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睡醒又是新的一天。
陈曦睁开眼睛躺着没动，认真感受。
没有感受到任何可以操纵的能量，也没感觉到多了个空间。
她不死心，一个鲤鱼打挺……打挺……挺不起来。
看来身体上也没有强化。
果然没有觉醒异能，完全不意外呢。
只能以普通的女大学生的力气面对正常版丧尸了。
陈曦穿戴好装备，从猫眼往外面看。
楼道里没有丧尸，但隐约有嘶吼声。
打开一条门缝，非常浓郁鲜血和腐烂味扑面而来。
陈曦把两把椅子放到往下走的楼梯那里。
希望能挡一下从下面上来的丧尸。
陈曦踮着脚贴近对面刘奶奶家大门，侧耳听。
里面没有奇怪的声音。
这是个好消息。
陈曦捏着手里的高尔夫球杆，慢慢往上走，比第一天更加小心。
三楼也没有。
贴着墙继续往上。
可能是活人的香气吸引了丧尸的注意，楼道里丧尸嘶吼的声音明显了。
“砰！”
身后的防盗门发出巨大的撞击声。
陈曦吓得一哆嗦，跳开，举着手里的球杆面朝302。
“吼。”
“砰！砰！砰！”
里面的丧尸继续撞门。
普通丧尸的力气还没有那么大，即使是老旧小区的防盗门也撞不开。
平息了一下急促的呼吸，陈曦继续往前进。
四楼也没有跑出来的丧尸。
回到二楼，她家的门还开着，凳子也在原来的位置，三楼丧尸不再撞门。
除了隐约的丧尸嘶吼声，楼道里安静下来。
陈曦长舒了一口气，身上冷汗热汗一起流，十分难受。
虽然没打丧尸，但是今天已经消耗了许多勇气值，陈曦有些犹豫是否还要继续。
思考间，她顺手把椅子扶正，或许是放松了，拖动椅子时发出明显的声音。
一楼突然传来沉重的脚步声，有什么东西正在往上走。
这下不用犹豫了。
陈曦手慢慢从椅背上收回来，拿起靠在墙上的球杆，呼吸尽可能放轻。
她感觉那脚步声就是引爆心脏的倒计时，马上就要炸了。
嘶吼声和脚步声越来越近，丧尸已经走到了一楼拐角，出现在陈曦眼前。
那丧尸也发现了陈曦，明显兴奋起来，挥动着灵活的四肢往楼上跑，几秒钟就上了一层楼梯。
太快了。
原来正常的丧尸那么快。
陈曦还没做好准备，丧尸就几乎一下子冲到她面前。
幸好被两把椅子绊住，挡了一下。
它们还没有进化出智商。
陈曦终于回过神，抬起球杆往丧尸头上砸过去。
移动靶显然要比固定靶难打，她打歪了，球杆落到肩膀上。
这一杆她用足了力气，虽然丧尸身体被打歪，要不是楼梯扶手拦着就摔下去了，但显然并不致命。
它身体扭曲几下，重新站起来。
陈曦又给了它一杆子，这次打在头上，黑色的血液溅了一墙。
丧尸顺着楼梯滚了下去，还在挣扎。
陈曦赶紧跟上去补伤害。
打斗的声音很大，附近游荡的几只丧尸被吸引过来，正好碰上陈曦补刀。
丧尸们争先恐后往楼梯上跑。
楼梯就这么窄，地上还躺着一只死了的。
前面的丧尸被绊倒，后面跟着绊倒，一下子叠到一起。
陈曦趁着这个机会瞄准最上面那只拼命打。
被打的那个逐渐不动了，底下被压着的还拼命伸手往前抓。
地上被抓出一道道血痕。
眼瞅着就要抓到自己裤腿，陈曦踹过去反而被几只手扯住了脚。
“啊！”
她吓得尖叫，用另一只脚踹那些扯自己的丧尸。
“离我远点！”
因为站不稳，她只好用手扶着墙。
没了压制的力道，一只丧尸掀开压在它身上的尸体爬起来。
陈曦意识到自己决策错误，用力拔出脚往楼上跑。
最先爬起来的那只丧尸追上来。
情况危急，陈曦把手里的球杆扔掉，使出吃奶的劲抓起椅子抡到丧尸身上。
实木椅子很沉，带着丧尸们像保龄球一样滚下去。
陈曦把第二把椅子捡起来，冲下去一顿打。
十几分钟后，几只丧尸被她全部打死了。
尸体堆在楼梯拐角的平台上，墙上地上全是溅出来的血和脑浆。
战斗的时候特别上头。
结束的时候，有种兴奋过后的眩晕感，手和脚仿佛都不是自己的了。
陈曦瘫坐在地上。
事后陈曦自己都想不明白，椅子那么沉，平时拿起来都要两只手，她是怎么举着打了半天的。
楼下隐约传来一点脚步声，大约是更远处的丧尸被声音吸引过来。
陈曦想回家，但她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了。
所以真的要死了吗。
陈曦在心里问自己。
车祸太快了没感受到不算。
短短几天，第二面临死亡，好像比第一次更从容了一些。
