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断了

    何映春一只手背在身后紧紧地攥着,攥出了汗,她压着嗓子,声音有些粗,“嗐,我也瞧着您眼熟呢!定是街上见过,小店有三鲜面、大排面、雪菜肉丝面,您可以看看都挂在这牌子上。”

    霍三儿目光从她脸上游离,嘴角微动,试图在记忆中翻找,没想出什么,他又将目光移到那木牌上,“有什么推荐的吗?”

    “可以尝尝大排面,还有小菜拼盘,凉拌黄瓜、酸辣土豆丝、糖醋蒜,炒菜也有,地三鲜、鱼香肉丝、回锅肉!”何映春侧过身子,一一给他介绍。

    霍三儿看了眼价格,“行,来个大排面,小菜拼盘,再要个.......这个吧鱼香茄子。”他找了个位置坐下,小卓这两天告假回家探亲了,今日只有他自己出来订菜,不然他们两个人还能多尝几样。

    “好嘞。”

    何映春回到厨房,姆妈正在那儿下面,她松口气,“姆妈,你先别出去了,我看见霍三儿了。”

    “谁?”姆妈捞面条,没注意听。

    “霍三儿,就那个,军营里面那个,他见过咱们。”

    姆妈一惊,“他认出你来了?”

    “我估计没有,他说看着眼熟。”何映春把小菜装进盘子里,她见姆妈手有些抖,“没事儿,别慌,这样你就先别出去了,我在外面招呼客人。”

    姆妈虽说也比原来胖了些,但若是细端详还是能看出来的。

    但她之前瘦得干瘪干瘪的,跟现在的样子简直是两个人,估计霍三儿也就是看着眼熟,就算是认出来了她也死不认账。

    “成,你把面先端上去吧。”姆妈把面地给她。

    “好,再来一碗大排面,一盘鱼香茄子,我先去应付着,你来做。”厨房热气腾腾,何映春擦了下额头的汗。

    “客官,您的小菜拼盘!”何映春刻意把嗓音压低,显得有些粗哑。

    霍三儿又多看了她两眼,就将视线移到小菜上。

    这小菜拼盘价格不算高,样子搞得还挺别致,一个小圆盘分成三部分,中间一朵浅紫色小花做点缀,霍三儿吃了一口,酸辣土豆丝,眼睛一亮,够味儿!

    他口味儿重,喜欢吃辣的,又多吃了几口,大排面端上来,浓浓的汤汁,肉香酱香醇厚,配上爽口小菜,确实是不错。

    何映春见吃得专注,又去招呼别的客人,来回来去几次,他都没再关注她,想着应该是无事了。

    霍三儿低头吃面,没多久就都吃完了,他结账完,说了句“面不错。”

    他走出面馆,和衡雨声错身擦肩,

    “何老板,生意不错。”衡雨声提着一壶酒笑着走进来。

    何映春笑脸相迎,“衡老板说笑了,来碗面?”

    衡雨声点头,要了碗雪菜肉丝面,“没事儿,我不着急,先忙别人的。”

    何映春把面和小菜给她端上来,便去招呼别的客人。

    门外霍三儿,没走,在外面转了转,嘀咕着“何老板,何老板?”

    他看了眼头上“喜迎春小饭馆”的招牌,一拍脑袋,好家伙,这不就是那个麻辣烫吗!

    “啪!”

    枪尖压到刀面,发出清脆声响。

    双方僵持,紧接着伴随着一声沉闷的撞击,鲍羌用手肘击打闻景昭的心脏,闻景昭翻身,躲闪不及,痛得他闷哼,几乎听到自己骨骼碎裂的咔嚓声响,他蹭掉嘴边血迹。

    鲍羌乘胜追击,再次抡起长枪.刺向他,“嘿!”闻景昭迅速出刀,刀风凌厉,刀光如电。

    兵器相击,双方对峙,闻景昭指尖发颤,鲍羌呼气如牛,见血愈发兴奋。

    不能再这么打了,

    闻景昭握紧刀把,冷笑一声,刺激他,“刀是好刀,就是主人断了一只手。”

    “你把老二怎么了!”鲍羌瞪大双目,怒吼出声,手持银枪一下比一下刺得猛烈。

    闻景昭卖他个破绽,手上刀假意被打掉,伸手在腰间抽出长鞭,勾住鲍羌脖颈,两人倒在地上,他双腿一紧,狠狠蹬住对方双肩,双臂用力,死死拽住长鞭。

    “啊.....赫赫....啊....”

    鲍羌抓住脖颈上的鞭子,脸部肿胀得通红,双腿猛烈蹬地,快速抽搐,面色渐渐发紫,没了声息。

    闻景昭松手,手上被勒出红印,他甩了甩,让双手回血,慢慢直起身体,站起来。

    “啊!!!”鲍羌憋着长长一口气,就等他放松警惕。

    他拿起地上的刀,猛地冲上去就砍向闻景昭。

    闻景昭背对着他,听到动静快速反应闪躲开,怎知鲍羌闭气这般久力气还如此之大。

    “唰!”

