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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十四 八字相合

    *

    如此一来,在场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希望吉光成为五皇妃的人,心里隐约抱了一丝希望。

    不希望吉光成为五皇妃的人,心里隐约抱了一丝侥幸。

    谢珣舒展眉头,欣慰地拍了拍李珺安的手背,笑道:“孤的贤妃,果真贤惠过人。”

    即便是谢宥齐也不能再多说什么,只能叩首谢恩。

    “不愧是贤妃娘娘。”魏迟紧锁眉头,若有所思道:“圣上若是答允将信物供奉于承安寺,我便趁着夜里没人偷偷去烧了,这样显得你们的八字犯冲,这亲事就结不成了。”

    吉光:“?”

    耳畔,贤妃娓娓谏言:“妾母族府中有李氏宗祠常年供奉,曾受先皇荫蔽,沐浴皇恩多年。妾提议,不如就将生辰八字供奉在李氏祠堂之内,敬请天意。”

    此刻李珺安的话如仙乐一般,落入谢珣耳中句句中听,他频频点头道:“先帝曾为李氏宗祠亲题‘忠贞’二字,他们二人的生辰八字供奉李氏祠堂,当是再合适不过了。”

    魏迟闻言,往吉光身边凑近,低声问道:“你家宗祠防备如何?”

    “这种铤而走险的事你还是别想了。”吉光小心翼翼掩唇道,“就算要动什么手脚,也不该由你来出面。”

    “我不出面,还有人会帮你么?”魏迟似乎有些生气,他将双手交叠起来,板着脸道:“你父亲是极忠厚的人,信物又供奉在宗祠里,他自然不肯做手脚的。但贤妃娘娘特意如此安排,你难道没看出来?”

    “我自然知道姑母的用意。只是……”吉光垂首,“既然打算动手,那就要做一个局,请想要入局的人心甘情愿陷进来。”

    她正想再多说些话,谁知李珺安的声音传来:“吉光。”

    吉光忙应了,上前去见礼:“圣上万安,贤妃娘娘安。”

    李珺安起身朝谢珣行礼道:“妾方才喝了药,眼下有些发汗,这一道想去内堂换一件衣裳。”

    谢珣点头:“正好你们姑侄叙话,不急着回来,等到用膳时孤差人去请。”

    吉光跟着李珺安谢了恩,一路走到湖心水榭。侍婢们皆按规矩替李珺安整理了衣着,便不动声色地退下去,却也并不走远,只是隔着帷幔守着。

    二人寒暄了片刻,李珺安从袖中取出一小袋黄金果,“你最爱吃的,早上走的急,只抓了一小把。”

    “姑母还记得我喜欢吃这个。”吉光接了,压低声音道:“姑母有话要和吉光说?”

    “小辈里最聪明的就是你,就知道我不说你也要问。”李珺安叹了口气,频频看向远处的侍婢们,压低声音道:“你可知道,我方才向圣上谏言的话,只可保你一时。若是八字合了妥当,你就是无可挑剔的奕王妃了。”

    “姑姑,”吉光忧心忡忡地抬起脸,“我不想嫁给奕王。”

    “我知。”李珺安轻轻抚着她的手,“世人只看见帝王家这泼天的富贵,没人看得见这一方小小的囚笼,进去易,出来难。”

    “姑母可曾想过出来?”吉光试探地问。

    李珺安倒也不避讳,只是轻轻抬眸看了她一眼,“你可知姑母在这个位子上,不止是贤妃,还是维系李氏和皇家的藤蔓。只要我还在宫中有一席之地,那么天下想要谋算李家的人就不敢轻举妄动。”李珺安疼惜地抚摸着她的发丝,眼神黯淡下来,“家里的人,应当大多都是希望你嫁给五皇子的罢。”

    吉光点了点头,又问:“倘若姑母有的选,还会选择留在宫中吗?”

    李珺安听了,以为她又在耍小孩子心性,微笑道:“倘若我有的选,或许会择一青马,背一书篓,信马由缰,浪迹天涯。”她眼中短暂闪过一丝眷恋,“可惜人一旦有了牵绊,就无法抽身离开。”

    吉光瞬时便明白了姑母的用心。

    她几度想要开口告诉姑母,谢珣并非她的良人。

    但她一清二楚,姑母对谢珣情根深种,所以才会在李氏被抄斩前夕,因为痛心疾首而选择自尽。

    她要让姑母早日明白谢珣的真面目。

    “我不愿嫁五皇子,还有一个顾虑……”吉光迟疑着开口,“听闻他出身卑微。”

    “你不是这样眼皮子肤浅的孩子。”李珺安淡淡看了她一眼:“吉光,五皇子的生母是故去多年的青嫔。”

    “青嫔……又是谁?”吉光试探着一步步让李珺安产生怀疑。

    李珺安无奈,慢条斯理地给她讲:“先帝照安年间,圣上还是太子,府中有一良娣,后被封为青嫔。”

    “青嫔殁于照安十二年腊月,可五皇子殿下,出生于永宁元年元月,二者虽然相差无几,但细究下来便知道并不是同一天。”吉光轻轻地说,“姑母,五皇子的生母不是青嫔,那么究竟是谁呢?”

