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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不了以后娶了她

    沉泥不知道此时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应该如何才能让陆子规释怀,只有陪同陆子规一起在这廊下听着风铃叮铃作响。

    沉泥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也有了心疼陆子规的感受,就像此刻,她可以在温暖的房中等候,却还是选择在这寒冷中,只是为了让陆子规也觉得自己不是一个人,哪怕只是一点点的好,也能让沉泥的心中好受。

    老黄进来西院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主屋内所有的事宜已交代清楚,他看的出如今的陆府对于陆清泽来说像是一座牢笼,若不是为了陆子规还有宫内的清溪,恐怕陆清泽已经离开这片是非之地了。只是人活着,总有这样那样违人心愿的事情。老黄只能在心内叹口气。

    少爷带着沉泥还未用膳就回了西院,也未去厨灶拿取,老黄心中记挂,所以主屋的事情一忙完就带着食盒来了西院。可刚进西院,看到的就是少爷带着沉泥正在廊下呆坐:少爷脸上是不解和苦楚,而那沉泥也陪在身边,脸蛋已冻得通红。老黄在门口处顿了一顿,这副场景何其熟悉,老黄忍不住想到了多年前,青鸟也是如这样一般陪伴在陆清泽身边的,如今看到这隔着数年光阴仿佛再次交融的场景,老黄忍不住眼眶微红。

    老黄一边踏进院子内一边口中嚷嚷着:“沉泥你这小丫头怎么由着主子的性子瞎闹?少爷在廊下受冻,你不说劝着少爷回去,倒还陪着也在廊下一同冻着?!”一边说一边赶两个孩子回书房。

    本应该格外温暖的书房此时却温度不高,老黄赶忙添上几块碳。陆子规一进屋就打了两个喷嚏,而沉泥骤然被温暖包围,却只是感觉到头晕乎乎的。

    老黄一人倒上一杯热茶,再打开食盒:食盒内备着的是两碗羊肉羹,多加了胡椒,陆子规闻到以后又是两个喷嚏。

    将热乎乎的羊肉羹捧在碗里,顿时觉得温暖了很多。沉泥一口口吃起来,陆子规却将羊肉羹搁置在桌上,似乎并不愿吃。老黄只好说:“怎么,少爷如今越大越顽皮了,还得要老黄给少爷喂着吃不是?”说罢就端起羊肉羹作势要向陆子规口中送去。陆子规无奈,只好接过羊肉羹一边说:“黄伯伯,你这么大年纪了,可还是要好好保养自己才是,毕竟,现在······”一边食不知味地将羊肉羹送进口中。

    陆子规剩下的话没说完,老黄心中却明白,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又怎么会不懂他在想什么呢?老黄等着陆子规将羊肉羹吃完,将碗放置在桌上,才说:“少爷啊,你既然尊敬老仆叫老仆一声黄伯伯,老黄就要跟您说了,人活着总有这样那样的不如意和无可奈何,这一点呀,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你爹爹的妥协也是希望往后你的不如意和无可奈何能少一些。现在你不懂,往后会懂得。有些事不是我们看到的那样简单。”

    陆子规的脸色却未好转,老黄深知陆子规的倔强,此时便不再多劝。直到沉泥也吃完羊肉羹,将两只碗一同收进食盒里,就要提着食盒向外走,老黄赶忙叫住沉泥:“丫头,你不必出去了,就在这陪着少爷,伺候少爷早些睡下。我也想去厨灶讨上一碗羊肉羹暖暖的喝下再睡呢。”

    老黄提着食盒走了。沉泥给西院落锁,陆子规却已经关上了自己的房门,只从门内传来瓮声瓮气地:“你早些睡去!我不要你管。”

    沉泥也不再坚持,回到自己的房内后头晕的感觉越来越重,挣扎着净面、漱牙以后,就倒在了自己的床榻上。

    陆子规毕竟是男子,这一遭风寒,只是打了几个喷嚏,一夜酣梦,第二天起床后精神百倍,只是今日稀奇地是沉泥却没有提着热水来等着伺候。

    陆子规自己起身更衣后,推开门,在院子内也没看到沉泥,心上有些焦急。来到沉泥屋外呼唤着沉泥,许久却听不到沉泥的回答。心上正急,听到屋内传来一声细小的“喵呜”声,

    陆子规强行推开门,就看到沉泥脸蛋红红躺在床上,咪咪在脚小缩成一团。陆子规上前呼唤,沉泥睁开看了一眼,却又闭上。陆子规把手放在沉泥额头,果然滚烫。昨夜受风寒着凉今日沉泥发热了。