    刀锋砍断手腕,腕骨分离,闻景昭瞳孔紧缩,鲜血喷涌而出。“啊!!”他痛得青筋暴起,腿上一软,险些跪下。

    闻景昭一只手捂住伤口,抬腿飞踢一脚,将鲍羌再次扫倒在地,双腿一紧,在他头颅上用力一搅,剧烈的咔嚓声响,鲍羌脑袋一歪,已然气绝。

    他单手拿起地上长刀,放到鲍羌脖颈之上,抬手,挥刀,斩断对方的头颅,鲜血四溅,

    人彻底死了。

    闻景昭单膝跪地,紧紧捂着一只手的手腕,骨头已经被斩断,只有一点皮肉还粘连,他动了动手指,已经感受不到手的存在。

    闻景昭撕下衣摆一角,将手腕腕骨对齐,骨肉相接,他痛得满头大汗,一点一点缠好,抖着手从怀中拿出瓷瓶,仰头咽下一颗药。

    他喉结滚动,脖颈上都是滴落的汗珠。

    “闻景昭!闻景昭!”外面传来张朝的喊声,闻景昭缓了片刻,包住鲍羌的头,往外走。

    突然,他脚步一顿,看向床边,林霜儿视线与他对上,紧紧捂住不着片缕的自己,缩在角落瑟瑟发抖,“求求你放过我.....我是被他掳来的.....呜呜....求求你放过我……”

    “你叫什么?”闻景昭问道。

    “霜儿.....林霜儿,我叫林霜儿……”林霜儿抬头,眼中饱含泪水,声音细弱。

    ……

    “完了,你完了。”张朝骑着马,刚刚他闯入房内,看到一女子正满面涕零地要以身相许报答闻景昭,那场面比话本子还话本子。

    “若是我不来,你是不是真就要收入房中?”他回忆了一下,林霜儿肌肤若雪,柔弱无骨,“做个妾室也未尝不可。”

    闻景昭眼皮都没抬,他动了动手腕,刚刚断了的手腕,如若死肉,没有任何感觉,他压下心中疑惑,从瓷瓶拿出灵药,又吃了一颗。

    没一会儿,腕部发热发痒,一阵一阵地痛,没一会儿,他脊背上就附了一层汗。

    张朝见他不搭理自己,切了一声,

    “你别说你没意思,我瞧着那林霜儿倒有几分像你那小媳妇儿。”他琢磨着,“尤其是眼睛,眼睛像。”

    他自顾自琢磨,闻景昭压根没听他说什么,咬牙忍痛,头越来越沉。

    “闻景昭?闻景昭!你怎么了?没事儿吧!”

    “无事,走吧。”闻景昭扬鞭,马速度加快,他紧绷着唇,面容更为冷峻。

    林霜儿和其他被掳来的人走在后方,男子大多被鲍羌杀了,留下的大多是女子,走得慢。

    她目光落到最前方,看着前方背影渐渐远了,舔了舔干涩的唇,收回视线。

    她懊悔地咬唇,刚刚就应该扒住那人不放的,她亲人都被鲍羌杀了,现下也不知何去何从,若是能跟着那人,也算是有个落脚处,她叹气,跟着大部队向前走。

    张朝和闻景昭第一时间向马同光复命,他看到鲍羌的头,大笑几声,

    “好!好!”

    “山寨二当家仇虎还有一众山匪也都绑起来了,就是他们有个三当家带着一部分山匪不知所踪,另外还有被他们掳来的一些女子,您看如何安置?”

    “嗯。”马同光点点头,“先确认身份,看是否是被掳来的女子,别有混在其中的山匪……”

    闻景昭已经有些无法集中注意力,他手腕处的伤口开始发痒,痒得他想拼命抓挠。

    马同光见两人都神情疲倦,拍了拍他们肩膀,“去医署检查一下有没有伤,先回去休息吧,此次剿匪你二人功不可没。”

    两人出了校尉署,

    “你去哪儿?”

    “面馆。”闻景昭用手捂住手腕,快步往面馆走。

    “手怎么了?受伤了?”张朝先前就注意他神情不对,比往常更加话少。

    “没事,划了个小口子。”闻景昭感觉手腕伤处已经不再愈合,动了动手指,只有两指能动。

    “行吧,嘿,我也去!我去吃面!”这几天都在野外将就,嘴里都能淡出鸟了。

    两人走到面馆,

    “哎,那不是你小媳妇儿。”张朝远远地看到何映春送一男人出来。

    两人说说笑笑,一高一矮,动作亲昵,男子不知道说了句什么,何映春低头一笑,没注意前面有人,男子将她往自己身侧拉了一下,手放在何映春手臂上。

    “我擦,这小白脸撬你墙角!”张朝叫道。

    “那行,衡老板下次再来!”

    “好……”衡雨声刚要开口,身后冷哼声响起。

    “衡老板偌大的江月楼是倒闭了吗?成天跑到小店来?”闻景昭冷着脸走过来,将何映春拉到自己这边。

    张朝跟在他身后,眼中有几分兴奋,打起来!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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