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救

    一连行了十来天,路程过了大半,梁涘略显疲态。  杜汉泽看天色似要下雨,向附近农户打听了一下,得知前面不远是有名的大城鼓梁,便提议今日先进城歇息,明早再行。  不想行出几里,刚经过一处林子,大雨便倾盆倒了下来,一根树枝被风雨吹折堪堪压砸在杜汉泽骑着的马头上,马嘶鸣一声,前蹄陷落,杜汉泽不妨,人跟着向前倒去,在地上滚了几下方站起,右侧手臂却已受了伤。  梁涘忙下马去瞧,只见大喇喇一条伤口,冒出的血很快被雨水冲刷,她急声说:“上我的马,我们先折返,找户农家避一避。”  两人刚刚上马,便听见树林里传来一阵响动,接着窜出三个彪形大汉,原来是马的嘶鸣声引来了附近的盗贼,狂风大雨正是他们下手的好时机。  杜汉泽正欲扬鞭,不料一个大汉飞出一个回旋镖将两人逼下了马。  “想保命就快滚,留下银子和娘们!”另一个面上有疤的大汉朝杜汉泽唬道,一眼便看出旁边那位细皮嫩肉的是女扮男装。  杜汉泽面上毫无异色,心里却是不安,他不及多想,撕了一条衣料,往右臂受伤处狠狠缠了几圈,拔出腰间短刀将梁涘护在身后。  拔刀的动作惹恼了盗贼,也不多废话,上来就打了起来。  杜汉泽暂时拦着,梁涘忙使出迷香,不料几个盗贼长期在这道上混,什么迷香没见过,向来只有他们迷别人的份。梁涘见迷香不见效,倒真急了起来。  杜汉泽以一敌三,又受了伤,终是渐渐落了下风,眼见疤痕大汉的刀要砍至杜汉泽的肩背,突然间他却松了大刀,面容痛苦倒地□□,双手捂着脖子。  众人看去,只见他脖子上浅浅刺入一根长针,杜汉泽一眼看出是梁涘的那枚松哨,忙向梁涘那边护去,却是慢了那盗贼一步。  盗贼已经揪起梁涘,饶有趣味地说:“倒是小瞧小娘子了。”  说着一把拍掉了梁涘的幞头。梁涘一头长发顿时散开,被雨水湿透,湿淋淋搭在身上。有一缕沾在她的脸上,盗贼欣赏了几秒,伸手想将这缕头发撩开,梁涘厌恶避开,下颚却被凶狠捏住,盗贼指腹刚触在她脸上,他的那支手臂便被一支箭穿透,他大叫一声一把推开梁涘,梁涘踉跄着向后跌去,被雨水浇得冰冷的身体,意外撞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抬头看见江忱的时候,顾不上去想他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也忘了此时被他发现自己行踪的麻烦,一把揪住他的前襟呜咽一声,江忱解了自己的斗篷搭在她身上,柔声安慰她。  转眼,随江忱同来的两个衙役陈晋与王林,已将三个盗贼五花大绑扔在地上。  进了鼓梁城,陈晋带着三个盗贼去报官。王林则随江忱,带着梁涘与杜汉泽在城中找了一家医馆,买了干净衣裳换了,等大夫包扎好杜汉泽的伤口,为梁涘开了暖身的姜汤,几人方找了一家客栈投宿。  进门的时候,江忱握着梁涘的手紧了紧,她抬头去看他,见他正抿嘴笑着,便明白他的意思,陈晋与王林知道梁涘的身份,所以他俩只要一间客房,梁涘平静点头,耳根却有着发红。  累了半日,各人吃过午膳都先回房歇息,江忱亲自煮了姜汤,端到房间让梁涘服下。  梁涘眯了这一会精神好了许多,乖乖地一口闷下姜汤,吐舌直呼辣,江忱就势将一颗梅子放入她口中,酸甜的味道让她心情甚好,说到:“杜哥哥喝过药了吗?”  “嗯。”  “哦——”梁涘试探问,心里有些忐忑,“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我们去丁戊德老家杭陵查探一下。”江忱仍然不动声色。  听到他说杭陵,她微微有些紧张,强笑道:“哦,今天幸好碰见你们!”  江忱只不理她这不由衷的笑,说:“既是来南边看布料,为何骗我说去岳母那,那日还特地让春来跑来告诉我。”  他其实是有些生气的,她不告诉他,却让杜汉泽陪她这一路,他都不敢去想若今天没有及时赶到后果会怎样。  “那丁戊德的案件这么棘手,我不想你太分神嘛。”梁涘吐吐舌,若是他知道去南边看货也是骗他的,若是他知道自己瞒着他松针线索,不知道会如何……对了,松哨!松哨还在盗贼那里,梁涘猛地起身。  江忱抚了抚手腕,那里有点痒,是他从盗贼脖上取下那枚松哨时被他咬的,他见梁涘神情料她已是想起,便也起身迫近她,拿出松哨放在两人之间,幽幽问:“你也会这?”  看到江忱手中的松哨,梁涘猛地一惊,后背沁出一层细汗,这发汗效果竟比姜汤还好。她定了定神说:“我情急之下胡乱掷过去,刚好扎到他脖子。”其实,她当年也只掌握了一点皮毛便离开恩师了,确实是胡乱掷过去的  江忱笑了笑:“那这个针哪来的?”  “捡来的,没想到还能派上用了。”  江忱点了点头,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这么紧张干什么,走,下去用晚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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