    李珺安不再说话了。

    吉光知道她很早就意识到了谢宥齐的生母与宫中所报的不符,却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或许是为了保护谢珣的名声。

    “这样隐秘的事,你又是怎么知晓的?”李珺安感觉太阳穴有些跳动,伸出手轻轻按了按。

    “上一次出去挑料子的时候,偶然听见路过的南越商人谈起,二十年前南越曾经有一位帝姬前来大殷和亲。先帝尚未定好哪位皇子迎娶,这位帝姬便怀有身孕。先帝以为她与侍卫有染,便将其遣送回了南越。姑母,这位帝姬所生的孩儿是谁的孩子?”

    吉光心里深知,李珺安对她的话深信不疑。但凭姑母的聪慧,一定能从她提供的几条蛛丝马迹,找出二十多年前被封存的真相。

    *

    望春会结束以后,吉光不愿等李稚和李榕,先一步乘车回了府上。

    到家以后,吉光一五一十地将今日的见闻告诉了父母。

    恰逢李慎今日休沐在家,闻言脸色突变,“秦氏女也就罢了,一家粗野武人,爹爹找个机会命二弟与她解除婚约便是了。可我竟没想到,自己家中的亲妹妹倒出了个窝里横的。”

    恰巧此时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吉光抬头一看,只见李稚煞白着一张脸立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僵在原地很是尴尬。

    李榕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躬身向堂中行礼:“榕儿请大伯父,大伯母安,见过大哥,大妹妹。我代小妹向大妹妹赔不是,这一路上我已教训过她,她保证以后不敢再犯。”

    李慎冷哼一声,“二弟,你不必替她赔罪。她已是及笄的大姑娘,应当为自己的言行负责。既然小妹尚且还在府中禁足,那么西府到底是谁放她出去的,都查清楚了让人打发出去!”

    李稚腿一软,跪在地上:“伯父伯母,我知道错了,恳请伯父切莫将此事告诉我爹……他如今对我已经够失望了。”

    “我倒是很想知道一件事。”吉光慢慢站起身来,走到她面前,“二妹妹这段日子深居简出,是如何与久居深宫的容妃娘娘结识的?”

    “我……我……”李稚脸上闪过一丝慌乱,绞着手中的帕子,艰难地吐出几个字:“今日秦姐姐要我与她同行,却先一步去给容妃娘娘请了安……”

    “还有这样的事?”一直沉默不语的李孝悌开口,言辞严肃道:“灵芝,秦家姑娘带你去见容淑妃,可有问过你什么事?”

    “也……没问什么……”李稚声音越来越小。

    “要你说就说!”李慎有些不耐,一拳砸在桌上,声音震得李稚的泪花一下子喷涌而出。

    李榕在一旁安慰道:“左右不过是问了些家常,你原原本本告诉伯父便是。”

    “容妃娘娘……她问家中有几口人,老太太喜欢什么东西,平素大伯父和爹除了在家还喜欢去什么地方……”李稚战战兢兢地答道,“我见她问得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于是便都告诉了她……”

    王隽和脸色微微变了变,吉光忙开口:“不如先遣人去知会西府一声,若是有人送东西过来,一律不收。请叔父这几日减少会友,且在府中待几日。”

    李孝悌点头道:“下朝之后,我会让孝宁跟我一同回府。”

    “没想到西府养出了这样攀附权贵之流!”李慎嘲讽出声。

    李孝悌叹了口气:“灵芝,容妃娘娘育有兆王,且又出自丞相沈氏一族。如今圣上尚未册立太子,她定然想借你拉拢李家。日后,你还是少与她来往罢。”

    “我自是不该与外人私下相见……”李稚仰起脸,倔强地抹了一把泪花,狠狠地瞪着吉光道:“那么大姐姐呢?大姐姐就可以跟外男私下相见,甚至还想要为了他而拒绝成为奕王妃?”

    李榕突然大声喝止:“二妹!”

    李慎更是怒而拍案,“再胡说我撕了你的嘴!”

    吉光冷不丁被她一顿指责,耳根瞬间烫了起来,指甲用力掐紧手心。

    “是谁?”王隽和急忙望向她,“是哪家的?”

    一阵沉默。

    吉光盯着李稚的眼睛,轻轻弯起唇角:“我也想知道,灵芝妹妹说的是谁?”

    “平南公长孙,魏长渊!”李稚恨恨道,“我固然不是什么贞洁烈女,那姐姐和魏迟就全然清白吗?”

    裂开的冰纹一寸寸攀上吉光的心,一阵阵尖锐的刺痛从指尖传来,疼得她忍不住低头去看。谁知葱白的指尖完好无损,她眼前无端想起魏迟的脸。

    她在李稚开口的那一瞬,她心中似乎隐约有所预感。

    只是当那个名字被人宣之于口的时候,她仍然难以自抑地觉察到心中的一团海啸。

    在场的人们都在等着她开口,吉光沉默了许久,忽而听见外面远远地传来一阵脚步声,伴随着一阵哀呼:“落水了,西府奶奶落水了,人怕是要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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