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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巴掌

    崔筠两人回了庄子,见阿照与张四哥等人竟是平安无事,原来当日庄子门口虽有人打斗,贼人却没有进来,阿照当日与崔筠二人分别之后,后面那人追上她,却是个少年人,那人让她赶紧回家去,竟不是贼人。

    阿照听了崔筠二人的经历,唬的心惊肉跳,实在不敢想象二人一夜之间经历了那么多,遂小心伺候崔筠。

    谁知才过两日,谢浮光来回崔筠道:“桃源寨盗匪林英一直在门外候着不肯走。”

    阿照听说来人是土匪有些害怕,又听说林英曾用刀逼在崔筠颈上威胁,去灶房取了一跟擀面杖就走了,她一到门口,见林英缩在墙角,胡子拉碴,垂头丧气的,忍不住心里来气,骂道:“你这黑心的盗匪,当初要杀了我家姑娘,如今还瘫在这里做什么!”

    这话说中林英心事。他低下头,更显得整个人缩成一团。

    阿照见他这样,胆子又大了几分,试探着走两步靠近林英,用那擀面杖挑着林英眼前的头发,只见这人皮肤晒得发红,耷拉着眼皮,也不知在想什么,阿照一用力,那擀面杖捣在林英额头,他便顺势往后一趟,翻过去了。

    原来天热,林英在外面晒了几日,缺水无力,这一碰就晕过去了。阿照有些慌神,忙去喊张四哥过来,张四哥给林英喂了水,又扔了板块炊饼才走。

    阿照却一口气发不出来,拿着那擀面杖进了灶房,亲自和面擀面,她一边擀面皮一边嘴里念念有词,灶房一边忙碌的李嫂子和她女儿小优见她这样,好奇问道:“阿照姑娘这是怎么了,您跟这擀面杖置气做什么?”

    李嫂和她女儿小优是谢浮光从镇里人市上买的,谢浮光见他们孤儿寡母,细细盘问之后才带他们进庄。自进了山庄,李嫂常对女儿小优说:“我们这两条命,是我们姑娘和谢管事给的,你要好好听话,照顾好姑娘。”

    小优多年来被人欺辱,自从进了山庄,才过上吃饱穿暖的日子,听她娘亲这样说,在心里记牢了两人的好。所以她听到阿照说:“还不是门口那贼人,我本想用这擀面杖去揍他一顿,还没碰呢,就倒下了。”阿照一说又气上心头,右手将那擀面杖狠狠一摔,面粉扑了她一脸。

    李嫂这边还在劝解,小优却不知何时跑到门口,小女孩蹲在地上,用手拨开林英满脸头发,见他毫无反应,用手里的鸡毛掸子扫他耳朵,林英耳朵里痒了摇摇头,见身边蹲着个小女孩,也不在意,小优见他毫无反应,转身去草地上拨弄半晌,捉了几只虫子放到他衣领里,林英还是毫无反应,小优拿着鸡毛掸子给他讲道理:

    “你这个强盗头子,我跟我娘能留在庄子里是因为我们管着姑娘的餐食,我每天都帮我娘洗菜做饭,你坐在门口讨饭可是干了什么事吗,你这样姑娘才不会搭理你呢!别说姑娘不理你,就是我小优,也要每天来打你一顿,谁让你对姑娘不好的。”

    她一个小女孩,说话奶声奶气,鼓起腮帮子教训人,十分好笑,李嫂这时发现小优不见,忙出门寻她,见她在门口,忍不住也道:“小优快走,去吃阿照姑娘用擀面杖做的面条。”擀面杖三字她重点强调了。

    等人都走了,林英才微微抬起头,苦笑了一声,朗日高照,空山一片寂寥,方才那小姑娘说的对,他能为姑娘做什么,姑娘凭什么还相信他?

    他此刻只觉得万念俱灰,大错已成,又有什么办法?但他向来坚忍,阿照的辱骂和小优的捉弄他向来不以为意,又在庄子里守了几日,他白天窝在墙角睡觉,只在夜里到处巡视,一时相安无事。

    这时候已到了九月,天气十分和爽,连那只云雀鸣叫都更欢愉了些。崔筠这日让谢浮光代写一封信寄回新京,这半年来,无论她送多少信件回去,始终得不到回信,心里便十分忧虑。

    阿照见她这样,劝她出去坐坐,崔筠应了,坐在院子里想心事。

    “扑通”一声,阿照坐在崔筠身边缝制衣服,听到这声音,过去看那声音响处,原来是院子口种的柿子树结了果子,那果子熟透了,被风一吹就落地了,阿照过去捡起熟透的被摔开口的柿子,想着这柿子熟了,也该叫张四哥提前摘一摘,正想仔细观察这柿子行情,抬头一看,见这柿子树上竟长了两个人,一大一小。

    “啊!”阿照惊呼一声。

    崔筠也吓了一跳,转头往柿子树方向看去。只见树上下来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子,见她叫,那少年猛的上去捂住她的嘴!

