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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萧岩赶紧起身,走近才发现,是他最讨厌的贺羡。他好像忘了冬日之礼还在筹办的事情,质问贺羡,好端端地来他宫里做什么。

    贺羡将册子递上,“三殿下,冬日之礼已筹备妥当,这是来客名单,明日辰时还请殿下随我一同去城门外接待外来族的代表。”

    “不就是一个小破国的代表吗?还需要本王亲自去接待。”萧岩有意为难他道,“不去。”

    贺羡用着很平静地语气回:“此事也是陛下要求的。”

    萧岩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自己不入陛下的眼,如今正是立储的关键时刻,他可不能让自己出一丁点岔子,惹父皇厌烦。“行行行,我去就是了,就会拿父皇来压我。”

    “美男子来了,美男子来了。”因为贺羡的话本来有些不高兴地的萧岩,在听见鹦鹉夸他后走了过去,“还是你听话,知道如何哄你主子开心,不像有的人,连只畜牲都不如。”

    贺羡这么能怼别人的人,现在却因为身份问题,一句话也不能多言,见证了这位殿下,此时的凌竺墨才明白,她的哥哥宁知曦有多好,幸好宁澄不是出生在这种地方。

    萧岩重回棋局,该面对的问题还是要面对,七殿下看他犹豫不决的样子,打了个哈欠,随后起身伸了个懒腰,“三哥,臣弟有些累了,要不这盘棋就下到这?”

    萧岩给自己找补,将错怪在贺羡身上,“行,刚才的好心情都被人破坏了,本王也不想下了。”

    “那三哥,弟弟先告辞。”贺羡和凌竺墨没走多远,七殿下很快追了上去。“君冉哥,等一下。”

    “七殿下。”贺羡回过身,再次行礼。

    “怎么说我们也是从小一起长到大的人,没必要搞得这么生疏吧!”这七殿下似乎看起来不拘小节,给人一种很好相处的感觉。跟贺羡一客套完,他就将视线放在了凌竺墨的身上。

    “这位妹妹,就是玉和成亲前,你去前线救下的姑娘吧!”要想让凌竺墨成为贺羡的义妹,不能只凭借陛下的一句话,还得有正当理由让人信服才行。

    宁澄从小就生活在边城外边,而凌竺墨从认识贺羡开始就去了前线,所以京城内没几个人见过凌竺墨的模样。外界传,贺羡去北狄的路上,遇了难,若不是这位姑娘帮了贺羡,恐怕就回不来了。陛下就是以这个理由,让她成了贺羡的妹妹,给了她身份。

    虽然传言有些夸张,但一传十十传百,慢慢地更夸张的故事都有了。但不可否认的是,赫赫有名地贺将军,从此以后不再孤身一人,身边也终于有了一个亲人。

    “七殿下安好。”凌竺墨按照规矩,给他行了礼。这个七殿下一看就是一个比较奢靡的人。他将白玉珠环在腰间,腰侧下还挂有一块的奶白色玉佩,这玉佩看上去光滑圆润。还有他手上的扇子,百年的玉潭木所制。凌竺墨只是微嗅了嗅,便发觉此人用的香料也不简单。

    “都说君冉哥审美一绝,果不其然连救下的妹妹,也是绝色。”其实在七殿下看来,凌竺墨称不上是绝色,他看过的女人多了,连花楼的女子也接触过。

    要说脸蛋,凌竺墨的脸蛋偏圆润,没他见过的姑娘的下巴尖。要说眉毛,别的女子偏爱细眉,但凌竺墨的眉毛要比她们的眉毛稍粗一些,也比她们画得要淡。她没有挺拔的笔尖,而且嘴巴看起来要比别人小很多。称不上是绝色,但恰到好处的五官,让她看起来还算是个美人。

    贺羡:“还请七殿下自重。”

    七殿下用扇子敲他肩膀道:“你放心,我们什么关系,你的女人我怎么会惦记呢!本王还有事,先告辞了。”

