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出合作

    女店员已经没心思应付她了,甩开她的手,脸色很臭:“吃你自己吧。”

    孙希希就笑了:“怎么,饭店的饭没牢饭香,你就不乐意请了?”

    女店员这才诧异地回头看了她一眼。

    孙希希笑道:“你今天喊的是两名警察,我还在想,要举报也该是举报到投机倒把办吧,该不会是你家有什么大背景,家里人拿到了矿产开采权,所以想黑吃黑,把我发现的矿给吃了?”

    说着,她摇摇头:“结果一看你妈,这么个贪小便宜又坑亲女儿的,可不像权贵人家的太太呢。”

    她说:“要真是权贵,拿点钱请老乡帮顾着照看你弟,不就行了?”

    甚至不用花钱,只要能帮乡下穷亲戚解决工作问题,不一堆人抢着帮佣?

    她撇了撇嘴,问:“所以你举报我,还真是因为一颗红心向太阳?”

    女店员蹙着眉,以一种丝毫无悔的表情:“国家需要足够多的珠宝来换外汇。”

    孙希希提醒她:“你也需要足够多的本币来改变你一辈子当牛做马的命运。”

    女店员蓦地懂了,难怪她会突兀地提到花钱照顾人了,她是在暗示……要她跟她合作?!

    她大惊失色,急怒攻心:“你在想什么?!你居然敢……”骂到一半,想起母亲的无情和弟弟的无知,骂人的底气一下子没了。

    孙希希玩味地笑了,问她:“那你是想一个人带着你弟,天天给他擦屎擦尿孤独终老,还是找个条件远不如自己的人,让下一代继续给你弟擦屎擦尿?”

    女店员正是情绪低落的时刻。

    闻言只觉心脏都在不住收缩,缩得发疼!

    她周身弥漫出的痛苦,连孙希希看了都有些不忍。

    她拿出5张大团结,塞到女店员手里,说:“我可以每块琥珀给你10元钱的提成,今天你收了5块琥珀,这里是50元。”

    她重点点出:“后续还有。”

    女店员的手都是抖的。

    她猛地把钱大力扔了出去!

    可她越是慌张,越是在证明她内心的动摇。

    孙希希看都没看那笔钱一眼,嗟叹:“你就宁愿一辈子憋屈?可你今天叫警察来的行径,也不过是在破坏市场生态链呐。这种事传出去,以后谁还敢把家里藏的古董文物,拿来卖给文物商店?等着被你抄家吗?”

    她说:“你想让国家多赚点外汇,可你做的事,实际上却是在坑害国家,给国家断了一条可走的路,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转身潇洒走人。

    女店员看着她的背影,心绪久久不能平静。

    最终垂下高傲的头颅,走过去拾起了地上被揉成团的大团结。

    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而她不知道的是,从她走出这条死胡同起,身后就远远缀着只狗。

    黑虎一路尾随,亲眼看着她回到一处大杂院,跟认识的人打着招呼,身影完全没入斑驳的朱门之后。

    它十分谨慎,又坐在原处等了好一阵,确定她不再出来了,这才欢快地原路折返,跑回刚刚那条死胡同里。

    孙希希早已不在这里,它歪着脑袋想了想,就到处嗅闻起来,很快,朝胡同斜对面的茶馆跑去。

    孙希希正剥着蚕豆,兴致勃勃地听着台上讲的评书。

    听到精彩处,还不忘鼓个掌,叫声“好”。

    再用茶碗盖撇去浮沫,悠哉喝上一口。

    黑虎见食忘形,扒着她的腿,就上桌戳了一口蚕豆。

    说是戳,其实大半盘子蚕豆都进了它的血盆大口……

    旁边的茶客立时沸议起来,说:“狗怎么能上桌子?”

    “唉哟口水滴哒的,真恶心!”

    “这也太没教养了!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狗,狗主子怕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真是见了鬼了!改明儿狗吃的盘子,会端出来拿给其他客人吃的吧?”

    孙希希索性率先一步,冲远处正不知所措的店伙计告状:“它把你盘子吃了,怎么办?你这拿去招呼其他客人也不太卫生。要不,把这盘子卖我得了?”

    伙计笑着说:“好嘞,承惠,三毛钱。”

    孙希希把钱付了,又要了糯米鸡和马蹄糕,反手就给黑虎扣到它的三毛盘子里。

    茶客们:?!

    这么贵的吃食她拿给狗吃?!

    他们看着自己桌上那小小的一碟蚕豆或南瓜籽啥的,顿时觉得不香了……

    那狗吃东西的声音还贼大。

    几口吃完,还在那里“哧溜哧溜”地tian盘子。

    tian得他们口水直流……

    孙希希自从穿来这个年代,一直秉持低调花钱的原则。

    可她现在来的不是邻县吗?

    谁都不认识她,她还怕个P!

    当然是能多拽就表现多拽!