    “阿照!”崔筠喊了一声。

    阿照此时被捂住嘴,呜呜的说不出话来,那少年得意看了崔筠一眼,这不是别人,正是前几日桃源寨擒住陆白的少年,名张省,与他同来的男孩子,名贾营,正是当日那老者之孙。

    从桃源寨下山之后,张省一直惦记找到崔筠戏弄她一番,又有贾营这孩子,在一个狗都嫌的年纪,听到要去捣乱,哪有不听从的。

    张省那日听到崔筠身份,张省猜测她住的地方必是不凡,因此轻易寻到庄子里来。但是崔筠不爱出门,谢浮光今日又不在,张省并不能确定崔筠就在这里,还是贾营看到满树的柿子,非要上去摘,这才误撞见阿照。

    张省猛的看到崔筠,喜不自胜,将衣兜里的柿子散了一地,那柿子一滚到地上就是一片血红,整个院子瞬间狼狈不堪。

    张省一个手刀劈在阿照肩头,阿照晕了过去,张省笑着要走到崔筠那里,贾营拉着张省犹豫道:“她,她好像看不见,要是我们这样欺负一个姑娘,爷爷知道了,必然要罚我们的!”

    张省撇撇嘴,道:“你这小样,下次看我带你不带!”贾营只好跟着张省,崔筠察觉到他们走近,惊叫一声:“阿照!”

    张省一笑,得意道:“小瞎子,知道害怕了?”

    崔筠记性极好,听声音就知道这是在山寨那个莽撞少年,反而不在害怕了。

    张省二人快走到崔筠身侧,忽觉身后一阵劲风,张省一个闪身,见背后站了个蓬头垢面一个乞丐,手里拿着树枝正指向他。

    张省“哈哈”笑起来,“小瞎子,你找个乞丐当护院,好,我就试试他的功力。”两人瞬间拆解数招,守在门口的张四哥也飞奔过来加入战局,贾营见势不对,偷溜走了。张省斜眼看到贾营溜走,心道不好,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师父罚他。

    但此时他被林英缠住,脱不开身。

    那林英本是武将出身,对付张省一个半大孩子照说不在话下,但没成想,张省武艺有些功底,又力大,也费了一番功夫,但到底抵不过林英与张四哥两人,不多时就被擒住了。

    林英将张省带到崔筠面前,死死按住他,也有一报当时张省捉了陆白的意思,崔筠这时站起身来,黑暗中端详了张省一刻,“啪啪”两掌打在他左脸上。

    崔筠自幼习琴,手劲极大,这两掌下去,张省半张脸都红起来。

    崔筠冷冷道:“这两巴掌,偿你两句‘小瞎子’,我姓崔,不姓小。”张省抬起头,破口大骂大骂道:“死丫头,你竟敢打我!”他虽然顽劣,师父常常罚他,但他师父也不会掌掴他脸,他如何忍得住这种羞辱,继续骂:“小...”

    “瞎子”二人尚未出口,崔筠又狠狠一巴掌打过去,张省连挨三巴掌,气冲上脑,略微有点眩晕,那两个字也说不出口了。

    打完了,崔筠让林英放开他,林英手一松,张省挣扎着想再斗,就听到一苍老声音道:“孽障,你给我住手!”

    是那个老者。

    张省见他师父过来,自觉十分羞辱,瞪了贾营一眼就慌忙低下头。

    来人正是那位老者,贾营眼看着打不过,赶紧回去叫他爷爷来。

    贾营在门口看到张省被按着打,心里十分震惊,此时也有些怯怯的随爷爷进来。

    贾轩狠狠瞪了张省一眼,见他脸上一个手印,实在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怒斥:“你跪着!”然后才对崔筠道:“徒儿顽劣,请姑娘见谅!”

    崔筠向贾轩行了一礼,摇摇头:“无妨,我打了他三掌,恩怨已消。”

    贾轩一声苦笑,他那徒儿他知道,指不定心里怎么记挂着报仇呢,等带回去还是得好好敲打一番。贾轩见崔筠待他并不热情,也不欲多待,就准备带着张省和贾营回去,他走到门口,忽回头对崔筠道:“陆白那伙盗匪总共一十九人,已经发配到西北军营去了,钱老爷家的女孩子们也救出来了,”他说着看了林英一眼,继续道:“其他人身上的官司已消,姑娘若留什么人,尽管留下。”

    贾轩说完见张省还跪着不知想些什么,没好气对他道:“还不跟上!”说完就要走,一回头见门口站着一个少年,面容十分清秀白皙,但他太瘦弱了,眉间竟是沉郁,贾轩一瞬间的怔忪,脑海里忽然想起另一个人。

    他突然下了一个决定,转头对崔筠道:“老夫在镇江任知州时与崔大人相识,姑娘若想知道尚书大人的事,不妨来山下找我,老夫在李家村结了一个茅庐,随时恭候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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