    凌竺墨看着七殿下远去的背影,果不其然印证了她所听到的传闻。奇怪的是,七殿下虽然风流却没有娶一个夫人,不知是怕被人管着,还是他的父皇不让他娶自己所看上的女子。

    北风萧萧,昨夜的南景迎来了第一场冬日雪,一夜之间所见之物,都盖上了一层薄薄的白色被子。贺羡一大早就带领着萧岩去了城门外等着,准备迎接外来族的代表,羌仞。

    听闻他来自羌国的里族,是那的族长,每年派来的代表都是小国之间自己先推选的族长,之后再从这些族长中,派出最有能力的人前来参加冬日之礼。

    凌竺墨在前殿听侍卫们说,这位羌族长在城门那闹了笑话,将贺羡错认成了来接待他的殿下,还别说自从贺羡不穿战袍,改穿寻常公子衣物后,还真有殿下风范。

    新来的宫女不懂事,打趣着他们的玩笑。来的比较久的宫女提醒她,这话可千万不能让三殿下听去,其他几位殿下也不能。这才止了殿内的谈笑声。

    大殿之上,羌仞带领着一位女子,和几位部下前来朝萧觉行礼。他们行礼的方式和北狄南景都不同,男子是单手抱肩,女子双手抱肩一同弯腰行礼。

    “羌仞拜见陛下。”

    “羌族长请起。”

    羌仞按照规矩,朝萧觉一一介绍后面箱子里的东西,“还请陛下查收,有没有疏漏之处。”

    “你的父亲也曾来过一次南景,我知道他做事严谨,想必他的儿子也不会差。”萧觉想要表示自己对他们的信任,言外之意就是不用查了。

    “陛下,规矩不可破。”身旁的刘公公小声提醒他。

    贺羡见状,站了出来道:“回陛下,接待羌国代表的时候,臣已经系数清点过了,并无缺失。”

    萧觉脸上露出一抹笑:“还请族长莫怪,贺将军从小在宫里长大,一向在乎这些礼数。”

    羌仞也是个明白人,恭维道:“不敢,在羌国的时候,就听闻过将军的名声,说贺将军骁勇善战,我本以为将军会跟我草原男儿一样,肤如铜色。却没想到,将军不仅一表人才,还白哲如玉,就好像那从未上过战场打过战的男儿一样。”

    贺羡天生如此,是晒不黑的肤质,若不是皮肤粗糙些,怕是要把那些整日泡花瓣浴养肤的女子都给比下去。

    羌仞身旁还站着一位紫衣姑娘,她蒙着面纱只露出一双很温柔如水的眼睛。“陛下,她叫清衣,是本次为冬日之礼祈福的巫女。”

    迷信这一方面萧觉如同他的先祖一样是不信的,甚至禁止的。这事还得从小太子离世说起。太子生病的时候,萧觉信了他们一次,他祈求上天,祈求所谓的神保佑我儿和百姓都能安然无恙。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很明显神选择了多数的那方。说来也奇怪,自太子离开以后,怪病良方很快有了。甚至在南景以后的十几年里再没有遭遇过天灾病灾。

    有先祖的规矩在,南景依然是不允许信奉这些的。只有在冬日之礼的时候会破例一次,由玉颜国专门培养的巫女来为他们祈福一日,清衣就是这次祈福被族人选中的姑娘。

    羌仞行完礼节后出了大殿,凌竺墨一直在殿外等候。

    “君冉哥哥。”陶湘儿跑在她前头,凌竺墨也是佩服这姑娘,这贺羡若是有那个意思也就罢了,可她翩翩一点没看出来。

    羌仞正跟在贺羡身后,贺羡正要带他去住的地方。

    陶湘儿朝羌仞点了点头,注意力便全放在贺羡身上了。“君冉哥哥你看,这是我爹爹带回来的茶壶,我哥想要爹爹都没给他。”

    凌竺墨走了过去,他仔细看了一眼这个族长,居然比贺羡还高一点点,是因为成天在草原上跑吗?

    “姑娘。”羌仞的这一声姑娘把凌竺墨给吓着了。

    “你认识我?”凌竺墨看他是有点眼熟,但每天见的人太多了,即使头顶着名字,她也不能清楚地记起眼前的这个人是谁。

    “春月楼,我当时想救你来着,只可惜身上没带够银两,再去的时候那嬷嬷说你已经走了。”

    凌竺墨想起来了,是那日她在大街上喊救命,想救他的那位侠士。“原来是你。”

    羌仞:“你想起来了。”

    两人说起话来,似乎忘了旁边还有两个人站着。

    回将军府的路上,贺羡不仅收了陶湘儿的茶壶,还和凌竺墨坐上了同一辆马车。

    “你不是说男女有别,不跟我做同一辆马车吗?还有。”凌竺墨盯着那茶壶,“你是准备接受陶湘儿了。”