毕竟虽然嘴上老是说要放弃，但有拼命努力活下去。
所以也不算遗憾。
陈曦干脆躺下，如果注定要死，躺着死吧。
身体底下是血泊，头顶是老旧的墙壁，这个时候她甚至有心情数结了几个蛛网。
就在陈曦准备从容赴死时，楼上门突然打开了。
刘奶奶警惕地往外瞅了瞅才敢往外走：“丫头没事吧，我看从外面又来了几个，赶紧跟奶奶回家。”
“奶！”陈曦眼泪夺眶而出，声音沙哑。
“可不敢大声，赶紧起来，有啥事回家再说。”刘奶奶小声说。
硬撑着把自己跟面条一样的胳膊搭在刘奶奶身上，陈曦被扶进刘奶奶家。
刘奶奶家格局跟陈曦家左右对称，装修也是那种八九十年代时兴的样式。
但生活条件明显比陈曦家好多了。
空调、电视等家电全是新买的。
老两口都拿退休金，儿子大学毕业后考上了首都公务员，在当地买房生娃。
老伴去世以后，刘奶奶就被儿子接到首都生活。
在首都待久了想跟亲戚聚聚，正好带着孙子一起回老家过暑假，谁成想丧尸病毒爆发了。
陈曦现在还瘫着，刘奶奶想让她躺在沙发上。
“血，太脏了……”陈曦拒绝。
“不怕，脏了再洗。”不容说分，刘奶奶把陈曦放下，问：“伤着了吗？”
陈曦：“没有。”
她只是一时脱力，休息下就好了，于是刘奶奶帮着她把头盔和外衣脱了。
看到陈曦身上用胶带绑着的书，刘奶奶啧啧称奇，夸这小丫头还挺有想法。
陈曦里面衣服都被汗和血浸湿了。
“这么多血真的没事吗？”刘奶奶有点不放心。
“真没事，都是丧尸的。”除了被抓到脚以外，陈曦都没被丧尸碰过。
“成，我给你拿换洗的衣服。”刘奶奶进了卧室。
缓了一会，陈曦感觉双手双脚有了力气，站起来在客厅慢慢走，要不然第二天肯定起不了床。
突然间她发现次卧一直开着个门缝。
——周星辰，刘奶奶的孙子，在后面暗中观察。
像警惕的面对陌生人的小猫一样。
“你好呀，我是陈曦。”陈曦跟他打招呼。
“你好，我叫周星辰。”周星辰很有礼貌，绷着一张小脸介绍自己。
小大人的模样，有点萌。
正准备跟他多说两句，刘奶奶从卧室里出来，手里拿着一套短袖睡衣：“这是给星星他妈准备的，没穿过。”
“谢谢奶奶。”陈曦手上全是血。
刘奶奶就直接把衣服放进浴室。
“星星他爸妈本来说请假过来玩，没想到又有工作。”刘奶奶叹口气，“没来也挺好，谁想到咱们这边变成这个鬼样子。”
陈曦沉默，想说些安慰的话，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你看我聊这些做什么，赶紧洗澡去吧。”刘奶奶催她。
陈曦进了浴室才感觉太麻烦她们了，应该回家洗的，但是现在再出去又有点奇怪。
刘奶奶声音从外面传来：“粉色那条毛巾也是新的。”
陈曦感到有点温暖，脸上不知何时挂起笑容：“哎，看见啦。”
现在还没有停水。
陈曦冲了个澡，穿上新睡衣。
稍微有点大，但并不影响。
出来以后她一边擦头发，一边跟刘奶奶说：“现在这情况，自来水厂还不知道有没有人上班，说不好什么时候就停水了。”
“还是你们年轻人聪明，我现在就去盛水。”刘奶奶一拍大腿马上行动。
楼下被声音吸引过来的几只丧尸因为失去目标逐渐散去。
陈曦从猫眼往外看，安全。
家里的门还开着，她准备回家。
刘奶奶留她：“这么急做什么，吃个饭再走。”
陈曦实在不好意思再待。
刘奶奶把她送到门口，“丫头，下次你出去的时候叫着奶奶，人多力量大。”
陈曦想了想点点头。
关门的时候，陈曦看见周星辰还在盯着她。
这小屁孩还挺有毅力。
回到自己家，把衣服扔进洗衣机里后，陈曦把自己扔到床上，脑子里乱糟糟的睡不着。
正常的丧尸比她想象的更猛，今天能活下来全靠地形和突然爆发。
以她目前的实力完全没办法一个人走到希望基地，所以得找队友一起行动。
目前接触到的活人只有刘奶奶和周星辰。
苍蝇再小也是肉，陈曦决定把刘奶奶和周星辰纳入队友考察名单。
当然，纳入周星辰的主要原因是考虑到刘奶奶不可能抛弃他。
第二天出门之后陈曦敲响刘奶奶家的门。
“来啦。”刘奶奶把门打开。
她穿着黑色的长裤长袖，脑袋上戴了一个看起来有些年头的摩托车头盔，手上带着黑色皮手套。
发觉陈曦看自己，刘奶奶敲敲头盔：“星星他爸当年的。”
行，这未来队友有点靠谱，加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