了。”

    阿绿将煎好的汤药送到了太子面前,这一次太子问清了阿绿整日魂不守舍的原因。阿绿双膝跪地,恳求太子放她出去,就算死她也想和自己的家人死在一起。

    太子年纪虽小,但不会纵容她到这个地步。唯一的就是答应阿绿,让她递个消息。明面上的消息是无法送出宫门的,所以只好悄悄地送。

    阿绿说他们有传消息的地方,就在宫外附近,于是太子将自己无意发现的狗洞告知给了阿绿。阿绿没有一丝犹豫爬出了狗洞,太子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没一会阿绿就按照说好的,回来了。

    就这么一会,不会发生什么事吧!两人都这样想。

    结果当天夜晚,阿绿就生病了。太子关心急切,刚进屋就被宫女拉了出来。后来太医来诊治,阿绿得的就是那怪病。太子在看过阿绿以后,第二天也病倒了。

    萧觉还没来得及给阿绿治罪,阿绿就病故了。刚好三日,和外头病倒的人一样。阿绿一走,萧觉整晚都没合上眼。太医们忙上忙下也不见结果。当太子撑过第三日的时候,太医仿佛看到了奇迹。

    但奇迹很快没了,太子在病倒的第四日晚,还是走了。萧觉伤心欲绝,冲进书房写下圣旨,决定按照大臣所说驱逐那些外来百姓。若不是皇后在身旁,这圣旨就颁了出去。

    在太子离世的第十日,经过太医院的反复钻研,总算取得了初步成果。

    萧觉常常在想,这样的结果应该怪谁。怪天灾吗?怪百姓?还是怪阿绿?他谁也怪不了,最后只能认命怪自己。

    见武任准备骑马离开,凌竺墨叫住他问:“贺君冉会在宫里待多久?”

    武任想了想回答:“短则七日,长则十五日。”

    “我跟你一起去。”虽不知陛下用意,但萧觉给了凌竺墨自由进宫的权利。

    刚下马车,凌竺墨就看见了陶湘儿,她手里提着食盒,应该跟她一样也是来找贺羡的。

    陶湘儿也看见了她,原本高兴的脸一下严肃了。看见贺羡出来,陶湘儿又像会变脸一样,比刚开始更高兴了。

    看见两人站在殿内,贺羡问:“你怎么来了。”

    是你,不是你们,凌竺墨也不明白他问的谁?

    陶湘儿顺利接过了这个回答,她打开食盒,将自己做的甜点拿了出来:“君冉哥哥,这是我上西市买的糕点,排了老长的队,你快尝尝。”

    贺羡再次无情拒绝:“郡主,我还有事要忙,糕点就不吃了。”

    “他不吃,我吃。”凌竺墨也觉得贺羡不识好歹,这陶湘儿虽算不上国色天香吧!长得也还算是大家闺秀。她拿过陶湘儿手里的糕点,香甜软糯,样式看着也好看。

    陶湘儿不理她,关上食盒进了殿内。凌竺墨跟了进去,她看见贺羡正在跟侍卫讲解什么,侧头一看还有个悠闲悠哉躺着睡觉的人在那。这次的事情,明面上是贺羡协助三殿下办理,实则管理主要事务的还是贺羡,至于功劳肯定就是这位三殿下的了。

    紧接着一个哈欠声传来,萧岩起身看了四周一眼,问贺羡:“贺将军,进度如何了?”

    贺羡:“回殿下,刚才通过核对,发现有些东西还需要出宫采买。”

    “哦!那你去吧!记得买完回来报备一声。”萧岩的架子摆的很足,说完又打了个哈欠后便出了宫殿。

    出宫采买的路上,凌竺墨跟着贺羡去了。她坐在马车上,贺羡骑马走在一旁。凌竺墨撩开帘子,想要聊天又不知道聊什么。没想到还是一向沉默寡言的贺羡先开了口,“公主其实不必跟我一同出宫采买的。”

    凌竺墨:“你还是叫我阿墨吧!反正大武小武他们都这样叫。”

    贺羡侧头看了她一眼,将前面的马车叫停了下来。

    “那好,阿墨,你现在已经不是我的贴身侍女了,这京城还有许多好玩的地方,你都可以去,你要是担心有危险,我可以让武任保护你,他的武功你大可放心。”

    凌竺墨:“我不是这个意思。”

    贺羡没再理她,凌竺墨着了急,带着些颤抖的声音道:“我需要你行了吧!”

    “需要我?”贺羡不懂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需要你陪我聊天,陪我解闷,我虽从小生活在南景,但一直都没有一个知心朋友,无论在哪里,我只有跟你是最熟悉的。”凌竺墨卖起惨来,按照宁澄的经历,这也不算谎话。

    贺羡叹气,该说的他都说了,自己也没有限制别人人身自由的权利,他不再开口劝她,她愿意跟着就跟着吧!

    在贺羡筹办冬日之礼的这些日子,凌竺墨也偶尔会帮帮忙。

    今日,贺羡要去跟三殿下汇报情况。

    故庭是三殿下居住的地方,这里比别的殿下住的地方都要宽敞。绕过假山和水流,凌竺墨走在石子路上偶尔还能听到几声鸟叫。

    “美男子来了,美男子来了。”这声音听上去很是奇怪,有点像,凌竺墨走进一看,果然在金丝笼里看见一只青绿色身红脑袋的鹦鹉在开口说话。

    早就知道这三殿下爱听美言,没想到还那么自恋,居然养只鹦鹉来整日夸赞自己。故庭的庭院很大,不远处就有个能遮风避雨的亭子。七殿下也在,他闲来无事就爱来故庭坐坐。十殿下应该是少来的,否则这鹦鹉未必能活下来。

    三殿下手执黑棋,七殿下执白棋。三殿下眉头皱的很紧,显然是一副要输的模样,七殿下似乎不在乎这盘棋的输赢,他是最先发现贺羡和凌竺墨站挂鹦鹉的树下的。

    “三哥,你好像有客人。”

    萧岩再走一步棋就是输,这客人对他来说来的正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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