    贺羡直男发言道:“兄妹之间坐同一辆马车,有何不可。这茶壶,你不是爱喝茶吗,给你的。”

    “贺君冉,你怎么能这样,这陶湘儿虽然是个恋爱脑,但她好歹也是真心一颗。你收了她的礼物,又把它给我,是个人都会伤心的好吗?”凌竺墨看起来像是真的生气了。

    贺羡也被她说懵了,这茶壶放也不是,拿也不是,“那我明日去还给她。”

    凌竺墨:“那是你的事。”

    “你和羌仞。”贺羡怕她误会,又解释他们身份都是很特殊的人,所以有什么自己得知道,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凌竺墨没想到那层,老实回答:“我和他没什么关系,总共就见过一次面,算上今天才第二次。”

    “我不是跟你说过,我不是自愿进春月楼的事吗!”说起这个,凌竺墨又问,“对了,花妈妈的事你处理了吗?”

    贺羡没忘,只是他太忙了,回南景以后就忙着各种各样的事情,本想叫武任他们去处理,又怕处理地不够妥当。既然此刻有了空闲的时间,他立即让马夫掉了头,去了春月楼。

    “你就这样光明正大地去。”凌竺墨怕他冲昏了头脑。

    “朝中的人早就猜测这春月楼是我的地方,现在去把他交待了也好。”贺羡常年征战,一上前线就不知何日才能回来。于是就有了春月楼,来帮他了解朝中政事,这样即可以解决不必要的麻烦,又可以清楚地了解局面。

    如今战事安稳,他在宫中可自由来回,这传递消息的路子也就不需要了。

    京城最繁华热闹的街就属春月楼挨着的这条街了,白日里的春月楼是不做生意的,一般天快黑的时候最是热闹。此时的花妈妈正坐在摇椅上,周围还有几个正在打扫卫生的小工。除了下人,还有几位常年接不到生意的姑娘也做起了提水擦地的杂活。

    “客官,我们这白天不做生意,你晚上来吧!”新来的下人没认出贺羡。

    贺羡也不为难他,站门口说:“麻烦帮忙通传一声,我来找花妈妈。”

    “花妈妈白日里也不见客。”就在武胜想前去硬闯时,打扫的姑娘提着刚擦完地的脏水走了出来,她认得贺羡。

    “贺公子,你来了,我去通报花妈妈一声。”姑娘急忙跑了进去,平日里花妈妈就总是告知他们,这贺公子是很重要的客人,任何时候都要好好招待。

    “妈妈,贺公子来了。”花妈妈起身,有些惊讶。这贺羡来楼里不都晚上来吗?怎么白天就来了,花妈妈心里隐隐不安,但还是立马露出笑脸,前去迎了贺羡。

    “公子要来,怎么也不通报一句,这春月楼正在打扫,灰尘多,跟老奴去二楼吧!”花妈妈踏了两层台阶后,停了脚步回头看了看凌竺墨和一同跟来的武胜武任他们,意思是他们也要跟着?

    “阿胜,你去外面守着看看情况,阿任,你……”

    凌竺墨拉着武任的衣服道:“我和阿任就在二楼门外替公子看着,绝不打扰公子谈事。”

    贺羡当然明白她的用意,但这次来就是要给凌竺墨一个交代的,“不,你跟着我,让阿任一个人在门外守着就行。”

    花妈妈迎他们进了房门,武任守在门外,他将腰间口的脂粉拿了出来,偏着脑袋望了春兰的房间好几秒。本来想第一时间送给春兰的,一直没找到理由和时间,现在机会就在眼前,武任犹豫了。

    刚准备把脂粉重新放回腰间,春兰的房门却开了,她端着一盆水走了出来,应该是刚擦拭过房里的灰尘。春兰下楼需要经过武任站着的地方,她转过弯才发现武任站那。

    春兰还怀疑自己看错了,“是你一个人来了,还是公子也来了。”

    武任指着房门,示意他们里屋谈事。春兰点了点头,刚要略过他,就感觉手上一轻。

    武任端着水盆,“我来帮你吧!”

    春兰没拒绝,武任下楼倒完水后,气喘吁吁地跑了上来,生怕春兰已经回房间了,令他惊讶的是,春兰就站在原地一步也没移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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