    他们当然可以表示对黑虎用公用盘子吃东西的不满,但也不要人身攻击嘛。

    替黑虎出了口气,她又打包了五份糯米鸡和五份马蹄糕。

    出了茶馆,又走了段路,就赶紧带狗狂奔!

    免得露了富,到时候会被哪个阴损小人给盯梢追踪黑吃黑。

    避开人走到僻静处,她笑眯眯对黑虎说:“我问你问题,是,你就点头;不是,你就摇头。”

    黑虎点头。

    她问:“她回单位了?”

    她问的是那个女店员。

    黑虎摇头。

    她问:“那就是回家了?”

    黑虎点头。

    她又问:“她没去其他地方吧?”特别是派出所,还有投机倒把办。

    摇头。

    她再问:“我跟你说过,要多守一会儿的吧?你守没守?”

    万一那女店员脑子轴,回去坐了一会儿,又想不通了,非要去举报她呢?

    黑虎不高兴地大力点头:守了!

    孙希希这才满意地搂住狗脖子,用它最喜欢的夹子音跟它说话:“噢我们小虎虎怎么这么聪明呢?你怎么什么都听得懂啊?这么艰巨这么困难的任务,你都能独立完成,这世上还有什么是你不会做的呀?你说你是不是妖怪变的呀,你比妖怪智商还高诶。哦你不是呀?那你怎么会外语的呢?你看你完全听得懂人话诶。”

    她其实有点怀疑它岁数不小了。

    狗子都是年岁越大,越通人性的嘛,更何况是只经过战火淬炼的军犬。

    就是不知道它还能陪她多久……

    面对一只特别喜欢听夸的狗子,她干脆去买了红纸,现给它做了朵大红花戴在脖子上。

    以此表彰它这段时间的突出贡献!

    黑虎走路都昂首挺胸了不少,生怕路人看不到它那朵大红花。

    四条大长腿也走得一蹦一蹦的,心情好得不得了。

    孙希希看得直乐。

    至于那个女店员,只要今天她上了她的贼船,就算后面反悔又出卖她,也至多能落到个“坦白从宽”的局面。

    工作是别想保住了。

    她总算可以安心交易了。

    ……

    没有单位介绍信,是没法在招待所、旅店之类的地方住宿的。

    孙希希带着黑虎赶公交,等回到X县,天都黑透了。

    只能趁夜前行。

    她不管是这辈子,还是前辈子都没在一天内走过这么多路,脚上早磨起了好几个大水泡。

    有一个已经破溃了,每走一步伤处都像是在钝刀子上磨。

    四周黑漆漆的,远处的鸮叫声声声凄厉。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就想起了傅佑平。

    要是他在的话……

    骤然心烦起来,她捡起石子朝那夜鸮子砸去!

    看那讨厌的鸟惊鸣着扑腾飞去,掉落了几根羽毛,她心里才舒服点。

    她又把脚上磨脚的圆头皮鞋一扔,干脆打起了赤脚。

    反正乡下地方,也不怕路上有什么碎玻璃碎瓷片的扎脚。

    可受惯训练的黑虎,几乎是同一时间跟着那双鞋飞奔出去!

    很快就叼着鞋,跑回来朝她摇尾巴:看,我又给你叼回来了~。

    孙希希:呃这……

    当她推开傅家的院门时,堂屋那边的油灯还亮着。只是屋内的祖孙三人一直没能等到她,或倚靠椅背,或趴在饭桌上睡着了。

    她轻手轻脚地走去灶房,给她留的晚餐还温在炉子上的。

    她就取了只碗舀了粥来喝。

    喝到一半时,不知何时醒来的周婶子在她背后问:“你脚后跟怎么磨成这样了?”

    她看到孙希希走路姿势不太对,就垂眼瞧了瞧她的脚,哪晓得那脚后跟上那么大两个破溃的水泡!

    孙希希下意识转身,把伤处隐在暗处:“就多走了两步路,没事儿。”

    周婶子皱着眉:“去屋里坐着,我给你找点消炎去毒的草药敷敷。”不容拒绝地打了手电出门找草药去了。

    孩子们也揉着眼睛,睡眼惺忪地围过来了:“姨姨回来了?”

    “姨姨怎么回来得这么晚啊?”

    小武红和她奶奶一样,最是个细致人儿,很快就发现了她脚上的水泡。

    她“啊呀”一声,转身去取了缝衣针过来,用火烤过:“姨姨你坐下,我给你把水泡挑掉。”

    孙希希心里暖暖的,说:“姨姨今天走了好多路,脚臭着呢。你把针给我,我自己挑。”

    小武红不高兴地说:“不臭的,你快坐下。”

    小和平把她推到小板凳上坐下,也帮着他姐说话:“不臭不臭,一点都不臭。”

    为了加强自己的话的可信度,他还真的弯腰去闻她的脚。

    可一闻之下,脸上顿时有些怀疑人生。

    但小男子汉是不能认输的,他继续嘴硬:“你看,不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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