    此时,陆子规才后悔起来:实在不该昨日赌气在廊下吹冷风,而自己无事,却让沉泥此时虚弱生病。

    陆子规赶忙去了主屋叫老黄,老黄安排陆子规给沉泥喂些温水,自己去请相熟的王大夫。

    陆子规从未做过这样的事,一时紧张不知道如何下手,将茶杯递在沉泥口边,温水却顺着沉泥口边滑落。陆子规一时有些手忙脚乱又拿起帕子去擦。一向谦谦君子的陆子规此时颇有些不知所措,良久才在脑海中搜寻出自己幼时生病时娘亲如何照顾的自己。这才有了头绪,刚扶起沉泥的头往自己怀中搭放时,又想起了礼法有云:男女授受不亲。只是看着沉泥的脸色,陆子规咬咬牙:总不能就这样让她病着?大不了,大不了往后我娶了她!

    这样想着,陆子规将沉泥的头搁置在自己怀中,又用汤勺这才将温水慢慢喂进去。

    沉泥自夜里睡下后,就做了很长的梦。先是梦到自己还是在西楚,还是父王母后膝下备受疼爱的公主,后来自己长大了。陆子规突然出现,两个人一起站在父王母后面前。父王母后很喜欢陆子规,满意地点点头笑着,却突然对沉泥说:“阿锦,如今你有了人来照顾你,我们也就可以放心离去了。”说罢,果然携手向后走去,越走越远。沉泥急出一身汗在后面叫着:“父王母后不要走,我不要他了我要你们,等等我,我们一起走。”父王母后回过头,母后还是那么温柔:“阿锦,时间到了,我们总要走了,乖。”父王还是那样看着母后,两个人转过身这次越走越远。

    沉泥想要追,却根本迈不动脚步。直到父王母后消失在视野中,她才突然之间甩开陆子规的手,向前追去。

    越追她感到自己越热,不断地奔跑让她口中十分干渴,可她不敢停下来,可是却怎么也看不到父王母后的身影了。她感到了有火在自己身体内慢慢燃烧起来。

    突然下起了雨。细雨微微,快要将自己燃烧尽的火就这样慢慢灭了,她感到自己处在温暖之中。还有人在细细说着话。不由得慢慢睁开了眼。

    “醒了醒了,大夫!”是陆子规的声音,他在吵着什么?

    一边的王大夫扶着胡子说:“可喜可贺,这个丫头终于醒了。若是一直醒不来便是麻烦了。此番甚好,只将药再用上七服,每日好好调养。”说罢就提着随身药箱向外走,老黄跟在身后送出去。陆子规不好意思地慢慢靠近沉泥,口中说着:“这次是我不对了,下次我不会这样了。你放心,你是我的仆婢,这次又是因为我才这样,我会扎照顾好你的。”

    沉泥的思绪还在梦中,此时反应不及时看着更为呆傻了,陆子规只是叹口气,在心中坚定着自己的信念:要将沉泥照顾好。

    已经吃过了许多苦头,甚至亡国丧失至亲的苦头是常人难以接受的,按理说沉泥应当对苦习以为常。可是当黑色的药汤端在鼻旁,沉泥还是皱起眉,只喝了一口就难以下咽了。

    陆子规在一边眉头皱得更深,从厨灶煎好药送来的婆子很是不耐:都是做仆婢的,自己却还得给这小丫头煎药。煎药就算了,如今却还这幅样子。只是婆子年纪大,眼看着陆子规的关切之色,便知道了眼前的小丫头在陆府唯一的少爷心中地位不一般,便压下不耐的心思,讨好着说:“少爷,丫头子们怕苦不喜吃药是常有的,便备些蜜饯。先在口中吃上一颗,等到口中甜蜜蜜再讲药一口饮尽,再讲蜜饯塞上一颗,便不必怕苦了。”陆子规听着有理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交给婆子,吩咐着:“既如此,此事便交由你去办。蜜饯果子的将市面上该有的都采买些,她喜吃甜,多备些与她。剩下的银子便是你的辛苦费了。”

    婆子掂掂手中的银子:这一锭银子足以买下一家蜜饯铺子一冬天的蜜饯果子了,自己多多采买些还能剩下不少,便喜滋滋说着:“谢谢少爷,我这就去办。晚些再送药与蜜饯同来。”

    婆子端着喝了一口的药出去了。沉泥恹恹地睡在榻上,陆子规捧起本书在旁边看起来。

    等到晚些时候,那婆子果然带了新煎的药和蜜饯果子来了。只是蜜饯果子之多令沉泥和陆子规都吃了一惊:半人高的包袱内,打开来全是油纸包的。婆子一边端药一边介绍:“老仆将都城所有的蜜饯果子都买了来,这蜜饯果子耐放,吃到明年夏天也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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